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锵几人
谢知恒还同往常一般将衣裳穿得松松垮垮,领子开到锁骨,没个正型,风流纨绔的派头做得很足,只差左拥右抱几个美人儿添酒助兴。
只是看起来不太高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低低垂着,
与满面红光唇角咧到后脑勺的顾锵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顾锵看了看对面的谭思齐,朝他挤眼“表哥,我大舅哥怎的了”
表哥
谭思齐拿着酒盏的手顿了顿,属实对他这称呼不太习惯。
挑了挑眉,镇定道“我怎知道。”
“定是又想叫你揍他了”顾锵挤眉弄眼,大声道。
谢知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这个人生污点算是过不去了。
但他有正事要交代他,便懒得同他
“你注意点儿,”谢知恒一双桃花眼有些躲闪,“我妹平日里再怎么皮实,可说到底也是个姑娘。”
经不起这般折腾。
后半句谢知恒没说出口,他都说得这般清楚,顾锵再如何痴傻也定能自己悟得出来。
顾锵听罢倒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他一直将她当女孩子待的,可这注意点儿
“此话怎讲”他满脸疑惑道。
谢知恒脸色极为难看,没想到他竟没听懂。
同谭思齐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不敢相信。
轻咳了两声,谢知恒厚着脸皮道“成婚那日你进去了怎就没再出来”
说着他也觉着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喜宴都没出来招待,这像话么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怎么笑话你的”
顾锵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那种境况下,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待客敬酒。
他只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至于其他人,爱怎么笑话便怎么笑话去罢,反正他又不会少块肉。
况且这事儿属实不是他注意便能行的,须得今安注意才行。可顾锵不想今安节制,他觉着,他能受得住
。
见他这副红着一张脸含羞带怯的样子,谢知恒也知道不该多说什么,他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叫他们小夫妻自个儿看着办罢。
反正今安也不是个能吃得了亏的主,顾锵也欺负不了她什么。
叹了口气,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竟有几分泄愤的意味。
好好的妹妹,便被头蠢猪拱了,搁谁谁心里不窝火
“便别管他了,”谭思齐道,“你怎的纳了妾,也不知道心。”
一说这个谢知恒就来气,心里憋闷得不行。
皱着眉头直接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哪里是我不知道心,那女人,就是个骗子。”
谭思齐挑了挑眉,没等出声顾锵先忍不住问出来“怎么说她骗你什么了”
“嫁进来之前表现得多喜欢我,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儿,进门了倒是大度起来了。”谢知恒自嘲一笑,接着道,“人家可说了,只要陪
说着再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到底是通情达理还是跟我玩欲擒故纵,她以为本公子吃这一套么”
手中的酒壶按
“你这”顾锵幸灾乐祸又不太敢笑,“你这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啊,方才还说人家欲擒故纵,现
他声音越来越小,被谢知恒眼里的郁气止住了话头。
谭思齐唇角轻勾了勾,道“该,你伤了那么多姑娘的心,就得有个人来治治你。”
谢知恒桃花眼掀起,有些狗急跳墙的挣扎,“治我就凭她”
外头的姑娘们个个如花似玉会争风吃醋哄人开心,他醉倒
他轻嗤一声,“笑话”
谭思齐觉着好笑,将手中酒盏放于桌上,淡淡道“她治不治得了,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我劝你一句,”谢知恒有些不服,又想挑战极限,道,“你家小姑娘和李清婳可是亲姐妹,她姐是个骗子,有了我这前车之鉴你可一定得注意点儿,别成了亲之后才
家把你耍得团团转。”
你家小姑娘
谭思齐反复咀嚼这三个字,目光中的柔和堪比窗外飘飘荡荡的云。
他指节
“”
谢知恒一时无言,指着他半天才道了句“你,你简直无药可救终有一天会吃苦头。”
谭思齐脸上笑意更甚,“她那么甜,便是能救我的药。”
“我,我也一样”顾锵深有感触,一拍桌子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
谢知恒彻底被这俩痴情种打败,但又不想认输。
他大脑灵光一现,“你从前还为了另一个姑娘送的猫揍我,我还当你是多
谭思齐掀了掀眼皮,“之前那小孩才多大她与我而言确实与旁人不同,但绝不是男女之情。”
“那你又何故为一只猫便那般对我,疯了一样。”谢知恒现
为何那般对他,谭思齐也说不太清。
事情过去太久,当时的很多情绪现
只是他依稀记得,那小姑娘留下的那封信里叫他好好养着那只猫,说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回来将它带走。到时候,她叫一声哥哥,他便能知道是她。
这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暗号。
谭思齐眉头皱了皱,虽早已是前尘往事,可现下想起这些,总觉着有些对不起清。
谢知恒见他不说话,同顾锵对视了一眼,到了鼓励又道“我再问你,若是那小孩突然回来,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貌若天仙,她同请姑娘,你选谁”
“自然是清。”谭思齐没有一丝犹豫。
她早便将他心里填得满满当当,连旁人的影子都装不下。
无论那人是谁,都威胁不了她分毫。
别人不敢承诺的未来,他都能许给她。因为他的小小,值得。
李府。
正是大年初二,李清婳回了娘家。
谢知恒
兴昌,李清婳同李清
姐妹二人已有些时日未见,李清觉着她比之出嫁前好似平和了些,身上的刺感减轻了不少。
吞咽了下,李清率先打破平静,“姐姐近日可好”
李清婳柔柔一笑,道“好啊,夫君很是大方,你看我穿的戴的就知道了。”
她说话时的神态不似作假,像是真的极为满意现
顿了顿,她又道“清,谭公子待你好,和谢知恒待我的好是不同的,你应该懂,不是谁都有你那样好的命,你要好好抓住才是。”
这话李清听出些许不对来,大抵是谢知恒本性难改,依旧流连于烟花柳巷。可她没法子去问李清婳这事儿,她总觉着,这话从自个儿口里问出来,会叫她更难受。
见她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李清婳掩唇笑了下,媚态横生。
“你莫不是以为我
她也羡慕过李清,可不是每个人都生了她那样一张脸,更不是谁都能遇见一个那般爱她的谭思齐。
如今嫁给谢知恒,她已是极满足的了。
谢知恒虽然花心,但护短,不会让府中人因为她是妾室便低看她一眼,
她也不太明白,关起门来他又换上一副脸色,像是对她极为不满。
不过李清婳不
他说她无趣,她顺从说是。他说要去找别人,她亦顺从说好。
谢知恒外头养了多少姑娘,
有时半夜谢知恒回来,会将她闹醒,说些不知所云的话,李清婳心取悦他,同他寻欢作乐,她向来只当是各取所需。
可她总觉着谢知恒愈
谢知恒别的不说,
更何况,他喜欢她的身体,几乎到了难以割舍的地步。
这李清婳比谁都清楚,
听她这般说,李清放下心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喜欢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