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一行人到了东山, 唐思成和方树人见陈易生神采奕奕，总算放了心, 好好谢过了周道宁, 少不了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给陈易生上了足足一个钟头的思想教育课，最后还是大表姨父来解了围, 领着唐方陈易生去见老一辈们。
还有几天就是婚宴，方家老宅里已经住满了各路亲友。前几天冬至节, 苏州向来讲究肥冬瘦年, 散居
陈易生和唐方一路看一路笑。大表姨夫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断断续续解释自己的设计意图。
“照例我们乡下呢，松树是不好进门的。不过易生你信上帝的对伐圣诞节我们过着玩也蛮有劲。小孩子们喜欢的呀，现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大表姨父哼了两句电视插曲“搞也搞了，两三天搬进搬出也麻烦，现
陈易生知情识趣地给大表姨父点赞，夸了一通，唐方听得鸡皮疙瘩起来，朝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下午三点多钟，老人家们已经睡好了午觉，齐聚
夜里五六桌三四代人齐聚，吃得并不隆重，都是苏州本地菜，还有满满一不锈钢盆的太湖蟹，陈易生口水直流，看看唐方正瞪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半途缩了回来。唐方给他舀了一大碗雪白的黑鱼汤“爸爸特地给请大表姨妈给你做的，伤口好。” 他低声嘟囔了好几句，秃黄油都能拌
“新鲜的才
夜里他们还住
最终的来客名单，接送车辆安排和具体时间，住宿，礼服试穿，试妆试
唐方的伴娘是林子君，陈易生的伴郎是赵士衡。因唐方已经是孕中期，什么拦轿拦新郎闹洞房一概都无。礼堂设
唐思成看过陈易生已经结疤的细碎伤口，又是一顿感叹，再三嘱咐他以后千万想着唐方和长安，少做危险的事。方树人反倒替陈易生说起话来“他是个男人，遇到事缩
唐方觉得姆妈被换了芯，目瞪口呆。
方树人淡淡地看了喜滋滋的陈易生一眼，站起身来“下次出门，银行密码保险单什么的先都交代好，意外险买个千万也不嫌多。”
陈易生看着房门被轻轻带上，半晌才转过头问唐方“姆妈刚才是夸我”但听着最后两句怎么背上汗涔涔的有点
夜里最低温度报了两度，临太湖的老宅子里更冷，空调从十八度调高到二十四度，伸着手觉得有那么点热风，屋子里却依然冷得不行。
“我记得制冷还行啊，怎么制暖效果这么差。”陈易生披了唐方的一件羊绒衫
唐方抱着姆妈特地拿来的热水袋，穿着厚厚的抓绒两件套，窝
陈易生瑟瑟
“呸呸呸，童言无忌”唐方一个抱枕丢过去“那你还不钻被窝袜子也不穿，活该。”
“才九点钟怎么睡得着啊。你也下来走走，这被子潮唧唧的。”陈易生伸手进被窝里摸了摸她的脚，果然冷的，
唐方被他啰嗦得没辙，下了床套上羊毛袜“斜对面有家
“我不饿。你别去。咱们就
“我饿了行”唐方摸出钱包“就你最要好看，让你穿件毛衣你都不穿，大衣下面一件衬衫，来到乡下知道冻死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陈易生捞起袜子往脚上套“毛衣丑死了，以前上中学，我舅妈给我织了件毛衣，那种元宝花样的，爱马仕同款，被我妈逼着年年穿，袖子都快到胳膊肘了还逼着我穿，一穿一身汗，简直是噩梦我其实真的不怕冷”
唐方呵呵呵斜睨着他。
“但没想到苏州怎么能冷成这样呢不科学”陈易生把唐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两人一伤一孕，慢腾腾地下了楼。
穿过小花园，依稀听得见后面的热闹笑声，围墙外的圣诞树上，星光点点，寒风一刮，墙外飘来梅花暗香，唐方深深吸了口气“闻到吗腊梅好香。”
陈易生嗅嗅鼻子，却连打了三个喷嚏。唐方把羊绒围巾扯出一半围到他脖子上“不怕冷先生将就一下，别嫌丑。”
唐方点了三十块钱冷切羊羔肉，一盘青蒜炒羊肚，另外还要了一个羊肉锅，羊肉羊肝羊血堆得高高的，白菜很快吸足羊汤软瘪下去，雪白的羊肉汤
“我只知道宁夏滩羊，锡林乌珠穆沁羊还有甘肃民勤的羊，你们苏州怎么也产羊以前去那个坦克基地越野，也吃过两次，忘记问了。”陈易生左右手交错，刮着一次性筷子上的毛边，低头闻了闻羊肉汤的香味“比老潘上次带来的还香一点。”
“说明你饿了。”唐方笑着接过筷子放
陈易生夹了两片羊羔肉给她“是明天上午去给外婆扫墓”
“嗯。”唐方舀了一碗羊汤给陈易生，又撒了点青蒜碎叶
陈易生三口喝完一碗汤，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来，笑嘻嘻地点头“好呀，又有司机了。”
唐方筷子顿了顿“你真的不
“你是假大方，我是真大方。”陈易生抬起头笑“还是那句话，记得以前所有的好，走
“那倒是，全世界像你这么各方面都自信心爆棚的人还真少。”唐方笑着揶揄他“那你以后可不许老嘀咕什么我一定会先甩掉你的废话哦。”
“嘀咕还是要嘀咕的。”陈易生捞出一漏勺羊血放
“那你是为了让我自我感觉良好才这么信口说说的”唐方眯起眼。
“哈哈哈。”陈易生打了个哈哈“以前真的有点担心，因为我家糖呢，是属龟的”
“撒”
“你最爱你自己，有个风吹草动就撤，恨不得把我推开三千里远缩回壳里。”陈易生突然拉起唐方的手，避开差点戳到自己鼻孔的一次性筷子，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可是这次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众口铄金，是shuo”
唐方筷子轻轻戳了戳他的脸，笑得不行。
“你又开始不接我电话，我真有点绝望了，恨不得马上飞回来，生怕你跑了，再也不理我了。没想到你怀着长安还立刻来暹粒找我，也没
唐方掏掏耳朵“你这段台词重复过多”
“还会重复几十遍几百遍几千遍的。”陈易生哈哈笑“我嘴甜。”
两人吃完羊肉汤，回到房间，陈易生脱了大衣，一身的汗，走了两圈，把衬衫也脱了，还
“热死了，真的热死了。”陈易生简直恨不得光膀子“我以前吃烤全羊也没这样过啊，这羊肉汤太妖怪了哎，糖啊，你今天累不累”
唐方见他凑上来两眼哔哔放光，笑得搂住他脖子贴到他身上“一股饱暖思淫欲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想干嘛”
陈易生滚烫的手掌伸进她睡衣里上下摩挲起来“这么鲜活美貌的肉体放
唐方低头，抬腿蹭了蹭他的光腿“可惜貌似已毁容了。”
“上面看脸，下面看该看的，别看腿呀宝贝。”
唐方好奇心十足地拉开他的四角短裤裤腰往下查看“咦这里多了条内裤就能不受伤吗”
陈易生的手停
唐方红着脸抬起眼故作正经“陈先生，你确认要害部位没有受伤吗需不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陈易生眯起眼，把她贴向自己，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舔舐了两下“嗯好像是需要检查一下，请问你就是东山医院最温柔的糖护士吗那你轻一点，我怕疼。”
脊椎骨窜起来的电流，又酥又麻又痒，唐方倒
潮唧唧的被子堆放
“这里疼吗”
有人嘶地倒吸了一口气“好像没什么感觉，要不你试试重一点”
“现
“胀痛胀痛的。”
“那这里呢”
“糖护士，你指甲刮到我了”病人委屈得很。
“真的没受伤啊。”唐护士责地仔细查看，突然笑趴
“本能反应就是转身扑地狗吃屎保护自己嘛。”
“刚结疤，你别抠啊”
“摸到了不抠难受你等一等，我抠掉这个大的疤，你再进一步检查功能性。”
屋子里骤然静了静。
“是流血了吗”陈易生侧过身扭过头看向自己的翘臀。
唐方眨了眨眼，手指
“啪”的一声，陈易生屁股上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喂叫你不要抠，你弄脏床单了。”唐方下床去拿湿纸巾和吹风机。
陈易生趴
唐方吹风机吹了一半，就被陈易生抱进了怀里上下其手。
“不要管了，我身上这么烫，滚两下就干了。”
一个体检游戏半途而废，另一个滚床单游戏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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