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南暗暗稍微憋了憋,想无声地放点氮气,可她毕竟是小仙女本仙,憋了好一会儿也没用,上一世她那老中医父亲还说,看过有人可以连着放一首字母歌,可惜她没这天赋。
孟锦堂看她时而皱眉,时而看他,就起身去箱子里翻着什么。
“咱们革命的力量大
习惯了刚才的沉默的孟锦堂吓得一激灵,疑惑地回头看着林照南。
吵得你睡不着觉,快赶走我吧
快要词穷了的林照南瞄了一眼满脸莫名其妙的孟锦堂,期待着他赶人。
结果,孟锦堂又浅浅地笑了笑,拿着自己从箱子里找到的一封残破的信就要往外走去。
不是赶她走吗怎么自己走了难道是要把房间让给她
“你不愿和我一个屋是吗我明白的,你不用委屈自己把屋子让给我,我出去睡”林照南赶紧站起来,一副委屈又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我”
孟锦堂话还没说完,林照南就从箱子里抱出刚放进去的被子,悲戚地抹了抹并不存
林照南的一系列动作风风火火,孟锦堂倒是一脸懵,他不过是要出去找孟锦年聊聊而已。
另外,林照南手上的那一床被子似乎一开始是
孟锦堂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他家人今天这态度,林照南这两年的日子应该是一点都不好过。没想到这两年反而是他对不住她了,就因为当年救了次人,就生出这么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来。
可眼前的女子似乎也不是他印象中的林照南,他印象中的林照南是唯唯诺诺的,是没有主见的,内向且敏感。

变得不
孟锦堂长叹了一声,想着他还是得好好处理他这两败俱伤的婚姻了。
另一边,抱着被子刚出门的林照南就很“巧”地遇到了

“嫂子和锦堂哥难不成因晚饭时的争执拌嘴了那追溯起来倒是怪我气量小,和婶子他们多嘴了。隔间没拾,嫂子睡我那,我去和锦颜挤一挤。”
林照南还真
“我喜欢睡隔壁间,另外,你这衣服可得多擦几遍皂角,不然大伙今后还以为你是放牛娃呢”
汪文仙脸色哪里挂得住,搓衣服的手都
她眼看着林照南从东屋出来,心想孟锦堂果真还是不喜欢林照南的,正得意时就又被提醒糗事,麻制的外衣硬生生地扯出了裂痕。
孟锦堂也从屋里出来,林照南向汪文仙挥了挥手就推开了隔壁间的门,进了屋。
里头她早偷偷粗略布置了,她昨天从林家树上摘的杨梅、枇杷都
打了水,洗去一天的尘埃,吃了好几个杨梅,又漱了口,林照南倒头就睡,结束这戏份满满的一天,为明天戏份蓄着力。
第二天,屋后菜畦里瞎转悠的公鸡敬业地打着鸣,明亮的晨光铺洒
半个多月,林照南还是不大习惯,直到公鸡的嗓子都有些哑了,才穿了一身蓝色工装起床了。
今天倒是轻松的一天,戏份不多,就是孟何秀莲知道孟锦年要回老屋,表示孟家的东西再没她的份。
没有就没有,记分员工分也还行,还可以回林家吃,她才不稀罕
六月快到了,林照南一会儿准备去林间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去抓些蚱蝉蒸死、晒干了去卖给中医,挣点零花钱。
“嫂子。”
林照南拿着牙刷、毛巾刚推开门,却意外地听到了孟锦年的叫她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孟锦年坐
敌方似乎有诈。
“锦年。”林照南一边回以明艳的微笑,一边往井边走去,又觉不妥,改往院子门走去。
孟锦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径直走到井边,麻利地帮她打上来一桶水放
“你先洗,我不急,我去看你哥
出门没。”
书里没这出,演员不加班。
“我哥出门了嫂子我要去当兵了”孟锦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劈
怎么办剧情会改变吗她要死了
“锦年,你怎么想去当兵了”
林照南拿着毛巾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弯弯柳叶眉皱得连成了线。
孟锦年见她这幅模样,以为她是听了她的话激动,略带羞涩地说道
“多亏了嫂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比不过班超,比不过朱重八,但我也绝不该做贪恋女色的猪八戒,我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啪嗒”,林照南手里的牙刷
“这两年是我尘迷了眼,无论什么事只将嫂子你往坏处想,一个大男人还总喜欢惹事,却不想嫂子你还不计嫌,帮我补做田里的活,给我补工分”
孟锦年羞涩又诚恳地说着,林照南张着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你、你怎么这时候想到了说这些”林照南好看的唇微微颤抖着。
孟锦年还去不去老屋她的命能不能保住呀
而孟锦年见她这幅模样却道“是我不懂事,明白的太晚了,嫂子你别哭,不管你今后和我哥怎样,我都不会忘了你昨日所说的话,会一直感激。”
那你还回不回老屋啊
“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一张肉票,现
“别感动了我现
林照南愣
明明她昨天演得出神入化,声情并茂,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孟锦堂就他最反常
哼她宝贵的命哪能轻易被回孟锦年参军好像本来就是剧情走向,让他参,但老屋必须回
林照南拣起地上的牙刷,又回屋重新挤上了牙膏,眼神坚毅地回到井边继续刷牙。又吃了块桃酥,到林家蹭了碗粥,胆战心惊地去
上工了。
看到树,林照南就躲开,雷休想劈死她;遇到沟,她就绕路,决不摔死;记分时,远离草丛,远离毒虫。
书里孟锦年本来就要明天才搬回老屋,她还来得及拉回剧情。
林照南一边干着活,一边
“南南,老李头刚刚又偷懒,你一会儿记分时可别多记了”林大伯穿着沾满泥水的长筒鞋从田里上来,一如既往地向林照南打小报告。
林照南这几天已经习以为常了,蔫蔫地打
“就是,老林你自己可爱偷闲,好意思说我们”田里的人也是一如既往地互怼着。
“哪像你们”
“啊”林大伯话还没说话,就听林照南一声痛呼,转头一看,自己手上割草镰刀不知什么怎的划到了林照南腿上。
完蛋了难道真是改变了剧情,天要亡她
虽然只是个不大长的伤口,可完全有可能因为她改变剧情而破伤风。
林照南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背上瞬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南南没事吧赶紧去冲冲干净,止个血。”林大伯也是关心。
“大伯,我要去卫生所一趟,你一会帮我和队长说一声”林照南慌急地说道。
“这点伤犯不着。”田边还有老人安慰,可林照南早已卷起裤子,转身跑了。
卫生所说不定会有破伤风抗毒素,再不济也会有双氧水,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风险,她还要带着上一世家人的遗憾好好儿活

林照南赶到卫生所,卫生所门开着,人还没进门,就喊道“医生我脚伤了”
然而,一进门却只见一张熟悉的帅脸惊讶地看着她。
“李医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怎么伤了”孟锦堂看着她的脚问道。
这会可没剧情,林照南愤怒地瞪着灾祸的源头孟锦堂,也不搭理,气呼呼地去柜子里找东西。
“酒棉
林照南将瓶子一把夺过来
,动作熟练地给自己清理伤口。
孟锦堂意外地看着她果断地翻开伤口,一声不吭地清理着,不顾血又渗出来。
“帮我找写着过氧化氢的瓶子,再看有没有青霉素或磺胺。”林照南冷静地使唤着孟锦堂,性命攸关,她一点也不想耽搁。
孟锦堂听话地起身,用抽屉里的钥匙打开了柜子,细细地给她找着。
“我昨晚不过是想出去找锦年聊聊,不是有意要为难你,本想和你说清楚,然后我睡桌上。”
孟锦堂很快地找到了过氧化氢递给了她,又再去找药。
你去找什么孟锦年谁要你插手了林照南心里想着,嘴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