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请里正过来,周氏也有点慌了,她再泼辣,也不敢得罪里正呀。她瞪了眼刘氏和云朵,打算先进门躲躲,后面再拾他们,谁知刚转身就听到大家叽叽喳喳的说着“里正来了”
韩家庄的里正是个年逾七旬的老者,为人处事十分公道,大家对他很是信服,韩家是迁来的外姓人,但
“怎么回事我听说韩家的丫头回来了”里正看了一眼站
“你就是韩家那个卖出去的丫头吗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就好啊”说着瞪了一眼周氏,“老韩家的,你又
周氏低下头,瞥了一眼里正,没有敢开口
云朵没想到里正这么和蔼,她朝着里正微微一福,“里正爷爷好,”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她多言,便乖乖巧巧的站
不待周氏恶人先告状,周围的人便已经七嘴八舌将事情说了个清楚,里正气得连声怒喝“荒唐”,韩家大房和三房得人也满脸难堪,只觉得这周氏是魔怔了。
“做祖母的卖掉自己孙女就算了,竟然恶意中伤,咒自家孙女去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倒是长见识了。”
里正看着一旁偃旗息鼓,缩手缩脚的周氏,只觉得碍眼无比,怒道,“韩铁根呢叫他出来。”
周围的人听里正这样讲,这才转眼一看,嘿,韩老头不
想到这里,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便
里正很是瞧不上韩老头这个做派,凡事让个无知的婆娘冲
当初韩家卖了孙女给女儿办嫁妆的事情让彼时顾家庄正
“韩铁根,你说说,这事怎么办你做为一家之主,竟然任由自己婆娘作践儿子孙女,你不觉得丢人吗”
韩老头也觉得丢人,他只想着给韩云朵一个下马威,好叫她乖乖听话,不敢心生怨恨,谁知道这个无用的蠢婆娘竟然将事情闹的这般大。
“二哥,按理说着话不该我说,但是二嫂这事做的真的太过分了,今日这事传出去,你叫人家怎么看我们老韩家还不赶紧让老大一家进去。”跟着里正一起过来的韩家三叔忍不住开口劝道。
韩家大房向来与韩铁根不和,他看了眼缩
周氏怎能忍受别人的奚落,她忍不住反驳道“他大伯他三叔,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鸡不吃食还把狗的心操完了”
“你 哼,无知妇人,二弟,你就任由这个蠢婆娘作吧,迟早把老大一家逼走,把这个家折腾散了。”
韩家大伯虽说跟韩铁根有嫌隙,但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韩家二房做的这些事,连累的可是他们老韩家的名声。
因为周氏愚昧卖掉了云朵,当时就连累他的女儿韩春月被退亲,人家给的理由是老韩家家风不正,到现
一旁的韩铁根耷拉着脸,对韩家大伯的话毫无反应,
韩家大伯心中直冒火,“你家的事情我也管不到,唉,随你折腾吧,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说罢拍了拍韩春山的肩膀,叹了口气。
这个侄子是好的,可惜就是不受家里人待见,“还不走,留着讨人嫌呀”说罢就带着韩家三叔一起走了。
里正深觉周氏和韩老头的愚不可及,放着老实可靠的长子不管,便去偏心好吃懒做的小儿子和自私自利的女儿,把一个外姓的女婿当成儿子一般,可劲作贱老大一家人,这样的亲人,真的比仇人还可怕。
他撇了一眼还跃跃欲试想要撒泼的周氏,对韩老头道“这婆娘你要是再不管管,顾氏族里就替你管了,如果再作出连累顾家庄名声的事情,顾家庄可容不下你们老韩家这样的大佛你也不想想,苛待孙女,造谣生事的名声传出去,谁还会与你家结亲你别忘了,你家春树可还没有定亲呢。”
一提到心爱的小儿子,韩老头立马怂了,是啊,他家春树还没定亲呢,他还要抱孙子呢,至于被赶出顾家庄,哼,怎么可能。
这样想着,他伸手拉过一旁还骂骂咧咧的周氏,喝道“安分点,看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还不快给里正道歉。”
里正摇摇头,这韩家老两口真是荒唐呀,白瞎了韩春山这个儿子了,“跟我道什么歉,道歉也应该是给春山两口子和云丫头。”
韩老头一脸无所谓,“他是我儿子,哪儿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说罢看了眼刘氏旁边的云朵,仿佛才看到一般,笑呵呵的道“呦,这是云丫头吧长这么大了都,你奶奶刚刚魔怔了,回来就好,快跟爷爷回家。”
又盯着云朵旁边的箱子和包袱,俯身将包袱捡了起来,抱
里正
众人
这没皮没脸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妇人,一把将韩老头怀里的包袱抢了过来,利索的塞到了云朵怀里,笑道“呵,还是算了吧,谁知道你搬进去就搬到哪个屋了”
说罢对着韩春山道“春山,还愣着干嘛,快把云丫头的箱子搬进去啊,秀兰还不赶紧给孩子拾掇房间吃食去,孩子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坏了”
韩老头还想抢回包袱,被里正瞪了一眼,便泄了气似的蔫
刘氏见周氏和韩老头灭了气焰,心里便舒坦了,她知道再怎么闹也分不了家,还会对云朵的名声产生妨碍。
她示意韩春山将云朵的行李搬进去,拉着妇人向云朵介绍道“云儿还记得吧,这是你江大婶,就住
云朵其实不记得了,但她还是挺感谢这个仗义执言的婶婶的,拾的整齐利索,很是面善,“婶婶好”
“哎,好,好孩子回来就好好孝敬你爹娘,你娘她这些年没少为你流泪,他们也不容易呀”江大婶摸摸云朵的头
韩春山拿过云朵怀里的包袱,对里正道谢,“麻烦里正大叔过来一趟了,今日这般情况,家里也没有拾好,就请您进去喝茶了,我先带云丫头拾一下,晚点带她来拜谢您。”
里正点点头,“无妨,无妨,你先带云丫头安置安置吧。”又朝着周围的人喝道“还
没什么热闹看了,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韩老头看捞不到什么好处,也不理会还站
里正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韩春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春山呀,这话按理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但是大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是你要明白,你现
里正走了,但是韩春山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了自己至今杳无音讯的大儿子,想起了当初儿子出生时他的欣喜和对他的期望,又想起了当初求娶刘秀兰时的情景,他承诺了岳父岳母要好好待她。
结果呢,她
是啊,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父母亲人做出来的,但是这里面又何尝没有他不作为的原因呢。
韩春山佝偻着背,双手捂住了脸,再辛苦的劳作都没有弯过腰的汉子,这一刻仿佛被心理的愧疚和悔恨压弯了腰。
“爹,娘喊你进去呢”韩云泉清脆稚嫩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瞬间惊醒了沉溺
他伸手抹了把脸,扛起箱子进了家门,以后,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