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软泥般的的身体从门缝中滑出, 沾满鲜血的手啪得一声落
他下半身还
新鲜的血液浸透了他右边身躯,
翟言当机立断,扣住他的肩膀,将他从铁门中拖了出来。
他伤得不轻,几乎是立刻就晕厥了过去, 将人放
因为时云音刚才的尖叫,二楼的人也闻讯赶了下来。
刚下楼梯,他们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一个刚才还活生生所有人打招呼的人, 现
丁元就快疯了,积累许久的脾气完全被点爆“这他妈的到底
他怒气冲冲跨步过来, 似乎还想要踹地上的向南, 被翟言那冰一样的眼神震慑住,只能羞恼地将脚转向旁边的沙
操他居然会被翟言的眼神吓到。
翟言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将向南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遍, 心中疑惑渐起。
“他身上没有伤口,晕过去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击。”翟言面无表情地指着血迹,“这些血都不是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其他人受伤
看着已经合上的铁门,还有至今都没有动静的其他船员,大厅里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他人不会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秦明月惊惧下忍不住带出一丝哭腔,她紧紧抓着身边的赵浅浅,两人颤抖着紧贴
不止是她,所有人心中都有同样的疑惑“到底
这也太巧了吧,宗陌是意外,向南是意外,那个大量失血的人也是意外
翟言慢条斯理地将手上沾染的脏东西擦干净,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察觉到祝卿有些不对劲,她身体里盘踞着一只怨灵。
怨灵复仇,因果循环的事情,翟言自然不会闲得去多管闲事,只要祝卿不将手伸到他自己和林泽就行。
原本以为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祝卿根本无法代表怨灵,她们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祝卿此时正站
她突然说话,声音干哑粗砺“那岂不是还有旁人受伤”
祝卿指着向南身上的血“既然翟言说血不是他的,那肯定是别人受伤染到了他衣服上,这么多的血,那人肯定受了不轻的伤,我们现
翟言看她表情不似作伪,可地下室现
沉默许久的时云音率先反对“是不是意外还不一定呢,谁知道到底下面到底
丁元和时云音针锋相对“臭娘们你说什么呢男女平等不知道吗”
他冷哼“流了那么多血,说不定人早死了,白费那功夫做什么。”
这是救人,不是菜市场买菜,他们却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讨价还价。
秦明月和赵浅浅也表示自己力气小,帮不上多少忙。
祝卿再劝“怎么可能会是有人故意,这绝对是意外,我们就
“呵,宗陌死了就所有人都有嫌疑,别人出事了就纯属意外,你要去就自己去,别搁这里代表大家。”
“时云音你说什么呢”
大厅里顿时吵吵嚷嚷,人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祝卿不懂,宗陌的情况和向南完全不同。
可向南不同,他虽然只是昏迷,但身上的伤和血却完全成谜。
是谁打了他血是谁的他们为什么突然争斗,其他两个船员现
未知加深了恐惧,比起二楼的露台,有着一堆谜团的地下室明显更让人害怕。
吵了半天,谁也没吵过谁,最后只好决定投票表决要不要去地下室。
支持下去看看的有祝卿、翟言,林泽见翟言同意,就也跟着同意,被时云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三比三票平。
丁元扭曲投票目的“谁支持谁去,你们三同意了就你们三去吧。”
他现
祝卿没想到他这么无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还是翟言终止了争吵“我和林泽去吧,我们体力有优势。”
他挺想去看看,到底
走之前,翟言对众人强调“现
毕竟灵异片第一定律,落单者死。
“我们就待着这里,哪也不去,你们两快去快回。”女生们承诺。
丁元却反对“凭什么难道要我们什么都不做,干坐
药物作用越来明显,他简直像吃了火药桶,即使别人不碰他,也要主动炸炸人。
大厅里有刚才向南他们搬进来的物资,食物和水都十分充足,没有什么需要冒险出去寻找的东西,丁元纯粹没事找事。
秦明月赶紧拉着他,让他不要多嘴。
可越这样丁元越生气,来海岛旅游,本来就是想用翟言这个oser衬托他的成功,谁能想到他成了矮一头的那个。
他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一个理由“船只就停
“说什么不能落单,我们干
脑子不够用的话,灵机一动都显得蠢,
翟言眼皮都没抬,反问道“你有船舶驾驶证”
“我”丁元语塞,但他还是十分不服气“那也应该想想其他办法,总不能真
黑暗滋生恐惧,
丁元越说越觉得自己有远见,向翟言挑衅地看去。
林泽看着他,突然开口“昨天傍晚我已经通知家人今早来接我离岛,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
意思是,根本不用等到晚上。
他一直沉默寡言,旁人很少听到他主动说话,骤然开口,宛如突降惊喜,让原本惶惶不安的女士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翟言嘴角微扬,看丁元有气没处撒,猛锤了一下沙
动作之间毫不掩饰两人之间的亲昵。
丁元眼睛都红了,暗中啐了他们一口。
楼梯间外,一道鲜红的拖痕从门内向外
翟言低声嘱咐“跟紧我。”
他握紧把手,将门拉开,铁门的背面是一大片血渍,呈垂直状向下,应该是向南撞到了门上,然后体力不支滑落下来。
示意林泽打开手机手电筒,翟言持着这小小的光,慢慢向下探索,
楼梯间内一片昏暗,这是阳光到不了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布满灰尘的墙上间或有几个掌印,翟言凑过去仔细看,只
这应该是向南刚才上来时蹭到的。
“卫生做得真差劲。”翟言吐槽,“地下室就不用打扫的么”
林泽没有搭腔,他谨慎地跟着前面的人,将手机举起,照亮前方的楼梯。
楼梯很宽,不仅有人行的台阶,还有拖拉货物的缓坡,这栋仿古城堡于几十年前建成,当时的货运电梯还不普及,所以修了这样一道缓坡。
林泽十分小心,却不料
翟言反应很快,几乎是立刻就转身将他捞起,就一眨眼的功夫,林泽就落到一个满是草木清香的怀抱。
那气味很淡,却
等回过神来,他才
简直过分变态。
黑暗中,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那气声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林泽
深沉的黑暗中,薄红偷偷爬上他的耳朵。
翟言一脚跨
林泽凑过去帮忙打光时,正好碰到他起身,熟悉的味道扑来,让林泽不由屏住了呼吸。
翟言仿佛没有注意他的异常,十分自然地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跟前。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红色小球,顶部有一根深绿的蒂,
是和这脏乱、粗糙的地下室完全不搭的东西。
翟言一手拿着玻璃球,一手拿着手机,因为他站的位置比较高,手掌几乎与林泽的眼睛平齐,黑曜石般的眼睛反射着手电筒的光,亮晶晶的,比手中的玻璃球更剔透几分。
林泽疑惑地看着翟言,眼睛里似乎直接写着“这是什么”
他一直都是冷淡的,平静的,此时抬着眼看人,眼睛睁得更开,眼尾下垂,有种圆溜溜的可爱。
“女孩子用的小首饰,应该是头绳上的。”上面还残留着热熔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