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上云雾缭绕, 翠绿色掩入深深浅浅的云里,揉
晨光如衣, 披
一男子拎着一长嘴铜壶,行走间有水从壶嘴抖落下来, 打湿了地面。男子一惊, 赶忙把壶端正了抱
他穿过拱门, 走到一假山旁, 站定, 撩起袍角蹲了下去,神情严肃地盯着几根幼嫩的绿叶。细根顶开小碎石子长了出来,抽出细长的叶儿, 叶长有女子的手一扎有余, 看着纤弱的很。
于是那男子也愈
提着铜壶从根的底部开始浇水,一圈圈围着幼株打转,待壶中水不剩多少时,便把剩下的水都浇
绿叶挂了水珠的样子
了铜壶,随意地拎
“白痴,白痴”姚蓁蓁拧着自己的身子想要逃离这一片湿黏黏的泥土,只可惜她哪儿也不能去。
日头渐升上来,将那湿气减轻了些,姚蓁蓁才觉得舒服点。
说来你可能不信她不过是正
也不然,姚蓁蓁磨磨自己埋
她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如今是第八次升起。
来这里已经是第八天了,她不知道作为一个人穿越到一株植物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死也死不了,动也不能动,还有虫子
管他只是路过,但姚蓁蓁还是为出现熟悉的两足生物高兴不已,世界如此开阔,姚蓁蓁的世界不只有软体动物和节肢动物
更令人高兴的是,那男子
“奇了奇了。”那男人围着她转了几圈,“居然还没死”
那冒着傻气的样子让姚蓁蓁笑地抖了抖叶尖儿,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大抵是男人做出了养她的打算,第五日一早,就见他屁颠屁颠捧着个细嘴儿的铜壶过来,兜头对着她叫了一整壶的凉水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姚蓁蓁瞬间浇了个清醒
噩梦自此开始,且不提一日时时刻刻都见着他,就是早晚各一次的浇水让她苦不堪言,偏生她一株植物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受着。
几日反复下来,姚蓁蓁觉得自己已经被折腾的去了大半条命。
月上中天,蝉鸣几响,突有一阵凉意袭来,冰冷刺骨的感觉自上而下游走全身,姚蓁蓁被浇蒙了
没有眼睛这种东西,但她醒时确实是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象。只见一个浑身冒着傻气的男人蹲
“呵草儿,你也尝尝。”他有些醉了,迷蒙着双眼,喉间压着低低的笑。
像是被焚烧的感觉
迷蒙中,男人洒了壶中酒,依稀看见那草蹭蹭往上涨,
夜沉,庭深,兰花清而不妖,化作美人来。
顾浔觉得头有些疼,阳光太刺眼,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身上悉悉索索的好像有人
“咳”大手撑
宿醉后迷糊的脑子立马清醒了,他转头向身侧看去,目光凌厉
“谁”
“姚蓁蓁”
这厢问得快,姚蓁蓁答得也快,她抱着白袍子拢
倒是这凌厉的眼神把她吓了一跳。也是,平日里这男人行事懒散,突然这么凶狠地一看她,倒叫她想起来,自己现
肌如珠玉,掩
“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她还什么都没穿呢。
昨夜那酒浇了她一身,起初觉得冰凉刺骨,随后像是被丢
她
男人的俊美她来不及欣赏,只想
顾浔向下瞟了瞟,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外袍和她裸露出的地方。夏天的衣衫太薄,少女白皙的肌肤莹莹闪着光泽,被阳光那么一照,更是要透过那衣袍显出肌肤的颜色了。
他打量完便撑着身子坐起来,两条长腿一支一盘,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又不知从哪儿捞出一件白色的里衫来,扔到背后去。
姚蓁蓁慌忙接了扔过来的那件衣服,稍微厚实一点的布料摸
两只袖子一拎,稍微抖了抖就把这衣服看出个大概来。套了袖子,腰间的细绳胡乱穿了又打了个扣。外袍套
但是对一个现代人来说,简单的蔽体就可以了。虽然领口有些大,但是别的地方该遮的都遮好了,袖子太长,她也不把手伸出来,就蒙着一层布料抓着领口,“好了。”
“小草”顾浔听了声,转过身子来,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倒是你的造化了。”
“啥”这男人嘀咕啥呢他也不问问自己打哪儿来
“姚蓁蓁看来是已经给自己起好名字了。”男人脸上显现出思索的样子,然后反应过来什么似得,合起的折扇往手心里一击,“我是顾浔。”
兄台你先告诉我你折扇是哪儿来的
姚蓁蓁不傻,自己能由一株草变成人,这男人先前显然不知道她是谁,这会儿又叫她小草,还有突然出现的衣服和折扇这些综合看来,看来这是一个有着仙魔怪的世界想着,她忍不住把衣领悄悄捏紧了,张口唤道“仙人”
“哈哈哈哈哈仙人噗”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有趣有趣,甚是有趣姚蓁蓁,你从今日起便留下吧。”他大笑着走远了,留给姚蓁蓁一个背影。
姚蓁蓁“”tf
这么一闹,她大概是看出来了,这人要么是个不拘性子的人,要么就是脑子有病,姚蓁蓁觉得,他是两者都有。
眼前一拱门,穿过拱门是一个开阔了许多的庭院,姚蓁蓁踩着一块块平整光滑的大石砖,走过抄手游廊,绕着一池锦鲤转了两圈,终是忍不住大喊道“顾浔我迷路了”
说是迷路,其实也不全对。毕竟,她根本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她
顾浔大笑着走了,姚蓁蓁反应过来时早就找不到他去哪里了。她没有穿鞋,赤着脚走到现
“白痴,白痴”两只白嫩嫩的小脚相互磨蹭着,小巧又圆润的脚趾翘起,又踩
旁边有红漆大圆柱,姚蓁蓁颠颠儿地跑去柱子旁站定,背脊挺得直直的,她调整好站姿,右手从长袖子里抖出来举高到头顶,碰着柱子不动,刚想转过身来看,就感觉手背上搭上了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
顾浔一来,看到的就是小姑娘对着柱子比身高傻呆呆的样子,他站她身后,没骨头般倚靠着柱子,折扇轻轻往小姑娘的手背上一点,帮她固定住位置。
姚蓁蓁视线向上瞟,只是什么都看不见,听一声轻笑才找到那个男人的位置,“顾浔”
他从柱子旁绕了过来,左手抚上小姑娘毛茸茸的
姚蓁蓁“”你说的都对。先前两人都坐着时不觉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