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装不下去了,顾白修这是第一次对自己承认他的喜欢,第一次表达心意,秦淮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万一明天他不承认了呢
“是啊,我就是装醉,要不然我堂堂天榆四公主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我可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她一下坐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顾白修,努力用微微愠怒掩饰尴尬。
“对段小郎也没有”可顾白修这回答,突然就把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愤怒给化解了。
啊这这种时候翻旧账不太好吧,而且段小郎能一样吗他他他就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啊。
诶,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啊。
一般
“顾白修,你知道现
秦淮再一次强迫他看着自己,顺便动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顾白修没躲,跟着问“这叫什么”
“你这叫吃醋啦。”
现
男人
不过顾白修事实上也没她想象的那般聪明,那么会举一反三。
“公主,这是逃避问题吗”
可这些,落
“我对段小郎倒是没想过那么多,以前其实并不懂情爱,以为那就是喜欢。可是慢慢的才
秦淮从小
只是段小郎也争气,他琴棋书画样样通,对所有人都一样,特别是对秦淮不屑一顾。
这让年少轻狂,且从未受过挫折的秦淮一下感到了兴趣,她以为那就是喜欢,也坚持了这么多年。
听着听着,顾白修就沉默了。
“怎么啦,你不相信啊”秦淮警觉起来,连忙缠住了他的手,就怕他想多。
但顾白修的认知本就是单一的,他不会轻易受人影响,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改变对任何人的感知。
“只要是公主说的,我都相信。”
看吧看吧,就是这点吸引人。
正因为秦淮了解顾白修,所以才会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这不带任何其他因素的真话,往往别样像情话。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就不要那么生分了,别叫公主啦。嗯父皇叫我淮儿,你也可以叫我淮儿啊。”
公主来公主去的也不是长久之计,顾白修对她的不一样,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特别是那个程紫秋。所以今儿就得趁热打铁,赶紧把这事定下来。
对于称呼什么的,顾白修自来不
“好,淮儿。”
这一声,仿佛露珠滑过花瓣,珠串触碰丝绸,一下击中了秦淮的心,让她一个激灵不知如何是好。
也太温柔了吧。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喜欢,那剩下的一切岂不都是顺理成章的了么
可面前这人是顾白修啊,万一自己哪儿哪儿,让这半条腿迈进佛门清净之地的男人,犯了哪一条戒律清规可就不好了。
偶弥陀佛,偶弥陀佛。
万一天上的那个神仙知道自己拐带了顾白修,会不会降罪给她啊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降罪怕什么,之前无相阁的人还说天神会惩罚天榆呢,照样让她肯摆平了
鬼神之说不可信
“对了白修,之前问你,你还说没有学会,这会儿就会了,是什么原因啊。”
秦淮拉着自己的小被几,慢慢挪到了顾白修的背后,靠着他打听道。
其实这个问题,顾白修想的比秦淮更久,他不只是看了其他人的表达,也
最后还是秦淮
用柳宴心的话来说,如果一个人会让你主动的,
那个时候顾白修是真的仔细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更入门的时候,柳宴心被诬陷害死了同门小师兄聿怀。
那个时候顾白修别无证据,但就是打心底里相信柳宴心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因为师父的引导,天下的道义,而自
可当他回答的时候,柳宴心只是微微一笑,告诉他这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柳宴心并没有回答,好像欲言又止,回忆初见时候,他总觉得
但秦淮好像真的与众不同,倒不是因为她是天榆公主,而是连顾白修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相遇相知。
她也是除了柳宴心以外,会让自己有做出其他选择的人。
“也许是因为公主言传身教得好。”
等了许久,等来了这么一个答案,秦淮一下从脸红到了耳朵根子。
他说的该不会是襄州的那些事吧,那哪里能叫言传身教啊,那是
秦淮本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就连当初她拖着顾白修,滚进被子里,贴着他的胸膛的时候,也都没有这种感觉。
今天倒是突然一下变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这会儿两人背靠着背,顾白修也看不见秦淮的表情,以这种时机说些巧妙的话,无伤大雅。
秦淮这样安慰着自己,嘴上可没停。
“那以后我还会教你更多的东西,你可要好好学啊。”
“为了公主,我一定会的。”
嘿嘿
普通人吧,总知道有个叫做氛围的东西,可是顾白修哪里是普通人,便也不能按照普通人的标准衡量他。
“淮儿,你知不知道,可能女官遇上了一些难缠的麻烦事。”
这种良辰美景,顾白修竟然还有空担心沐莞卿
她那府邸可是铜墙铁壁,天榆的锐都是她的府兵,还有一只军队整装待
“沐莞卿每天处理的公文都是麻烦事,想杀她的人从浔阳直接排到碧云岛都不一定排得完呢,还能有什么更麻烦的事吗”
秦淮闷声回答,不理解顾白修话中的含义。
“可能这一次不会那么容易度过。今日师姐带来了新的军卷,也是这几日才到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和天榆同盟的几个部落可能会联名弹劾女官,恐怕之前女官所处理过的一些案子也会有一些反转。到时候不知道天榆内部还有什么改变。”
和十二部落有关,那就严重了。
这件事毫无缘由啊。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沐莞卿心力为天下,和十二部落完全没有一点直面冲突,那些部落首领和主君都能忍辱负重向天榆俯首称臣多年,难道还不能容下一个女子吗
难怪沐莞卿这些日子总是和自己说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事情都有万一,万一她从这个位置上跌来下,还要秦淮多多帮衬
该不会是,她早就知道了什么吧。
那她怎么不去处理呢,以她的能力,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么
“有些话也许说出了来你会不开心,可帝王之术本就如此,无一人能幸免。女官之所以备受器重,能得到陛下无条件的信赖,皆因她是女儿身。之所以蒙受那些委屈,遭受万人非议,也是因为她是个女儿身。”
破军山纵横家的第一课,第一个实例便是天榆第一女官,沐莞卿。
顾白修这节课学得很好,可能是因为他每节课学得都很好,可还有唯一一个比她更用功学这门课的人,是柳宴心。
“陛下讲究制衡之道,所以能以女官之力稳定朝堂,能以女官一人牵制全局。与其说是她促成了今日的天榆朝堂,倒不如说也是陛下所期望的天榆朝堂。”
秦淮对天榆朝堂中的事一窍不通,她现
而这种话,可没有人会告诉她。
“既然如此,不是很好么那为什么还有人要去改变。”
既然这样能制衡朝堂,不正是父皇期望的么天榆这么大,还不是父皇说了算,只要父皇不同意,那些部落算得了什么
“利益纷争亘古不变。修罗门一旦参悟了这个道理,便明白了若要使天榆瓦解,那必然就得先从女官身上开始。”
瓦解天榆
这又是哪一出,不是修罗门那些人的梦话么
见秦淮这会儿心神不宁难以平定,顾白修便知道,现
而且沐莞卿,似乎也半点都没有透露过。
“淮儿,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