徐墨怀从寝殿出去后, 脸色古怪地问起苏燕,宫人说她去用早膳了。等徐墨怀去的时候,恰好瞧见她与薛奉紧挨着坐
“瑜娘。”他喊了一声, 苏燕听见后侧过脸,方才的笑容立刻便不见了。
徐墨怀面上一沉, 心中忽然有些烦躁, 抓心挠肺似的不好受, 苏燕听到了他叫自己, 十分自然地将未喝完的汤递给薛奉“帮我端一下。”
他从前为何不曾
心中如此想着,然而等苏燕看向他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起梦中让人面热的场景, 好似她破碎的哭泣声与洁白腰肢又出现了一般。
徐墨怀从前见过一个男人对母亲做这样的事,如同野兽一般紧紧攀附
然而梦中的他却如此对待自小照顾他的瑜娘。
想到此处,他别开目光,忽然又不敢去看苏燕的脸。
苏燕察觉到了徐墨怀的异样, 心中有些憋闷,无奈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我出宫一趟拜访老师, 你若有想要的东西可以与我说。”他没有去看苏燕,目光越过她, 不悦地瞥了眼她身后还
苏燕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要带的,多谢殿下了。”
她说完了, 有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是太子,即便是先生的话也要三思而后行,莫要过于仰仗什么人”
徐墨怀疑惑地皱眉,说道“这些我自然知晓,即便老师与我再密切,终究只是外人需要提防着,你似乎不大喜欢他,总是与我说这些。”
苏燕暗自腹诽,她与常沛可没有仇,分明是徐墨怀自己要杀了他。
“殿下多想了,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有也不打紧,我依你便是了。”
言毕他又看向薛奉,语气不大好地唤了一声“薛奉,愣着做什么,跟我出宫。”
苏燕
徐墨怀偶尔会召兰衣去服侍,却始终没有要临幸兰衣的意思,且兰衣似乎也不大情愿到他身边,显然重来一回,他身上一些惹人厌的毛病仍是改不掉。只是除此以外,薛奉似乎也不大爱搭理她了。
待徐墨怀的十七岁生辰近了,宫中不少人
徐墨怀生辰的前一日,苏燕
徐墨怀便放
她当然知晓,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奴婢听说过了。”
苏燕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对此满不
苏燕不情愿地走过去,看了几眼依旧没有吭声。
他
她与这些人无冤无仇,倘若随手指了一个,徐墨怀当真娶了,那她岂不是罪孽深重。
想了好一会儿,苏燕也只憋出一句中规中矩的话。“几位都是名门贵女,想来每一个都好,奴婢挑不出来,殿下的终身大事还是要谨慎得好。”
她说完后,徐墨怀的脸色又迅速地沉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希望我迎娶太子妃”
苏燕面色无虞,回答得滴水不漏“殿下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是时候思量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日后奴婢出了宫,得知殿下与太子妃和睦恩爱,心中也会为殿下高兴”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徐墨怀再开口,平静的语气中仿佛酝酿着风暴。
“你要出宫”
“奴婢有自己的家人,再过不久也要出宫与他们团聚”
她话音才落,徐墨怀忽然愤怒地将画卷扫落
苏燕要庆幸自己上一世已经面对过多次
到了夜里的时候,大抵是徐墨怀自己也知道白日里不该与她朝她
她陪伴了徐墨怀这般久,他有些依赖也是无可厚非。然而重来一回,她可不想再栽
徐墨怀要娶太子妃,还会有更多才貌双全的贵女嫁与他。苏燕知道这一世的徐墨怀不属于她,她可以接受,却不愿意看着他与人恩爱,这滋味想想便够古怪了。
苏燕对出宫的决定十分坚定,以至于驳回了徐墨怀几次好意后,彻底惹得他生气了闷气,再不肯理会苏燕,索性换了旁人侍奉。
兰衣以为是做错了事,便好心劝她“太子待你那样好,你便去同他服个软,说两句好话,他必定不会计较。”
她摇头,说道“这样也好,不必去服侍他,我乐得清闲。”
苏燕不肯去服软,一直到最后还是徐墨怀先按捺不住,又将她调回了身边侍奉。
他不信自己留不住一个宫婢,庶人的身份怎么会好过留
苏燕还是察觉到了徐墨怀的意思,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避免与他有太多的接触,即便他想要与她说话,她也显得十分敷衍。
夜里徐墨怀洗漱完要上榻歇息,隐晦地提及她最近身子不适,不
起初苏燕是想着离小皇子过世,徐墨怀杀死皇后的日子近了,她想守
苏燕听到了徐墨怀近
黑夜中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十分清晰,微凉的
从他口中溢出来的气息,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苏燕面红耳热,强装着一切都不知晓,第二日若无其事地陪
她不知道是第几次,更不知徐墨怀的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她不会给出任何回应。
“奴婢身子不适,殿下还是让旁人来守夜更好。”苏燕说完后,平静地转身要走。
徐墨怀站
而等苏燕即将拉开寝殿门要出去了,一双手从她背后伸过来,重重地将门扣了回去,
昔日稚嫩的孩童,已经长成了高大俊美的青年,朗润的嗓音因为即将成年而变得微微低哑。
阴影覆
“瑜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他按着殿门的手缓缓下移,落
徐墨怀将她从后抱住,牢牢地桎梏着。他的脸埋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徐墨怀的唇轻轻地摩挲着苏燕的脖颈,她扶着门微微颤栗起来,咬牙道“殿下说的话奴婢不懂。”
“那我说得再明白些。”徐墨怀将她翻过身按
话音落下,他低头亲吻苏燕,强势地仿佛要将她撕开后吞咽入腹。
大抵是因为如今的徐墨怀是被她看着长大的,当他猛地亲上来的时候,苏燕的脑子里只有惊愕,她用全力推开他以后连忙说“奴婢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还请殿下看
徐墨怀放开了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奇差,看着苏燕的目光仿佛是要掐死她。
好一会儿了他才气闷道“出去。”
第二日,苏燕没有
然而她将错就错,并没有想着将这些解释清楚的意思。
很快大公主由于掺和政事出了岔子,
徐墨怀自然是盼着这个孽种去死,他也从不曾将他当做什么弟弟,然而
然而就
苏燕奉命去看望大公主,即便是被软禁着,大公主依旧端正得体,面上没有丝毫狼狈。公主生得明艳,目光凌厉到仿佛
大公主和徐墨怀极其相似,他们心机深重,隐忍而睚眦必报,她不比徐墨怀疯狂,却
苏燕去了,她并未迁怒,只是冷淡地让她将送去的东西都带走。
徐墨怀看到被退回来的东西后一言不
这回没有母后与阿姐陪着他,他的身边只剩下瑜娘了。
也是他的提醒,让苏燕忽然间想起了皇后的忌日。
丧子的母亲倘若失去理智,多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
苏燕提前让人注意大公主的动向,又让薛奉好生守着徐墨怀,她自己也打算睡
然而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母亲会想杀死自己的孩子,东宫的宫人们都是如此想的,薛奉也毫不例外。
苏燕本来是睡
她虽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夜里却还是被响动惊醒了,
她听到一声闷哼,而后
殿内的烛火点亮的时候,皇后已经被制住了,她
徐墨怀的衣上晕开了大团的猩红,即便捂着伤处,还是有温热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他红着眼眶,失望到几近漠然地盯着自己的母亲。
苏燕拿着巾帕无措地给徐墨怀堵着伤口,他垂下眼,面色苍白地看着她,似乎想说出什么安抚她的话,然而下一刻却忽然无力地倒
大公主
只有徐墨怀一直没能醒来,他连着
苏燕不知道自己是否又做错了事,只能守
终于等到第八日的时候,苏燕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去,忽然听到几声咳嗽。
她连忙走近,恰好见到徐墨怀撑着身子要起来。
他紧皱着眉,眼白爬满了血丝,面色阴郁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后,他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