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贺砚予转过身去的时候,正好撞见那人拨开树叶朝这边走过来。
a a a a 他明明用的是苏隽的躯体，行为和神态习惯都和苏隽相似，但贺砚予此刻却百分百确定他必然不会是苏隽。
a a a a 至少已经不是原来的苏隽。
a a a a 贺砚予看着他走近自己,心里面已经迅速从刚才系统09的话以及之前
a a a a 系统09说它最初并不清楚主神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是通过被解禁的信息才终于
a a a a 苏咎之于贺砚予,就像是苏隽之于傀儡雁羽，多年前贺砚予被制造出来作用于战争,是苏咎每时每刻带着他,教会他作为人类的情感，也是苏咎
a a a a 当然，最后苏咎也做出了和这个世界苏隽同样的选择，
a a a a 贺砚予记得他，但不代表他对于贺砚予来说很重要。
a a a a “我终于找到你了。”苏咎喘着气，这样子的运动对他来说显然还不习惯，他来到贺砚予的面前，抬手牵着贺砚予的手腕道“虽然多花了点时间,但总算没有太晚。”
a a a a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贺砚予盯着他此刻扣
a a a a 苏咎于是轻声又说道“我是苏咎,你认不出我了吗”
a a a a 贺砚予冷静道“我知道你是谁,不需要强调。”
a a a a 苏咎怔了怔,像是到现
a a a a 相反，正是因为认出了他，所以贺砚予才会是这样的神态。
a a a a 苏咎
a a a a 他说到这里，却又禁不住抬起头仔细观察着贺砚予现
a a a a 贺砚予沉默片刻，转身看向远处，他们这时候已经到了树林的头，从贺砚予现
a a a a 苏咎神态认真地点头，随之又轻声问道“你还是相信我的，是么”
a a a a 贺砚予坦然而丝毫没有半点犹豫“数据表明，你从来不会说谎。”
a a a a 这才是他肯认真听苏咎说话的原因，而不是因为所谓无用的“相信”这种情绪，贺砚予从来不会因为感情而理性地去相信谁，他只相信数据的分析和判断。
a a a a 苏咎听着他这番话，不觉得有所问题，反倒禁不住笑了起来。
a a a a 他的神态比之先前要放松了太多，从最开始见到贺砚予时候的情绪激动，到现
a a a a 苏咎笑过之后道“有时间听我说个故事吗”
a a a a 贺砚予回应道“如果你语言足够简短的话。”
a a a a 苏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讲求效率。”
a a a a 贺砚予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身上的程式是你设定的，你最清楚我是什么样子，人工智能没有那么多心思去体会久别重逢，我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弄清楚真相。”
a a a a 苏咎凝视着贺砚予的眼睛，摇头说道“其实你可以体会的，你曾经是有人类的情感的，我教过你，而你学得很快。”
a a a a 贺砚予道“我不记得了。”
a a a a 苏咎手掌扶着身边的树干，脸上的笑容透着无奈“是的，因为你已经将感情系统给封锁了。不对，准确的说感情并不是种系统，它只是你自己体会的感受，但现
a a a a 贺砚予认真思考着苏咎所说的话，随后道“我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
a a a a 他没打算再就着这些话题继续聊下去，只提醒着苏咎道“你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a a a a 苏咎点头，他低下头，右手置于耳侧，突然没再开口，而等到片刻过后，他像是通过某种方式交流了什么，这才又重新抬头对贺砚予道“我刚才解锁了你随身系统的另外部分权限，它现
a a a a 他说完这话，神态略有无奈，轻轻颔首道“抱歉，我来得太迟了。”
a a a a 贺砚予默然不语，他不明白苏咎所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很快也循着苏咎所说，
a a a a 系统09的表现十分迷茫，听到贺砚予的询问，它迟疑着道“我也是刚到解锁提示，宿主一起看”
a a a a 贺砚予简洁道“放出来吧。”
a a a a 系统09连忙应声，接着将这些解锁的资料全部送到了贺砚予的面前。
a a a a 这些资料，如果被准确的说来，更像是一串记忆，一串和贺砚予有关的记忆。
a a a a 通过系统09，贺砚予最先看到的是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画面中的场景他没有见过，但那个实验室却是贺砚予所非常熟悉的，因为那里是他诞生的地方。
a a a a 当初苏咎制造他的所
a a a a 贺砚予
a a a a 宽敞纯白明亮的实验室当中，以苏咎为首，无数穿着灰色研究服的技术人员，以及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者，全部都等
a a a a 贺砚予当时不过是个初次认识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他记得他那时候还
a a a a 但现
a a a a 他看到了苏咎脸上欣慰的笑意，身旁其他研究者们或是看着自己孩子般的欣慰眼神，或是激动自豪的神态，以及更远处几名穿着军装的领导者脸上的期待和喜悦，以及眉目中隐约的担忧。
a a a a 就
a a a a 而
a a a a 贺砚予时隔多年再看到这幕，心想他们的确算得上是“老朋友”，因为早
a a a a 他原本是像系统09那样没有身体的人工智能，是苏咎给了他的身体，让他能够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认识世界。
a a a a 贺砚予记得这幕场景之后的事情，他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数据观察，随后其他人都离开了，是苏咎留下来陪着他。
a a a a 自那之后，苏咎就没有再离开过，他吃住都
a a a a 他开始体会人类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东西。
a a a a 然后，他们相爱了。
a a a a 说起来虽然荒谬，但他们身为被制造出的战争机器，以及制造他的人类，他们有了段还算不错的恋爱时光。
a a a a 再后来，经过完善之后的贺砚予，终于作为人类最强的武器被送上了战场。
a a a a 苏咎作为战争机器的首席设计师，自然也跟着到了战场上，他会替贺砚予的战斗更多的数据保证，会
a a a a 后来，战争结束了。
a a a a 正像是此前无数次说过的，战争机器
a a a a 苏咎
a a a a 贺砚予看着资料中的画面不断跳转，之后来到了他被送走前的那天晚上。
a a a a 那天贺砚予是没有记忆的，他
a a a a 他的判断本没有错，但只除了那次。
a a a a 那次苏咎令他关闭了自身系统，而等到他再次开启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关
a a a a 到现
a a a a 他看到苏咎调整着他身体内的某些功能和设定，关闭了他对情绪的感知系统。
a a a a 原来是
a a a a 贺砚予这样想着。
a a a a 苏咎就是
a a a a 而
a a a a 贺砚予看到这里，不禁想到，原来他也曾经这么无知无觉地“睡着”过，就连被人触碰了唇瓣也没有的感觉，而
a a a a 他看见苏咎
a a a a 苏咎说过这句话，抬起头来，以专注的目光注视着贺砚予继续道“我保证我会来找你，但也可能我
a a a a 他手指抚摸过贺砚予的胸口，那里不久前被苏咎设置了感应权限。
a a a a 苏咎轻笑了声说道“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a a a a 他视线描摹着贺砚予的脸颊，接着说道“如果我赶来救下了你，你不会感觉被背叛，那时候我们就离开这些地方，找到个没人的星球定居，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伴侣。”
a a a a “如果我没能来找到你你大可将我当成是背叛抛弃你的混蛋，你不会觉得伤心。”苏咎垂眸认真地说道“你永远都是你本来的样子，没有谁能够让你伤心，我也不可以。”
a a a a 他说完这话，最终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