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心情激动的小松说了会儿话,温决转而看向飞弧“没出什么事吧”
温决虽然人事不知的睡了两天,但以他对飞弧的了解,若非有什么变故,飞弧不可能随便带着他找到这里落脚的。
飞弧闻言,握着布巾的手一顿。
“怎么了”温决几乎是立马嗅到不对来,“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便是。”
“主子公子他,全都知道了。”
温决面上的平静
飞弧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心中担心,下意识的宽慰起来“主子,这其中的误会,只要您解释清楚,公子他不会介怀的,毕竟,毕竟他那么”
飞弧后面的话没说完,忽然被温决一把攥住了手腕“他还好吗,他怎么样了”温决想到了两年前的事情,心中一时彻底乱了方寸。
当年无咎不过知道真相,便难以接受的想要自杀,如今这场面又怎么受得了
飞弧“公子公子他没什么大碍,主子您别担心。”
温决道“你说实话。”
飞弧沉默了下,犹豫着说“公子起先受了刺激,吐血晕过去了,昏迷了一夜,不过主子放心,属下听说公子已经醒过来了,且昨日还上朝听政,想是并无大碍的。”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温诀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担心的只恨不能立马飞过去看看对方。
“我要去见他。”温决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了下来。
然而刚动一步,他忽然感到胸前传来一阵剧痛。
温决是知道自己受了伤的,刚醒过来就觉得胸前很疼,但好歹能忍,可是这一刻,那股疼意忽然暴涨,让他后背直冒冷汗,眼前都
飞弧见他身子虚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忙上前扶住他,让他坐回了床上。
“主子,您怎么了”
温决一只手捂着胸前的伤口,一只手死抠着床沿,额头豆大的汗珠恍如雨下,咬着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飞弧呆了呆,随即慌乱的扒下温决的手,扯开了他的衣襟。
但见温诀胸前缠绕的纱布被血渗透了,而那血的颜色,却是不正常的乌黑。
“是毒”飞弧一瞬面色大变,“公子的剑,有毒。”
温决之前服用了假死药,整个身体都处于休眠状态,甚至连血液都停止流动,这毒素也无法挥
“主子,飞弧去寻大夫来”飞弧反应过来后,语速飞快的说。
温决分出一点神,叮嘱道“你小心些,别被人
“飞弧知道。”飞弧飞快的应下,然后眨眼离开了这小酒馆。
他照例穿的一身黑衣,但却不似往日里那布料良的劲装,而是一身灰扑扑的麻布衣服,额前碎
飞弧对这帝京中的地形地势了若指掌,很快便寻得了城中一有颇有名望的大夫,将人带了过来。
“主子,主子”见温诀睡着,飞弧试探性的轻唤了几声。
话音落下,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飞弧心里顿时就有些慌,当即便恨不得看看他还有气儿没有,不过
“回来了”温决的嗓音有些哑,也不知是干的还是怎么。
飞弧伸到一半的手,顿了下,然后悄悄地缩了回去“主子,大夫来了。”
那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面容清癯,皱纹不多,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是头
他用剪刀剪开温决身上的绷带,当伤口露出开的那一刻,面上淡然的表情忽然出现了一丝裂缝,接着,检查地动作就变得快了起来。
温决受到剑伤的地方,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运输血液的经脉以那个血洞为中心往四周蔓延,仿佛是胸前织了一张黑色的蛛网,看着有些的诡异且恐怖。
飞弧看了看这又是把脉又是看眼珠又是瞧舌苔指甲的老大夫,又看像温诀胸前那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势,极度不安道“大夫,我家主人,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老大夫手回,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此毒名为化乌,由百年一生的化乌草中分泌的毒液,合上百种极具腐蚀性的剧毒制作而成”
飞弧听得一张脸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没等人说完,以忍不住打断道“你就说这毒要如何解”
大夫被他惊的身子一抖,定了定神,道“此毒无解”
飞弧面色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道“化乌能腐血肉化白骨,顷刻间置人于死地,看公子这伤势,所中之药应是被稀释了的,可即便如此,最多也只有月余时日了,还请诸位节哀”
这话恍如当头一道闪电,直接将飞弧与温决劈了个目瞪口呆。
飞弧僵
“飞弧,不得无礼。”温决声音不大,语气里也无责备,但只一开口便有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人不自觉去的遵从他的意愿。
飞弧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手。
大夫刚被他没轻没重的一下勒的险些背过气去,这会儿捂着脖子喘了口气,然后一边整理被飞弧弄乱的衣襟,一边说道“此毒出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皇毒无倦之手,据老夫所知的,身中此毒之人有五,其中三人尸骨无存,一人不堪痛苦自戕而死,唯有一人,侥幸保住了性命。”
其实这毒药,就是
只是世事难料,殷无咎当时满心都是替温诀解毒,心思压根就没放
他并不知道温崇洲就是温诀,因为先前听说温崇洲与殷弘杰他们合伙构陷殷无咎的事情就想替殷无咎报仇,后来去将军府,非但没报仇还吃了大亏,新仇旧恨加
所以那日宫宴上,他
如果陛下这一剑真的刺中了,那他会让陛下留这人一条命,然后叫他
要说他这计划有什么偏差,就是温诀服用了假死药,
话题扯远了
却说飞弧听完大夫这句话,心中又生出了几分希望,正要细问那仅存之人是如何活下来的,接下来就听对方说“他是手臂中了涂有此毒的暗器,当机立断自截一臂,才捡回一条命来。”
飞弧“”
“老夫惭愧,实
听说还有机会,飞弧自然不会放过,当即便决定要去寻找毒无倦。
“小松,劳烦你跟着大夫走一遭,去抓了药来,我出去一趟。”
小松这时候也是急得团团转,看着恩人承受痛苦只恨不能以身代之,闻言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飞弧大哥放心,小松一定办好”
大夫与小松前脚离开,飞弧后脚也要出门,然而温诀却忽然说不让他去。
飞弧一听,顿时就急了“为什么”
温决道“没用的,这毒没有解药。”他之前原著的时候,就见书中描述过这种毒药,原著明确记载这是无药可医的毒,而且,温决刚刚还召唤系统问过了,系统给出的答案亦是如此。
“会有的。他既能制出此毒,就能研制出解药,主子您等着,飞弧定会为您拿到解药的。”飞弧情绪不稳的否认道,话落也不等温诀继续多说,撒腿就要往门外跑。
温决语气顿时严厉了几分“站住。”
“你回来。”
“主子”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飞弧听着他虚弱却又固执的不容置喙的声音,眼眶忽然就红了“为什么分明还有希望的,主子为何不让飞弧去,难道您,难道您不想活了吗”
怎么会,他怎么会不想活
他还有爱的人
可是求生的再强,温决也不会让飞弧去找毒无倦的,一来是毒无倦愿不愿意为他试着研制解药都是个未知数;二来,若是暴露了他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了无咎的耳中,结果到时候他却活不成了,那对无咎而言,岂非又一重的打击
温决定了定神,道“飞弧,你这几日想必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好吗”
“主子您这样,我如何睡得着。”飞弧表现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焦躁。
温决道“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大夫说过,我还有几十天,即便要想法子,也不急
才不是这样
飞弧看着他那副淡定的模样,简直要暴走,他努力的忍了忍,没忍住,然后就真的暴走了。
温决看着他焦躁离开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柔软,然后,开始与系统沟通起来。
“我真的会死吗”
脑海中那只从前活跃蹦跶、有问必答的黑白猫,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默,它像是能感知到温决的心情了一般,半晌,才慢慢的回道宿主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