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沉默了两秒,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盛鑫摸了摸鼻子,很心虚:“那个,非常抱歉,我把钥匙给不知道落在哪里了。你等着,我立马去其他地方找找,没准是掉在路上了。”
夏宁:“…………”
“既然找不到钥匙,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手铐给我啊?”
盛鑫低声道:“我先前也不知道钥匙丢了啊。”他没什么底气地又补充了句,“况且,这不是为了增添一点你的情趣吗?”
夏宁没听懂:“什么情趣?”
盛鑫咳了咳,脸很红:“就那种情趣嘛。”
夏宁:“?”
他更不懂了。
夏宁心情非常沉重,他忍不住叹服道:“你知道吗?今天的事让我意识到一个道理。”
盛鑫不明所以:“什么道理?”
夏宁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我下次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就是狗。”
盛哥要是能靠谱一次的话,母猪都能飞上天了。
这是夏宁得到的血泪教训。
盛鑫:“???”
盛鑫也自认有错,没好意思回嘴,只灰溜溜道:“我去找钥匙,你小心点,别让人质跑掉了。”
夏宁老实回答:“放心好了,不会让他跑掉的。感觉如果你不在场,安全系数甚至更高点。”
盛鑫:“?”
他骂咧咧地走了,去外面找钥匙。
夏宁盯着盛鑫的背影,相当悲观。他觉得找回钥匙的可能性很低,那完了,他莫非就要跟少爷一起被拷在这里吗?
怎么会有这么丢脸的绑架犯啊!
夏宁长吁短叹。
他给绑架犯们丢脸了,他是绑架之耻。
他期盼地问系统:“系统,你有什么能开锁的道具呢?”
系统的回复很淘宝客服,一板一眼:【亲,抱歉没有这种道具呢。】
夏宁迁怒:“你和盛鑫一样不靠谱。”
系统觉得夏宁在侮辱它,但系统没有证据。
盛鑫走后,废旧仓库的角落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少爷两人。
这边杂七杂八地堆放着不少纸箱,上面满是灰尘。这里脏兮兮的,偏僻到没有什么人会接近。
时景屿也听到了夏宁刚才和别人的对话。
他忍不住带了丝笑意,“……钥匙找不到了?”
“对,”夏宁故作深沉,摆出一副很大佬的架势,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像那种武侠小说里金盆洗手的高手前辈,“抱歉,手下太丢脸了,让你见笑了。”
时景屿没忍住又笑了声。
夏宁跟着叹了声气,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也觉得我的手下很笨吧?”
时景屿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很笨。”
他意有所指般,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指什么。
夏宁感觉少爷语气有点不对劲
,他还没能琢磨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时景屿就若无其事换了个话题。
“那钥匙没了怎么办?()”
时景屿低下头,半截苍白的颈项显得很脆弱,语气中也带了丝惴惴不安,难道……你想把我锁在这里一辈子吗?()”
夏宁见少爷这副样子,立马保护欲爆棚,来不及多想,他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障:“你放心好了,等时候到了,我一定会放你走。”
时景屿叹息:“哦,这样啊。”
夏宁不确定:“你听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没有,”时景屿眼都不眨,“我由衷觉得能被放走真是太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呢?”
夏宁也没有答案。
主要是系统还没有提示他任务完成。可能绑架时间需要久一点吧,也或许是因为“英雄救美”这个条件还没能达成,但他现在和少爷被捆在一起,短期内也无法脱身。
夏宁揣测着,回答得模棱两可:“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时景屿往他这边靠了点,两人的距离很近,时景屿刻意压低了点声音,他声音雾蒙蒙的,带着点撩人的喑哑。
“你之前说你绑架我不是为了钱。那么……”
他顿了顿,轻笑了声,“难道是为了色?”
仓库里灰暗破旧,却依然挡不住时景屿那如春晓般极盛的美色,他神情间仿佛蜿蜒爬行的蛇,缠着伊甸园的禁果而上。毒牙咬下,便汁水四溢。
禁果嗤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腐烂破裂。
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危险感。
至少夏宁不能拒绝。
夏宁忍不住看得出神,他鬼使神差便点了点头:“……如果我说确实是为了色呢?”
时景屿声音更温柔了,像是某种劝诱,“那就解开我的眼罩吧,我不会跑的。”
少爷的声音太好听了。
况且他之前表现得一直很顺从,夏宁被美色蒙了心,晕乎乎地便解下了时景屿的眼罩。
时景屿缓了几秒钟,才睁开眼。
他的眼睛极亮,在昏黑的仓库里依然让人挪不开眼神。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夏宁,仿佛用视线镌刻着夏宁的五官。
有一刹那,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般。
但下一秒,时景屿笑起来,“多谢你,你真是一位善良的绑匪。”
他刻意加重了善良这个词,语声中透出几分暧昧。
夏宁琢磨了下,感觉不对:“绑匪能用善良来形容吗?”
时景屿镇定回答:“因为我感觉你和普通的绑匪不一样。”
夏宁立马严肃起来,反客为主,语重心长说:“绑架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轻易相信他们。”
时景屿忍不住好笑:“你是不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夏宁理直气壮:“你不是刚才也说了吗?我和普通的绑匪不一样嘛。”
()夏宁来了兴趣,又追问:“你觉得我哪里不一样?”()
时景屿想了想,回答:我以前被绑架过,那时候的绑匪对我可没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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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勾起了夏宁的回忆,夏宁又想起了小时候他和少爷被绑架时的事情。
他和少爷两人就被捆着,打包扔在车后箱里。
绑匪对他们也很不耐烦,连一口好饭都不给吃。夏宁中间哭哭啼啼说饿,绑匪还骂骂咧咧地踹了他脚。
说倒霉娃子,再喊饿就打死你。
夏宁立刻收声,不敢再哭了,只眼里含着两汪泪。
“别哭了。”
绑匪走后,旁边的时景屿低声开口,声音很虚弱也很轻。少爷偷偷从口袋里掏出半个发霉的白馒头,塞到夏宁的手里。
“你吃吧。”
少爷说,“我不饿。”
夏宁犹豫地接过馒头,口齿不清:“你……刚才没吃吗?”
时景屿摇头:“我不饿。”
夏宁:“真的不饿吗?”
“真的,”时景屿没什么力气地倚在墙边,说话有气无力的,“所以你吃吧。”
夏宁捧着馒头,仍然踌躇不定。
时景屿见状,便干脆故意说:“我根本不想吃这种发霉的东西,这种只适合你们这种下等人吃。你如果不吃的话,我就把它给丢了,反正我绝不会吃。”
说完,他抓过馒头,作势要丢掉。
夏宁没听出时景屿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很快就傻乎乎地信以为真,抢过馒头,捧着馒头啃起来。
一边啃,他一边忍不住想。
一少爷可真是挑剔呀。
哪怕被绑架了,对食物的要求也这么高。
夏宁啃着馒头,边啃边忍不住说:“挑食是不对的。”
时景屿眼皮都不抬:“把馒头还给我。”
夏宁立刻噤声,很快憋不住了,又说:“农民伯伯种这些很费力的,无论怎样都不该挑食。”
“哦?”时景屿有趣地笑起来,“你难道很清楚农民伯伯有多辛苦吗?”
“我当然知道,”夏宁开口,稚气白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以前我就在村里长大,上学时要翻好几座山,每天早上还要去割猪草。为了每年的庄稼,我伯伯他们每天好早就要起床,一年四季都要观察着粮食的收成情况。”
“也对,你是从村里到城里的。”
时景屿心不在焉听着夏宁的话,视线却诡异地被夏宁的脸颊所吸引了。虽然脏兮兮的,但看起来很软。真像一枚胖乎乎的发面馒头,他想。
好想咬一口。
口感肯定很好。
……
想起小时候的事,夏宁情不自禁点头,附和时景屿的话。
“你说得对。相比起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说,我确实很善良。”
“你放心,我只求你的美色,绝不会谋财害命。”
时景屿的第一反应却是
():“成语用的不错。”
夏宁:“啊?”
时景屿咳了咳:“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语文有进步了。”
他轻笑了两声,主动握住夏宁的手。他的手就像块冷玉般微凉,时景屿温柔地把夏宁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柔声道。
“你现在可以开始图谋我的色了。”
夏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摸了两把时景屿的手,温热细腻,手感很好。他一边摸着,一边又感觉不对。
“你也太配合了吧?”
夏宁耿耿于怀,“难道每个绑匪想劫色,你都会这么配合吗?”
“那不一样。”
时景屿亲了亲夏宁的指尖,嗓音带笑,“刚才说过了吧,你是不同的。”
夏宁越想还是越过不了心里这个坎,他干脆把手收了回来,义正词严地拒绝。
“不行,我们是正经的人质和绑匪的关系,你别想随便贿赂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时景屿挑眉,“哦?”
夏宁继续教训,语重心长道:“你在外面要懂得自爱,不能随随便便靠别人这么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时景屿神色古怪,似笑非笑:“是吗?”
“况且你家里不是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竹马吗,”夏宁暗示道,“你在外面随便这样做,难道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吗?”
时景屿眼都不眨:“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
夏宁顿时气呼呼的,差点演技破功,“你……你家小竹马听到你这话,会很伤心的吧。”
“如果你是指我家那个小笨蛋的话,”时景屿说,“他自己都在外面和其他人拉拉扯扯的,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夏宁不乐意了:“他哪里和人拉拉扯扯了?”
时景屿慢悠悠地掰着手指,就开始数:“我都说不清他身边有多少人了。光是顾家那家伙就让人挺心烦的,还有盛家那小子……他太讨人喜欢了。”
夏宁脸都憋红了,他觉得少爷这是在污蔑他和其他人之间那纯洁的革命友情。
他气得不行:“你别瞎说,据我所知,他在外面的行事作风特别端正。”
时景屿一脸怀疑:“是吗?”
夏宁毫不心虚:“那当然。”
时景屿轻笑:“我又没在说你,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夏宁这才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连忙补救,清了清嗓子:“咳咳,就如你所说,我是一名正义的劫匪。我不能坐视你这样污蔑一位正直、从不乱搞感情关系的好同志。”
时景屿:“……”
他由衷重复了遍:“你确实是一名正义的绑匪。”
“是吧,”夏宁就像打了胜仗般,得意洋洋道,“所以你意识到了吧,你有多对不起你的小竹马。”
他指指点点:“你竟然背着他在外面乱搞!”
时景屿不以为意,完全没如夏宁想象中那般表现出忏悔的样子,反而故意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
他话锋突转,但是我家里的小笨蛋实在太笨太迟钝了,有时候真是让我受不了。相比之下,绑匪先生,你就显得聪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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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时景屿的话,夏宁心情复杂,悲喜交加。喜的是被少爷夸聪明了,悲的是少爷明里暗里又在说他笨。
果然还是少爷最迟钝了。
夏宁气鼓鼓的,都是同一个人,少爷为什么会认为作为绑匪的他更聪明啊?
“你这样不行,”他忍不住控诉,“因为你的小竹马笨,所以你就嫌弃他了吗?”
“我当然不是嫌弃。”
时景屿还是很镇定,“我只是觉得绑匪先生,你要更加可口一点。”
夏宁回过味儿来了:“到底我是绑匪还是你是绑匪啊,怎么感觉你在调戏我?”
时景屿从善如流:“你是绑匪,我是你的人质。”
“你这想法不太对劲,”夏宁开始努力给时景屿做思想工作,“首先,我是绑匪,你是人质,你不应该对我产生好感。这个词叫什么来着……斯、斯……”
他在内心紧急呼叫系统,系统开始翻字典。
但系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时景屿抢先开口了:“你想说的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对,就是这个词,”夏宁猛一拍大腿,“所以你不该对我产生什么感情,明白吗?”
时景屿点头,看起来很温驯:“明白。”
“其次,你家里有人还在等你,你不应该被外面的花花草草给迷了眼。”
夏宁咳了两声,暗示时景屿不要忘了家里还有自己的小竹马在等他。
“最后,你都根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吧,你也不了解我。没有深入的了解,一段感情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
夏宁长篇大论说完,时景屿只是敷衍地鼓了鼓掌。
“三点式表达用的不错。”
夏宁:“?”
时景屿笑了下,怜爱地拍了拍他脑袋,“下次语文考试记得要这么回答。”
夏宁:“??”
他郁闷地瞪着时景屿,感觉自己刚才那段话都白说了。而时景屿自顾自开口:“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感情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控制的。”
时景屿坦然开口:
“绑匪先生,我确实对你很有好感。”
夏宁忍不住忧心忡忡。少爷到底是不是因为太缺爱,才会这样随便对绑架犯表白啊?
那也得选个好点的对象吧。
夏宁痛心,不能这样饥不择食!对罪犯表白啊!
夏宁憋了半天,憋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支吾着说:“别叫我绑匪先生了,这个说法听起来好奇怪。”
时景屿:“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
夏宁试探:“绑匪侠?”
时景屿:“……”
“那还是绑匪同志吧,”夏宁自豪说,“我是光荣的团员。”
时景屿:“……
()……”
这真的不是在抹黑同志这个叫法吗?
他无视了夏宁的话(),干脆不称呼对方了。
时景屿弯起眼⒍[((),眼中一点雾气,又似明月染霜,很是勾人。
像个妖孽。
他笑吟吟的:“所以,你就对我一点心动也没有吗?”
夏宁……夏宁脸颊发烫,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才能克制住那过□□猛的心跳声。
锁链太短了,手铐在他们间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让夏宁没办法退的太远。
他没有底气说出,自己从未对少爷心动过的这句话。
只能吞吐着:“这……我们是不行的。”
“你犹豫了,”时景屿微笑着,“这说明你也动摇过的吧。”
夏宁嘴硬:“我才没有,你在我看来就只是人质而已。”
“真遗憾啊,”时景屿声音慢条斯理的,“明明我对我的外貌还蛮有自信的。你竟然完全没动过心吗?”
“你确实很好看。”
夏宁盯着他,不得不承认这点。哪怕从小看到他,他还是会忍不住为少爷的美色而目眩神迷,“但我有个原则,我从不会对有家室的人出手。”
时景屿似笑非笑:“谁说我有家室了?”
“这我具体就不说了,总之你懂就行,”夏宁哼了声,“你别想蒙骗我,在绑架你之前,我可是把你的资料全一五一十调查的清清楚楚。”
时景屿哦了声:“看来你对我了解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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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夏宁尾巴差点就要翘起来了,非常得意洋洋,“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
时景屿忍不住低笑一声,“那你不是更应该考虑一下我吗?你这么了解我,我也很想了解你,说明我们是天生一对啊。”
夏宁郁闷了。
他觉得自己得和时景屿划清界限,这种自己ntr了自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义正词严拒绝:“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时景屿凝视着他,如夜露般深重的眼睛在灰暗的环境中,竟然显得浓缩成灿金的一点。
如注视着猎物那般。
他语声很慢:“我不好吗?”
夏宁:“你很好。”
时景屿:“我出身时家,也就是说,我很有钱。”
夏宁不懂时景屿想表达什么,但还是跟着点头,“嗯……所以呢?”
时景屿继续:“我对我自己的外貌也很有信心。从小到大,我一直是校草。”
这点夏宁没有反驳的余地,在他看来,少爷比娱乐圈里那些大明星还好看的多。
时景屿:“我觉得我性格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差吧。至少对我喜欢的人,我会无条件纵容他、捧着他。”
夏宁满头雾水:“……你说这些是想表达?”
时景屿自若说道:“而除此之外,我的智商也不低,在小学时就得到了门萨
()俱乐部的认证。”
夏宁感觉少爷在凡尔赛,但他没有证据。
时景屿:“最重要的是,我对喜欢的人非常专一。我不会轻易喜欢上谁,但是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再也不会改变。”
“我觉得我的条件真的很好,所以你不考虑一下我吗?”
夏宁支吾半天:“你的条件确实很好,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时景屿执着地追问:“你觉得哪里不适合?”
夏宁仔细回想少爷刚才的话,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拒绝,才能不伤到少爷那脆弱的心灵。少爷还没恋爱过呢,如果回绝得太冷酷,少爷会被伤到的吧。
他想了半天,最后终于从时景屿刚才的话中揪出了问题。
“等等,”夏宁反驳道,“你说你很专一,但是你现在对我表白,这不就是变心了吗?”
“我很专一啊。”
时景屿慢悠悠地逗弄着小狗,“你有证据说我变心吗?”
夏宁振振有词:“但是你家里还有你的小竹马吧,现在又向我表白,这不就是变心了吗?”
“不,”时景屿微笑,“我不能同时对你们两人有好感吗?”
夏宁:“???”
时景屿镇定:“对两个人同时专一也是一种专一。”
夏宁:“6666。”
他叹为观止,“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解释。那专一这个词就不该是专一了,应该叫专一。”
时景屿被逗笑了,眉眼间都是笑意。
他稍微凑过来了一点,伸手揽住夏宁的腰,声音沙哑:“所以真的不和我试试吗?”
夏宁没有躲开,仍傻乎乎地问:“试什么?”
时景屿低笑了两声,垂下头,吻住了夏宁的唇。他的吻甜蜜轻柔,像是吮吸着花瓣那般,似乎能从夏宁的唇中汲取到蜜汁。夏宁被吻得浑浑噩噩,甚至能感受到少爷身上那微凉的体温,和好闻的草木气息。他无力抗拒,也无法抗拒。
就这样跌入了时景屿温柔的陷阱中。
在遍布灰尘的破旧仓库里,他们安静地亲吻着。
唇齿斯磨间,氤氲出暧昧的讯号。时景屿抬起头,又重新吻了下去。他用舌尖舔舐着夏宁的唇角,牙齿咬在夏宁的舌头上,像做着记号那般。
直到吻快要结束时,夏宁才恍惚间回过神来。他立刻伸出手把时景屿推开,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角,不敢置信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时景屿发丝凌乱地散在颊边,用胸腔闷闷地发出两声笑,眼波流转,笑意晏晏,“我在勾引你啊。”
“你你你……”
夏宁面颊烫热,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接不出下句话来。
“你这样……是不正确的,”他颠三倒四说着,“你不能随便这样亲别人,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这样。”
“我喜欢你啊。”
时景屿答得自然而然,“何况你刚才也
没反抗,你其实也很享受吧?”
夏宁哑口无言,他确实没办法反驳回去时景屿的话。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沉溺在了那个吻中。
就在这时,时景屿又倾身贴了过来。他们挨得极近,时景屿咬住夏宁的耳垂,含糊不清吐词:“既然你也不讨厌,那么就让我来服侍你吧。”
他刻意咬重字。
“毕竟现在我可是你的人质,我可必须得讨好你。”
夏宁严防死守,想要往后退,但是两人腕间的手铐发出丁零当啷的清脆声响。时景屿把他逼到墙角,稍微用力,便重新压住了他。
“是不满意我的服务吗?”
他们的身体交叠着,时景屿喘息着:“你好香,也好软。”
夏宁的呼吸也很紊乱,他不得不掐住手心,才能保持住心神。他们的双腿交织在一起,时景屿趴在他身上,朝他笑。
“停……停下。”
他脸很热,小声地阻止。
“嘴上说着停下,”时景屿装模作样叹了声气,“但是你的身体却有了反应。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夏宁头皮发麻,“这还不都是……被你搞的……”
时景屿朝他笑:“所以你真的希望我停下吗?”
他的眼中凝着点蛊惑人心的笑意,纤长的五指灵活地把弄着。
夏宁浑身发烫,难耐地呜咽了两声。
“别……别停。”
他捉住时景屿的衣角,妥协道,“你继续。”
“好。”
时景屿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是人质对绑匪的特别服务,希望你能满意我的服务。”
夏宁有一下没一下地啜泣着,眼尾湿红,眼角泛着盈盈水光。
他哑声说,抓着时景屿的头发:
“……看你表现。”
**
夏宁盯着仓库的天花板,在进入空虚的贤者时间后,忍不住陷入沉思。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真的让少爷为他服务了。
少爷也是,随便就和其他人做这种事,也太随便了!!!
夏宁痛心疾首。
他忧心忡忡对系统说:“系统,你说少爷是不是背叛了我啊?”
系统:【啊?】
夏宁一脸仇大苦深:“他随便就和绑匪做这种事,没想到少爷竟然是这么随便的人。”
系统:【…………】
它颤巍巍地开口:【你不觉得反派是认出你了吗?】
“不可能,”夏宁一口否定,很坚定,“我的伪装那么完美,少爷怎么可能认出我。”
系统:【…………】
半晌,它只挤出一句,【宁宁,你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夏宁长吁短叹,“你说少爷是不是真的厌倦了我,觉得在仓库和绑匪做这种事更刺激啊?”
系统:【……】
它看出了夏宁竟然是在认
真担心,大受震撼。
系统此刻的心声和盛鑫是共通的:你们玩的真花啊,这是什么传说中的角色扮演情趣吗?
眼看夏宁还在纠结,系统干脆说:【反正你和反派也不是恋人关系,谈不上背叛吧。】
夏宁愣了下,好像被系统的话提醒了,慢半拍才回复。
“你说的有道理。”
系统:【……】
所以你才想起你和反派并不是恋人吗!
宁宁你真是没救了啊!
夏宁在仓库里躺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时景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垫在身下。
等等,外面那些盛鑫的小弟呢?不会听见里面的动静了吧?
夏宁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他心里咯噔了声。夏宁朝外面喊了几声,“喂,你们还在吗?”
无人回复。
仓库外围显得过于安静了。按理来说,一群正处于最精力充沛的半大少年聚在一起,是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夏宁无端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对时景屿低声说:“我出去看看我的小弟们。”
时景屿晃了晃手中的手铐,声线透着餍足后的淡淡慵懒,“我们没办法分开,你必须得带着我去了。”
说的有道理。
夏宁没办法甩下时景屿,他们中间连着锁链,共同往仓库外面走去。
一路上夏宁看到了不少烧烤签子、外卖盒、还有漫画书和各种各样的桌游以及扑克牌。
但是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夏宁疑惑更深,他走到仓库门前,想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他用力在仓库门上推了两把,门却纹丝不动。
仓库的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来之前,夏宁明明记得门上的锁已经坏了。这是谁锁上的……?他有了不好的预感,重重地拍了两下门。
“喂,外面有人在吗?”
仍然无人回应。
夏宁逐渐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对少爷说:“我们不会遇上罪犯了吧?”
时景屿:“你不也是绑架犯吗?”
夏宁恍然:“你说得对哦。”
他又说:“那难道是撞鬼了,不然门怎么会被无缘无故锁上,其他人也消失了。我们掉入了异空间?”
时景屿无言,委婉道:“我是唯物主义信奉者。”
夏宁很想告诉少爷,如果你遇上了系统这个不科学的存在,还知道这世界原来是一本书,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唯心了。不过不对,仔细想想,系统似乎也是高科技产物,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原理。
夏宁又用力拍打了几下门。他拿脚去踹,铁门发出轰隆的沉闷声响,但门太过厚实,依然没有被踢开。
只有尘土四溅,扑入他的口鼻。夏宁不由呛咳起来。
夏宁不甘心地对着门外大叫:“喂——有人吗——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仓库里,回声很大。
这次外面终于响起声音了,很不耐烦的:“别吵了,真是烦死人了,两个小兔崽子。”
门轰然被打开。
六个看上去身形健硕,充满了肌肉的彪形大汉站在门外。他们都戴着黑色面具,穿着迷彩服。
夏宁情不自禁睁大眼睛,非常愕然。
他后背发凉。
因为这些大汉的手上都拿着枪。黑黝黝的枪杆反射出黑亮的光,显出极度的危险感。
大汉把他们团团围着,用枪抵住夏宁的下巴,威胁道:“你再敢吵一下,老子就弄死你。”
完了。
夏宁吞了口口水,眼前闪过两个大字。
假李鬼遇上真李逵。
他们这次好像遇上真的绑架犯了。
***
因为那些人手上拿着枪,夏宁不敢反抗。他束手就擒,乖乖任由那些大汉们把他们逼到仓库角落,用绳子绑住他们。
大汉们丝毫没有松懈的样子,派着几个人轮流盯守他们。
为首的大汉威胁道:“你们别想着跑,如果想着跑的话,立刻就弄死你们哈。”
时景屿开口了,他表现得很镇定:“你们想要什么?如果是钱的话,多少都可以。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出国的逃跑路线,确保你们安全无忧地抵达对岸。”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声音沉下,眸光冷厉,“不能伤到我们任何一根毫毛。”
“不然,如果我和他出了什么事,你们哪怕上天入地,时家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大汉嗤笑一声,用枪杆抵着时景屿脖子,粗鲁道:“别他妈拿这些虚话威胁我,我当然知道你是时家的种。但你以为我们还怕这个?等去了东南亚,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你们时家也管不到老子。”
时景屿脸色沉下。
这时候大汉却又突然放缓语气,打一棒子后给了颗甜枣。
“放心好了,我们只求财。只要你们听话的话,我们不会要你们的性命。”
时景屿没再说话,闭眼休憩。
夏宁愧疚地看着少爷,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道:“对不起……”
时景屿没有睁眼,只是问:“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
“因为……”夏宁抵着头颅,懊恼不已,“是我害得你,才让你有被他们绑架的机会。”
时景屿忍不住笑了声,怜爱地摸了摸夏宁的头,“不怪你。”
“都是我的错。”
夏宁却更丧气了,“是我连累了你,少爷。”
夏宁想想都觉得时景屿惨。
从时景屿的视角来看,应该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吧。
时景屿无奈地叹息了声,温柔地捏了捏夏宁的脸,“都说了不是你的错,宁宁,不要自责。”
夏宁头垂得很低:“少爷你就别安慰我了……”
说
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惊愕地睁大眼,“少爷你知道是我?”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时景屿好气又好笑,“你给我发短信的那个号码,是我的私人手机号,只有你和我爷爷知道这个号码。”
夏宁感觉迟滞已久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他难以置信地问:
“那、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绑匪是我?”
时景屿轻松地点了点头:“对啊。”
夏宁的小脑瓜更不能理解了,他迷迷糊糊问:“那你为什么还要配合我?”
“因为感觉你玩的很开心的样子,”时景屿答得慢悠悠的,“所以我也不想扫你的兴。”
“我心甘情愿当你的人质。”
夏宁盘问:“你勾引我也是故意的?”
“是,不然我怎么可能随便对别人这样做。”
夏宁脸红:“亲、亲我也是?”
时景屿失笑:“你不会觉得我认不出来是你吧?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身上每个部位,包括你可能有的反应都了如指掌。”
夏宁卡壳了半天,才问出下一句。
“你故意说自己同时喜欢两个人,也是为了气我?”
“不,这句是真心的,”时景屿回答,“因为作为绑架犯的你真的很可口,比平时还要让我感到心动。”
“少爷……”夏宁哑然,“你说这些话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吗?”
“不会啊。”
时景屿摇头,“如果现在不说出来的话,我怕之后就没机会再告诉你了。”
夏宁心头一跳,“你是指?”
时景屿眸色发冷,“你不会觉得他们真的只打算求财吧?我听出了那个为首的人的声音,是之前爷爷搞垮的一个企业总裁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枪支的。”
夏宁脑子没转过弯,第一反应是:“那这位总裁身材锻炼的真不错啊,看起来好健壮。”
时景屿:“……”
他无言:“你重点是不是不太对镜?”
时景屿深吸口气:“总之,他们的目的绝不是简单的求财。他肯定还想向我爷爷报复。”
夏宁不知所措:“那我们该怎么做?”
时景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我先帮你解开手铐。”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你稍微靠过来点。”
夏宁惊呆了:“少爷你怎么会有钥匙?”
时景屿自然回答:“从盛鑫身上顺过来的。擦肩而过时,他好像毫无所觉。”
夏宁:“……”
破案了,找到钥匙不见的原因了。
时景屿用身体挡住夏宁,小心地用钥匙解开手铐,努力不弄出半点声音。手铐完全脱落后,他才对夏宁笑了下,吻了吻夏宁的额头,温声道:“宁宁,一会儿我会想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到那时候,你就趁机逃出去。”
“这怎么可能,”夏宁毫不犹豫,“少爷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
“乖,听话。”
时景屿的声线温和,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独断感。
“他们不会在意你的性命。相比之下,我还有着价值,他们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