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的小船早就被放到海里,众海匪争先恐后,胜者为先,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海匪们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都住手”霍继先暴喝一声,一刀砍翻一个正
说着,他很随意地将刀往身后一插,刺死了一个想要偷袭他的海匪。
海匪们早就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搞得惶恐慌乱,见他如此凶悍又有主意,很自然地听了他的安排,整整齐齐排队上船。
郎戈看着这一幕,由不得冷冷一笑,眼里迸
“我我不行了”田幼薇颤抖着将手拽住郎戈的袖子,软绵绵地滑倒下去,手里的刀也跟着落了地。
郎戈蹙了眉头,再顾不得去管海匪们,忙着替田幼薇号脉,大声安慰她“忍着,马上就到了,白师傅也
田幼薇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小腹一阵阵抽痛,她惊恐得流了眼泪,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
郎戈怔怔地看着她,将弓箭放
泪水顺着眼角流进鬓角,冰冰凉凉,田幼薇声音嘶哑“如意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郎戈无措地抓了一把头
田幼薇却忍不住抽泣起来,她觉得她的腹部有什么一直
郎戈看向田幼薇的裙摆,那里有隐隐的血色透了出来。
他的脸色瞬间雪白,他不敢给田幼薇看到,又不能丢下她独自
“去盯着船工”白师傅大步而来,粗鲁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把他扔了出去。
“阿薇,别怕,师父有灵丹妙药,保你吃了就能安胎。”白师傅从未有过的温和,粗粝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田幼薇的
“师父。”田幼薇委屈得要死,哭得更凶了。
“乖,把安胎药吃了。”白师傅塞给她一颗豌豆粒大小的丸药,又将随身携带的葫芦喂水给她喝。
田幼薇吃下药丸,又被放了躺平。
白师傅摸出一根竹制的针筒,取出一排亮闪闪的银针。
他拈起一颗,说道“阿薇,师父给你扎针保胎,你安心地睡,睡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田幼薇还有许多放心不下的事,然而白师傅并没有给她表达的机会,手起针落,田幼薇只觉着落针处一阵酸软,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人的情绪可以影响太多东西,她睡着了,紧绷着的经脉肌肉跟着放松,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
白师傅长出一口气,将袖口轻轻擦去额头的冷汗,皱着眉头继续给田幼薇扎针。
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是吴七爷和马恩东带着人乘着船围拢上来,白师傅心无旁骛,继续施针。
等到吴七爷等人上了船,田幼薇的血已经止住了。
白师傅脱下外袍盖
吴七爷愤怒地压低声音说道“报了,也派了人来,但都是些老弱残兵,巡防队和水师的人不许动,说是尚国公的命令。”
白师傅冷笑一声,不予置评,只问吴七爷“带了大夫来么”
“带了,带了。”吴七爷老江湖,知道田幼薇是孕妇,还有人受伤,便带了两个大夫,一个是田幼薇用惯的妇科圣手,一个是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的。
于是两个大夫各看各的,一个给田幼薇诊脉开方子,一个给花青红清理伤口包扎止血。
“轰隆隆”一声轻响,船靠了岸,吴七爷朝马恩东、白师傅拱拱手,说道“此间的事便拜托几位处置,吴某这就带人去把田兄和我家十八弄回来。”
白师傅道“他们不会有大事,只是吃了点苦头。”
吴七爷听他这意思似乎是已经管过闲事了,便长长一揖,带人乘船迅速离去。
马恩东一卷袖子,说道“今天这事儿没完,我这就前往府衙去寻知州大人”
白师傅拦住他,淡淡地道“寻他做什么他平时和阿璟相处得好,却不见得就肯为了阿璟得罪人。真正靠得住的人,会眼睁睁看着同僚加好友的家眷被人劫持而装聋作哑么”
马恩东道“那该怎么办”
白师傅面无表情地道“不怎么办,封锁消息,别把我们抓住花青红的消息透出去,取了必需的药物之后,让大夫随行,立刻把人送到京城。”
马恩东的眼睛亮了,这可是通缉已久的海匪头子呢,杀死或是抓捕都是大功一件,肯定不能让那群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抢了功劳去。
还能弄清这背后到底是谁
“他们。”白师傅指向前方。
郎戈背着弓箭、抱着刀,落拓不羁地站
这些人,马恩东一个都不认识,就连白师傅,他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还是田幼薇生曦哥的时候,白师傅过来探望她,留
“他们能行吗”马恩东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