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傅嘉珩沉默着退后了两步。
楚卿恬看着他,知道他不会再阻拦,静谧的屋内,紧闭着房门的屋内传出来几声闷哼,她抬步走过去。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楚卿恬握
这间屋子是整个房子里采光最好的一间,房间不大,此时又清晨的阳光透过紧闭着的窗户照进来,给屋里增加了一丝光亮。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床,此时床尾放着椅子上,而椅子上,还被死死绑着一个人。
被绑着的男人额头上还有伤,但显然被处理过,手法粗糙地包扎着一圈纱布,隐约有点点血迹露出来。他被胶布封着嘴,只能从鼻腔里
楚卿恬惊讶了一瞬,便回头看向傅嘉珩,“他”
傅嘉珩上前迈了两步,和楚卿恬并肩站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光,带着渗人凉意的目光扫了眼屋里被绑着的人。
傅强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便
“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傅嘉珩关上。
傅嘉珩看着楚卿恬,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抑住了刚才暴戾阴郁的情绪,平静道“我伤的,我绑的。”
他说这话时,声音低哑,管语气很平静,可紧抿
楚卿恬“嗯”了一声,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她抬眸看着面前的人,视线落到他带着红肿血痕的胳膊上。
昏暗的屋内,楚卿恬漆黑的眼眸格外明亮,视线落下的时候,似乎让人无所适从,傅嘉珩的手瑟缩着想往后躲。
被皮带抽过的伤口有多么狼狈丑陋,傅嘉珩不会不知道。
他至今还记得,杨芳刚离开那次,他被傅强吊起来抽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带着全身交错着青紫红肿泛着血丝的伤痕去学校,一路上的人对他避如蛇蝎,好似他是什么病毒一般。
那时候,身上的痛已经麻木,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周围人对他的低声议论,以及避而远之的态度。那种感觉,就好像身陷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傅嘉珩眼里闪过一抹自嘲,他闭了闭眼睛,刚想开口,手腕却突然被拉住。他能感受到女孩刻意地避开交织着的伤痕,轻柔地拉着他的手腕,仿若生怕弄疼他的小心翼翼。
然后,他听见女孩轻声问“疼吗”
傅嘉珩的心蓦地一疼,这疼刺得他鼻尖
从来没有人,会
傅嘉珩喉咙哽到
楚卿恬不敢碰傅嘉珩的伤口,这伤看着便触目惊心,她心里有些
“我带你去医院。”
楚卿恬拉着傅嘉珩便往门口走,身后的人却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头,却见少年摇了摇头,低声说“我还有事。”
怔了片刻,楚卿恬恍然“所以你把他绑起来”
傅嘉珩“嗯”了声,视线落
楚卿恬问“是去兼职”
傅嘉珩点了点头。
放开了傅嘉珩的手,楚卿恬说“去把你的东西拾一下。”迎上他微怔的双眸,她继续道“你不能再住这儿了,搬出去。”
傅嘉珩想拒绝,莫名地,他不想接受面前女孩馈赠般的帮助。可身上泛着的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这十七年来陷
他想离开,想逃离这困了他十七年的地狱。
所以,他选择接受。傅嘉珩迈开脚步,往他的房间走,手放
等他有能力,等他不再这么卑微,他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女孩弯了弯眼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