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事
“怎么回事”康熙的问话再次被打断,保护顾不得解释,丢开李明扶着康熙脚不沾地往外飞去“阿玛,快”
廊檐外头一众侍卫目瞪口呆,直愣愣傻站着。
“快走”何玉柱比较机灵,扶住险些摔倒的李明,还不忘招呼大家跟着一起往外跑,才撒腿,耳后尖锐的风声乍起。
保成张开灵力罩护着康熙如离弦之箭,眨眼不见,何玉柱扶着李明,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呼啦啦夺命狂奔,饶是如此也不及风势,侍卫纷纷运气稳住身子,猝不及防下还是连呛了好几口冷风,身手略差些的更是靠着相互拉扯才没被吹跑。
直跑到祥旭门才停了下来,保成回头一眼就觉心惊肉跳,狂风肆虐,枝桠飞舞,气流肉眼可见正以毓庆宫正殿为中心扩散缩,犹如一个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夹带给人灭顶的恐惧,狂奔
李明跌跌撞撞任由何玉柱拖拽着跑
侍卫们都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惶,虽谨记职责、错落有序的将皇上和太子牢牢护住,每个人眼底都是仓皇骇然。
大殿上空阴云密布,白色近乎透明的漩涡急速旋连接天地,风声呼啸还夹着隐隐的尖叫声传出,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天生异象”
天生异象必有妖孽,几乎人人都知道下一句,然而这是皇宫,且皇帝太子就
康熙薄唇紧抿盯着那道漩涡,心下掀起惊涛骇浪,灰暗的天色笼罩下神情显得尤为冷峻,半响闭了闭眼,侧头低声问“保成,是皇后”
保成正自心焦,闻言瞳孔一缩,扶着康熙胳膊的手下意识紧,灵力张起的保护罩隔绝了气流,阿玛应该没听到那侍卫的话,可这种种就
胳膊上这点力道对康熙不算什么,视线紧锁
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防护罩无力支撑散去,保成哆嗦了下,嘴唇抖了抖“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额娘,阿玛,您”
他生来就被康熙捧
宝贝儿子眼圈泛红,往常顾盼生辉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无措惊惶和哀求,康熙心一疼,气势顿时敛,下意识抬手就想安抚他,想摸摸他脑袋叫他不要拍,又缩了回来,手最后放
“我真的不知道,阿玛,我好担心额娘。”保成吸了吸鼻子,低垂下小脑袋,少年略显消瘦的身子好像很害怕似的往他怀里靠了靠,更显得可怜,哪有半分意气风
康熙明知他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半真半假,还是忍不住心疼,强压下心底躁动不安,仰头看了看漩涡,低声喃喃“既是皇后引
李明这会已经缓过劲来,直起身子看向明显里面已经乱作一团的毓庆宫,眉头皱得死紧,喃喃自语“这是龙卷风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
暗含威仪的问话吓了他一跳,扭头就见康熙面无表情看过来,刚要回话,余光撞上紧贴
“李爱卿”康熙嗓音微抬,何玉柱忙戳了李明一下,这李大人平日里不着调也就罢了,
李明皮一紧,忙恭顺垂眸,快速理了下纷乱的思绪,口气极力保持“启禀皇上,这气旋连天接地与传说中龙卷风极为相似,然而微臣听说龙卷风是边旋转边迁移的气旋,若
说着说着,彻底冷静了下来,天生上翘的唇角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极了,表露
“李明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皇阿玛,想不到他对天象也有研究呢,您果然慧眼识珠”保成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康熙神色缓和下来,侍卫见状忙纷纷附和,见多识广的更有将前些年两广曾经
“哦,是吉兆”康熙闻言眯了眯眼。
“微臣以为是”
“奴才也这样认为”
明明之前还大难临头的样子呢,头顶这可怖漩涡还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李明恨恨咬牙,耳边一道声音细细响起“就说快了”。
传音入密李明一呆,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答话“快了”
康熙愕然,保成也愣住了,随即朝大殿上方看去,尖锐的风啸声转而变得低缓,众人瞩目之下,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直至消失,不由面面相觑。
何玉柱一声惊呼“呀,下雪了”
微微抬手,细密的雪珠融化的湿迹很快被干燥的手心蒸干,地面渐湿,雪珠很快变成雪花
李明得意一笑“嘿,这可是润雪兆丰年啊”
才开始下,谁能知道这雪会下多大多久,然而这话就像一声口令,所有人动作一致跪地山呼万岁,倒把正得意着的李明唬了一跳,慢半拍跟着跪下。
从异象起至天降大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然而这般大的动静早惊动了整个紫禁城,前朝后宫明里暗里都派了人前往打探,然而异象消失的太快,未及议论,祥瑞之说已经开始流传,及至后来各地均有雨雪,两湖旱情有望缓解,再有钦天监佐证,祥瑞更是成了定论。
然而当事人心里有数,康熙心知此事遮掩不住,孝庄听闻后只怕更是忌讳,此刻他分身乏术,只能先对他回宫一事下了封口令,毓庆宫里三层外三层守卫森严,不得随意出入,好
吩咐保成继续善后,他只身进了内殿,宫人已经打扫一遍,不再是之前狂风肆虐后的疮痍,只不过所有致奢华的摆件器具已被清扫一空,殿内显得空荡荡的,凝视那张奇迹般完好的床榻,康熙心头说不清的复杂。
床帏自动缓缓挂起,熟悉的淡漠身影静静盘坐着,微阖的双眸慢慢张开,无波无谰的黑色眼眸没有一丝暖意,就如最初那几年,更添了几分飘忽,明明近
冰凝回望他,眸子里什么都没有映入其中,她神魂已然解封,排斥之力加剧,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保成的事必须立即解决。
刚要开口,康熙已经如同以往一样眉眼温和含笑走近前去,将丢
冰凝气势一窒,身子被揽进宽厚的怀里,鼻端气息微凉,听他念叨的声音不可思议的温柔“我罚了保成,你一直
想起接信时的恐慌,声音微颤,顿了顿,才低声嘀咕道“你们母子情深,就我是外人不成难道我就不疼保成吗他那些话就如拿刀子戳我心,还不性我出出气,从他出生我就把他捧
冰凝被抱得死紧,耳边温热的吐息更是让她浑身不适,忍不住抬手就要一把推开,目光落
康熙被她瞧得脸一热,轻咳了声,别过脸去,又飞快回头,动作带了几分毛躁,直接把人塞进被子里,气急败坏嚷道“你们母子存心来克我的,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得回畅春园,老祖宗还等着呢。”
说罢,不等冰凝开口,脚步生风没入地道口,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殿内陷入安静的冷寂,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