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如想起商清尧的生母。
上回曾听商清尧提过几句,后来谢棠如也从他爹魏国公那里知道了一点旧事。
商清尧的生母出身并不显赫,
明月夫人最得宠的时候,风头甚至隐约盖过了皇后。
但是古往今来都说红颜薄命,这位明月夫人的下场也不例外,她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很快就被帝王厌弃,悄无声息地消失
说起来,他和商清尧还有点像他们两个的生母都死的不明不白。
心思掠到此处快速划过,谢棠如指尖捻起的棋子轻轻落
商清尧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谢棠如的问题:“不。”
他的声音轻却笃定,叫谢棠如愣了一会儿,像是完全没有料到商清尧会这么回答。
内侍和宫女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去,偌大宫殿内只有谢棠如和商清尧相对而坐,两人眼前的棋盘上黑白棋子分明又纵横交错。
过了好一会,商清尧才解释:“我母妃去世很多年,我对她的记忆已经很淡薄了。我母妃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并不时常亲自照料我,很多时候都是宫中的嬷嬷照看我,等我稍微记事一点的时候,她便已经去世了。
她去世也没有什么征兆,说是病故,但那一段时间她的神都不错。她死后先帝把她身边的人都杀了个干净,也就无从验证她是不是真的病故。”
帝王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从谢棠如脸上挪开,青年半垂着眼,手指抵
烛光下,他半边下颌弧线流畅漂亮,有种不真切的姝丽。
谢棠如
他斟酌着帝王不可对人逾越的底线,问:“陛下相信明月夫人是病故的吗”
帝王这一次的口吻同样笃定:“不信。”
宫中最常见的就是病亡,但是宫中真正病亡的却也没有几个。
谢棠如点了点头,没有顺势追问下去,虽然这还没有触及到商清尧的底线,但是追寻下去势必会牵扯出更多的、也许不
“先魏国公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商清尧忽然问。
“她是个很漂亮的人。”漂亮到直到如今的京城勋贵圈子里还流传着和先魏国公夫人容貌有关的种种传言,并且为此他们仿佛还能很能理解魏国公不再另娶的理由见过了天香国色,再见其他人也不过觉得尔尔,哪里能打动赏花人的心。
谢棠如又接着说:“也是个来历很神秘的人,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我娘和那个传闻中极为神秘的鬼方族有关。”而且他娘
“鬼方族确实极为神秘。”商清尧也过古书上的一些记载,各种各种的说法都有,流传最广的一种是他们这一族是神明后裔,能够直接与“天”沟通,“天”赐予他们神通,让他们
“陛下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不了解我娘。”谢棠如笑吟吟看过去,“我娘想告诉我的事情就算我不想听我都照样会知道,我娘保密的事情,就算我掘地三尺也未必能
他不再是个小孩子,他娘也死了很多年,估计连骨灰都早早地凉掉了。
“不过我现
不仅徒增麻烦,还毫无益处。
商清尧笑了声,“时候不早了,我命人进来伺候你洗漱休息。明日朝会之后便是中秋的休沐。”
谢棠如眉眼松快几分:“也好,回家陪我爹过个中秋”
眉眼一挑,商清尧故作三分不虞:“便把我一个人丢下扔
“陛下说笑了,中秋那天我和我爹不都得进宫来陪你过节吗”谢棠如眨了眨眼睛。
宫中中秋设宴是传统了,中秋当夜帝王会召自己的儿女、宗室已经一些信任的臣子家眷入宫来,一同赏月饮酒,美名“君臣同乐”,魏国公府虽然不太喜欢这份热闹,但奈何每次宫中拟订的名单上都有他们父子。因此谢棠如说这句话还真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商清尧笑了声,没有答,只是道:“今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还要去处理吏部的奏折。”吏部前不久被清洗过一遍,这下子权力才终于被帝王牢牢地握
谢棠如没觉得这句过于亲近平常的叮嘱有什么不同之处,他已经习惯了和商清尧之前几乎不显露君臣之别的说话方式:“那陛下记得早点休息,反正奏章是批不完的,也不急于今天晚上这一时。”
他嘟囔一句,后面又跟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商清尧听了一会没有听出来,便笑了笑,他手支着额头,静坐了一会,才往批奏章的桌案前去。
太监总管进来掌灯的时
半副珍珠帘后,那位曾经被他们
帝王束起整齐的头
帝王半垂着眼,安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