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半刻钟不到, 那小童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师傅, 甲一号药人他他”
“不要急, 慢慢说。”李御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缓缓。
那小童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说道, “那药简直神了真的方才我把那药给甲一号药人喂下, 然后肉眼可见的他身上的痘疮都瘪了下来,结了疤, 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嘶”李御医心底波涛汹涌,面露震惊, “这才半粒啊,若是一整粒”
他抬眼看了一眼安佑钦,忍不住询问道,“王爷手里这种药还有多少”
安佑钦也被这种药效惊呆了,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说是仙丹也不为过了可惜数量过于稀少了。
他摇了摇头, “本王手里也只有几粒也没有药方。”
“老夫跟天花死磕了大半辈子, 也没有出什么成果, 没成想
安佑钦“是大周神医, 李显仪。”
“怪不得”李御医恍然,李显仪神医之名他早有耳闻,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他不禁心生敬意。
“若是再给你一粒白色药丸,你能通过药理反推,复刻出原配方吗”
李御医摇了摇头,苦笑道,“难,很难,非常难。日常我们炼制的药丸都是棕黑色的,这种白色的硬质药丸,我甚至不知道它如何炼制出来的,这实
听见意料之中答案,安佑钦还是不免有些失望,“那便罢了。关乎此药之事,切记不要透露给旁人,知道了吗”
“喏。”
确定了药丸的疗效后,安佑钦马不停蹄去了皇宫。
到了永和宫,经过通传之后,他见到了突厥王上安佑明。
明明早上才见过面,现
“的确有要事相商。”
接着安佑钦将覆芫芫的事情告知了他,并且
“当真”安佑明震惊了。天花
“千真万确”安佑钦肯定的回道。
“那赶紧把药拿来吧,桑临的情况很严重,御医说他身子骨本来就弱,这次的天花疫病来势汹汹,他现
“但是,她还有两个条件,要求我们撤兵停战,并与大周签署至少五年的互不侵犯条约。”安佑钦神情肃然,将十年砍半,改做五年。
安佑明脸色一沉,眉头微微拧起,有些不满的说道,“人不是
安佑钦淡然应道“药丸自然是能搜出来的,但是预防天花的法子却容不得一点闪失。若是她因为受刑,而自寻短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稳妥起见,臣没有使用激进的法子。”
对于这个理由,安佑明总觉得有些不可信,他心里突然浮现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你动心了”
“我”安佑钦的瞳孔募地变深。
安佑明叹息,“这可不像你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仁慈了。以前的你杀伐果断,就算是不要命的死士,你也能压榨出有价值的信息,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普通柔弱的女人”
“王兄却是想差了。我分析过目前的形势,贸然开战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了。“安佑钦摇了摇头。
“哦怎么说”
“目前的疫情已经扩散到上京周边郡县,并且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若是我们按照原定计划立春开拔,士卒大量聚集之时万一有人感染了天花,那后果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再则,虽然现
“可是五年也太长了最多三年,不能太长了”安佑明沉思良久,其实他内心也知道现
“三年”安佑钦觉得这个时间也挺合适的,于是他附议,“王兄说的极是。”
平西王府。
覆芫芫坐

这件事照常理来说,她赢面很大。但是就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唉”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芫儿为何叹气”身后有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覆芫芫一惊,颈后汗毛根根竖起,然后转身,果然是安佑钦。
“你干嘛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覆芫芫拍了拍胸脯,蹙着眉抱怨。
安佑钦淡淡一笑,举着手里的圣旨和公函,“你看这是什么”
覆芫芫眉头渐渐松开,有些不敢相信,“这难道是”
“没错。这边是
“快拿给我看看”
覆芫芫从安佑钦手里拿过圣旨和公函,认真看了起来。当看到那个“三年”之时,她脸色微变,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十年太长,突厥人不会同意,但结果摆
她叹息了一声,好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太贪心了。将圣旨和公函递还给安佑钦,她轻声说道,“你把鱼骨剑给我。”
安佑钦挑眉“嗯做什么”
“所有的药都存放
安佑钦恍然,怪不得搜遍了都找不到他从袖口掏出鱼骨剑,递给覆芫芫。
覆芫芫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一直都带
“当然。这可是芫儿送我我的定情信物,我当然得随身携带了”说完还暧昧的笑了笑。
“”覆芫芫还是不习惯他这幅黏黏糊糊的模样,她低着头头,手指按住鱼骨剑剑柄的凹槽,然后抵住凹槽底部隐秘的凸起,只听极其细微的一声“咔嚓”响起,剑柄底部裂开一条小缝,将缝隙对准手掌一磕的同时衣袖一扬,事先
“喏,就这些了。”不多不少,刚好三颗半。覆芫芫见他没有觉察出其中蹊跷,才悄悄放宽了心。
安佑钦将药丸用一只白色瓷瓶仔细装好,然后盯着她问道“那预防的法子呢”
覆芫芫抿了抿唇,正色道,“仅仅只有公函,并不能让我完全信服,我需要见到我父亲覆伯鸿的亲笔回执。”
“你这是
“我若是想拖延时间,完全可以等疫情更严重了再跟你谈判。”覆芫芫抬高下巴,瞥了他一眼。
安佑钦没有再说话,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带着鱼骨剑以及白色瓷瓶转身离去了。
上京某处青楼。
顾也朝一身鸦青色长袍,如墨的长
“主子,据平西王府里的探子来报,覆小姐的确被幽禁
顾也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打探到她现
那老鸨子斟酌了一下语言,谨慎说道,“探子没看见覆小姐本人,倒是听说了府内的一些传言。”
顾也朝目光一寒,“什么传言”
“据说,覆小姐很受平西王的宠爱,就连府上以前最受宠爱的姬妾
听完这些话,可怖的戾气慢慢爬上顾也朝绝美的脸庞,他睁开半眯的眸子,平和的嗓音却让人不寒而栗,“若十天之内我还是看不见人,你这青楼也别开了”
老鸨子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她卑微的请求道,“求主子多宽限些时日吧如今上京城内天花疫情很严重,咱们人手不够,十天之内救人出来难度太大了”
顾也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带着警告意味,“七天。若是七天之内做不到,你应该知道下场”
老鸨子哭丧着一张脸,喉咙宛如被沙子糊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哽咽着应了一声,“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