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蔷薇之名 > 101、梦境
“你是公爵小姐,我是一国皇储,做我的情人并不会降低你的身份。”以撒停了片刻又道。“你的生活会比从前更奢华,再不会听到有人叫你魔女,没人能用轻视的眼光看你,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不。”她根本不必思索。
预料之中的答案,比他所预想的更干脆,以撒心头溢出一缕涩意。“我有那么糟”
她的神色淡漠如常。“你的许诺听起来非常美好,可惜必须用凯希来交换。”
以撒目光一闪。“如果我说”
“即使你现
她不愿再落入另一个陷阱,一旦踏入异国的土地,恐怕再也没机会逃走。
以撒无可辩驳,唯有苦笑。
喧哗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以撒蹙起眉,门传来急叩,拉斐尔进入急促的禀报。
“近卫军封锁全城挨户搜查,传令凡有
以撒心底一沉,神色微变。“来得这么快怎么会是近卫军。”
近卫军是西尔最锐的部队,修纳一手培植,战斗力极强。
情势比想像中更严峻,拉斐尔空前焦虑。“我刚刚得到消息,几天前有暗谍挨不过刑,三百近卫军连夜从帝都出
以撒掀开一线窗幔,半个城区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而凌乱。
拉斐尔催促,“阁下,神之火虽然重要,您的安危却胜于一切,西尔人清楚是我们
利兹皇储
西尔受审,必然会成为外交上经久不息的笑话;但放弃千辛万苦到手的猎物,听任她葬身于西尔人之手,以撒更不甘心,一时间念头百转,挣扎着难以抉择。

拉斐尔明显松了一口气,拉开了门栓的铰链。
以撒拦
她懒于回答,偏过头。“拉斐尔,如果你不希望贵国的皇储殿下出什么意外,最好拉开他。”
拉斐尔一愣,又看向以撒,似乎忽然下了决心。
以撒怒火中烧的试图拦住她,却被拉斐尔挡住。
拉斐尔极力阻止,以撒的命令被置若罔闻,主仆二人竟然撕打起来。
她没有再看一眼,勉强撑起身体,离开了最后的庇护。
她厌倦了这一切,厌倦了逃亡掩饰。
既然她属于那个逝去的、可诅咒的旧时代,注定将被粉碎,至少她可以坦然的面对终结。
走下楼梯,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宽巷。
她扶着墙向前走去,死人不需要鞋子,所以她身上仅有一条白色葬裙,的双足被粗砺的路面硌得生疼,没关系,死神会结束一切痛苦,她知道自己不会等太久。
走出巷口,通明的街道一片嘈杂,被搜查搅得惶恐不安的尼斯居民
一个女人无意间瞥见了红眸,
被惊动的人群接连望过来,仿佛看见了恶魔,恐惧像水波一样扩散,人们纷纷奔逃,尖叫和呼喊此起彼伏,整条大街瞬间空荡无人。
魔女出现的讯息飞速传开,深入人心的流言造就了最恐怖的想象,没有任何人敢接近那个纤细的身影,即使魔女似乎虚弱得一根手指都能击倒。
长街两头被勇敢者搬来的路障堵死,远处已经有警备队赶来的脚步声。
她耗了体力,停下来倚着一根木柱平复紊乱的呼吸。
整条街安静得像坟场,每一个窗户后人影幢幢。
绝对的寂静中突然迸出一声脆响,有什么砸
那是一个硕大的花瓶,被人从窗
户扔下来,砸得粉身碎骨。
显而易见,人们不敢靠近,但并不避讳以扔东西的方式表达憎恨。
第一个丢出花瓶的人仿佛给予了某种启示,很快,各式各样的东西被人们抛出来。
频频的碎裂震耳欲聋,碗盘、水瓶、杯子、瓷像、闹钟、拆信刀、墨水瓶、台灯、夜壶,甚至还有床柱,天知道它的主人是怎样把它拆下来。
看着那根结实的床柱,她有一股荒谬的笑意,现实的一切像扭曲的梦境。
扔下来的东西大多落
魔女流血了,这一
尼斯警备队终于赶过来,为免被误伤,停
灯光照亮着街道,各式各样的碎片铺满了整个路面,犹如无数闪耀的星辰环绕
帝都的命令是活捉,但受命的警备队员同样对魔女心怀恐惧,没有人敢上前,一味高喊,命令魔女上前投降。
她一步也不想动,心头只剩一片漠然的空荡,可能的话她希望对方直接开枪。
温热的血持续流淌,昏沉的感觉更强了,严厉的叫喊变得飘渺而遥远。她很想倒下去,但双脚之外的地面满布碎片,只能倚着木柱,把火热的额头抵上去,寒冷和虚弱让神志逐渐模糊,以至于她完全没
人们从来没有见过马车的速度如此之快,车身带着帝国执政府的徽记,像一道迅捷的闪电,将跟随的近卫军远远抛
狂奔的马车

警备队所有人呆住了,年轻的队员激愤的想殴打,随即又僵住了。
男人穿着纯黑的制服,俊美非凡的脸庞苍白削瘦,眼中燃着阴郁的烈焰,肩章上夺目的银星闪耀,昭示出帝国最尊贵的身份。

国执政官会亲自出现
执政官根本不理会任何人,直直的盯着街心的身影,纵身跃过了路障。
长街忽然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尊贵无比的帝国领袖向魔女走去。
夜风吹拂着白色葬裙,她倚
事实上她已经接近昏迷,直到感觉有人站
怔忡之后,一些缓慢而游离的思维逐渐涌入。
怎么会没想到,近卫军当然是随
多么合理的现实,只是她想像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亲手杀死。
帝都的报纸会怎么说英勇的执政官终结魔女,击穿漆黑的心脏,结束她罪恶的灵魂
她又想笑了,可冻僵的脸庞完全笑不出来,或许是目光泄露出的嘲讽激怒了对方,她清晰的听见他的指节响了一下。
猜错了,他根本不必用枪,空手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她很想把最后一句说得清晰冷定,却只
他一言不
她终于看清了陌生又熟悉的黑眸,那种极端的冰冷消失了,取代它的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情感,仿佛翻涌着熔岩的深渊,带着吞噬一切的狂暴。
她怔住了,突然一下眩晕,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横抱起来。
意外的惊悸比梦境更不真实,她彻底惊呆了,甚至忘了挣扎,怔怔的望着他。
他的呼吸很沉重,线条分明的唇紧抿,下颔绷得极紧,雕塑般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沉默的俯瞰着她,而后抬起了头。
一步又一步,瓷片
帝国执政官抱着她,踏过尖利的碎屑,走过冰冷的长街,穿过森林般的军列,迎视着无数目光。
所有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