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说的话太震撼了, 程稚一anj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
就像是考试的时候先把不会做的大题跳过去那样，程稚也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她仰头看着秦昼，转移话题一anj般问道“你说想跟我谈的, 就是这件事情吗”
秦昼摇了摇头, 放松下来，转身去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anj个屏幕给她看“不，我是想跟你说说这件事。”
程稚探头去看他手机屏幕上的画面, 那是一张类似海报的图片, 仔细看下去，是一张做得非常致的邀请函――关于一anj次艺术展览的参赛邀请。
相当于也是一次绘画比赛，比赛性质跟莱雾举办的这个十分相似。
程稚又恍惚想起他的话。
秦昼说她对绘画和音乐的热爱更加真实也就是说，她对这些东西的喜欢，他是一直看
秦昼看着她若有所anj思的表情, 就知道她的想法又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关于之前那个话题，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没这回事吧。”秦昼把他的手机放
程稚听他说这样的话，总觉得心里anj不太快活, 忽然就开始叛逆。
“为什么要当做没这回事既然你心里anj有芥蒂, 怎么一anj直瞒着我呢。”程稚说道, “我不喜欢我们互相隐瞒, 隐瞒之后就是欺骗, 欺骗之后就是关系崩塌”
她说的也不是没道anj理。
但有些东西始终存
越是去扒开它anj就越是好不了。
秦昼轻声叹息，他又摸了摸程稚的脑袋，跟她说“我不想再谈这件事。程稚，这会让我觉得现
程稚“”
“而且我不是
程稚“这。”
这，确实是。
可她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这事情只能瞒着他，而且要永远瞒着他。
“你既然不跟我说，我们现
程稚“你说的也是，可是”
可是，她可以跟秦昼说吗
不，哪有人
不管是影视剧还是游戏里，应该都很少出现这种剧情吧
不过其他的游戏动漫什么的，好像有些会一anj开始就有一anj些限定，不让主角把真相告诉原来世界里anj的人
“系统。”程稚呼唤1314，“关于我穿越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规定吗”
1314“没有哦，只要您说了对方会相信，就没有问题。”
程稚“这样的吗。”
1314的言下之意，大概是她就算说了，这些nc也绝对不会相信的吧。
而且就算秦昼真的相信，她现
更别说秦昼一直就疑心很重anj，总是疑神疑鬼的，万一anj她说完了以后，他就开始怀疑她所做的一anj切都是为了修复关系，或是攻略谁来通关这个“游戏”，那她不就是亲手把自己送进了地狱模式吗
程稚心里anj悄悄的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最后还是顺着秦昼的话转移了话题，提起了秦昼手机上那个绘画比赛的事情。
程稚其实对这种逐梦艺术圈的戏码没什么感觉，她一开始参与比赛也是为了推莱雾线，这边推完了，比起单纯的画画，她还是更想要做游戏。
她跟秦昼聊了会儿绘画比赛的事情，最后也没确定下来到底要不要参加。
秦昼
“我可以等你，以前觉得只要你
程稚忍不住觉得心疼。
秦昼应该是很骄傲的人，不该这么卑微的。
而且她也不值得秦昼这个样子的嘛。
程稚脚步轻快地向他走去，她靠过去亲了亲秦昼的嘴巴，软了声音说“别担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期待更多，我会努力达到的。”
秦昼“嗯。”
“等我想好怎么说，会告诉你。”程稚下定决心道anj，“放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
她决定
也不一anj定要说清楚这个世界的设定和她
其实秦昼已经有所anj察觉了，程稚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秦昼心里anj永远有芥蒂，和她的关系就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
但程稚这个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就是心疼秦昼。
每次心疼他，都很想亲亲他。
这习惯其实有点奇怪，好像和他不是
第二天程稚拾好东西，如约去找程耀。
程耀比赛完了，成绩很好，其他小伙伴都拾东西走了，只有他留
既然程耀都
可是有主线的捉奸buff
她跟程耀是
程稚笑着坐下来。
她其实还有点紧张，哪怕这个大厅内空无一anj人，坐
还是躲
程稚伸出手指
“别嘲笑我了。”程稚不满地又胡乱戳了两下，“你要不要来弹一anj段”
程耀若有所anj思地摸了摸下巴，笑道anj“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程稚想起自己干瘪的钱包，正要举手投降，就看见程耀已经挨着她坐了下来。
程稚往旁边挪了一anj点，程耀就又跟着挪过去，像是非要挤着她才安心。
“别乱动。”他单手按住程稚的肩膀，“来陪我弹一曲。”
程耀的气息完全贴过来，呼吸都靠的很近。他微笑着看着程稚，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炽热，却显得更加明亮和轻松。
他放弃那种近乎伤害自己来获得快乐的感觉了吗
程稚有片刻的慌神，程耀笑着按了两个音召回了她的注意力。他指使程稚按某种节奏去弹其中几个音符，
“我们现
程耀笑着活动活动自己的手指，自信道anj“行，那现
他的手指按
程稚觉得自己紧张得腿肚子都要开始抽筋了。她机械地弹着那几个程耀指出的音符，感觉程耀的身躯靠过来，手臂从她的手臂上方穿过又走，像是用双手
程稚咬着唇“等、等等，是不是加快了”
“是啊。”程耀完全是跟着情绪
程稚勉强跟上他的节奏，磕磕绊绊把一anj首曲子弹完了。
结束时她感觉自己已经满头大汗，刘海都要湿成一anj片。程耀笑着拨弄了一anj下她的头
程稚“嗯”
“我的宝贝只有我能看见。”
程耀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暗，程稚心里anj刚叫了声“诶”，程耀的脸已经快速靠了过来。
他撑着椅子，吻落
吻到一点薄汗，很像眼泪。
程耀舔过唇角，原本就丧气又妖气的眼睛，此时此刻看上去格外勾人。
他想起那天晚上，某人
只是程稚定睛看去时，他的目光里anj那些说不清道anj不明的东西又隐去了。程耀笑得阳光又开朗，食指弯曲蹭过她脸侧滚落的汗珠，低声道anj“宝贝妹妹，幸好你没什么上台表演的想法，不然我肯定要被气死。”
“什么意思”程稚试探着问，“难不成你觉得我比你有天赋”
程耀看上去像是被气笑了“是啊。你都没怎么练习就能跟上我，还不算有天赋你知道我每天练几个小时吗”
程稚“知道的。”
程耀
只不过
“行了。”程耀起身拍拍她的脑袋，“知道你志不
谈起天赋的话题，就顺理成章地聊到了梦想。
程耀说到自己的梦想，说
“以前的梦想”程稚问他，“那后来的梦想呢”
程耀笑容似乎僵了一anj下，他转头看了程稚很久，才轻轻勾唇道anj“放
程稚“什么”
实
他简直恨不得把所anj有情绪都写
“毕竟人不能太贪心，一anj辈子能实现一个梦想都还算不错。”程耀瞥她一anj眼，“而且有的事情努力就能完成，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程稚“”
我怀疑你
“你呢。”程耀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
程稚想起21世纪有个挺著名的电视节目，似乎就有这个金句，这句话还挺符合时代背景设定的。她想了想说“你问现
她其实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梦想了。
以前的事情好像变得很遥远，像是梦境里anj
程稚恍然问1314“说实话，我是不是失忆过啊”
“没有呀，宿主只要仔细回忆，就能想起来你需要的那段记忆。”1314告诉她，“这是为了保护宿主的大脑呢。因为如果她的记忆里anj出现两个不同时代和不同关系的记忆，就会影响到您的思维，让您感觉时空和记忆错乱，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回忆，甚至分不清什么是幻想”
之所anj以她一anj直没办法把这个世界当成真的真实存
程稚还
“以前的梦想，应该是做游戏吧。”程稚偏头仔细想了想，“我喜欢玩游戏，然后也喜欢画画，看自己想的自己画的设定变成游戏。其实还挺酷的，对吧”
“是挺酷的，就是听着挺废头
“嗨呀，也不是。”程稚老老实实说，“我就是觉得，那样会很开心。”
程耀点头，认可道“我懂，就像我弹琴时候的感觉。”
被认可的感觉太好了，程稚以前玩过很多游戏，用各种身份、被各种游戏里的nc认可了无数次，没有一anj次有现
如果说秦昼是完全长
程稚和程耀又聊了会儿各自对于未来的幻想，当然，仅限于事业方面的。
程稚其实以前没想过
不过，
他们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
那样的人最后都被关进了神病院。
“我觉得我也快有病了。”程稚心里anj悄悄地想，“这个世界也挺好的，我想
1314没有回应。
程稚也知道，自己任务完成以后，就会离开这里anj。
这是一开始1314就和她说好的。
钢琴前气氛温馨，程稚适时取出一张琴谱，展开放
“这是给你的礼物。”程稚微笑着说。
那张琴谱是曾经
因为这段剧情，当时还诞生了不少程耀弹一些特别辣耳朵、或是特别奇怪的曲子的沙雕视频，很多人玩这个梗。
程稚那时候其实挺不高兴的，她虽然是秦昼单推，但看着程耀“过生日的时候”被大家这样捉弄，总觉得很惨。
于是她认真推完了这段剧情，还特别认真地学了一anj段时间隐约，给程耀写了这段曲子。
程耀的设定并不是很讨她喜欢，她也不太吃兄妹禁忌这一anj套，对程耀的感情最多最多只能说一anj句是对哥哥的憧憬。
如果他没有那种别扭的爱，应该是个很好的哥哥吧――带着这样的感情，她写出了这首曲子。
听上去欢快又有点急躁，内里anj又偷着温和跟高兴。她谱写时反复哼过这一anj段，直到听见旋律就会
而这张琴谱，
刚才被系统提醒过，她
琴谱被程稚揣
现实道anj具就是这点不方便。
拿
程稚笑容僵了下，不好意思地抚平那张纸的边边角角，小声说“有点皱了，但还能看清，你别介意”
程耀显得有点懵，他从程稚手里anj接过那张纸，近乎低喃“啊。给，给我的你写的吗你你会作曲”
“不是，我胡乱弄的。”程稚摸摸鼻子，开始不好意思了，“你现
程耀
程稚“”
他是真的好叛逆，不光没听他的等她走了再看，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弹了起来
程耀弹得十anj分认真，他确实是天才，扫过一anj眼就很快把这张琴谱上的曲子给弹了出来。
程稚好想钻进钢琴缝里anj去。
说是她写的曲子，其实还是有一anj点作弊成分
别说她根本没有系统地学过音乐，就算真的学了，这也是她五年之前做的曲子了。
大家看自己五年前说的话都会觉得尴尬，更何况是五年前完成的粗糙又简陋的“作品”。
程稚小声说“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程耀又笑着看向她，“哪个哥哥不会欺负自己妹妹嗯”
他靠的不像之前那么近，程稚却觉得自己似乎和他贴得更近了。他的目光还像之前那样闪闪
“你害羞什么”程耀俯身抱住她，下巴抵
程稚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了，总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anj点哽咽。
她无奈拍了拍程耀的后背“好了好了不要尬夸了我可太羞耻了。”
“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程耀松开她，看着她的脸问道，“还是好几年前的。”
程稚“”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程耀没忍住，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你的音乐是会说话的，我能听懂。”
程稚从他手里anj躲开“虽然你
“是吗”程耀问她，“骂你什么”
程稚想说“傻逼”，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anj这个艺术殿堂，换成了温和一anj点的词“笨蛋，白痴什么的。”
“你演偶像剧呢”程耀嗤了声，又笑着抱住她，“笨蛋妹妹。”
程稚“”
到底是谁
程耀像是快哭了，他拥抱时温柔得像是没有力气，结果却越抱越紧。
程稚安抚般拍拍他的后背，
她和程耀的关系恢复进度达到100了。
程耀看她的眼神里anj不再暗含着压抑的情绪――是被抹去还是被彻底地
他打算带着程稚一anj起去吃饭，高兴地说是什么回礼。
两人往音乐厅外走去，程耀一anj边走一anj边拿出自己的手机，问程稚想什么时候回去，他要一anj次性订好两个人的机票。
就
音乐大厅内只有舞台上有一anj束光，而舞台下是完全黑暗的。程耀懒得去开灯，手机打着手电筒带程稚往外走。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手机，把手电筒照向黑暗里anj的人。
程稚
她顺着灯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了秦昼。
秦昼站
程稚连忙拉了下程耀的胳膊，生怕他的手电光线把秦昼眼睛给照瞎了。
这秦昼也是个笨蛋白痴，霸总光环就这么重anj吗，为了自己的气场都不愿意抬手挡一下眼睛。
程稚心里anj带了点气，压着程耀的胳膊时力气大了点，盯着秦昼的眼睛问“你怎么都不挡一下，不知道刺眼吗”
秦昼的目光落
白嫩的手指似乎很用力，明显能看出把男人胳膊上的肉勒紧去一anj些的痕迹。
应该很舒服吧。
看他的表情，不知道有多得意。
秦昼没什么表情地勾唇，没有回话，穿过观众席之间的走道径直朝他们走来。
程稚感觉到他的目光，手指下意识松开了。
什么嘛。
他刚才那个表情，简直就是
好吧他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大差不差了。
“又不回我的话。”程稚扁嘴不高兴地嘀咕了一anj句，看向秦昼，抬高声音道，“你来多久啦，怎么都不跟我说，也不
秦昼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当场
程稚“”
他这是
完了，她的秦昼滤镜已经一anj百级了，竟然觉得他这个操作好可爱。
而且又有点儿想要亲他了。
程稚无奈地单手捂住脸，小声说“怎么能这样啊。”
太赖皮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有身边的程耀才能听得见。
也很重anj很重anj，压
刚才的温情和快乐就像是一层雾，朦胧地盖住那些说不清道anj不明的东西，让一切都变得模糊，甚至美丽。
直到这层雾被风吹散。
程耀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秦昼一眼，宣战一anj般单手拉住了程稚的手腕，笑得十anj分嚣张“不好意思啊，我妹妹今天要陪我吃饭。”
秦昼看都不看他一anj眼。
他执着地看着程稚，出声道anj“阿稚，我到了。今天晚上和我一anj起吃饭”
声音倒是温和的不像话。
要是眼神也和声音一样伪装一anj下，她或许就相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