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京城,顾琳琅和杜则心里便越是觉得不对劲这一路实
一行人才至京郊外,因为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只得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松半天,夜里便闹出了事情三更半夜,杜则的房里却不知怎的打得噼里啪啦,把一庄子的人都给惊醒了。
杜则这一路上有了空便寻霍铮切磋练剑,因他本人天资出众,剑术虽称不上一日千里但也着实是进步许多,至少比之当初
也正因如此,这一回他夜里遇见两个刺客,反倒不是当初青岳山上遇见追风那般狼狈,且战且退竟也勉强支应了下来,甚至还有机会破门出去呼救。
顾琳琅离得近,听到声响连忙趿了鞋子、披了一件灰蓝色绣金银花的斗篷出门去看,才出了门瞧见杜则正与两个黑衣刺客打得激烈,一路从房间到院中,房中的花草摆设等等已被往来剑风扫落一地,就连那扇颇为笨重的紫檀雕花木屏风也被人砸
这般的动静,便是死人也给闹活了,霍铮被人闹醒,脸色铁青的带了侍卫过来,这才将那两个刺客制住捆了起来。他素是要强,这会儿见着那些人竟敢连康平侯府的别院都敢擅闯,脸色自是十分难看卢景平那伙人,简直是不给自己和康平侯府脸面
对方不给自己脸,霍铮自然也不必给对方好脸,直接令人把这两个刺客捆好了拖下去审,冷笑一声吩咐下去“你们都给我把人好好审清楚了,改日我便提了人亲自去找卢指挥使问个清楚。若是他还是不应,那我便去宫里问问”
杜则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打烂的那些东西,倒是有些难为情,只是心念一转,忽而开口接了一句“若这两人当真是卢指挥使派来的,恐怕卢指挥使早已想好后路。”
顾琳琅亦是回过神来,看了杜则一眼,两人素有默契,她立刻便也会了意。她略一沉吟便仰起头,满眼恳切的看着霍铮,轻声道“我们明日便要入京,此时卢指挥使忽然来这一手,恐怕还有后招等着。我等此回麻烦世子已是万分愧疚,只是现今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世子成全”
霍铮闻言不觉垂眸看了眼顾琳琅因顾琳琅是匆忙间披了斗篷出来的,一头乌
霍铮生来便被抱到祖母膝下养大,自幼便长
可此时月下再看美人,不知怎的心中却又不觉一动,隐约觉得这般天然去雕琢的自然之美仿佛又更真切、更诱人一些。
霍铮看着人,心中思绪不定,耳边虽也仔细听着顾琳琅的话可心里却越
顾琳琅也知道自己与杜则这事做的着实不厚道,眼见着就要到京城,若是再不说实
杜则沉了一口气,忽而垂下眼睫,似是下了决心,开口道“世子大约不知,我姓杜”
就如同顾琳琅所说的那般,卢景平既是派了人来,就算原本打的是一击即中,杀人就跑的想法,可若是此计不成自然还有下一招。
半个时辰不到,卢景平卢指挥使那头便已领了一众锦衣卫,光明正大的将别院上下围了起来。他自己则是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有条不紊的两个心腹,入内去求见霍铮这个康平侯世子。
卢景平原本也是被选入宫中
一入厅堂,卢景平先抱拳与霍铮礼了礼,笑着道“听说世子已经歇下了,这会儿带人来扰人清梦,实
霍铮端坐
卢景平摆摆手,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世子不知道,那几个逃犯甚是奸猾,要是不围起来,让人逃了便不好了。”说着,卢景平给身边的几个锦衣卫使眼色,冷声道,“还不让人去搜要是叫那些奸人
站
霍铮额角青筋剧烈一跳,已是怒极,他的手掌
两伙人僵持
若是寻常时候,卢景平大约也要给霍铮祖母晋阳大长公主一个面子,可这会儿他却是狠了心要替皇后解决了杜则这个大麻烦。故而,他只是轻抬眉梢,露齿一笑“世子大约不知,我此回来捉逃犯可是领了陛下手谕陛下令我权宜行事。此回为着世子安危,我这会儿也不得不胡为一番了,若真是有所冒犯。待我捉了人,立刻便同世子去和晋阳大长公主请罪去。”
说到这里,卢景平抬眼去看那些拦着锦衣卫的别院侍卫们,语声一冷“你们这般拦着人,可别是抗旨不遵”
这抗旨不遵的帽子可有些大,那些个侍卫不由抬头去看坐
厅中灯光极盛,照得霍铮面庞透白,脸色却难看至极。他沉默片刻,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空口无凭,手谕呢”
卢景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暗道皇上与皇后整日里同寝同食,有皇后
霍铮将那道明黄色的手谕摊开放
卢景平却已不耐至极,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直接开口道“这时候也不早了,马上就要天亮了。可不好再耽搁下去了,若世子您不想抗旨,还是让手下人退开些的好。”
厅中那些侍卫听说手谕是真的,这会儿也有了几分退缩之意。
许久,坐
卢景平垂下眼,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