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阮棠配合地追问一句。
“没错,就是男神!”姜露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开始的那个瓜子脸女生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少宗主无论是出身还是天赋都是顶尖。”
“他爹是药宗宗主,金玄王朝最厉害的药学大师,没有人可以与他并肩。”
“他娘是第二境炼骨强者巅峰,距离第四境只有一步之遥,是当之无愧的顶尖强者,声名赫赫。”
“少宗主完美地继承了爹娘的优点,药学造诣在整个药宗能排到前五,许多白发苍苍的长老都远远不如他。”
“练武方面也是奇才,才二十几岁,已经达到了第二境巅峰水平,和万佛门、天剑阁的那些天骄都差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少宗主可是金玄王朝出了名的美男子,在绝色天骄榜上可以排到前二,仅次于万佛门佛子玄镜和天剑阁新少阁主秦渊。”
“要不是为了调查妖魔动乱的事情,像少宗主这样完美的天之骄子,是绝对不可能到咱们这偏僻的陶镇来的。”
“要是能见少宗主一面,要我折寿十年,我都愿意。”瓜子脸女生满脸春色,身上好像都在冒粉红泡泡。
阮棠不置可否。
姜露想了想,却下意识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十年寿命呢,我还是想要好好活着。”
瓜子脸女生哭笑不得:“我就是随口一说,别这么较真嘛,反正咱们这些杂役是不可能和少宗主那样的人有什么交往的。”
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少宗主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其实是典型的外热内冷的人。”姜露分享着小道消息。
“我听说王副堂主为了拉拢少宗主,还特意给少宗主送了精挑细选的美人,结果少宗主看都没看一眼。”
“他当场没说,之后却让王副堂主吃了好大的一场排揎,险些连副堂主的位置都没能保住。”
“切,那不是正常的吗?”瓜子脸女生想也不想地说:“也不看看少宗主的样貌!”
“还用美人计去拉拢少宗主,我看王副堂主是脑子有问题吧?整个陶镇的美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少宗主一个人的颜值高。”
其实,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准确……
瓜子脸女生顿了顿,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身侧少女的身上,耳尖有些不明显的粉色。
她曾经远远见过少宗主一面,只觉得万分荣幸。
少宗主像是高山松、远山雪,遥遥而望的那一轮明月,可远观而不敢近距离接触。
可是从阮棠住进来,瓜子脸女生一点点见证了她的蜕变,这才恍然发现,单单论起容色来,阮棠与那位少宗主相比,只高不低,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可是美貌是一把双刃剑,只有美貌而没有足够的能力守护,那便是难以想象的危险和罪恶。
阮棠生得这么好看,还在一点点变得更漂亮
,她未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今,凭借着药宗杂役的身份,再加上低调的行事风格,阮棠还能勉强保全己身。
可如果有一天,这国色天香的牡丹被旁人发现,引起了旁人的欲望和占有欲,阮棠该如何自处?
见瓜子脸女生说着说着便突然停了下来,阮棠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瓜子脸女生被她那双漂亮的潋滟杏眸看得面红耳赤,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终也只低低地喊了句:“棠棠……”
她和阮棠是也只是舍友的关系,并没有更深的交往,不好交浅言深。
更何况,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阮棠是杂役,她也只是个没什么地位的普通杂役,地位比阮棠还更低些,根本没有守护牡丹的能力。
尽力为阮棠的行动提供方便,悄然为她打掩护,降低阮棠的存在感,已经是瓜子脸女生能做的全部事情了。
“嗯,我在。”阮棠应了一声,见瓜子脸女生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轻轻地弯了弯唇。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阮棠笑问。
瓜子脸女生心中满是隐忧,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看少宗主这个人?”
“我没和少宗主接触过,不是特别了解。”阮棠沉吟着给出评价:“但是听你们的介绍,他应该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大人物。”
“没错,英雄所见略同!”姜露赞同地点头,兴致勃勃地和舍友们继续说了下去。
阮棠没打扰她们的兴致,一边安静地倾听着,一边收拾着箱子里的行李。
她是个自私逐利的人。
少宗主再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帮不上她的忙,对她无用,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因此,阮棠虽然在听,其实压根没入耳。
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回忆起今日所学的那些药材知识,顺便整理着遇到的若干难题。
倏地,她整理行李的动作一顿,眼神落在箱子表面的一处位置,晦暗不明。
从张管事那里得知,自己和仓库的老杂役陈壮间有着无法化解的大矛盾,阮棠便从未放下过警惕心。
即使大部分心力都被炼体和炼药占据,阮棠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尴尬而危险的境地。
每日离开之前,她都会在箱子表面系上一根不起眼的短发。
为的就是警示自己,要常常检查自己的行李,别在某些不知道的时候,箱子里多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少了什么东西。
现在,那根头发不见了。
“棠棠,你说我的话对不对?”姜露亲昵地问,带着些软软甜甜的撒娇。
阮棠声线平稳,面容含笑,看不出任何破绽:“对!我们露露说的自然是对的!”
“我就知道,棠棠肯定是赞同我的。”姜露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地开口。
阮棠浅浅地笑,唇边的梨涡柔软。
她的手悄无声息地在箱子中摸了一遍,从一件折叠好的衣物里,寻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找到了。
看来不是少了什么东西,而是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是谁下的手?想要算计她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抓住这个机会,最好得闹大些,闹到管事、副堂主、正堂主那里。
她要成为完美受害人,将这件事情变成自己的上升渠道,让副堂主她们看见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产生将自己从杂役提拔成药师学徒的想法。
瑾玉前不久不是还提起过考核的事情?
既然来不及参加下次考核了,那就另辟蹊径,自己开辟出一条崭新的小道。
她缺的,只是机会。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盒子表面敲击两下,卷翘浓密的睫羽低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野心和波动。
……
第二天,阮棠像是没事人一样,按部就班地早起、炼体、吃饭,而后和姜露一同去仓库值班。
从仓库中出来,她依照习惯在仓库外的角落中炼药,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瑾玉”。
“看看这个药炉,合不合你的眼缘?要试一下吗,看看手感怎么样?”
萧怀瑾今日穿了件青碧色的修身长衫,腰间系着一根月白色的腰带,装饰着水蓝色药玉,身形修长如松柏翠竹,优雅风骨浸润在举手投足之中。
他将一个稍大的盒子递给了阮棠。
阮棠不解地接过看了一眼,却见一个五足药炉正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
药炉表面绘着栩栩如生的五只药兽,光华流转,流淌着耀眼的鎏金色,色泽崭新,看起来就不是寻常物件。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阮棠把药炉推了回去,毫不迟疑地摇头拒绝。
“不算贵重,当成是你借我的好了。”萧怀瑾神色温润柔和,徐徐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你用瑕疵药材做原材料,还可以通过调整药方配比增强成品效果,但是破旧药炉带来的缺陷是难以规避的。”
“想要提升炼药速度和炼药能力,一直使用这个被淘汰的破旧药炉是不行的,这只会拖慢你的进度,得不偿失。”
“药宗和器宗同为二宗,互相的合作很多,这个药炉便是从器宗定制的,可以享受很高的优惠,价格并不是过分高昂。”
“如果你还是介意的话,可以记下这个药炉的价钱,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出人头地了,再原价还我便是,还能让我沾沾你的光。”
“怎么,不相信自己吗?”萧怀瑾容色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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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阮棠微怔,仍是有些迟疑。
萧怀瑾继续开口,柔声笑问:“棠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青年的音色极其清泠,好似簌簌轻雪落于松枝之上,落雪无声。
稍稍压低含
笑,便如同在耳边奏响的小提琴,清澈淡雅,淡如清风。
“瑾玉,谢谢你。”萧怀瑾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阮棠自然不会再拒绝。
她小心地接过了药炉,葱根般的手指缓缓地抚过鎏金色药炉表面的药兽图纹,晶晶亮亮的眼中满是喜爱。
见她笑容嫣然,萧怀瑾清隽的眉眼也添了真切的笑:“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阮棠无比真诚地点头,弯弯的眼睛灵动。
她眨了眨眼,意外发现了药炉边的一块天青色药玉。
药玉质地上好,莹润透亮,背后绘着镂空的药宗标识,一株碧绿的草叶活灵活现,左下角镌刻着一个小小的“瑾”字。
“这是?”
“这是我的身份玉牌。”萧怀瑾解释说:“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碌,没办法按时来这边为你解答疑惑。”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问题,可以拿着这块玉牌去寻我师父或者宋副堂主,我已经和他们打好了招呼。”
萧怀瑾考虑得很周全。
阮棠又想说谢谢,萧怀瑾弯唇打断了她:“不用这么见外。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不是吗?”
可是至今为止,都是“瑾玉”在单方面帮助她,她还从没有帮“瑾玉”做些什么。
她的地位还是太低了,还需要更强的实力,还需要更努力地往上爬。
“嗯。”阮棠吞下了道谢的话,黛眉轻扬,认真地和萧怀瑾对视:“我们是朋友。”
乌黑如瀑的长发在背后倾泻而落,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白得发光。
雪肤乌发,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美得活色生香。
阳光下,少女巴掌大的脸蛋精致小巧,宛若造物者精雕细琢而成的杰作。
萧怀瑾掩在袖口中的手小幅度地动了动,有些痒痒的。
他想要轻轻地揉一揉少女浓密乌黑的长发,想要轻轻地捏一捏她白嫩柔软的脸蛋。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专注地看着阮棠,清俊的眼眸中盛着遮掩不住的情愫。
几秒钟后,萧怀瑾话音一转,抵唇咳嗽几声,说起了阮棠炼药时遇到的困惑。
“其实,药材并不是一味的追求年份和药效,讲究的是一个恰到好处,得符合服用者的具体情况。”
“同样的症状,未入境、第一境、第二境、第二境和第四境强者,使用的药丸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就是因为他们的承受能力不同,对药效的耐性不同。”
“是药二分毒,许多药材既是顶尖的疗愈神药,也是可怕的致命毒药,若是不控制好这个度,非但不能起到治疗作用,还容易雪上加霜,夺去患者的性命。”
萧怀瑾有一把好嗓子,说起课来不疾不徐,由浅入深,鞭辟入里,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受益良多。
等萧怀瑾离开了,阮棠看着自己新炼制出来的几炉丸药,还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她像是一块
海绵般,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知识,不知疲惫,不知时间流淌。()
等脑海里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刚才所学,阮棠才缓缓回神,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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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了敲鎏金色的药炉,听着清脆的声响,眉眼含着欢喜的笑意。
虽然说收了药炉便是欠了“瑾玉”一份人情,但是这人情欠得着实值得。
这个鎏金色的新药炉,比那个她淘换来的破旧药炉不知道好用多少倍,非常顺手,炼制出的丸药药效都翻了几番。
下午,艳阳高照,阮棠去仓库工作,辨认着各种新药材,习惯性地忽视陈壮的复杂视线。
直至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阮棠将新得的药炉放入箱子中,顺手将那个多余的盒子塞进了口袋里。
在整个药宗陶镇分堂,即使“瑾玉”帮她不少,姜露是和她很玩得来的舍友,但阮棠心中唯一信任的,仍然是只有郁余一人。
盒子栽赃的事情,阮棠不可能告诉别人,却不会瞒着郁余。
今天轮到郁余轮值,所以郁余抵达他们的常约地点的时候,阮棠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她刚练完了一个周天,正在研究如何才能打开这个盒子。
盒子上带了锁,严丝合缝,极为结实。
哪怕阮棠现在已经快到第一境巅峰,仍然拿这个盒子束手无策,这也正是陈壮、陈勇兄弟放心用这个栽赃陷害的原因。
清月幽昙事关重大,要是真的丢了,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担负起这个责任。
但是如果只是被人偷窃,而且完好无损地追寻回来,那就只是内部问题,顶多剥夺阮棠杂役身份就能解决。
“这是什么?”郁余坐到了阮棠的身侧,骨节分明的手乖乖巧巧地搭在膝盖上,坐姿板正。
“应该是陈壮偷偷让人塞到我箱子里的。”阮棠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非常珍稀的极品药材,为了对付我,他倒是挺大的手笔。”
“陈壮?我去杀了他。”郁余的话轻描淡写,神色都没有分毫改变,还是长毛大狗般乖顺的模样。
可阮棠知道,郁余并非在说笑,而是在认真地考虑杀人的想法。
“不着急,在分堂内动手,风险太大了。”阮棠摇头拒绝。
陈壮、陈勇两兄弟不想公然违背药宗分堂规章制度,所以采取了这样迂回的办法。
阮棠也不愿意为了这样的人,公开和整个药宗分堂作对,不值得。
“嗯。”郁余也不问原因,听阮棠说不行,他便老实地点点头,打消了杀人的念头。
“棠棠,那需要我怎么做?”郁余虚心发问。
阮棠把坚固的盒子递给他:“郁余,你看看能不能打开?”
要是不能打开的话,可能还得想别的办法,不能选上策,只能勉强使用中策、下策。
盒子是锁上的,用的是不知名的妖兽材料炼制而成,触手冰凉。
郁余用力地掰了掰,骨
()骼分明的手背迸出了青筋(),仍是没能打开盒子。
阮棠正要说算了吧(),却见郁余周身气势一变。
他的额头上冒出两根小小的角,面上漆黑的鳞片生长覆盖,身后毛绒绒的灰色尾巴蜷曲环绕,指甲也染上鲜红的血色。
“轰隆”一声,坚固的盒子被蛮力打碎,露出了里面盛装的东西来。
郁余收敛了半人半妖的兽态,恢复了不起眼的低调人形。
长长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遮住了那双浅灰色的琉璃瞳孔。
他抿唇,朝着阮棠乖顺地笑,双手捧着盒子送到阮棠的手边,像是在悄悄表功。
“棠棠,盒子打开了。”
郁余现在是第一境巅峰境界,妖兽血脉可以大幅度增强他的力量。
换句话说,最强形态下,他的攻击力能勉强达到第二境巅峰,只是持续时间不长。
例如说现在,他的面颊便透着些脱力的苍白,额头上也覆着一层浅浅的汗,偏长的额发湿漉漉的。
但他的唇瓣却是翘着的,泛着水润的浅粉色。
阮棠扬眉,笑盈盈地竖起了大拇指:“郁余,你太厉害啦,帮了我大忙!”
郁余的笑容愈发真切,脸侧也染上了胭脂般的绯红色。
阮棠看向了破碎的盒子。
盒子里面盛装的是一株流光溢彩的碧绿色药材,清新药香扑面而来,还融合着丝丝缕缕勾人的甜香。
“千年份的清月幽昙,陈壮还真够大胆的。”阮棠一眼便辨认出了这株药材的种类。
这是目前药宗陶镇分堂最珍贵的药材,没有之一。
她想,她知道陈壮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清月幽昙能帮助第二境强者晋升为第四境,就算是放在药宗主宗,也是极为的珍稀罕见。
只是清月幽昙的炼体效果虽好,能量却太过充沛。
若是让普通的第二境以及第二境以下的强者服用,大概率只能落得个筋脉尽断、内腑全碎的凄惨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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