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一个带有葡萄清甜的, 浅尝辄止的吻。
两人就像等级为零的新手村玩家,管公测头一天就预先下好了客户端,可双双只
如今好不容易注册账号, 还成功登录上了,又不知道该怎么操纵角色行跑冲跳,行动起来一个赛一个迟钝笨拙。
谈容颖悟绝人, 和竹言蹊相比, 学习能力更强一筹。
摸索出游戏隐
可怜竹言蹊仍处于最最基础的新手阶段,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紧紧逼近,两人的睫毛末梢交叉勾连,共同挡住周围的暖调光亮。
于是男人的双眸更显幽静, 如同隐匿蛟龙的避世潭穴, 诡秘莫测, 深不可探。
竹言蹊半敛着眉眼, 与潭水下的蛟龙对看。
他站
接着涟漪顿生,波翻澜涌。
竹言蹊睫根
他任由蛟龙破水而出,拖他下潜。
而他也心甘情愿,甘愿沉溺
这穴深潭绊人得很,蛟龙也粘人得紧。
直到第二天醒来,竹言蹊才慢悠悠地缓回神来。
他昨晚饮酒过量,就算睡前多了步醒酒环节,也没法排除身体的所有不适。
头不疼,胃不酸,然而后脑勺像坠了个铅块,硬吊
竹言蹊人醒了,眼没睁,他双手抱头胡乱按了两下,曲起伸
结果腿弯还没折成合意的角度,隔着轻盈细滑的蚕丝被,前挪的膝盖先行受阻,被外面的某项障碍物抵住了。
好
睡意阑珊间,竹言蹊意识到什么,他动了动眼皮撑开条缝,朝受阻方向看了过去。
房间的窗帘严丝合缝,室内的光线晦涩昏暗。
竹言蹊刚转醒,不存
“还是觉得头疼”男人俯身,拂开他狂野派抓头的手,又撩起他额前拱乱了的刘海,指腹温热贴
竹言蹊老实地撤回手,闷哑着嗓子说“不疼,就是后脑勺跟被注水了一样,感觉肿起来了。”
脑子像被注水这是什么比喻。
谈容听得一笑,也不挑这时候揪他尾巴,怕把刚睡醒的猫逗得炸毛。
“现
竹言蹊被按得称心惬意,不由往他那边靠近一点,斜着脑袋嘴硬道“下次说不定我酒量就练出来了,喝一扎都不怕。”
谈容没接腔,不声不响地按上风池穴,稍微加重一点点的力道。
竹言蹊一激灵,腾地弹一下,利落改口“我就嘴上随便说说,没要真喝。”
“酒量不能提升,提升的只有身体的耐受程度。”谈容不放心地叮嘱道,“
竹言蹊上翻眼皮,瞧住了他,突然笑开“明白了。”
他明白完顿了顿,有缝衔接道“谈教授不愧是谈教授,懂得可真多。”
他睡醒不久,说话懒洋洋的,夹着若有似无的沙哑,小勾子似的挠
而且不止嗓音
以前他管谈容叫“谈教授”,是出于演员的自我修养,现
有种刻意的情趣,更有种有意为之的调弄。
谈容眼帘垂得更低,视线
他看着床上睡眼朦胧还笑容狡黠的小青年,也提了提嘴角,索性弯了左臂,撑
竹言蹊一睁眼就见他西装革履的坐
他嗅到谈容身上好闻的须后水的淡香,偷偷抽了抽鼻翼,憋着乐道“你这一说又提醒我了,你要去上课就去上课呗,来我房间干嘛玄关又没建
瞧瞧瞧瞧,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谈容被他佯装不知的挤兑一番,不羞也不恼,轻笑着蹭蹭他鼻尖“你不是喜欢和筠筠一起赖床么,我把它送进来,省得你醒了找不到它。”
“那筠筠呢”莫名其妙的,竹言蹊有种被大型犬撒娇了的错觉,“我们说了这么半天,它怎么还没跳来床上。”
筠筠安静,但也闻声而动。
以往只要竹言蹊一开口,甚至一动作,毛团子就会倏然钻出,迈开小碎步凑过来。
依眼前这架势看,筠筠肯定是没
“怕你没睡饱,被它吵起来,我先进来看看,等等再把它放进来。”谈容毫无心理负担地道。
竹言蹊被他说话间的吐息撒了满脸,越听越憋不住乐,咧嘴笑了几声。
“好了,我真的应该出门了。”谈容回按摩的右手,把被沿拉上一截,严实盖住竹言蹊的肩膀,“有事给我
竹言蹊点头,目光由谈容一丝不苟的短
距离太近,男人自身的味道终于架不住须后水压制,慢条斯理地拨动他的嗅觉。
这绝对属于视觉嗅觉的双重侵犯。
年轻男性一大早原就有点本能反应,再经受这么直白露骨的禁欲冲击,竹言蹊蜷了蜷被子下的脚趾,某处和脑门一阵一阵地
眼见着荷尔蒙本源撑身撑了一半,果真打算就此离开。
竹言蹊抠了抠指节,从被沿探出手,一把攥住谈容领口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扯。
谈容对他没有反抗的心思,又猝不及防被他拽一下,前身一沉,只得重新压回枕边,半悬着罩
这姿势不止暗示性极强,连亲密指数都猖獗狂飙。
竹言蹊无比感谢当前不明朗的室内亮度,能够完美掩饰自己脸色不自然的多余颜色。
他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往下拽低一点儿,同时腹部
“还你昨晚的。”丢下这么一句,竹言蹊滋溜滑回被窝,两手抓着被子边缘,把脑袋也蒙了进去。
他只知道自己被男人的禁欲模样撩了一瞬,殊不知谈容早被他撩了半晌。
竹言蹊的五官张扬别致,平时神采飞扬地抬眼挑眉,视觉上造成的杀伤力大方摆到明面上,自有种“老子就是这么好看”的骄矜傲气。
可当他睡意将消,神态迷糊,表情里的冲劲儿不剩分毫,简直像突然失去了保护伞的珍稀动物,任谁来了都能欺负一下。
这样的反差
谈容但凡是个自制力差的,
而眼下,谈容实打实地愣起了神。
他用手抹了抹被轻咬过一口的地方,喉间微动,呼吸也缓重了几拍。
叹出半口气,谈容垂眼看向竹言蹊露
竹言蹊紧了紧同边的手指,清楚感受到压
他没有立即冒出脑袋,反身就把脸埋进枕头里,全然不知自己
光是刚才揪着谈容领带、主动邀吻这事,竹言蹊已经开始耳尖
再联想到昨晚
昨晚他和谈容
到了最后,竹言蹊连脚后跟都软得一塌糊涂,绵乎乎地搂住男人脖子,跟全身没了骨头似的。
凭靠着记忆填充满细节,竹言蹊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指绞缠住床单又撕又扯,无声呐喊着蹬脚踹腿。
他折腾了十来分钟,接受完自己的“丢人壮举”,继而回忆起谈容的历史言行来。
什么“给个机会,竞选你的男朋友”,什么“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想抱你再久一点”。
竹言蹊头顶生烟,干脆贴
他心说老天爷,他竟然真把谈容搞成了自己男朋友。
最要命的是,现任男友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自己竟然还是谈容的初恋。
竹言蹊面上羞赧,心里却
他咕噜咕噜地甜了好一阵子,猛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挺重要的问题。
他昨晚有没有告诉谈容,自己也喜欢了他很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