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吆五喝六的来财赌坊变了,绣衣卫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了一阵一阵此起彼伏的哗啦声。
有的人激动的哈哈狂笑,“糊了,十三幺”
有的人破口大骂,踢凳子摔茶碗。
还有的人蹲
最惨的是被赌坊里的打手拖死狗一样拖出去扔的,死狗还不愿意走,抱住打手的腿哀求,“我还有个十四的女儿,我抵给你们,再让我玩一把,就一把,算命的说了,我今年鸿运当头一定会暴富的”
“滚,我们来财赌坊是
就
绣衣卫左指挥同知陆安见谢玉树骂咧咧还要往里头闯伸手一拦,往地上呸出一口饭渣滓,嘿笑道“谢世子,跟我们走吧,你倒卖军器的事儿
谢玉树神色一凝,撒腿就跑,陆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凭他怎么张牙舞爪如划船,鞋底子磨出烟儿来,半天都没离开原地。
拎猴儿似的把叫嚣咒骂的谢玉树甩进囚车,陆安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就道“走,回去复命。”
昨夜一场雨带来了秋季的凉意,外头罩上了一件玄色獬豸纹大袖氅衣的凌御正坐
“主子,午时了,用膳吧。”
凌御头也不抬回道“不急。”
才说完,察觉到这声音不对,抬头一看跟前竟站着个模样秀艳,身条纤细的小厮,不是漾漾又是哪个。
“胡闹。”凌御板下脸,见左右无人就放松下来,唇角禁不住掀起一点弧度,“放下食盒就回去吧,下午散值后我量早些回家。”
想了想凌御又补充道“陛下任命我彻查玉溪秋围遇刺之事,有时会召我入殿问询,总之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快回去吧。”
转脸看着映
漾漾赶忙把食盒放他的公案上,嬉笑着跑到他身后给他捏肩又捶背,“我想来给你送饭,凌沝哪里拦得住,我扮成四水的样子跟
凌御打开食盒,看见里头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心中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味。
“说吧,你又打的什么主意,我这督察院可不是你搂钱的地方。”
“看你说的,人家真的只是关心你一下。”漾漾卖力的给凌御捏肩,笑眯眯道“你
“不,你不想。”凌御冷声拒绝。
“你听我说完嘛。”漾漾猛的给了凌御后脑勺一巴掌,打的凌御刚吃进嘴里的鱼丸吐了出来。
漾漾吐舌,赶紧拿帕子给他擦嘴。
“你给我回家去”
“主子,陆大人来了。”
凌御一听窗外凌沝的禀报,一指墙角,压低声音对漾漾道“给我老实站那里去,不许开口说话。”
“是,老爷”
没一会儿,陆安就压着谢玉树走进了官厅,哈哈一笑就道“大人,谢世子抓回来了。”
“陆大人辛苦了。”
“哪儿的话,属下分内之事。”陆安一抱拳,咧嘴憨笑。
“凌御,哦不,凌大人,我没有倒卖军器,我就是、就是从中牵了线,不是,我也没牵线,我就是拿了那个小商人胡万全一点钱,胡万全说想认识一下我族兄,我就给安排
站角落里装壁画的漾漾禁不住嘿笑,看向了凌御。
凌御淡淡道“前日陛下
就
现
谢玉树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恃无恐的笑脸登时变得苍白,“不关我事,我总共就拿了一千两银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凌御,你要保护我,我不想死。”
“关进司狱司。”
“是。”陆安领命,即刻上前捉拿谢玉树。
谢玉树顿时哭嚎起来,“凌御,求你看
随着谢玉树的哭嚎声逐渐远离官厅,漾漾从后头抱住凌御,操着甜腻腻的口音道“夫君,你忙吧,我回家去了。”
说完就赶紧跑了。
待凌御反应过来连漾漾的影子都看不见了,禁不住摇摇头,拿起毛笔来写奏折。
过了一会儿凌御抬起头,看着外面的日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就这么走了这可不像她做事的风格。
司狱司外,一个身材纤细的小厮给守门的绣衣卫晃了晃腰牌,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奉凌大人之命来审问谢玉树一些事情。”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