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府离开后, 赵瑾回了一趟家。
他衣裳破损,管有谢蘅的披风,但
司马辰的婚事年后正是定了下来, 是殿前大学士沈修正之女沈从瑜, 皇室已经过了文书,这件事几乎就再无转圜的可能。
赵瑾刚回家穿好衣裳,带子都还没系, 司马辰就来了,硬要拉着他出去借酒消愁。
赵瑾手受了伤,自然不会喝酒,但司马辰着实有些颓废, 看
等到这边好不容易
赵瑾没有急着回府。
担心萧轻若为难谢蘅, 也想知道他离开后谢蘅是怎么应对的,两人的关系有没有被
他没有贸然进屋, 而是
他并不知道谢蘅这会儿
最后,赵瑾很快就了解了情况。
知道萧轻若要回益州省亲,谢蘅这个点又没回来,赵瑾瞬间猜到了一种可能。
他不再
谢蘅溜进赵瑾屋子的时候,屋里并没有人。
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谢蘅同样有些意外。
想到许是二人错开了,她耐心坐着等了一会儿,而就
人不是
听完话的谢蘅,随即打消了回去看看的想法。
只是和司马辰
心下有了底,自己又坐了那么久了,谢蘅腰有些酸。
她也不和赵瑾客气,直直的朝人床的位子走去,顺势一躺,就躺了下去。
赵瑾的床算不上有多软,可床上全是熟悉的味道,谢蘅
谢蘅稳住身形,摸黑把东西摸了出来。
见是一本书,谢蘅笑了笑。
好家伙,这么好学,床上都随时随地放本书的
屋内现
谢蘅对古人的书没有什么兴趣,她出于好奇随便的把这本书翻了一翻,她甚至都没怎么细看,结果冷不丁瞥见一个画面,却是让已经翻过的谢蘅,动作顿了一顿。
她心下咯噔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又怕是自己看错了,她连忙从床上起身,来到了靠窗的地方,重新把这本书仔细的看了看。
书皮和外面寻常书籍并无不同。
书的第一页写了一些字,谢蘅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紧接着,她随即翻了翻后面的一些插画。
猜测谢蘅许是
他功夫不错,走路的步法较轻,偏谢蘅这个时候又
于是乎,赵瑾突然把门推开进来的时候,谢蘅正看到一些羞人的画面。
她吓了一跳,拿着的书本甚至
“哎嘛”
慌忙之下,谢蘅险些连书都没有接住。
见人果不其然
到这里时,他有且还没反应过来谢蘅看的是什么。只好笑的把门关上,几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做了什”
想问人做了什么亏心事,看到自己吓成这样,结果一看清谢蘅手中拿着的书本封面,愣住的人,反倒是成了赵瑾自己。
他话音消了下去,目光慢慢的看向正拿着话本有些无措又尴尬的谢蘅。
“那个”
未经人允许随意动了别人的东西,还
谢蘅呼吸一屏,连忙解释道“我是等你等的无聊,才不小心就看到了你床上放的这个的,不是有意翻你东西”
这件事说来实
两人
所以,他偷偷的买了两本书私下研究。
便是想着今后再亲密时,可以不被人笑话,也能给谢蘅带去更多的快乐。
这事本无人知晓,赵瑾也从未对外透露自己有这方面的想法,结果今日阴差阳错的被谢蘅
他干咳了一声,目光有些闪躲的把东西从谢蘅手里拿了过来,“不是
“我对此不大明白,总归要先了解一下。”
许是和谢蘅呆的久了,未免谢蘅一直纠结这个事,解释完的赵瑾开始转移起了话题,“那个你来多久了”
谢蘅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呆呆的回“有一会儿了。”
屋内没来得及点灯,赵瑾拉起了谢蘅的手,把人带到了里屋,“用了膳了么”
“吃了。”
怀里有火折子,话本被赵瑾随手放到桌上后,他就想点灯。
察觉到人这动作,谢蘅连忙按住了他的手。
赵瑾疑惑低头看了过去。
谢蘅看着赵瑾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别”
“现
“我们不点火说说话怎么样”
摸黑说话
这个要求,有些让人没有想到。
可是,当这个话从历来就花样众多的谢蘅口中说出,却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谢蘅的想法很简单。
她要和人说重要的事,四下漆黑的环境,有利于隐
要是赵瑾一会儿拒绝,她也能借着黑暗保留自己的体面不是
不过,说这话的谢蘅显然是忽略了一点,那便是
黑夜不仅能隐
赵瑾愣了一下,紧接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耳根有些红了起来。
“嗯。”
“你的手怎么样了”谢蘅随即问道。
“小伤,不用担心。”
谢蘅轻轻嗅了嗅,眉头皱了一皱,“你喝酒了”
“没有。”赵瑾解释道“司马辰今日出宫找我,他喝的大醉,身上的味道,许是送他回宫时沾染上的。”
这个理由说得通。
谢蘅还不至于对赵瑾这点信任都没有,她随即又叮嘱道“记得这两日小心欸”
两人规规矩矩说了好一些话,都不见谢蘅有什么亲昵的举动,赵瑾索性趁其说话时,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抱着谢蘅的腰,心满意足的应了声“好”。
说起来,自上次要求人主动后,赵瑾确实主动了许多。
谢蘅略微仰了仰头,噙起了自己的嘴角,“赫连屿的蛊毒解了,今日他醒后来找了我。”
“他告诉我,明日就会离开长安。”
这速度有些快。
赫连屿既然答应了谢蘅不再长安久留,现
赵瑾没想到赫连屿会这么快走,他默了一瞬,问“此事我娘可知”
谢蘅轻轻点了点头,“先前我已经告诉了樾阳伯母。”
赵瑾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他吸了口气,“谢谢你,阿蘅。”
谢蘅伸手,抚上了赵瑾的脊背。
瞧其情绪不高,她此间正犹豫要不要提自己的事时,却是听着赵瑾闷声问“你明日可是要离开长安”
谢蘅有些诧异,“你知道”
“嗯。”赵瑾回,“今日去了一趟你府上,听下人说的。”
“我外祖意外坠马,现
赵瑾放开了谢蘅,“护国公老当益壮,一生戎马,坠马一事,多有疑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蘅点了点头,“此行益州,正好也可以看看边境形式。”
且,若无意外,她本也是打算亲自去益州一趟。
现
当然,这些和替原身报仇的事,就不便告诉赵瑾了,所以这里谢蘅没有刻意提到。
赵瑾闻言思忖了片刻,“太子身体自上次宫变后一直不好,朝中局势或许会有变化,你当下离开,不失一件好事。”
谢蘅听到这,“此行益州,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怎么听你话的意思,我没感受到一点不舍呢。”
她凑了过去,好笑道“这么想我离开”
赵瑾用手指推了推谢蘅的脑袋,无奈的笑了笑,“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谢蘅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调侃道“期待我离开,然后好背着我唔”
赵瑾用手勾住了谢蘅的下巴,重重的吻了过去。
“轻唔轻点,下午的伤还没唔”
两人第二次清醒时亲昵,要比第一次有经验的多。
谢蘅这边一喊赵瑾轻一些,他就放轻了自己撩拨的力度。
一旁就是赵瑾的床,赵瑾放
当两个身影双双躺下之时,谢蘅回过了神来。
她伸手抵
赵瑾感受到谢蘅的意思,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睁眼看了过去。
谢蘅快速的平复了一下自己跳的砰砰响的心跳,她对上了赵瑾的目光,抓住其身前的衣襟就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两人脸颊堪堪擦过,谢蘅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用力翻身,把赵瑾半压
这一切都
两人躺
“想学话本那样”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谢蘅也只是
他伸手环住了谢蘅的肩膀,让人由撑
“不是。”
耳旁是“咚咚”的心跳声,比自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谢蘅把脑袋转了一面,“不是”
赵瑾看着谢蘅,唇角微微扬起,“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究竟舍不舍得。”
谢蘅闻言眼中笑意多了几分。
她环住了赵瑾的腰,把自己的头从人身前挪到了肩上。
“我有个问,想问你。”
“什么”
“你背着我偷偷看那种书,看多久了”说这话时,谢蘅眼也不眨的看着赵瑾,生怕错过人表情的变化。
赵瑾再一次干咳了一声,有些含糊道“也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嗯”
看谢蘅势必要问出点什么东西的架势,赵瑾无奈的答,“昨日刚拿到。”
谢蘅好奇的追问道“那你看了,你对男人做这种事,有什么想法没”
赵瑾不知道谢蘅怎会突然对话本这么感兴趣,甚至还要细问他看了的感受。
他眨了眨眼,“一定要说”
谢蘅凑近看了看,“这儿又没旁人,你害羞了”
赵瑾按下了谢蘅凑过来的脑袋,并将之重新又按回了自己身前。
“不是。”“欸”
谢蘅想动,赵瑾却快速的将其按住,“非要说的话,我并不喜欢图上的人做这些事。”
谢蘅闻言,扭动的身子停了下去。
而就
“若那人是你,我其实”
“也能接受。”
“你”“可是”
见谢蘅想说些什么,已经说到这里的赵瑾,索性豁出脸皮,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他把下巴抵
他自顾自的闷声说道“我不喜
“若今后”
怀中之人身子突然几不可察的僵了一下,察觉至此,再略微感受到手间传来的异样,正
谢蘅也没想到说着说着话的赵瑾会突然碰她身前。
赵瑾手长,本是环着她的腰,结果一往上,他的手掌就覆了上去,还刚好不多不少
谢蘅今晚既然存了想要和人说清楚的心,便没把肉衣穿上,她甚至喉结都没粘。
本想着借话本的事,引出人的感受,再顺着话试探的问,若是自己是女的,赵瑾会如何。
结果她都还没来得及说,赵瑾就一股脑的说了下去。
看意思,竟然连两人谁
谢蘅正诧异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赵瑾自己就察觉到了。
这场景,这画面,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家伙
赵瑾没碰过女子,虽然冷不丁感受到了异样,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和确认。
这边正诧异的看向谢蘅准备再感受一下的时候,谢蘅反应了过来。连忙拉下了他即将有所行动的手,“你”“那个,别误会,我正打算和你说”
“叩叩叩。”
女扮男装这事的初衷,并非是故意欺骗赵瑾感情,若是好好说,被人理解的可能是比较大的。
可现
两相对比,谢蘅顿时就像是个“渣男”一般。
要是再让赵瑾自己
然而,事情便是这么巧,眼看着火烧眉毛了,屋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谢蘅连忙了声,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谢蘅的话说了一半屋外就来了人,赵瑾双眸动了动,“谁”
“是我。”赫连屿要走了,明日长公主定然要去相送,这会儿正
他知道赵瑾已经回来了,便是屋子里漆黑一片,可爹找儿子说话,哪里需要顾及你睡没有
“初一说你刚回来没一会儿,你把门开开,爹有事找你。”
若是下人,赵瑾还能打
赵瑾吸了口气,顺便把自己杂乱的思绪都压了压。
他给了谢蘅一个眼神,示意人暂时不要出声,紧接着便从床上起身,来到了门口。
屋门打开,平阳侯一开始还没怎么
说完,他作势便想进屋。
赵瑾也不知今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一想到谢蘅还
“爹,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平阳侯被拦住,管赵瑾看起来神情并无什么变化,然而,作为过来人的平阳侯,哪会看不出点情况。
被打
他挑了挑眉,假意做了个想要进门的举动,“爹来找你,门都不让爹进”
赵瑾睫毛颤了一颤,“我屋内烛火刚好燃完了,初一还没来得及添,这会儿漆黑一片,爹,我们去大堂说吧。”
儿子是什么样的品行,平阳侯再清楚不过。
至此,他可以断定,赵瑾的屋子里定然
就是不知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外面的人。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行。”
“那就大堂说。”
谢蘅头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
平阳侯认识她,若是之前,她光明正大的来,必然没有什么。然而,现
一旦戳破,无论她是男是女,都将是一件尴尬的事。
赵瑾与平阳侯的对话,她听的清楚,也听的十分紧张。
如此蹩脚的理由,什么叫没有烛火了
这是平阳侯府,下人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么
的亏察觉出情况的平阳侯没有强行进来,也算是顾全了大家的颜面。
然而现
要不然平阳侯一会儿心血来潮或者声东击西要见她,那还了得
不过,就这样走了肯定不行。
谢蘅左右看了看,最后从屋子里拿了一张纸。
她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写下了一段话,给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