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很大, 全车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孟晓身上。
有年轻人早就对带个小姑娘去围剿清神教有所不满, 不禁纷纷
“我们是去打打杀杀,无忧师叔你带个小学生去, 不怕教坏国家未来的花朵吗”
“最好笑的是点拨我们, 点拨我们如何玩布娃娃吗”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哄笑出声,看向孟晓的目光有鄙夷也有善意。
少年道人见这么多人附和他,心中更加自得,摇晃着身体走到孟晓身旁, 之前太远没看清楚, 现
少年道人的脸上不禁一红,忽然害怕之前的行为
“小、小妹妹, 你多大啊”他立马换了个口吻,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 小心翼翼地伸过手去,“我的道号为清溪,前几天刚过了十六岁生日, 你、你如果不嫌弃的话, 叫我一声清溪哥哥就好。”
清溪猜测女孩儿应该只比他小3、4岁, 这个年龄差刚刚好。
道门女子稀少, 一个清弦万人追, 而有资质且家世好的就更少了,能被无忧师叔如此礼遇,家世与资质一定不赖。
清溪乃是北宁李家的长孙,家世不可谓不贵,但家里一群修炼狂人,找对象全都拖到不能再拖时,再随便找一个的没有情调之人,他觉得自己
想到这里,清溪脸上更加殷勤,挨着孟晓坐了下来。
孟晓还没入睡,被他这么一闹腾缓缓睁开眼睛,没有丝毫迟疑地拆开手上的奶糖塞进嘴里,然后才赏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的少年一个眼神,不客气地回道“我今年十七岁,清溪弟弟。”
清溪“”
他震惊地上下扫视了一遍旁边的孟晓,嘴巴大得几乎能吞下一颗鸡蛋,“不可能你胡说啊小妹妹是不是知道我对年纪比我大的老女人没兴趣,才故意搪塞我别骗哥哥了。”
“她没有胡说。”
未待孟晓说什么,后面的清弦截了话头走上前,她的一双杏眼盈盈着水光,衬得整张脸都如
清弦把清溪拽起来,自己坐
她扭过头来,想要得到孟晓的应和,却见对方居然紧紧捂着口鼻,脸色不好地往后退。
清弦“”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想捂住孟晓的嘴巴,防止对方把话说出来,可为时已晚,孟晓透着烦躁嫌弃的声音传遍整辆大巴。
“好臭离我远点,你个塞牙缝的韭菜。”
大巴中因这句话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知内情的众人都沉默了。
这话对其他人或许无所谓,但放
孟晓周遭终于清静下来。
她舒了口气,
当听到前面均匀的呼吸声时,躲
然而这笑容看
一旁缺根筋的无忧道人都不禁抖了一下,暗叹尼玛这小祖宗又
所谓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什么的。
他觉得,月琛绝对是能做出来的那种人
无忧道人心中挣扎了片刻,还是觉得应该劝劝自己的忘年交,“月琛啊,我觉得你应该给孟晓一点自由,你总是这样,是个女孩子都会被吓着。”
见对方没有搭理他,仍然低头看着孟晓,他长叹了口气,又劝“如果孟晓真得死了,你一定会很痛苦的”
月琛平静无波的眸子忽然动了动,回道“你说得没错。”
孟孟因为犯了天条而惩戒轮回百世,而且多半的轮回孟孟本体是不会醒来的,她
而他,就
只能看着那个不是孟孟的人,顶着孟孟的外貌牵住了其他男人的手幸福地走向生命的终点,他只能
但这些的痛苦,其实都抵不过次次看着孟晓死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把这份痛苦抹杀掉该多好啊。”月琛怔怔地再次开口,他每一次都劝诫自己不要再下凡陪伴孟晓,静等她回归神位即可。
可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一旁的无忧道人露出惊悚的神情,显然是误解了。
但他觉得自己理解能力没毛病,痛苦等于孟晓,抹杀等于杀掉,也就是说月琛老弟真情实意地想要杀掉孟晓啊
虽然天师要杀人其实很简单,但作为守法公民,这种行为要不得,更何论杀人会染上因果,天师利用窥天之术来杀人,更是因果加倍。
他抖成个筛子,也不怕再次被捆成s型,紧紧握住了月琛的手,虎目含泪,“老弟你听我一声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呸是顺应天道,绝圣弃智,由无为而无不为,我们绝对不能干违法的事情啊”
月琛“”
月琛完全不知道为何无忧再次
玄门后生们“”让我们去死,辣眼睛
很快,大巴到达了山脚下。
这里山峰峥嵘,崎岖不平,大巴根本上不去,于是大家背上了行李徒步向着山中走去,据情报说顶多走三个小时即可进入邨内,但他们从上午走到傍黑,仍然走不进去。
“是鬼打墙。”有个年轻道人出声。
然后他受到了所有人的鄙夷,“我们还不知道是鬼打墙只是该怎么破”
这一路上,大家也都偷偷试过各种想法,本想来个一鸣惊人,给各位长老留个好印象,但全都失败了,此时他们也累坏了,有人不顾仙风道骨地一屁股坐
有人起了头,自然其他人也跟随着坐了下来,都累得够呛。
无忧道人跟其他长老交换了下眼神,大声道“今天也不早了,明天我们再想办法,你们早日休息吧。”说完又去找了孟晓和月琛,询问愿不愿意跟长老们一同轮换守夜。
两人都摇了摇头,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无忧道人倒没觉得怎么样,但旁边的刑罚长老却有些看不惯,“月琛也就算了,那孟晓说白了就是个拿钱打工的,怎么就把自己当大爷了。”
刑罚长老向来对眼高于顶,还把自己当盘菜的年轻人很不喜欢,更何况清弦是他自小看到大的,自然希望她可以得偿所愿,曾经同辈中无人能与清弦相媲美,现
人心都是偏的,这样一来二去,刑罚长老对孟晓的偏见更重,我要给这娃点颜色看看他
无忧道人没有意识到刑罚长老的转变,还哈哈大笑着拍老友的后背,“天才总有几分怪癖嘛,我们这些做老一辈的,不要计较太多啦。”
刑罚长老冷哼一声,“是不是天才,还不知道呢。”
说完,便独自离开了。
由于全队只有两个女生,所以孟晓和清弦分到了一个帐篷,只是两人躺下去时,一个
清弦被膈应的不行,脸上青白交加,好半晌才委屈地说“我已经不臭了,昨天我泡了整整一晚上,所以孟晓姐姐你不要离我这么远,人家害怕嘤嘤。”
孟晓没有理会,一句话不说地背过身睡觉,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卧槽特么的是猪吗,沾上枕头就睡啊
清弦心中暗骂,却也不敢跨过木板,只能也拉上被子睡下。
到了半夜,清弦忽然觉得手上有丝瘙痒,她蓦地睁开眼,四周寂静一片,连之前沙沙的风声都没有了,只有
那声音幽幽切切,闻者不禁潸然泪下。
清弦流着泪僵硬地转过头去,一开始没有看到什么,当视线与地面平行时,她看到地上的暗影处趴着一个人,四肢伏
它低垂着头,乌黑的长
“孟、孟晓姐姐,是你吗”清弦试探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