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网上已经搜不到任何敏感的消息,仿佛昨晚被爆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儿只是一场梦,对于寻常人来说,私下里悄悄唏嘘几声也就过去了,反正这年头不缺八卦谈资,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无异于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杜家,杜斯年被停职审查,齐悦一反常态,并没有急着去找人帮忙疏通关系,杜家大门紧闭,母女俩似乎被打击的过狠了,神色恹恹的的,魂不守舍。
其次便是封家,封庆和昨晚睡的早,今早上才听说,知道阚静是杜斯年的私生女后,沉着脸良久没说话。
还是封少乾主动来解释,他咬死了压根不知道阚静得身世,以为阚静就是个孤儿,他对她一见倾心,所以没有
封庆和听他指天
封少乾咬牙撑着,“我真不知道,爷爷,我要是知道,何必瞒着您您肯定是为我着想的,我骗谁也不会骗您啊,没必要。”
封庆和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转而问道,“那阚静呢她自个儿知道吗”
封少乾摇头,“她就更不知道了,她胆子小,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哪敢瞒着不说”
“那杜斯年呢”
“他,我就不清楚了”
这话说的很心虚,封少乾不敢看封庆和,“他应该也不知道吧若是知道,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孤儿院去”
封庆和扯了下嘴角,“那有什么奇怪的阚静跟杜衡同龄,俩人相差了没几天,若我没猜错,阚静应该是比杜衡小的,这是婚内出轨,除非杜斯年不想要前程了,不然哪敢让齐悦知道送孤儿院最合适。”
“也不一定吧他还有个私生子,叫杜若,还不是养
封庆和淡淡的瞥他一眼,“哪能一样梅影不过是个玩物,杜斯年瞧上她时虽没大张旗鼓,可也有不少人知道,不过都没当回事儿,可阚静的母亲,你听说过这个人的存
封少乾愣住。
“将一个人保护的密不透风,谁也查不到,那说明什么”封庆和冷笑,“说明把这个人真正放
最后一句,说的意味深长。
封少乾的背上密密麻麻渗出一层冷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他心里的算计仿佛被看透了,此刻慌的只想赶紧躲出去。
“由此可见,
封少乾面色一变,嗫嚅着道,“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捡了个漏,您当时不也说我是渔翁得利,占了天时吗,谁能想到,会是杜斯年一手策划好的”
“这些年,他有暗示过你吗”
封少乾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不确定的道,“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没听出什么来,本来咱们两家
封庆和不再问,摆手,“你去忙吧,刚才怎么跟我解释的,就怎么跟上头的人解释,嘱咐好你媳妇儿,要跟你同样的说辞。”
这话说的
封少乾离开时的脚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铅,见到阚静时,只说了一句,“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阚静心神不宁的点点头,很快,就有人来了封家,给她抽了血,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相较杜家和封家的混乱不安,齐家倒是没什么紧张感,这跟齐家几百年来不参与政事有关系,甭管上头怎么折腾,有什么动荡,都牵扯不到齐家人身上。
但这次,显然是放心的太早。
蒋朕上门得时候,齐家人还都觉得纳闷,这位爷怎么不请自来,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同的竟然是被撵出去的齐行,这就更奇怪了。
蒋朕去的齐家老宅,登门拜访的是齐家如今的当家人齐正山,他是齐悦的父亲,齐行的亲大伯。
齐正山八十多岁,身体依然康健的很,膝下两子一女,长子齐鸿如今管着整个齐家的医院,是下一任当家人,次子就是齐瑞,女儿自然就是齐悦,听说蒋朕来了,虽然很意外,还是
上了好茶,说了客气的场面话,齐正山问,“不知道蒋先生今日来我齐家,是为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冒昧打扰,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蒋朕淡淡淡淡含着笑,随意打量了一圈,“我们还是去书房说吧。”
闻言,齐正山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要避开人,那就是不能随意被听去的了,会是什么事呢联想到昨晚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爆料,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去书房时,齐行也跟着,齐正山倒也没撵他,只当作不见。
三人落座,蒋朕开门见山,“老爷子,我想知道齐家有没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暂时停止心跳和呼吸”
闻言,齐正山眉头紧皱,“蒋先生怎么会打听这个”
“您就说到底有没有”
“这是我齐家的事儿,不方便告诉外人,对不住了,蒋先生。”
齐正山端起茶杯,俨然送客的姿态。
蒋朕笑了两声,坐着没动,视线转向齐行,“老爷子年纪大了,想来不喜欢上网,齐院长呢难道也不懂我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齐行脸色难看,放
“错,是诈死”蒋朕语不惊人死不休。
齐行眸光晦涩的看着他,声音轻颤,“杜衡,真的没死”
蒋朕冷笑,“我倒是宁愿他那时候是真的死了,如此,我这十年的痛苦也不会变成个笑话,可惜,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是也有给别人做棋子的时候。”
齐行艰难的问,“你有什么证据就只凭那张火化证明也许那块钢板是之前的人留下来的”
“齐院长,你难道没跟杜若或是梅女士沟通过吗他们都不会这么天真的心存侥幸”
齐行无言以对了。
齐正山已经听呆了,等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质问蒋朕,“你是怀疑我齐家人给了杜衡假死的药”
蒋朕点头,“没错,看来,齐家果然有这样的药物了。”
齐正山断然否认,“那不可能”
蒋朕讥笑,“怎么就不可能齐家这么多人,你能保证个个都是心思清正”
齐正山肃着一张脸,义正严辞的道,“我当然能保证,因为这假死的药是我一手保管的,我从来没有给过别人,更不会给阿衡做那样的蠢事。”
蒋朕挑眉,“只有你一个人能拿到假死的药其他人都不行”
“没错。”
“那别人能研制出来吗”
“不能,只有我会,”他顿了下,皱眉又补上一句,“我长子也会,他是齐家下一任当家人,但我可以替他作保,他肯动不会做出这种有违祖训的事。”
蒋朕不置可否,“也或许是他无意中泄露的呢。”
“不可能”齐正山十分固执“他做事稳妥细心,不会犯那种错误。”
蒋朕嗤笑,“说来说去,你其实是不信杜衡还活着吧”
齐正山道,“我确实不相信,十年前,他正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他即便不努力,都能过的一帆风顺,他有什么理由诈死”
蒋朕轻描淡写的道,“因为他前面有我挡着啊,想搬掉我这座大山,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可能么”
齐正山老眼闪了闪,皱眉沉思起来。
蒋朕随口问,“当初,你并没亲眼看到杜衡的尸体对吧”
齐正山脸色微变,下意识的道,“我那时候正
蒋朕打断他,“这都是借口,当然,我不是指责您对外孙没有疼爱之心,我是想说,不管您当时有没有空,杜斯年都会有借口阻止您去看杜衡最后一眼的,为什么当然是怕您
齐正山摇头,“我还是不信,阿衡不是那样的人,他最孝顺他母亲,我女儿这些年的丧子之痛不是假的,难道他诈死连亲生母亲都瞒着”
“这正是他的残忍无情的地方,可笑我也是现
齐正山依然不信,“你走吧,我齐家是有假死的药,但是没有给阿衡用,你要找别的证据我不拦着,可你不能质疑羞辱我齐家的名声。”
“名声”蒋朕嘲弄的道,“老爷子,我敬您德高望重,可不代表我就好糊弄,你说没参与诈死的事我信,但我信不过你儿子”
“阿鸿最是本分老实,绝不会做那样的事”齐正山信誓旦旦。
“你就只一个儿子”蒋朕提醒,“不还有一个犯了错被你撵到国外去学习了”
齐正山的脸上刷的一下褪了血色,“你说阿瑞他,他哪有那个本事”
“他本事可不小,背着你做了不少事儿,不信,你可以问齐院长,他也是清楚的。”蒋朕甩锅给齐行。
齐行还
“什么”齐正山痛心疾首不已,“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干脆打死那个畜生”
齐行垂下眼,“从我被赶出齐家的那一刻,我就没资格再插手齐家的事了,这次也是蒋先生让我带路,我才上门。”
齐正山拿手指点着他,“谁叫你也是一头倔驴为了个女人就不要祖宗,我真是白白教你一场”
“大伯”
蒋朕喊停,“打住,我时间宝贵,可不是来看你们伯侄忏悔情深的,我就是来要个说法,当年是不是齐瑞给杜衡的假死药你们齐家又参与了多少老爷子,您就给个痛快话吧,我还等着去根上头的人汇报。”
齐正山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震颤,“这件事,我还不清楚,没办法现
蒋朕冷笑,“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就都问清楚了当然,齐瑞肯定不承认,那您就把他交给我吧,我有几十种办法让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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