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小时候的那件事,同样对于还未成年的顾南歌而言,是巨大的阴影。
顾南歌恐怕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因为家养的的原因,他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间有人推门进房间,正处于半睡半醒的顾南歌没有
被人打断睡眠后的不悦使得顾南歌睁开了眼睛, 可刚睁开,就看到顾西辞正跪
那目光, 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纯真的目光, 像是穷凶极恶的人见到了威胁自己的人或物时,所闪现的狠厉与残忍。
顾西辞手上握着客厅茶几上那把水果刀, 双手握住刀柄,刀尖
也就是
刀很利,顾南歌没能躲过去,手掌长的水果刀刺入顾南歌手臂临近肩膀的位置,鲜血淋漓,黏稠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床单,啪嗒一声,滴
顾南歌心中的恐惧与后怕覆盖了手臂的疼痛,他从床上翻滚到了地板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隐匿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西辞赤着脚走了过来,从黑暗里,走到月色斑驳的窗前,眯着眼笑。
明明是个五岁大的孩子,身高就及他腰,可是顾南歌胆寒的不住后退,他对这个脸上看不到一丝纯真的孩子,感到深深的畏惧。
宋尧的出现让顾南歌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紧抓着顾西辞不放的手,触电一般弹开,仿佛顾西辞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顾西辞脸色僵硬,低着头,看不清任何表情。
“你找他有事”顾南歌目光不善看着宋尧。
据他所知,顾西辞和宋尧关系并不亲密,交往并不密切。
这个时间点,找西辞还是说,找顾西辞
宋尧看了顾西辞一眼,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抱歉,这件事无可奉告。”
“不好意思,西辞他今天有事,必须和我去医院。”
听到医院二字,顾西辞下意识微颤。
“是赵寒那件事吗”
顾南歌一愣。
宋尧继续说“如果是因为赵寒那件事,不用去了。”
“你什么意思”
“我去过医院问过赵寒了,他说了,这件事不关西辞的事,是他自己看西辞不爽,所以才诬陷西辞,是西辞打伤的他。”
顾南歌双眼微眯,上下审视打量了宋尧一眼,“诬陷可是他之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之前报警了,现
顾西辞朝宋尧这边走来,顾南歌一把擒住了顾西辞的肩膀,“慢着,就算这事已经和警察说清楚了,他现
顾南歌看似只是轻轻搭
“顾先生,西辞已经是成年了,做什么事可以自己做主,”宋尧微微一笑,“西辞,跟我走。”
顾西辞微微挣扎片刻,顾南歌手下力道更重了。
“我说,不许走。”
顾西辞回头看他一眼,通红的眼睛里溢出来的,是无以复加的痛恨。
顾西辞喉结上下滚动,平直的嘴角终于噙了一抹冷笑,侧过身,用力将顾南歌搭
宋尧来之前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上一次顾西辞轻而易举被顾南歌找到是他的疏忽,但好
宋尧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自从上车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顾西辞,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西辞眼神瞟向了后视镜,“他
如果让顾南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宋尧将顾西辞带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顾西辞能跟着宋尧离开,他不能保证宋尧知道多少,到底有什么打算。
宋尧看后视镜里一辆紧追不舍的车,回过头来目视前方。
“甩了他。”顾西辞淡淡说了一句,而后从宋尧的车里搜刮出一柄锋利的军刀。
他看着宋尧,“你的”
“防身用的。”
“车上有酒吗”
宋尧凝眉,“没有。”
“那没办法了,”说着,顾西辞将头上的帽子摘掉,低着头,拿着军刀伸到了自己颈脖后。
看到顾西辞的动作,宋尧沉声道“你干什么”
顾西辞长呼了一口,看着前方的一个拐弯,“右拐。”
宋尧占据的不是右拐的车道,身边车流不息,临时改道很容易
但车后顾南歌的车紧追不舍,这是最好的甩掉他的机会。
宋尧看着旁边右拐车道的车流,临近路口,宋尧猛地转向,冲进了右手边那条车道,引得身后不少车辆紧急刹车,鸣笛骂个不停。
宋尧的刹车猝不及防,顾南歌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路过川流不息的路口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尧的车消失
随后顾南歌将车停
顾南歌看着红点一声冷笑,正准备追上去时,红点倏然消失了。
而就
顾西辞将帽子咬
拐弯之后的宋尧看身后车流没了顾南歌的踪影,也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能提起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他朝血腥味地方看了过来,顾西辞此刻上半身趴
见到这一幕,宋尧连忙将车停
“你干什么”宋尧一边给他止血,一边气急骂道“不要命了吗”
顾西辞整个人伏
很痛。
痛到全身
他能感受到后颈的鲜血潺潺流下,温热的血液浸湿他的衣服,流遍全身。
“你做什么之前不能和我商量吗前面就是医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干什么”
顾西辞冷静将嘴里的帽子拿开,沾满了鲜血的手心一块芯片静静躺着,双眼终于回神,急促而深深喘了好几口粗气。
“很小的时候,他
宋尧给他包扎的手一顿,“为什么给你植入追踪器”
顾西辞冷冷地笑,“因为他要把我送回元家,为了得到外公的罪证。”
说着,顾西辞止住的眼泪啪嗒一声往下掉,他看着那张芯片,艰难坐了起来,拿着军刀,毁得干干脆脆。
“不毁掉这个芯片,他会追上来的,
宋尧看他脸色苍白,严肃沉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顾西辞摇头,“不要去医院,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你随便帮我买点药和绷带就行了,别让他们找到我,我好累,我睡一觉就好,待会我醒了,如果是西辞,你给他吃点止痛药。”
说着,他仰头深深喘了口气,后颈的纱布溢出不少血迹,或许是压到了伤口,顾西辞喉结不安地滚动,疼痛的眼泪反射性的从眼角滑落,“他怕疼,肯定受不住,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还有,我是b型血,如果你会的话,帮我输点血吧。”
顾西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沉重眼皮渐渐阖上,嘴角微动,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