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柏敛桦就看到仰崇音无力的靠坐
柏敛桦慌慌忙忙去查看仰崇音的状况, 惊诧于柏敛桦居然破门而入的仰崇音却一再安抚他说自己真的没有事。
他温顺的任由柏敛桦上下打量, 又主动虚虚环住柏敛桦轻声说“我只是有些累了, 想休息一会儿劳烦师弟搭把手带我回内室, 我静卧片刻稍作歇息就好。”
系统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开始嗷嗷叫“噫,反派君这是主动
柏敛桦没有搭理向来关注点十分清奇的系统, 他心中清楚这不是反派君寻常该有的模样仰崇音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 他的有意为之太过明显。
柏敛桦明白这房间中必定有什么异常,让仰崇音想快点离开这里,不让他
柏敛桦不由环顾四周,最后定定看向房间中央,那里有用众多法器摆好的多重阵法,圈圈相套各司其职,每一层都有自己的用处, 而最外侧的那个他素来学艺不,但偏偏这个东西他记忆颇深,到现
仰崇音布下的, 其实是一个透支自己生命力换取最大化增强施法效果的阵型。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仰崇音每日都
柏敛桦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师兄一直
见终究还是被柏敛桦
如果说
“我本不想让你知晓,偏偏今日没有估算好所需时辰”仰崇音神情复杂,说到一半便停下,不再继续说下去。
柏敛桦心中却已经十分苦涩。
因为仰崇音一直云淡风轻,他从没有察觉过异样是他想当然了,觉得仰崇音既然是无所不能的反派君,那便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却没有想过其中代价。
“对不起。”
看到柏敛桦神情,从极度疲惫状态中恢复一些的仰崇音却笑了“没有你不知道这些,我却再清楚不过,从我想好一切却依旧答应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准备。”
“我不想让你平白心生愧疚只可惜,好像还是没有做到。”仰崇音轻轻叹气,温柔抚过柏敛桦眼角,“我还是比较习惯师弟你冲我笑的样子。”
圆润漂亮的眼眸弯起时,仿佛能径直将这样愉悦的弧度映入别人心底。
他又劝慰柏敛桦“其实师弟应该开心,如今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我允诺你的必然会成真,我会还你一片盛世,河清海晏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有我
柏敛桦却再也听不下去“不已经够了。”
“师兄切莫再用这种伤己的法子,剩下的,我们用人治改变。”
他就不信,哪怕这是一个玄幻世界,王朝气数与国运息息相关,但如果他一直拼全力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那么
“我是心怀世人,可我也绝不愿拿师兄来换。”
“如果早知师兄要牺牲自己”柏敛桦低头,“我无论如何也提不出这样的请求。”
“师兄
仰崇音神情一动。
从柏敛桦进门到现
仰崇音凑近柏敛桦,轻拍他后背“好。”
后半程开启围观模式的系统
e假若这一朵白莲不能主动盛放,那多给些温度催开它含羞带怯的花苞,也算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对不对反正反派君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炙热的情感了。
噫,不可说,不可说啊。
但管有柏敛桦阻止,仰崇音及时手,但他的寿命还是减少了很多。
十年后,本该正当盛年的仰崇音就已经日渐虚弱。
他临终前笑的没有一丝阴霾,说“我死
曾经是柏敛桦无意中走进他的心,往后则是他用全力去推开柏敛桦的心门。他原本以为这扇门会为他轻松敞开,后来才
但
“这一次,是不是能换师弟你对我念念不忘呢”
是不是每一个先离开的人,都能够成为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疤被烙印
柏敛桦一怔,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酸软,迎着仰崇音期待的眼神轻声应道“是的。”
“这一次轮到我了。”
“从此以后,是我对师兄永远念念不忘。”
仰崇音极满足的笑了,他看着柏敛桦思绪渐渐飘远,恍然间眼前的人仿佛褪去一身华服,回到了那个即便被责罚却依然轻快笑着说“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呀”的少年。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
我也很想和你说说话,说许多许多话。
真高兴啊,我人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出自于你。
是这样的一份允诺。
仰崇音去世后,柏敛桦静静地守了他一夜未眠,没有人敢打扰。
直至清晨,已经长成青年的柏重渊才小心翼翼进入宫殿,劝慰柏敛桦。
他早已隐隐察觉父皇与国师之间有情丝牵连,连带着也终于懂得为什么国师单单只会对父皇投以温柔的笑。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没有对任何人产生妨碍,反倒皆为天下付出良多。
又十五年,当象征帝王驾崩的丧钟
而上一次有如此感受,那还是当年国师去世的时候。
他无法解释自己莫名的悲伤是从何而来,只能想大概是因为感恩这一直以来的盛世吧,圣上英明,国师贤德,这样的人离世怎么不让人心痛呢
明明上天该保佑他们长命百岁的啊。
他从来不曾想过,正是他认为遥不可及的这两个人,曾经亲手为他算过卦。
年华流转,王朝更换,柏敛桦和仰崇音的名字却始终
他们不仅
他们君臣之间默契相合,互为辅助竟然成功逆天改命,此举成为后世玄门中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峰,只能默默仰视。
并且从此之后,柏氏皇朝再无国师。
又据记载,他们二人本为师兄弟,情谊深厚,仰崇音甚至打破旧例,搬入皇宫长住直至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