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场中的骚动, 惹来不少有心人的观望,尤其是
元幼杉抬眼扫了一圈四周,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包裹
一眼望去他们竟都是同一种令人不适的模样。
元幼杉终于知道,为何祁邪从来不参加这所谓的国宴, 更对这些上流人士嗤之以鼻。
被搭上肩膀的草包权贵语气不爽,“谁啊别碰我”
他偏头看向身后,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阴森、尖锐,像直面凶气毕露的野兽, 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撕成碎片。
亮得惊人的紫罗兰色眼睛,整个帝国联盟只一人独有,是他的标志性特征。
“祁祁先生。”青年结巴道“没有, 怎么会说你呢。”
但紧接着, 青年又想到周围都是相熟的权贵, 自己老爹又是超级财阀的掌权人,相比之下祁邪不过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特战队员, 再怎么实力强悍也终究是联盟养的一条狗;
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狗腿了。
私下里他们这些权贵聚餐闲聊时, 根本瞧不上那些个特战队的人。
039说到底这些家伙就是高级点的保安、看门狗,有啥值得尊敬的。
039就他们吃的那些舒缓药还是我们家产出的,拿的工资也是咱们交的税,要我说啊真没必要渲染成什么英雄。
039就是, 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这样的口嗨,每一个和青年相熟的纨绔都多多少少说过,他自己当然也说过,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好怕的。
青年瞧见不远处人堆里,有个经常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正揽着女伴儿笑嘻嘻地朝他的方向看来,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怂了,指不定就要成圈子里的笑话了
他扯了扯自己西装领子,想把腰板挺直。
下一秒他本就奇怪的笑容更僵硬了。
肩膀上搭着的修长手指看着分明随意,却像一座小山似得直压得他肩膀沉沉,别说挺直胸膛,马上他都要被压塌了。
祁邪笑眯眯的,“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我和公主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之前还差点定了联姻。”青年挣了好几下,终于解放了自己的肩膀。
那钳子似得指头一松,麻木的肩头顿时泛开痛意,让他不动声色退了几步。
远离了祁邪后,这财阀之子有些犹豫。
当年元幼杉国家覆灭的真实情况,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他完全不知情,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一个观赏花瓶还不值得他们家出手和其他势力交恶。
他完全抛弃了曾经甜言蜜语时许下的诺言。
元幼杉被拍卖的时候,他也曾举过牌子竞价,但因为价格太高他也就放弃了。
后来联盟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他也听了不少,他的狐朋狗友还经常拿这件事打趣他,哟那什么公主之前不就是你看上的么。
他本以为一个花瓶公主丢了就丢了,但再一次见到元幼杉,看到她穿着和曾经相比过于简约的裙子,举手投足间却让人挪不开目光时,他忽然非常后悔,同时心中蠢蠢欲动。
039元幼杉过去那么喜欢痴迷于自己,又那么单纯,哄一哄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难处的。
更何况她一个没吃过苦的病秧子公主,一定厌恶极了那疯子祁邪;
如果能从祁邪的手里抢人,想想这草包少爷就格外激动。
怀着这样的豪情壮志,他带着油腻做作的笑容,朝元幼杉伸出了手,“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做我的女伴吧公主殿下,每个人都必须搭配伴侣,您也不想
一只手倏忽伸出,就这么扭住他的手臂一拧。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财阀之子右手的筋骨扭曲,抽搐着让他顿时冒了一身冷汗,
“你的女伴”
原本言笑晏晏、一派静好的宴会,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缤纷夺目的光线下,几乎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方向,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这是
“疯了吧
“这种神不正常的人怎么能参加这么重大的宴会,
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浓浓的忌惮、嫌恶,像刀子似得从四面八方射来。
元幼杉听着慢慢攥紧了拳头。
她早该知道祁邪
明面尚且如此,何况暗箭。
青年脸上还带着有些邪气的笑,但元幼杉能明显感觉,一股股暴躁的力量正从他的身体内往上翻涌,一股一股地侵蚀着他,也让四周的人神情更加惊恐。
就
待暴躁狗勾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后,她加重了声音,“你松开他。”
小狗咬牙切齿凶得要命,偏生还带了些委屈的呜咽,
满脸眼泪鼻涕的草包青年已顾不得形象,举着手连滚带爬离远几步,大声嚷嚷着
“你这是袭击无辜民众,我要举报你要把你抓起来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家伙就是条乱咬人的疯狗,就算穿着人皮也改不掉”
叫嚷声中,元幼杉的目光更冷了,她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忽然抬起手臂将双手盖住了情绪不稳定的祁邪耳朵上。
“别听,也别看他们。”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我也只看你一个人。”
祁邪阴郁的面孔一怔,有些吃惊。
尖锐的叫声又或是议论声、音乐那些钻入耳朵的声浪搅动着他的理智,但此时此刻都被一层阻隔挡住。
声音变得迷蒙,像闷
还有
沉闷的流动声,像是
他这才意识到,这震撼人心的、让他止不住浑身战栗的翻涌声,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腻皮肤,是元幼杉滚烫的血液
祁邪听着,看着女孩儿黑而漂亮的眼眸,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牢牢粘
耳朵
一种难以言述的酸胀情感,再也压抑不住似得疯长着,像藤蔓似得紧紧缠绕住祁邪的心脏,他的每一下心跳声都大到要挣脱胸膛,和耳畔翻滚的岩浆声同步。
喜欢她。
想独占她。
想就像这样,她的眼睛里只映衬着自己的倒影。
过于偏执的病态心理,让祁邪的呼吸愈
他克制般的吞咽,喉结滚动,敛眸时微微垂下头颅,是
半晌,他动了下脸庞,眷恋似得蹭了蹭女孩儿的手心,抬眼直视对方的视线。
祁邪声音有些喑哑,听起来像
“你是我的所有物。”他没头没尾道。
元幼杉“嗯。”
“不要搭理那些家伙。”
“好。”
“靠近也不行。”祁邪的语气有些委屈,“我会觉得不爽,想揍他们。”
元幼杉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霸道”
祁邪“就是不能。”
凶了吧唧的狗勾圈着自己的领地,他很聪明得看出了女孩儿的心软,“我是疯子,我有病。”
他声音很低,把自己的全部都剖得鲜血淋漓,“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能讨厌我,也不能不要我。”
刹那间,元幼杉的心脏便疼了一下,针扎的痛感徐徐扩散,让她呼吸都带着酸涩。
她想告诉小狗,自己从来没有讨厌过他。
因为她短暂的停顿,祁邪有些心慌,但一瞬之后眼神又变得固执坚定。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元幼杉讨厌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就是这样得自私冷血。
元幼杉松开手时,四周的音乐声才穿过沉闷的海底,流入了祁邪的耳中。
他这才
过去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
很显然现
这娇气的小公主曾经那么向往顶尖的殿堂,喜欢穿着华服听着音乐出席宴会,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
祁邪的身体有些僵硬,不敢去看元幼杉的眼睛,生怕看到女孩儿失望难过的神情。
“你把我的伴舞吓走了。”
女孩儿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耷拉着耳朵的狗勾一凶,“你还想答应他”
“想也不行了,他手腕脱臼了,没法和你跳。”
祁邪心里酸涩,但又幼稚地得意。
“既然这样,你得赔我一个伴舞。”元幼杉伸出了手,“你要邀请我吗”
什么意思。
祁邪愣住了,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掌,纤细而白皙,从手的主人平静的目光中,他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从来没有胆怯过的狗勾,第一次踌躇焦躁了起来。
其实那些人说得很对。
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
常年的神污染和折磨,让他的性子古怪,学不会正常交际,对那些所谓的礼仪和技能毫不通;
这一切都无时无刻不
哪怕他不愿意、不甘心,可这些标签和令人烦躁的目光,都如跗骨之疽难以摆脱。
就像现
他不会跳舞。
落满尘埃的烂泥如何能攀附皎月。
“你还不握住我的手么”
元幼杉笑了一下,主动握住了自卑狗勾的手腕,她纤细的指尖一寸寸贴着皮肤,直至十指穿插。
指尖相握的力气陡然变大,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向前一扯,登时她和祁邪的距离便更近了。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整个人就像被嵌入了祁邪的怀里。
祁邪拧着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黛紫色的眼瞳缩,
他更想问你不怕别人觉得我丢人吗。
一个不伦不类的舞伴,更会让他的小公主成为笑柄。
那些蔑视和讥笑他可以不
“当然不
元幼杉虽然也没有过正常人的过往,更别提什么跳舞,但她拥有原身的记忆。
那个女孩儿曾经垫着脚
她无视尾巴毛都炸开的虚张声势的狗勾,只是牵着他的手,让他另一只僵硬得像木头一样的手臂搭
“帝国圆舞需要男位揽着女位,然后我的脚向后退,你的脚尖来追”
苍白面颊上都因无措而泛起薄红的可怜狗勾,被带着向前踉跄了一下,他的掌心贴合着女孩子柔软的腰线,尤其是他搭着那一小片是巧的镂空的设计,掌心的皮肤能够毫无阻挡地贴合凹陷的弧度。
祁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偏生他舍不得放手,不由扣得更紧了些。
他觉得四周的人都
“迈步,小心踩到”
元幼杉的声音还
笨手笨脚的狗勾被跌跌撞撞地带着,很怕自己踩到娇气公主的脚,但他越是畏缩谨慎,属于圆舞的暧昧舞步越是会拉扯他和女位之间的距离。
有好几次元幼杉唇几乎是擦着他的颈子,像羽毛刷过的细微触感,令祁邪咬紧牙关,心跳更是失衡。
他几近破罐子破摔地闭了眼,任由自己僵硬的肢体跟着舞动。
无所谓音乐和周围人是否
人群中,元幼杉惊鸿一瞥,手臂微僵。
再一次转过身时,同一个角度同一个位置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她确定自己刚刚看到了帝国联盟的总理傅诚,虽然对傅诚她仅有一面之缘,但那人的目光、模样她却牢记
元幼杉听说过,祁邪曾经公然对抗过傅诚,当时闹得还挺大。
那么一片乱象之中,身为主办者和帝国的总理,傅诚刚才为何不站出来阻止那场闹剧,而是静静
甚至
傅诚真正想看到的是什么呢
举联盟之力的上流国宴、全联盟直播的镜头下,如果祁邪失控了,真的像疯子一样伤了人,甚至造成了更大的损失伤重,必然会引
到那时候,抓捕、甚至是彻底控制住祁邪,一定是民心所向吧。
元幼杉被自己思维的
而祁邪的目光,也过于具有侵略性了。
浮动的舞会中,正台上的主持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下面的人笑声变大,音乐也变得欢快起来。
她看到祁邪的喉头滚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话,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去听他的声音。
视线之中苍白绮丽的面孔带了一抹笑,让祁邪本就锐气逼人的五官更是浓丽艳糜,有种勾人的邪性。
盛大的音乐声中,元幼杉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元幼杉,我确实是疯狗。”
只要咬住猎物就绝对不会松口,不死不休的恶犬、偏执狂,他从不否认自己的病灶。
他紧掌心,几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低叹般地
“但只是你一个人的狗。”
鼓点落下时,他揽着的女孩儿腰肢柔软,旋起的裙摆像绽放的花卉。
远近的声音都像退潮的海水,从祁邪的感官消失,他没有一刻像现
元幼杉心跳声大到一时失语,后腰处的皮肤更是烫得
她嘴唇颤了颤,声音都呼之欲出。
“啊”
尖锐的惨叫声像撕裂画布的尖刀,狠狠划破了大殿的平和奢靡,让所有人的心都狠狠一震。
“救命救啊他
女孩儿尖锐痛苦的哭嚎声音来得太过突兀,让场中的人都呆住了,
阵阵恐惧的叫声此起彼伏,那周围原本还舞动着的男女们脸色煞白,争先恐后往远处退。
这下不远处的元幼杉彻底看清了混乱的中心。
她松开了握着祁邪手掌的手,悸动的心神
“出事了。”
只见那还
一个身着淡青色纱裙的女孩儿跌倒
她被一个青年人死死抓住脖颈,肩膀、腹部都呈现不同程度的伤口,是血肉被生生撕裂的样态,大量的血迹从伤口外溢,而惨叫声也就是从她口中响起的。
女孩儿满脸惊恐的眼底,还带着深深的迷茫,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不久还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舞伴,下一秒会变成狰狞可怖的恶魔。
短短三两秒的时候,就生生撕下了她两块血肉,剧烈的疼痛让从来没有吃过苦痛的贵女几乎昏厥过去。
国宴上还有不少特战队顶尖的队员,他们从人群中穿插着挤了进来,看到这幅场面也彻底呆住了。
有认出那
“先把他们分开,那个女孩儿就是个普通人”
几个特战队的队员冲了过去,试图控制住那
男人扭曲的面孔呲着牙,口水沿着牙齿往下滴落,这一刻他面部的皮肤竟开始鼓动着
他一双眼珠瞪大,却看不到黑眼球,白生生得。
喉中
尖叫声沉默,猩红飞溅了一地,从来没真正见过如此残酷场面的脆弱贵族们,几乎要被这幅血腥吓到崩溃。
有满头是汗挤进来的富翁腿软倒
一名特战队员动用了污染力量,身体像剑鱼似得扑上了那
紧接着令所有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
那分队队长浑白的眼球中生出棉絮似得小花,从小花中又探出细细得、张牙舞爪的柔软枝条,猛地戳入了人质的后颅。
一团蠕动的绿色蔓状触手破开了分队队长的胸膛,从后方刺穿了人质的身躯。
淅淅沥沥的血渗了一地,那原本从后方扑过去的队员侧身一翻,捂着被刺穿的手臂一脸震惊。
四周一片死寂。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就
而最让场面的失控的是,同时段的直播画面,以高清全息的形式传送到了每一个
有的人使用的更是最先进的电脑设备,能够全息投屏,亲眼看着一团团蠕动的触手冲破身躯,吓得魂儿都飞了。
确定人质无法拯救后,其他队员也就无所顾忌了,直接冲过去制服、绞杀分队长的触手。
也就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国宴上混入了失控的污染物,甚至出现了如此恶劣的血腥事件,被全网直播出去,接下来的舆论一定会彻底爆炸了。
随着场中污染蔓延,其他惊恐的权贵被带离大厅。
就
她右侧不远处站着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看站姿和气质就知道,她绝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一位特战队员。
此人也和他们一样并没有离开,一开始神情还算平静,只是紧紧皱着眉。
污染扩散后她的神情突变,一抹惊恐和痛苦染上面庞,身子也开始不正常地抖动着。
“祁邪你看那个人。”
元幼杉低声轻呵,她和祁邪对视一眼,与生俱来的默契让两人同时行动,直接朝那名女性走了过去。
祁邪“我制服她,你不要凑近,这种畸变形态很奇怪。”
那从身体中迸
女人哇地一声呕出了一滩血,血中竟有一堆蠕动着的虫子,看起来十分恶心。
祁邪行动速度非常快,并且能力等级远超对方,很快将其制服。
他很快便
“接着”
祁邪一抬手,抓住从不远处丢来的药瓶,是元幼杉从别处搜刮来的舒缓药物。
他直接掰开了女人的嘴巴,把药都塞了进去。
控制着的身体
她声音嘶哑,“谢、谢谢。”
下一秒又呕出一滩鲜血,这次血液中仍然有异物,只不过都是死虫,看起来没有那么恶心了。
元幼杉见状松了口气,这女人暂时安全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乱中还没有离开的,都是联盟的人和特战队队员,塞琳和陈波都过来同她会和了,那些舒缓药就是塞琳随身携带的,正巧派上了用场。
从两人的口中,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是排名前20的一位污染种队员,能力非常强。
也就
直播不知何时被中止了,泥泞混乱的现场也只剩下一群特战队员。
所有人都
这太奇怪了。
四周并没有畸变种也没有污染源,为何这些污染天梯榜前列的队员们都
他们之间相隔甚远,按理说不会相互感染,并且畸变的情况也并不相同。
元幼杉却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些人应该都是同一种畸变原因。
很快有大量全副武装、穿戴齐全的队员涌入会场,用担架将三名
剩下的人都没再出现
据说那些被护送出去的权贵们,也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
元幼杉听到塞琳低声道“看到没,那个穿灰色外套的,就是总部的队长林策。”
她顺势看了过去,
林策的神情不太好看,显然也
他一直
“祁邪,你竟然真的来了。”
林策满脸写着惊讶,把穿着正装的祁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看看他身边的元幼杉,露出了笑眼,“你好,我是总部的林策,我听说过你。”
“林队长好。”
元幼杉刚要伸出手,就被身旁的青年一把捞住,“没必要搭理他,卖了你还得给他数钱。”
林策无奈笑笑,半开玩笑似得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宝贝人家了,难得一见啊。”
从两人的交流,元幼杉能看出来,这位总队长和祁邪的关系并不差。
“刚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什么想法。”林策忽然正色说道。
祁邪“我能有什么想法。”
他黑着脸垂着眉眼,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不高兴。
试想任谁好不容易开窍,制造了个颇为合适的氛围,就要听到喜欢的人开口回应自己,却被中途掐断还能高兴的。
祁邪只觉得一口闷气卡
林策苦笑,“别装了,你肯定看出来了吧,他们三个人的污染源并不
祁邪
“001科技树。”
“没错。”林策神情格外沉重,“两个星期之前,科技树核心区域出现了异样的污染波动,你也知道我们和树虽然达成过协议,但是不可能信任它,所以我派了一支侦查队伍进入科技树的领域,去侦查波动的区域。”
“去的人一共有五名正式队员,其中三人都是污染天梯榜排名前50的老人,还有两人都
“他们出来之后,
后面的话林策没说,祁邪和元幼杉也知道了。
整整两个星期没有任何异动,直到今天,国宴开启、万众期待的日子,三名排名前50的污染种当场畸变化,还杀了一个年轻的贵女。
且不说整件事中透露的诡异,以及为何时隔这么久,还能做到隔空污染,元幼杉更
编号001科技树。
其排名足以窥视它
最关键的是,这个畸变种是极其少有的,非动物系的畸变种。
它的本体是一棵植物。
一颗畸变程度到达全联盟第一、根本无法拔除的树。
039科技树本身属于重危级的污染灾难,再加上种种不可外泄的特殊性,各项信息都属于一级机密,像元幼杉这样的普通正式成员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她只零星知道一些信息,但这棵树的污染本源
或许等她升入一级英人员的身份信息办理下来后,才能再解锁一些。
因此对她来说,林策和祁邪所说的信息,都是非常新鲜的。
祁邪嗤笑一声,“另外两个人也中招了吧。”
林策点头,“我一看到直播的事故就让人去找他们了,其中一个就
“但另一个今天正好休假刚刚赶过去的人告诉我,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已经遇害,还有邻居一家,只剩一个中学生还有呼吸。妈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他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愤怒,狠狠锤了一把身侧的桌子。
祁邪嘴角挑着一抹冷冷淡淡的笑容,“我早就说过,那些老顽固自欺欺人地认为能够和一个畸变种和平共处,以为一切都掌控
他语气阴阳怪气,似笑非笑,林策听了也有些尴尬。
“这不是没有能力拔除它么,一旦动了科技树,整个西部邦国的根基可就全毁了祁哥,那可是几千万的人口啊,谁能担得起他们的命。”
议会担不起,总理担不起,他们这些特战队员更是担不起。
“所以呢就放任它向外扩张,如果这些联盟的蠢货真的有脑子最开始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拔除它,而不是一步步放任。”
祁邪“我就问你一句话,西部几千万人是否笼罩
林策沉默片刻,道“是。”
“它现
“不可能。”
林策无法自欺欺人了,他是总部的队长,能够看到科技树这么多年的成长轨迹,深知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它愿意,就不会有长达数十年的扩张,也不会成为这颗星球上的定时炸弹。
最开始的时候,它只是一棵温顺的小树。
因为特殊的研究意义,以及格外听话的性子,联盟放任了它的成长。
然而后来它逐渐扩张,开始同联盟谈起了条件,污染领域笼罩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事态逐渐失控。
到了如今整个西部邦国,都几乎
039科技树的存
祁邪笑了一下,唇齿间的锋利齿线若隐若现,带着疯狂的意味道
“你心里清楚,那些老家伙们心里也清楚,它不可能放弃那么多养分,总有一天它成长到主城的脚底下,就会吞并领域中所有的生物。既然总归是要死的人”
“为什么还要心软”
一颗流弹投入就能解决的问题,拖了几十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掌权者畏畏缩缩,不愿意
因为科技树的本源一旦被毁,周边领域内必然也会
他们宁愿留着、供着这个炸弹,只求它不要
林策“祁哥,你真的太疯狂了,这是不可能的。”
他低声说着,腕部的磁芯忽然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让他不敢去看如此紧急
沉默许久,林策还是点开了磁芯。
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用掌心死死撑着身后的桌子,才能止住天旋地转。
经历过不少大世面的总部队长,此时竟因一条短短的讯息而感觉到了窒息感,这还是第一次。
回过神来的林策知道,刚刚那一刹那他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后背都出了一层细密冷汗。
他的动静实
五星急报西部邦国的污染领域中,出现多处异常污染波动,大量检测仪器失效,边境侦查小队完全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