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籽雪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个月,度日如年,唯一的喜悦便是龙凤胎可以独立行走,挪着他们胖嘟嘟的小身子走街串巷,遇到高坎就手脚并用。
等待期间,龙凤胎最喜欢去军区大门口眺望,像两尊望父石。
“啊呦,我们的宝宝贝贝又来等爸爸了”次数多了,邻居都从夸奖变成揶揄。
龙凤胎扬起他们万人迷的纯真笑脸,憨态可掬地与大家招招手,“呀呀”
“宝宝贝贝,你们妈妈呢”有人好奇地问,相对于大家对亲人的紧张,陶籽雪表现得很是从容淡定。
听不懂大人
不远处开来一辆军用卡车,龙凤胎眼前一亮,宝宝先起身,拉起贝贝,屁颠屁颠地向远处走去。
然而未走出几步,就被人拽住,龙凤胎生气地转头。
“你们去干吗”陶籽雪皱眉,小孩子大了就喜欢乱跑。
看到紧张的陶籽雪,龙凤胎厚颜无耻地露齿一笑,指指驶来的汽车,咿咿呀呀地叫个欢实。
“爸爸没那么快回来,我们回去把饭饭吃了哦”原来陶籽雪转身拿龙凤胎的午饭,他们就急不可耐地溜走了。
龙凤胎固执地把陶籽雪往人多的地方拉,一副誓死不休的劲头。
不等陶籽雪柔声安抚龙凤胎,驶近的汽车停
“你好,请问是陶籽雪同志吗”两个士兵敬礼。
不知为什么,陶籽雪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是”陶籽雪的声音带着她不知的轻颤。
龙凤胎仰头打量面前的军人,泄气地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味道,委屈地调头离开。
“你好,谢团长因为救人,孤身涉险,身受重伤,虽然经过医院抢救,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因为伤到大脑,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转述医生的原句。
陶籽雪突然眼前一黑,踉跄地后退一步,
“带我去找敖国”陶籽雪毫无知觉地泪流满面。
身边听说谢敖国出事的人想出言安慰,却字不成句。
“我们就是赖接你的,你看下要带什么东西吗”两个士兵回答。
“子秋,把宝宝贝贝带上,跟我去找谢敖国”陶籽雪心碎之余不免生气,又是救人,上次也是因为救人受重伤,有个重情重义的丈夫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卡车放下提前归队的士兵后,载上陶籽雪四人原路返回。
一路上,通过了解,士兵详细介绍了谢敖国的境况,通过手术紧急治疗,除了大脑无法判断,其余伤痛并不致命。
陶籽雪并没有因为士兵的详细解释而松口气,大脑是个复杂而细的人体部件,动之毫厘,差之谬里。
龙凤胎安静地坐
“妈妈没事,你爸爸也不会有事”陶籽雪冷硬地回以微笑。
“姐,姐夫是谢阎罗,阎王见了都”陶子秋弱弱地安慰。
“我没事,不用担心”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陶籽雪苦涩地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