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做人
江风很凉,吹得张日山的身体是凉的,心也是凉的。黑夜里,他跟着楚墨终于走到了百溏楼下。他望了眼烛火闪耀的百溏楼,又望了眼身姿挺立的楚墨。
“楚少爷,你知道摘花鼓是什么吗”张日山的黑眼睛和黑夜融为一体,提起摘花鼓的时候,眼睛却黑得
“花鼓,人头吗”楚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了弯下腰把插
“对,花鼓就是人头。这里的水匪有个规矩,每年摘花鼓的时候,就要拿新鲜的人头交差。”张日山握紧了枪,嘴里的字似乎是一个个嘣出来的。
他也很痛恨这些水匪,这些无恶不作的凶徒,可是佛爷每次派兵出剿,这些水匪就跟长了翅膀的鸟儿,统统都飞没影了。
佛爷也怀疑过军队里有他们的内线,可是长期的观察也无果,最后也只得放弃。他们是陆军,比不过水匪的水上作战能力,而且长沙的军队,是为了对抗侵略者的,如果都毁
“人渣哦。”楚墨轻轻吟哦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匕首
“既然是人渣,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楚墨手中执着匕首,轻轻的话飘
张日山听着楚墨幽冷的话,感觉有刀锋
冷风呼呼地吹,楚墨歪头对张日山道:“副官,你要进去,和我一起宰了这群败类吗”
张日山点了点头,拔出了手中的枪,义愤填膺道:“这群畜生,不杀之难平我心头之恨。今日我便跟着楚爷任性一回,之后便是佛爷要军法处置我也认了。”
“好,算我没看错你。”楚墨爽朗一笑,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把他当作了并肩作战的兄弟。
张日山脸有点红,还有点害羞,“能做你的兄弟,做佛爷的兄弟,是我这生最大的幸运。”
百溏楼关着门,风重重地拍打着窗子。楼外宁静而寒冷,楼内热闹而疯狂。楚墨站
“头儿,这回的货可真是好,尤其是那个学生模样的小丫头,长得白白嫩嫩的,胸大屁股圆,据说还是喝过洋墨水的。”
“老黑,都把你手下那些兄弟都看好了,这个娘们儿可比别的都金贵多了,他爹是北平的大官儿,来信说花三万大洋来赎,可得给我看好了。”
“大哥,您就放心吧,我手下的兄弟都贼老实。再说,那不是还有水香
“屁那帮人,一个个见了女人恨不得立刻脱了裤子扑上去,上回那个丫头不就给你们弄得投江了,害老子白白损失了五千大洋。”
“大哥,那娘们儿,是个不识趣的。您”
楚墨没再听下去,一脚踹开了门。
那木门刚刚修缮过,结实的很,可
“妈的,是谁敢欺负到爷的头上来”一个脸上有条长刀疤的男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隔着荡起的烟尘指着楚墨二人怒骂。
“我,你楚爷”楚墨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走到了刀疤男人面前,把匕首竖到了男人面前,漆黑锐利的目光对上了刀疤脸的眼。
一个长得又瘦又黑的男人想要从后头偷袭楚墨,却被张日山锁住了胳膊。
见刀疤脸想要反抗,楚墨抬起脚,拿军靴狠狠地踹了一脚他的膝盖。男人膝盖一软,跪
男人盯着楚墨雪致的脸庞,还没有意识到他所处的境地,嘿嘿一笑,“你这小白脸,爷只对女人有兴趣,不过你这么白,玩起来也会挺。”
“啊”男人最后的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楚墨拿刀戳瞎了两只眼睛。
“枪给我”楚墨眼眸一眯,神色愈冷,从副官手里接过枪,一枪打
“大哥”老黑看着刀疤脸被摔到了对面的墙上,血流如注,命根子怎么看都废了。
遭受了这样重大的挫折,男人还挣扎向前爬,口里污言秽语不断。楚墨的唇几乎不察地勾了勾,擦了擦枪,连看也不看刀疤脸,反手过去又是一枪,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舌头,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老黑不忍看大哥的惨状,别过脸去哭。楚墨却走到了他面前,老黑看着楚墨熟悉的脸庞,睁大了眼睛,里面满是难以置信和恐惧,“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我是死了呀,但我是,从地狱归来的勾魂使者啊。”楚墨忽然开颜笑了,本是纯洁无暇的天使,落
楚墨带着这样的微笑拉开了老黑的衣裳,把匕首慢慢送进了他的胸膛。动作很慢很慢,老黑惨叫着,死的过程很痛苦很漫长。
当初,那个年轻的楚姑娘,也是这样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血债,就用痛苦的死亡来偿还吧。
张日山虽然觉得楚墨的手段过于血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楚墨看见了张日山担忧的眼神,对他道:“你放心,我非嗜杀之人,不过有些仇,是必须要亲自报的。”
楚墨笑着说完,目光望向了将两人围坐一团的众人。方才她杀死刀疤男人和老黑时,是因为他们有利益上的冲突。可如今,最大的一个水匪死了,他们该调转枪头一致对外了。
“嘘,不要急,一个一个来。”楚墨把食指贴
楚墨却慢慢向前走,举止淡然镇定。水匪们互相推搡着,谁都不肯当出头鸟,率先做刀下的亡魂。楚墨走到柜台面前,问
“这位爷,我哪里知道”方才见识了楚墨血腥手段的老板抖得跟筛糠一样,胆怯的眼下却掩
“哦,”楚墨点了点头,转过身问了
没有人回答,百溏楼满是寂静。
这些水匪,要么从属于黄三儿的庞大组织,遵守严格的规矩,要么是散兵游勇,行事狠辣。总之,这两类人,都死不足惜。
别说他们不知道黄三儿的踪迹,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楚墨这个杀他们同类的人。楚墨深知这一点儿,她之所以问了一遍,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生的机会,他们不把握住,也怪不得她了。
这些人,不为人,如何教他们做人
楚墨觉得,还是教动物做人更容易些。
“呵,”楚墨冷笑一声,朝张日山伸出了手,张日山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握住了楚墨的手,给他的感觉纤细而温暖。
楚墨拉着张日山,轻盈地跳跃起来,和张日山一起蹲
“
“哦,”张日山知道她鬼点子多,呆呆点了点头,开始仔细回忆楚墨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把信交给小孩的。结果,他别说回忆起来,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今天晚上,可是你们的末日啊。”楚墨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她望着底下慌作一团的水匪,很是怡悦。为防耳目通风报信,她特地要张启山调用了他
楼外,张启山手下的兵已摆好了,驾好了,只等佛爷一声令下,就把这百溏楼轰成废墟。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缴械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开炮了。”
大嗓门的兵把这句话中气十足地喊了三遍,里面的水匪已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几根土枪土炮,怎么可能抵挡了正规的军队若是
楚墨和张日山
“活该呀。”楚墨拍了拍手,看着百溏楼一地的尸体,从柱上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