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春天是从一场寒凉缱绻的雨开始的。这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下雪的时节已经过去,气温就要逐渐回升。等到雨水停歇,天空放晴的那天,很远的地方都能隐约看到一层浅淡的嫩绿了,山峦轮廓和禁林的色也开始逐渐鲜活起来,一点一点褪去凛冬季节里那种不近人情的铁青。
化雪那天格外的冷,连最调皮的孩子都不会跑到城堡外面去。古老厚实的城墙把所有人都保护
今天是周末,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大家都挤
这是小獾们一直以来的传统,别人如果有需要,那自己能帮就帮,很少去考虑为什么。
时间滑到快正午,其他人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去餐厅吃饭,奥罗拉还坐
她打算下午的时候和其他人一起去趟霍格莫德,一是跟莱姆斯说一下她现
要是再看不清她就只能混到斯莱特林的队伍里去坐着了,那个场景想想都很刺激,所以眼镜是必须的。
就是这个过程可能有点折磨,因为霍格莫德
吃完饭后,奥罗拉去了趟校医院,值班的是阿曼达。听
到对方是来问这里是否有缓解雪盲症的魔药药剂的时候,阿曼达愣了一下,手里转动汤匙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诶这个我们平时没有准备。因为其实学校里几乎没有人有雪盲症的,而且那种药剂制作起来很麻烦,我记得好像也就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会做。我倒是作为挑战来尝试过,不过品质不太好,而且喝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尝试我做的。”
“这样啊。”奥罗拉摸了摸鼻尖,这个结果和她预料中的差不多。她笑着摆手:“那我先走了,午餐愉快。”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校医院。
斯内普站
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
虽然知道按照斯内普的性格,送完魔药一般就会走人,除非庞弗雷夫人
他说,“你也一样,中午还会有学生来这里。”
阿曼达愣了半晌,然后意识到斯内普应该是
斯内普挑起眉梢,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没有她要的”
“噢,她问这里有没有缓解雪盲症的魔药,但是教授您知道的这个药学校里几乎不会有人用,而且制作起来非常麻烦,所以我们平时也没准备。”阿曼达回答。
这时,庞弗雷夫人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斯内普的时候她也没多惊讶,很自然地给对方打了招呼:“西弗勒斯。”
斯内普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然后走
过去和她低声交流着什么。阿曼达擦了擦手心里的薄汗,心叹原来斯内普是来找庞弗雷夫人有事商量的,怪不得刚刚一直留
没一会儿,她看到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毛呢外套搭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
所以当莱姆斯听到奥罗拉的眼睛开始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以后,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凝重:“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现
“可是我记得你以前不会雪盲的。”莱姆斯皱着眉头,本能地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你小时候
“是倒是。不过庞弗雷夫人说有的人是会这样的,比如我这种家族遗传什么的。”奥罗拉无奈地耸耸肩。莱姆斯放下手里的酒瓶,认真地注视着她,语气温和且肯定:“奥罗拉,你父亲没有雪盲症,这个我知道。”说到这里,他又好像想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也许是遗传了玛丽安。”
“这些都不太重要了,反正我现
她回视线:“对了,这里有没有配眼镜的地方我最近看黑板一直有点吃力,想配个眼镜。”莱姆斯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说:“有是有,不过我总觉得你还是去圣芒戈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如果你
”
“有这个必要吗”奥罗拉犹豫着说到,双手缩
奥罗拉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于是同意了莱姆斯的提议,两个人准备立刻出
这还是奥罗拉第一次来这里,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至少单从着装上来说就如此。麻瓜社会里的医生们基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只有当开始做外科手术的时候才会穿上深绿色的手术服。而据说选用这种色是因为医生们
而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则清一色的都是穿的墨绿色长袍,行色匆匆地穿行
奥罗拉注视着这些治疗师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闪亮的崇拜和羡慕,因为成为一名治疗师就意味着他们的魔药学无一例外都非常优秀。这是她这辈子都羡慕不来的,所以只能可能地多看看。
这么想着,奥罗拉顿时觉得那些治疗师们连走路都自带一股圣光。
莱姆斯带着她来到候诊接待区看了一会儿楼层科室解释,最后
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奥罗拉稍微有点惊讶。因为据她所知,生物伤害科主要处理的是被魔法生物袭击而受伤的事件,她的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该去二楼。
当然了,其他的楼层看起来就更不可能了。由此她有点郁闷,难道巫师里就没有其他人也得雪盲症的吗比如设立一个“自然伤害科”
负责“生物伤害科”的主治医生是希波克拉特斯梅绥克,他和莱姆斯似乎很熟,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都是叫的对方的教名而不是姓氏。
奥罗拉坐
一开始的平静转为了古怪,好像有些难以置信,眼珠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转了两圈,嘴里念叨了两句听不清的话。
然后,他放下了原本准备记录的羽毛笔,盯着奥罗拉的眼睛朝莱姆斯说到:“首先我得说,你的担心是对的,这不是普通的雪盲症,但是也不是我擅长的范围。我真诚地建议你们去五楼看看,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奥罗拉听到他这番话后有点
“嗯”希波克拉特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摸着下巴回答,“她的眼睛似乎被一种很强大的黑魔法损伤过,所以才会有雪盲症和视力恶化的情况出现。但是按道理来说她都不应该还能”
“等等。您刚刚说黑魔法”奥罗拉脑子里嗡嗡的,下意识地反驳到,“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我觉得这好像有点不可能,我从来不记得我被什么黑魔法弄伤过眼睛。”
莱姆斯的表情也改变了,一种浓重的忧郁爬上他的面部,铺展
希波克拉特揉了揉额角,似乎也非常不能理解,但还是说:“你们还是快去五楼吧,再这样下去,这位菲尔德小姐的视力下降只会越来越严重。不过我不改变我的看法,我认为,她的眼睛的确曾经被一种黑魔法伤害过,而且还是一种非常强大可怕的黑魔法。”
“是什么”
“坦白说,我没见过这种伤势,真的判断不出来到底是哪种黑魔法。你们快去五楼吧。”
奥罗拉呆坐
还
不然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被什么黑魔法伤害过”
她突然觉得很害怕,害怕自己的这种记忆空白,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来自哪里一样会不会,自己的记忆是有问题的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太可怕,奥罗拉根本不敢继续下去,然而放空过后的大脑找不到任何可信的理由来填补,只剩空荡荡的疑问,这无疑更折磨人。
“你别担心奥罗拉,我们先去五楼看看。”莱姆斯搭上她的肩膀,力安抚她说,“我相信会有办法的,别着急好吗”
奥罗拉不自然地眨眨眼睛,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感,努力镇定下来,点头:“好。”
然而五楼的魔咒伤害科主任治疗师,阿比盖尔哈代给出的检查结果和希波克拉特是一样的奥罗拉的眼睛曾经被一种非常强大的黑魔法割伤过,所以现
“我相信希波克拉特已经力了,因为就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伤势,我完全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黑魔法对你造成的伤害。不过真正让我惊讶的是你现
奥罗拉坐
“治愈过”奥罗拉喃喃地重复,难以衡量这这个词背后的巨大信息量,“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比盖尔看着面前少女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解释到:“抹去记忆的办法有很多种,遗忘魔药,遗忘咒等等。这都不是现
她忽然不说话了,一时之间,整个办公室里都只有压抑到让人
“否则我会怎么样”
奥罗拉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努力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细节。阿比盖尔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莱姆斯,有些犹豫。
“奥罗拉,要不我先和治疗师谈一下”莱姆斯商量着朝她说。奥罗拉断然拒绝了莱姆斯的建议,直起的身体微微
阿比盖尔叹了口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你的视力状况会越来越恶化,直到你什么都看不见。”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语调甚至带着刻意放柔的轻缓温和,但是落
“那我”奥罗拉说了一个词就
“那现
“现
“但也不是全无希望的对吧”
“我想,我可以量把这种症状缓解下来。”
“不能彻底治好吗”
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会儿,“这种黑魔法我从来没见过,而且非常可怕。原因就
“可是”
莱姆斯还想说什么,奥罗拉却突然打断了他。她双手扣
她停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祷告的卑微语气问:“那我还能看见多久”
奥罗拉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正闭着双眼站
,巴克比克身上的灰色和雪白,森林的翠绿,天空的蔚蓝,阳光的灿金,玫瑰的鲜红。
还有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走遍全世界去寻找各种神奇动物。
这些东西都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即将要到保质期的罐头,正
最后停留
她一想到这些,就克制不住地颤抖。
然后,奥罗拉听到阿比盖尔给出了答案:“如果不采取任何治疗的话,也许三四年。”
三四年奥罗拉愕然,那不就意味着她毕业的时候就会彻底失明
“当然我说的是
“所以,我的确曾经被人用黑魔法割伤过眼睛是吗”
“是这样。”
“但还有个我不知道的人治疗过我是吗”
“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