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不想将萧言暮就那样糊里糊涂的带出去,他要带她出去,一定是光明正大。
“夫人所言,不是个好法子。”沈溯摇头,道“这般逃出韩府,您日后连户籍都没有,怕是要做个黑户,没有村落会接纳您,您没有出身,连田地都不能购买,与流民无异。”
萧言暮心里骤然一沉“你不愿意帮我”
“沈某愿意帮您,只是,不是这样的法子。”沈溯抬起眼眸来,一双琉璃色的桃花眼定定的望着萧言暮的脸,他道“韩大人移情别恋,降妻为妾的事情,已是人皆知,萧夫人不想堂堂正正的休掉韩大人,从韩府离开吗”
萧言暮当然想她做梦都想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她想挺直胸膛,踩
她的怒骂声传不到韩府外,她的凄苦所有人都当看不见,权势二字颠倒伦理,不辩黑白,韩临渊硬将她关起来,硬逼着她将她降成了妾,逼着她只能想办法偷偷逃出去,像是个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简直让人恶心
而就
“沈某十五日后,会有一功,到时候,沈某以此向圣上请旨,替您讨一纸休书,如何”
萧言暮骤然抬眸看过去,正看见坐
那样惊世的话,叫他说的像是喝一碗水一样容易。
“此事可能,会很麻烦。”萧言暮尚有些理智,略有些迟疑的说“若是闹大了,天下皆知,您为我可能会影响您的名声,而且,日后我出去了,难免韩临渊会报复您。”
一个锦衣卫千户,向圣上请旨,去从另一个官员的手中抢走他的正妻,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确实能堂堂正正的从韩府出去了,因为所有的风险,舆论,仇恨,都落到沈溯身上去了,毕竟他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请旨的那个人。
只为全她的体面,给她一个站直脊梁的机会。
她一时间心头都涌起些说不清的滋味儿来,这段时日间,心底里的不平和怨恨都因为沈溯的话而稍微平缓了不少。
她想,她自己的亲弟弟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有另一个人来愿意为她做。
沈溯低低的“嗯”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是冷淡的模样,他靠着床榻,声线清冽道“世上没有白来的买卖,我今日既冒犯了萧姑娘,就该给萧姑娘一个交代,日后韩临渊若要报复,也该由沈某来办。”
“到时候萧姑娘只管出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与谁成婚便与谁成婚,沈某绝不会叫韩大人再打扰到您。”
萧言暮心口一紧,抱着被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溯。
沈溯是个极俊美的男人,一张脸活色生香,但是只要他一开口,一做事,便叫人知道,他能有今天,靠的绝不是他的脸。
他坐
像是一根定海神针,看起来就很让人能依靠。
怪不得这沈溯能将韩羡鱼迷的不惜下药,也要跟他滚做一处,这世间的男子各有各的腌臜,但像是沈溯这般顶天立地的,实属少见。
兴许有些人,天生便是有根骨的吧。
萧言暮想,这位沈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呢。
萧言暮两眼亮晶晶的望过来的时候,沈溯面上没什么波动,心里却胜券
他已经摸透萧言暮的性子了,这女人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硬的要命,不仅硬,还带着刺儿,是个不妥协的人。
她像是这浅香院里养的梅,清高不折,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流落北风中,可以吃糠咽菜,可以贫寒生活,但受不了被人折辱。
韩临渊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已经快将她逼上绝路了。
此时的萧言暮,就像是站
萧言暮感激他,依靠他,那距离爱上他也就不远了。
沈溯靠
沈溯这个人,站高位站久了,喜爱掌控。
他喜爱萧言暮,但是绝不会表露出来。
他就是这样个人,想要,但永远不会说。
他只远远地站
沈溯对萧言暮简直势
他有比韩临渊更高的权势和地位,只要萧言暮过来沾上一下,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他。
萧言暮会像是他养的猫儿一样,软下浑身的骨头,歪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沈溯便觉得浑身血气翻涌,他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从一旁扯过了自己的衣裳穿上。
他这样一动,萧言暮终于回过神来了,她红着脸,咬着牙,忍着羞臊答应了。
“谢过沈大人。”她的声音都细弱蚊蝇,透着一丝愧疚“您的恩情,言暮铭记
她想起自己害了沈溯的事情,便觉得心里
她故意把沈溯扛回来,还冤枉沈溯这件事,一定不能被沈溯知道,等从韩府出去了,她一定要离这位沈大人远远地。
她说话间,沈溯已经从床榻上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萧言暮的错觉,他起来的时候,动作似乎有些僵硬,但是因为他衣衫不整,所以萧言暮也没有多看。
沈溯穿上衣裳,站
小猫儿坐
瞧见萧言暮那目光,沈溯便
怕是要被他迷死了。
心情颇好,他声线也跟着放缓,慢条斯理道“若是萧姑娘有事要寻沈某,便
萧言暮抱着被子点头,目送着那位霁月风光的好心沈大人从窗前离开。
只是沈溯离开的时候,萧言暮并没有
那单薄的丝绢红肚兜,被他的体温灼的
萧言暮对此依旧一无所知。
她刚准备起来拾东西的时候,厢房外突然来了个丫鬟通报,惊的她匆匆用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子,高声问“什么事”
她本就做贼心虚,突然来了个人唤她,将她惊的魂飞天外。
“启禀萧姨娘。”小丫鬟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到了萧言暮的耳朵里,她道“大爷与大夫人刚刚起身,大爷说了,大夫人昨夜侍寝疲怠,现下要叫您过去伺候起居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