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垂着头, 疾步往府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那些守门的杂役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就放她出了王府。
直到走到很远的地方, 她也丝毫不敢松懈, 扫了一眼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见任何异常情况,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了些。
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扬起略微有些散乱的
她
不知过了多久, 覆芫芫幽幽醒来, 她揉了揉有些
才刚出狼屋, 又入了虎穴。覆芫自嘲的扯起嘴角,苦涩的笑了笑,真是一出门成千古恨今年她可真是命运多舛啊
就
“莫急,莫急。”一个浑厚的男声不急不缓的应道。
下一秒,覆芫芫身子一轻,就被人扛
旁边那声音娇媚的女人仍然
两人带着覆芫芫一路前行,大概走了半刻钟,
到了主厅,两人恭敬的微垂着头,不敢直视主位上坐着的人。
男人将麻袋放下,施了一礼便退下去了。那女人也就是青楼老鸨,谄媚的对主位上的人说道,“主子,这是平西王安排
“哦那将她放出来罢。”顾也朝声音淡淡,似想到什么,眸底划过冷意,“今天,便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吧”
老鸨子脸上的笑意僵
随着麻袋被彻底掀开,覆芫芫缓缓坐起来,抬手挡住脸,遮住有些刺眼的光线。她透过手指缝隙看向坐
――恍然如梦。
“俨之”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委屈又难过,长期压抑
下一秒,老鸨子看见了目瞪口呆的一幕,自家谪仙似的主子竟然抱住了裹
她一定是
顾也朝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她心头一紧,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到门口时还不忘带上房门。
这厢,覆芫芫
“别哭一切都过去了”顾也朝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
良久之后,覆芫芫才止住泪意。她有些赧然,可这个怀抱这么温暖,让她舍不得放开。
“芫芫。”顾也朝轻轻的唤她。
“嗯”覆芫芫抬眸。
“芫芫。”他重复的唤了一声。
“俨之,怎么了”覆芫芫不解。
顾也朝清浅一笑,失而复得的心绪溢满心头,“没什么,只是这么久未见,有些想你。”
她心里“嘭”的一声,瞬间开出一朵颜色绚丽的花儿来。张了张嘴,能言善辩的她这一刻嘴笨得厉害。
直到眼角扫到顾也朝月白色衣裳上的污渍。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松开抓着的顾也朝衣袖的手指,果然看见衣袖上面残留的漆黑指痕
“”覆芫芫往后退了退,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红着脸说道,“俨之,我想先沐浴”
浴桶里的热气渐渐散去,覆芫芫起身拿棉布将身体仔细擦干,然后套上事先备好的崭新衣裳。她想起适才俨之的话,脸颊两侧浮起一抹羞红。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响起,覆芫芫将门打开一个小缝,探头出去,“俨之”
“芫芫,洗好了吗”顾也朝视线掠过她满头倾泻而下的带着湿意的
覆芫芫推开门让他进来,招呼他坐下。
顾也朝开门见山的说道“底下的人正
覆芫芫点了点头,她当然也希望越快越好,“我没问题,随时都可以走。”
“方才我见你身着丫鬟的衣裳,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覆芫芫咬了咬唇,将她趁着安佑钦入宫去参加祭祀大典,用治疗天花的药买青娥的详细过程叙述了出来。
“便大致是这样了”
顾也朝眼底闪过不敢置信,沉声问道“你有治疗天花的药”
覆芫芫低下头,掩饰眼中的闪烁,“是以前
“芫芫真是好运气”
顾也朝神色温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所以,那种预防天花的法子也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吗”
覆芫芫猛地抬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有预防天花的法子”她才交给安佑钦不久,应该还没传开呀
“我自有我的渠道。”
她心底忐忑,攥着衣袖的手微微紧,“我是不是做错了,这样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她不确定作为突厥仇敌的大周是否会乐意看见突厥彻底摆脱天花的威胁。
顾也朝温温柔柔的摸了摸她蓬松的头顶,安慰道,“芫芫没有做错,突厥人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可若是天花疫情持续
覆芫芫吐了吐舌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是我做了对不起大周的事,我爹爹肯定会不认我了”
“不会的。”顾也朝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顾也朝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门外是那位声音娇媚的青楼老鸨,“主子,所有行囊都已拾妥当,马车也已经停
覆芫芫与顾也朝四目相对,然后朝他轻轻颔首。
“那便出
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慢慢驶离了上京城。
覆芫芫坐
那些心惊与胆战,那些威胁与利用,那些苦涩与噩梦,那些所有与安佑钦相关联的一切,都过去了
她甚至没有打开车窗最后看一眼上京城,就这样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车队为了赶时间,日夜不缀的赶路,终于
安佑钦看了一眼峪关的方向,思量片刻,郑重道“今日天色已晚,便
“喏”众人齐声应道。
然后便是分工搭帐篷,生火,做饭。
简单用过晚饭之后,覆芫芫换了一身苍青色长袍,她坐
“今天是立春啊”她晃荡着双腿,惬意悠然的赏月。
顾也朝站
“什么传说”覆芫芫好奇的看着他。
“传说
“待会儿就可以看到吗”覆芫芫搓搓小手,被勾出了兴趣。
“神光很多年才会出现一次,很罕见的。”他笑了笑,走过去同她坐
“这样啊”她轻轻的叹息,有点小小的失落。
草原上的雪都化了,温度也回升了许多。微风悄然,细草软软,空气是清新的,月色是朦胧的,两人挨得很近,覆芫芫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觉得意外的好闻。
然后她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歪,软倒
顾也朝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眼眸深处是不加掩饰的毛骨悚然的占有欲,他用另一只手帮她捋了捋耳旁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