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情不自禁把手抬上了自己的眼睛。过去许多画面又回到脑海里来，她的确记得皇帝曾很多次凝视她的眼睛。
“我好像见过这么一双眼，知道你来历之前，以为是曾与从前的素姐儿相识的缘故，后来知道你打哪儿来，又莫名恍然，觉得这双眼睛就该有这么一段来历才合适。”
赵素凝眉“怎么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因为我也分不清究竟是确曾见过，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赵素面上微赧，这家伙现
她想到一个可能“说不定你是见过赵家的亲戚，我就长着跟她一样的眼睛。”
“好傻的丫头，”皇帝薅了她的头一下，“你当我说的是你两颗眼珠子我说的是眼神”
赵素讷然。
皇帝舍不得她头顶
赵素跳下地，走了两步回头“万一我的来历露馅了，千万替我
随着相处的日子越长，庆云侯对她也更疼爱，每天不管回来多晚，都要问问她的状况，一有空就传她一起吃饭，不管她多叽叽喳喳的，他都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仿佛珍惜着跟她
皇帝看她片刻，点点头。
赵家的午宴很丰盛，本来就预备了全套宴席，皇帝来了，规格又不同了，把珍
宴散后霍修伴驾回宫，霍明玉原也可以同去慈宁宫陪陆太后，但因为答应了赵素要找找那卷经文，便独自回去。
一个人由紫苏伴着
霍修送皇帝到乾清宫，聊了会儿案子进展才出宫。
回府来找霍明玉，却被告知
一进门他见霍明玉坐
“怎么坐
霍明玉把手抬了抬“看到这个，忽然想起母亲从前常常
霍修顿住脚步，垂下的眼帘内眸光也转黯。
“母亲虽是个女将，但最喜欢诗书文章。我还记得，没战事的时候她常常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去，就像这寂寞的庭园。
霍修如石塑一般默立一阵，环顾四面道“你无端端来这里作甚这里大多是母亲的遗物，你不该来。”
霍明玉把香炉放回架上，站起来“素姑娘一个朋友，想借家里那本度人经祈福，我来找找。”
她转身走到架子那边，边说边翻找起架上的铜皮匣来。
霍修顿了下，绕过架子走进去“赵素的朋友”
“她的朋友，就是工部员外郎程谅的女儿。”
霍修眉头凝了起来“你怎么会答应她”
霍明玉转向他“程家也是太后的亲随，不算外面人。程姑娘遭遇也挺可怜的，只不过是相信这经书能给人带来福气，我自然就答应了。”
“我是说赵素。”霍修道，“听起来程家小姐并不是直接求到你，是赵素出面替她请求你给了她这个面子，是让我意外的。”
“这有什么”霍明玉拿帕子拂着书面上的轻尘，“程家小姐如今也
霍修目光
霍明玉一下下叠着书本，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对她会存有几分硌应，不会这么快接受她。没想到你们处得还挺好。”
霍修走到她另一侧，从她整理好的一撂书里抽出一本，看着她。
“什么叫硌应，什么叫接受”霍明玉道，“她是太后和皇上皆为认可的皇后人选，是未来和皇上平起平坐的那个女子，我身为臣女，何来资格硌应况且，她又没有哪里待我不好，还特地教了我做吃食的方子，我为何要硌应”
霍修目光深幽“别兜圈子了。外头不少人传你与皇上青梅竹马，如今皇上有了她，你心里不难过”
霍明玉微哂“看来哥哥果然不了解我。”
霍修未置可否。
她把书放下，手搭
“从小我就听太后说，亲戚之间不宜成亲，这样多的是毁了后代的例子。而且皇上从小就把我当跟班，指使我做这做那，我对他没那个心思。”
霍修略顿，深眸里带着探究“那我就看不懂了。”
霍明玉望着前方，缓声道“大概，是因为那里头家的感觉不一样了吧。”
“家”
“是啊，”霍明玉道，“我长到十六岁，前面十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