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也许是继承了原身的洁癖,武氏抱着他哭,手足无措过去后他就纠结不已,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阿娘,你哭得我衣服都湿了,虽然等下还是要洗,只是”
武氏噗嗤一笑,终于是哭不下去了,“和你姐姐一个德行,衣服都脏了,还
陆文只能苦笑道,“都是姐姐教的我,我以前身上一点脏乱,她就要给我摆脸色”
武氏情绪平复些许后,才松开陆文,抬起手袖擦了擦眼泪,把陆文拉过去一边,一副要和他深谈的架势,“你是不是觉得阿娘一直
陆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管如何,他确实隐隐感觉武氏不希望他去书,也不希望他去科举。
倒不是说她不希望陆芸娘回来,而是单纯的不希望他去书科举而已,即使是他们有了钱。
武氏看的陆文不敢回答的模样,眼神中却很肯定的回答了自己,不由得笑道,“和阿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娘又不会说出去让你背上不孝忤逆的罪名。”
陆文急忙摇头说道,“不是如此,儿子只是觉得阿娘并不希望我去入学,您应该有自己的原因,若是您愿意,可以把原因告诉儿子吗,日后我会避免娘说的缘由就是。”
武氏欣慰的摸了摸陆文的头,笑道,“你应是知道阿娘并不是陆家村附近人士,甚至不是临州人士。”
陆文是知道这事,不管是记忆中如此,还是上次大伯娘拉着他八卦的闲话,都有提过武氏是逃难来到临州的,她应该是通州人士吧
武氏见陆文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阿娘当初并不想嫁给你父亲,我虽是逃难到临州避祸,生活确实艰辛。
但我和你父亲不当户不对,我武家算是书香门第,我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还有我父亲都是秀才出身,我又是我父亲唯一的子嗣,心气自然就高了,你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且不识文断字。”
武氏说起往事,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神色,能想到当时该有多少不甘了。
“那年我拒绝你父亲后就往通州去了信,想着若是家里还有人,就让他们来接我,那是我辛辛苦苦给人家洗了两三个月衣服的工钱,总共就够寄一封信,后来不是你父亲一直接济我,估计我也早就饿死了。”
陆文看着武氏眼中就蓄满泪水,想着今日陆芸娘的事情估计也是够刺激她的,便劝道,“阿娘若是不想提这些往事,就不要多想了。”
武氏对陆文摇摇头,继续说道,“那年通州来了信,却不是家里的人,而是巷口的刘姨给我回的信,他说我爹为了上京赶考,竟然把我母亲典当给别人做妾,刘姨
陆文闻言震惊不已,
他这样做,即便是能考中举人,考中进士,也无法出仕做官,毕竟有案底留
武氏看了陆文震惊的神色,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苦笑地继续说道,“是啊,你一个孩子都明白卖妻是何等的骇人听闻,特别是书人名声大于天,即便他才高八斗,考中进士,也无法出仕做官了。
可他当时为了能上京科举已经魔障了,什么也顾不上。
刘姨还
那年通州各地都
武氏走后没多久,郑县果然
可是活下来,却还不如没有活下来呢。
陆文知道武氏是怕他
武氏被陆文这样一问,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把长久以来困惑立刻打开了。
是啊,她父亲科举是满足自己无限的虚荣心,但陆文科举出仕是想找回自己的姐姐,他们两的初衷简直是天差地别,谁魔障了也不可能是陆文魔障。
武氏擦了擦眼泪,欣慰的对陆文说道,“我儿真是长大了。”
陆文见武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把今天去找陆芸娘的经过和武氏说了说,“姐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了京城,只是京城的一二品官员就不下十几户,更不要说宗室贵人了。”
武氏当然知道陆芸娘长相艳丽,既是被当成美人被送了出去,估计就是做妾的命,想想陆芸娘那倔强的劣性脾气。
武氏就不由得叹气,“你姐姐和你都是一个脾气,倔的不行,她那脾气哪里是能忍气吞声的主,娘真怕她受不了人家的气。”
陆文明白武氏说的意思,做妾不只是要看丈夫的脸色,还得看嫡妻的脸色,若是遇到好说话的嫡妻,忍忍也能过去,若是遇到不好说话的狠毒嫡妻,估计小命都难保。
看武氏焦虑的模样,陆文只能强打着神安慰她,“阿娘无需太过担忧,姐姐出去的时候一定想过这些后果,她既然决定出去了,就一定会学着忍气吞声,日后我也会力找到他。”
第二天下午,陆方的父亲陆奇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听到自家大媳妇田氏,抱着两个孩子
原来陆方跟陆大伯上山猎了一只很大的老虎,拖到彭城去卖了钱,也不知道卖了多少钱
陆方没有拿回家一文钱,田氏就去质问陆方,陆平不知道陆方和田氏说了什么,结果田氏就
近几年来,随着陆方几个孩子陆续长大,田氏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几次隐晦的提出想分家。
陆奇怎么会同意,老二老三都还没有成婚,陆方十三岁,陆平九岁,小儿子才七岁,分了家,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又以什么为生
陆方的两个弟弟年纪尚小,不敢对田氏平时的刻薄
可陆方不同,他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基本上就是有什么说什么,长久下来,田氏就把所有的火力对准了陆方,以至于他
看的坐
“既然你媳妇看不上你兄弟,不如你带着她去田家上门吧,我也不要你养老送终了,我还有五个儿子呢,你今天就拾东西带她走。”
陆方的大哥捂着自己的脸直接就跪到了地上,急忙说道,“爹,您这是
田氏看着父子两的这场戏,直接懵了,从来没有想过公公会这么狠心让丈夫休了她。
但田氏并不知错,跪到了地上,急忙声辩道,“爹,您也知道我当这个家有多难,阿方既然赚了钱,不拿回家贴用家用就算了,回来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家里一点事也都不帮忙,胳膊还净往外拐,我也难啊。”
陆奇一点都不吃田氏这一套,告状的戏码已经上演过太多次,他也不是没有偏帮过。
但田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就是因为他没有公平公正,以至于陆方越
陆奇没有对田氏说什么,还是对自己的大儿子说道,“既然你也同意休妻,还
田氏这下真的吓坏了,自己娘家有多穷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被休了,她父兄估计吃了她的心都有。
于是也不敢再端架子,直接就认怂,“爹,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把我赶回去,我再也不敢了,看
陆方家的闹剧到晚饭前就全部场了。
当时陆方站
陆奇转头就见到站
对着倔强的陆方,陆奇语气也不敢对像田氏那样直,只是安慰道,“你也知道她是你大嫂,平时你该多让着她一点,就算有什么心气不顺的地方,你让爹来说,不要顶撞长辈,若是你的名声不好,日后哪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你”
陆放一点都不吃他爹这一套,立刻冷笑的回道,“爹也不用敷衍我,二哥二十岁还没说上媳妇,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一点都不着急。”
陆方看着他爹就要破口大骂,也没
她又不敢直接去质问陆大伯,既然爹回来了,晚上去陆大伯家商议一下这钱怎么分吧,大嫂要是再见不到我用命去博回来的钱,估计这个家里也就没有我待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