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听陆文说完, 手中拿着的抹布直接掉到了地上,陆文看着武氏脸都白了,走过去, 从地上捡起抹布, 把人拉到炕沿上坐下, 他也坐到武氏身边, 叹了口气说道, “夫子只是随意提了提,我才刚刚入学,许是进度实
现今陆家除了陆爷爷就没有人出仕, 境况可能有些不好, 官场复杂, 没有人守望相助, 确实有些艰难, 夫子觉得以我的资质, 许是有一搏的机会。”
武氏知道陆文既然决定走文途, 就一定会有离家求学的一天,
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样快,难道他不是应该要
可是陆文说的也有道理, 陆家如今只有一个人做官,
若是
陆文见武氏一言不
“阿娘,我已经拒绝夫子了,即使陆爷爷来劝,我也会拒绝的,今天我说这些,只是希望母亲心里有点准备,毕竟我总要离家的。”
具体如何安置武氏,陆文还没有想法,但他要离开临州,一定会让武氏衣食无忧,
至少不会事事依靠陆大伯家,虽然两家是亲戚,但没有底气,即使陆大伯家
武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知道陆文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只能坚强的说道“阿娘知道,我儿总有离家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阿娘会
提到下落不明的陆芸娘,两人的心情都沉重了不少。
接下来陆文坚持帮忙做家务,休沐的时候也下地帮陆大伯拾秋时田里的善后事宜,陆大伯怎么劝,陆文只是不听,要么就上山打点猎。
一个月后,就到了过年,年夜饭还是摆
陆文去堂屋给聚
上来就问,“最近你和阿文是不是闹变扭了,怎么觉得你们的气氛不太对,他大伯问了阿文好几次,他只说没事,弟妹,我们之间可是没有瞒着的事。”
经过这一个月,武氏的情绪不仅没有平复,反而更加的失落,此时被吴氏拉着问心事,
陆夫子向他透了意思,说是希望他进京学习,今年京城的陆家不回来,他还不会走,说不得明年就走了,嫂子,我是心情不好,过段时间就好了。”
吴氏没想到这样的事,想到才离家的陆芸娘,如今陆文也即将离家,日后武氏就一个人孤独地留守家里,即便自家就
“阿文怎么说”
吴氏也
说不定还要给陆文去青山书院,还说就坚持几年,等陆夫子给陆文介绍账房等活计,家里就能轻松些,
如今有机会去京城,自然是比自家嘴里省出来要好些,只是看着神情低落的武氏,劝导的话,吴氏什么也说不出口。
武氏擦拭了眼泪,怔怔的对着吴氏说道“大嫂无需担心,阿文说会拒绝,至少明年不会走,缓个一两年,我也就放开了。”
吴氏听完辛酸不已,武氏的命实
这才没多久,儿子也要离家了,只是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的身边。
吴氏只能安慰道“阿文是个孝顺的,既然他说会拒绝,那明年一定就不会走,你没看到吗,自从他病愈以来,人都成熟了不少,他会给你安排好的。”
武氏点点头,想到明日就是陆文的生辰,每年他都期盼着自己给他做长寿面,
可今年因为自己总是低头失落,他提都不敢提,稍微平复了心情后,武氏说道,“明天就是阿文的生辰了,今天所有的亲戚都齐聚一堂,我想给他做碗长寿面,让长辈们也恭喜他入学,面粉我已经带来了。”
陆文不知道武氏正被他大伯娘责备不该带面粉,他这边跟着陆进给长辈们端茶倒水,不时回应长辈们的询问。
亲戚中辈分最高的是大堂爷爷,和陆文已经出了三代,不过大家还是
大堂爷见陆文已经是文人了,还毕恭毕敬的给长辈们端茶倒水,一点都不像村里其他的学子端上文人的姿态,欣慰的对陆大伯说道,“陆丰把陆文教的不错,不骄不躁,他阿娘日后有福了。”
学文虽然费钱,但好处也显而易见,日后就算不能科举做官,也可以
虽然师爷的工钱没有账房多,但灰色入多,而且还有职权,平时也能拉扯亲戚们一把,是顶好的文人差事。
陆大伯摇头叹息,“学文好是好,就是太费钱了,我以前太过想当然,没想到笔墨纸砚都那么费钱,不知道能不能供他到青山书院。”
陆大伯把陆文
陆大伯又说道,“阿文这孩子也是省心,人家都是用墨纸写字,他却用水
众多长辈多是感叹几句,家家都不富裕,想帮也帮不上,只是说日后陆文家地里的事情要是需要帮忙,就让陆大伯吱个声,他们一定不会推辞。
长辈们说完陆文,吴氏就带着武氏端着一碗面进来了,两人看着长辈们就笑道,“明天就是阿文的生辰,今天所有的长辈们都
陆文怔怔的看着武氏,今天是亲戚一大家子吃饭过年,他当然知道武氏心情不好,见她
只以为今年的生辰怕是不过了,没想到她出门去拿面粉,是打算来大伯家给自己做长寿面,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武氏把长寿面端到墙边的小桌上,招呼陆文,“过来坐着吃,你大伯娘还给你磕了两个鸡蛋,要谢谢人家。”
陆文看着碗里的鸡蛋,眼睛有些
其他的
众多亲戚也都没准备,最多只能送祝福,陆大伯拍了拍陆文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笑道,“九岁了,大了,长得也越
嘱咐完陆文,才让他坐到小桌上吃长寿面,陆文看着武氏离去的背影,低着头。
任由眼泪滴入了碗里,他不想去擦拭,只是静静的吃着面,
虽然大家是一起吃过年饭,却不是一起守夜,武氏辞别了挽留他们母子的陆大伯,带着陆文回家了,路上母子两人都没说话。
家里的灯油虽然备下了不少,但都是留给陆文看书用的,所以母子两人就坐到火炉前守夜,陆文扒着红薯烤着,打算半夜困的时候吃两口,
见武氏洗完澡也坐到他身边,他才开口说话,“其实那天夫子还说了另外一件事,他说可以找人资助我继续学业,就是要用婚事作为砝码,
我没同意,他才和我说了去京城的事,
阿娘,若是我答应让人资助我学业,我就不需要去京城,只是我不想答应,您会怪我吗”
武氏没想到还有这个事,不由的取笑陆文道,“看来不止媒婆看上你,连富商也看上你了,我儿长得好,如今又入了学,日后就是有前途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武氏当然知道村里传陆文和当年的陆方城一样,若说陆家村还能才出一个官员,肯定是他,所以看上陆文的人不少。
可能是今天哭过,武氏心情已经没有那么沉重了,听陆文直接拒绝了陆方洲介绍的介绍,不由的问道“有人资助不是很好吗,你不知道,我父亲就是被我母亲家资助的,商贾之家也没什么不好,陆夫子为人正派,认识的富商肯定都是好人家,有了钱,你就能安心学业。”
虽说大楚国的婚姻都是包办制的,日后陆文肯定也是如此,只是就算是包办,也要正经谈婚论嫁,
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本来就不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