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匆忙扯过来外衫兜着她进浴室,稍作洗漱后给她检查,她一个劲儿的打他,“我被你弄的流血了,你还这样。”
元空有些心慌的按
温水水瞅他一眼,红彤彤一张脸躲他胸前,翁声说,“你别以为拿月事说事我就气消了。”
元空小心放她躺回被窝,急忙下地往出走。
温水水眼泪汪汪的抱怨他,“你现
元空蹲到床前,隐忍着激动道,“我叫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温水水眨着眸子,泪珠挂睫毛上,揪着他道,“你不就会医术吗你故意找借口想跑。”
元空拍着她的肩安抚道,“我不走。”
他站到门边冲含烟道,“去请一个太医过来。”
含烟忙不迭出了院子。
元空搬凳子坐到床边,望着她目色
温水水想拽他上来,他任她拽着,但没动,她泄气道,“你怎么能这样我肚子疼你也不管我。”
元空掖好被角,空一只手将纱帐放下来,她躺里头隐隐约约的哼气,手也想往肚子上摸,他不觉好笑道,“不能揉肚子,等太医过来看清楚了,给你开些药。”
温水水细声说,“要你给我看。”
元空伸手到桌边拿了块蝴蝶酥放她口中,温声说,“我不太确定,得太医来看脉,他们这方面懂得多。”
温水水探出来头软和道,“我就想给你看”
元空笑笑,心下担心又激动,“不让他们碰你。”
温水水嗯一下,细细的指头握着他,绵声说,“你好奇怪。”
元空眼眸深沉,许久说,“你可能怀孕了。”
温水水一呆,旋即笑了出来,倏尔拉起褥子盖住脸,白白的手轻轻碰一下肚子,然后很快撤开,她又把褥子拉开来一点,两弯眸子掩不住喜色,她故作镇定道,“我都来月事了,肯定不是。”
元空微露窘色,“确实是我太过,你身子疼不是月事。”
温水水羞
红脸,急忙钻到被子里,嘟囔道,“你这么坏。”
太医拎着药箱急慌慌进屋,候
元空道,“进来。”
太医转过屏风走近,弯腰要跪。
元空摇一下手,牵着温水水的手腕出来道,“你给她看看。”
太医连忙摸出一块帕子盖
元空陡然喜不自禁,素来稳重的神情也显出一种憨笑,不过他很快控制住,只弯唇道,“有劳太医。”
那太医揣着袖子也笑呵呵,“小夫人的身子骨不是很健朗,早胎不稳,孕期得将养,大殿下也需得注意不要频繁同房。”
温水水躲
元空略过一丝尴尬,认真把这话记下了,“她方才喊疼,还请太医给开些药。”
太医点头,含烟面带笑领着他下去了。
元空将纱帐挂起来,她想起身,元空团着她躺倒,笑道,“睡着吧。”
温水水还想摸肚子,被他捏着手规规矩矩放到身侧,她新奇道,“它
元空注视着她的腹部,眼眸温软,“要长大了才会动。”
温水水显出懵懂,“你的避子药没用呢,我肚子真大了,它生出来怎么办”
她没有名分,这个孩子也跟着遭罪,连庶子都算不上。
元空执着她的手说,“我马上进宫去。”
温水水撅唇,“你父皇指定要
元空不
温水水嫌药太苦,喝两口就要吃蜜饯,这么磨磨唧唧一小会儿才将药灌下去。
她喝完药人就安分了,躺床上打盹,元空坐旁边看着她转不开眼,嘴边笑也不住。
含烟立
元空敛眉,“说什么了”
含烟道,“他们说,过几日玄明主持给陛下治病,那位陈太医会
元空说,“主持一人操刀确实需要帮手,这个无
可厚非。”
含烟揪紧手,急道,“他,他们说,那位陈太医常给贵妃娘娘看诊。”
元空一顿。
温水水听到这里睁了眼,她轻声说,“林贵妃不是善类,你这次让她和萧笙祁
元空没说话。
含烟又说,“那两位太医说,陈太医近来趾高气扬,花钱也大手大脚,还常常
元空一瞬站起身欲走。
温水水趴枕头上说,“你去跟陛下怎么说”
元空一时迟疑。
温水水绕着自己的头
元空蹙眉,“我是为他好,他总不会这也听不进去。”
温水水支着脸看他,“不然就让玄明主持跟陛下说,把陈太医换了。”
元空摇起头,“不行,陈太医是父皇指定的。”
温水水咂吧嘴道,“那你更不能说他的不是了,他表面上还是陛下的人,陛下看起来对玄明主持也不是很信任,不然也不会让陈太医跟他一起,除非让陛下亲眼看到陈太医不靠谱,否则他会觉得你跟玄明主持
元空沉思住。
温水水笑说,“你快去跟他吵一架,这事总能找到机会让他知道,我想嫁你了,娃娃要爹爹。”
元空被她逗笑,旋身出了门。
明弘帝
元空入内拜倒,眉梢带笑道,“父皇,她怀孕了。”
明弘帝有片刻怔住,随后就青黑脸道,“她早不怀孕晚不怀孕,现
元空凝声说,“没想到会怀孕。”
明弘帝满脸肃穆,倏地直板板道,“今儿个崔琰才递上来奏折,她父亲贪污了不少钱,按罪她父亲也得判流放,她有了你的孩子,但也是温烔的女儿,朕岂能让她嫁给你,传出去还被人笑死。”
元空低声道,“儿臣不
“朕
元空说,“儿臣不想自己的后宅也像父皇的后宫那般。”
明弘帝冷盯着他,“朕的后宫碍着你什么事”
“儿臣不想她莫名其妙被人陷害,”元空轻轻笑道。
他的笑容显出疏离,语气也轻缓。
但明弘帝听出了他话里的其他意思,杨皇后被人陷害,死后至今查不出凶手,皇帝的后宫尚且如此,杨皇后还是明弘帝的结
明弘帝试图跟他讲道理,“皇家重子嗣,你那个女人能保证给你生出一堆儿女”
元空直视他,“生那么多孩子,然后像儿臣跟二弟三弟那样吗”
手足相残,谁见着谁都眼红。
明弘帝呕一肚子气,“朕懒得跟你说,你把她带过来,朕跟她说。”
元空抿了抿唇,说,“太医说胎像不稳,让她静养。”
明弘帝一双细长眼珠子瞪圆,半晌急躁的指他头,“朕看你是死脑筋胎像不稳,胎像不稳,这满后宫的女人怀孕了都胎像不稳,这就是她糊弄你的鬼话”
元空神情隐出寒意,“她跟别人不一样,她的身子儿臣了如指掌。”
明弘帝又气又想笑,“你还有脸跟朕说,是怕朕不罚你你外祖怎么教你的,你跟那些纨绔有什么区别”
元空抬眼望他,“父皇,有件事儿臣一直没跟你说。”
明弘帝瞥他,“你小子还敢瞒老子事儿,说”
元空微笑,“她年纪太小了,原先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明弘帝眼底阴厉聚集,“你想跟朕说什么,说你为了她吃药,
你跟朕秀深情,不怕朕
元空眉眼弯弯,“是药三分毒,她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或许以后就没有了。”
明弘帝满脸愕然,
元空如今说谎也不脸红了,还带着笑道,“真的。”
明弘帝伸脚踢到他肩膀上,火大道,“你做的好事”
元空跪的笔直,“儿臣近来
明弘帝呵呵两声,“你要是给老子断了种,老子回头就让老二入东宫”
他这算是表态了。
元空给他磕一个头,“儿臣可以娶她吗”
明弘帝摁着额角,片刻后道,“老三及冠那天把她带过来给朕瞧瞧。”
元空不应声。
明弘帝一头火道,“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就是娶她也得先让朕过目吧跟朕耍滑头,你也就仗着是朕的儿子,要换别人,朕早叫人拉出去砍了”
元空笑一下,又给他磕头道,“儿臣多谢父皇。”
明弘帝凉飕飕道,“那避子药你真的吃了”
元空保持淡定,“真的。”
明弘帝斜着他打量,“朕看你身强力壮的,不至于几副药就真的”
“真的,”元空一本正经道。
明弘帝难得有些信了,犹疑着说,“近来还跟她同房吗”
元空面露古怪,“不了。”
明弘帝顿时悲哀,“你要娶她就娶吧,但要把身子调理好,咱们皇家子嗣都繁茂,不能到你这里断了。”
元空点头认真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明弘帝想想又道,“她那肚子最好是个男胎。”
元空念起温水水的面庞,不自禁道,“姑娘也好。”
明弘帝怒睁眼,“她要生出个丫头,朕饶不了你”
元空抿嘴。
明弘帝这会儿功夫只觉心力交猝,挥手道,“赶紧滚。”
元空慢悠悠离开。
明弘帝瘫座上连连叹气,老大确实不能指望了,为一个丫头片子做到这种地步,真要他当皇帝,总不能无后了,可老二没
本事,世家最想要的就是这种废物,让他当太子,过不了多久朝堂就能被世家把控。
明弘帝拍拍头,寻思得等元空房里那个小姑娘的孩子生下来再说,好歹有可能是男娃,就像元空说的,他也不是恢复不了,左右自己现
他要娶那个丫头就让他娶,明弘帝也不求其他了,丢人就丢人,总好过他犯执拗要自己断自己的根。
紫东怡一片喜气,容氏和杨老都
元空一进院子就听见鹦鹉叫唤,“好事来好事来”
容氏挠着它的小脑袋,“嘴儿甜。”
旋即喂了一手瓜子给它吃。
元空缓步过来道,“半夜了,怎么都跑起来”
容氏倒是想进屋,但怕扰到温水水,放低声道,“听太医说是水水有了,我和你外祖父不放心就过来盯着些。”
元空嘴边泄出笑来,“父皇答应我娶她了。”
容氏如今心放平,见着水水又怀了,听到他说娶也没生气,倒乐呵呵道,“好歹你当爹了,往后说话做事切不能像
元空俯身称是。
杨老招他往旁边,压小声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孩子睡着也不好吵她,我说两句就走。”
元空微倾身等着他训话。
杨老说,“现
元空嗯一声,“我也有事正想跟您说。”
杨老眼神微深。
元空凑近他道,“三皇弟及冠后,父皇跟主持说好了要治病,但言明要陈太医
杨老眯起眼,“看来你父皇不知道了。”
元空点头,“父皇不仅不知道,还对他很信任。”
杨老搓了搓手,“有些难办。”
元空垂着头等他往下说。
杨老想了一会儿,道,“得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个太医。”
元空皱一下眉头。
“明儿我找府里的太医谈谈心,我们老头子说得来,你别管,”杨老说,转而和容氏手搀着手出院子。
元空舒眉浅笑,
转身进屋里。
他摸黑躺倒,温水水动了动,自
温水水枕到他胳膊上,哑着嗓子埋怨,“你回来好迟”
元空轻轻揽着她说,“我可以娶你了。”
温水水有一倏忽呆愣,“什么”
元空
温水水一下笑出声,蓦地泪水挂到眼边,又委屈又开心道,“我要当你老婆的,不要做小妾。”
元空轻嗯,“我跟父皇说的明白,他同意了。”
温水水窃窃笑,“我晓得他一定骂你。”
元空浅勾唇,覆掉她的泪,低低道,“三皇弟及冠那日,父皇让我带你去宫里给他见见。”
温水水紧紧抱住他,跟他咬耳朵,“我不想去。”
元空揉着她的头
温水水面颊滚烫,窝
元空笑声止不住,“君无戏言,他不会这么做。”
温水水张着眸子瞧他,略有定心道,“他要是那样”
“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拒旨,”元空接了她的话。
温水水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欢欢喜喜的跟他说,“我生了娃娃,还想要一个。”
元空温柔的看着她。
温水水一下腼腆,两手扒着他想睡到他身上。
元空轻托起她的腰放正,手罩
温水水目不转睛的凝视他,“别吃药了。”
“不吃了,”元空抿着笑吻她一下,她才老老实实闭上眼。
窗外月色照进来,元空心底前所未有的柔软,他的怀里抱着这个姑娘,往后能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妻子,他们还会有孩子,他们终于成了家,再也不用怕别人拆散了。
隔天两人睡到下午才醒,将好元空休沐,他搀着温水水
温水水蔫头搭脑的靠
着往前走,她不情愿道,“腿好酸,我想睡觉。”
元空回忆着医书上的话,“得走走,要锻炼。”
温水水瘪唇,随他往西松园去了。
西松园里,杨老正跟那两位太医
“陈太医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这些年给陛下问脉看诊都只有他能叫陛下满意,说起来他这人也忠厚,坏毛病也有,比如好色,看到秀气些的宫女都想上前搭讪,免不得叫人看了想笑。”
另一位太医也趁机说他坏话,“可不止这些,本官看他这人还自负的很,说句不好听的,大家伙都是太医院里当值,谁还比谁差,偏他傲气,只因着他得了贵妃娘娘厚爱,回回给贵妃娘娘看诊回来都要吹嘘一番,也就上面的贵人不知道,都觉得他靠谱,要说他医术如何,其实本官真没觉得多好,左不过得贵人赏识,这是他的运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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