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晨光撂下碗筷,慢吞吞答。
“郑蓝萱没说她父亲到蓉城了”沈润愣了一下,疑惑追问。
“没有。”
“他们家不是打算联名上书么来得这么快,姓名集齐了莫非他之前就
“商人么,没那么单纯,不会真的以为集的人多了就能放开胆子说话。”晨光皮笑肉不笑地道。
沈润觉得她话里有话,想了想,问
“你是说,他们手里握着交换他们话语权的条件”
晨光沉默了半晌,笑了一声“或许。”
“是什么能够让你一夜暴富的法子”沈润目露戏谑,笑问。
“这法子还用他告诉我把所有商族的财产据为己有,我就一夜暴富了。”
沈润唇角微僵,干笑着道“理是这么个理,可你说出来,就显得你像强匪了。”
“强匪抢财,我抢国,都是抢,这么说来,我比强匪高明多了,应该给他们当祖宗。”
沈润哭笑不得,不知该说她有着较深的自我认知,还是该说她过于随性狂妄,他无言以对,顿了顿,有些担心地问
“你不会真的想抢吧”
“看我心情,心情好了也不是不能装装样子,心情不好还装什么我嗜杀敢抢这天下还有人不知道么”
她好像很骄傲的样子。
沈润哑了口,过了一会儿,谆谆劝告“能装还是要装一装,不管怎么说,明君比暴君好听。”
又来了,晨光觑眼看着他“你知道么,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正相反,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暴君比明君更好听。”
沈润哑口无言,讪笑着,建议道“不妨再观察一下,让苍丘的商族主动献上忠心不是更好么,实
晨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次日清晨,沈润起身时晨光还没起,他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简单梳洗,吃过早饭,欲动身前往州衙门。临走前他交代古战,再去挑两个丫鬟来,这回不仅要寡言的,还要胆子大的,并特地让他叮嘱新丫鬟,只要陛下没说“杀”,她们就不会死,不要动不动就哭着求饶。
古战乍一听,觉得这叮嘱有点好笑,可想起陛下那个脾气,就不觉得好笑了,不仅不好笑,还有点脊背
沈润瞅了他一眼,虽说下了保护令,可真遇上能够威胁到晨儿安全的事,就古战这身手,顶多被晨儿扔出去当个人形盾牌。
殿下眼里突然流露出的同情让古战一头雾水,同时又有点不寒而栗。
沈润
他掀开马车帘子,对走
周泉听这话直觉十分严重,心底窜起了寒意,肃声应下,去了。
沈润刚要放下帘子,一道身影突然从路边的巷子里窜出,恍惚间他觉得那抹身影有点眼熟,心中才生疑惑,前行的马车猛地刹住,车厢剧烈摇晃,紧接着听到外面马车夫气愤的吼叫
“你这丫头,突然闯出来,不要命了”
为了保证蓉城百姓正常生活,除了晨光居住的客栈周围,其他道路沈润都没让人封,街上到处是做买卖和路过的人,他本以为是哪家的孩子没看路突然跑出来了,还好没出事,任车夫教训一句,想着让孩子长个记性再走,哪知道马车外竟传来女子含着哭音的高喊
“冤枉求容王殿下为家父做主家父山海镇县令朱本飞,一心为民,两袖清风,山海镇的百姓无不夸赞,今蒙冤入狱,不明不白,生死不知,听闻容王殿下最是贤明,求容王殿下为家父做主”
少女说着,“砰砰”磕头,磕得额角都出了血。
车夫一脸懵然,好好的女孩儿,这么磕头,都破相了,看着让人心疼。
沈润蹙眉,将马车帘掀起,马车前跪着的果然是莫姑娘,此时莫姑娘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白皙的额角一道朱红,色对比鲜明,有些骇人,她看向沈润的眸光坚毅、果决,唯独没有惊讶,想来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里是蓉城,海神镇是蓉城众多附属县中的一处,且小得可怜,蓉城人不知海神镇的事,甚至有许多蓉城人都不知道海神镇
不能
“你先去州衙门候着。”
莫姑娘见他愿意听她说话,大喜,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随即起身,被人群中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扶着,退开,让了路。
沈润不认识另外的那个姑娘,但看穿戴,应该也是哪家富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