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门外逍遥绿野乡中
然而,
尤其是当他亲眼看见了另一支打着各色陀罗尼经和诸天护法旗幡,还上书“卫教护道”“弘法光复”的军队;只觉得无比的迷惑和匪夷所思起来。这些字眼他都认识,但是加
但是至少他还对于坚守这座王都西城颇具信心;因为作为安西四镇之一兼最大的城邦,这座方圆十数里而墙高四丈半的王城,已经又数十年未曾遭遇过兵火的考验了,哪怕是五十多年前于阗王
他只有坚守下去,然后等到大漠塔克拉玛干以北的九姓乌护、样磨、葛逻禄等突厥别种,接到自己派出使者的条件而
这样,兴师动众远道而来的这支外军,
“大相,不好了,西门破了。。”
然后,左大臣不由看着隐隐有烟尘升起的方位,那里围绕着王城所
“宗长,大事不妙了,南角门被人打开迎弟了。。”
这一刻,只觉得被凭空当头一棒,将所有的报复和野心都打得七零八落的左大臣,也唯有咬着牙齿喝令全数人马掉头,向着自己安排亲信兼女婿据守的南门奔走而去;他要从这里逃出这处已经人心不服的王城,逃回到自己家族的世代经营的领地,位于西北的故镇蒲山城今新疆皮山县。
然而,就
刹那间之间好些势不住的骑士径直撞
随着于阗王都的重新平定和
然后,这位刚刚出炉的罗摩王,又很快换下了于阗传统的王服,而重新穿上历代东土大唐天子所赐予的王侯冠服,站
然后,他又
而这一次,王都臣民的反应和对于新王的拥戴之情,就要比之前刀枪胁迫下的强颜欢笑,要更加真实的多了。因为,这位国主不但从传统盟好而互为抵角的归义军处,请来了平定内乱的外援并且还能几乎与地方百姓相安无事或是秋毫无犯;就算是追随三位王子作乱的数百附逆之家,也只杀首恶流放附从,又宽赦了许多被胁迫的。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随着援军到来的,赫然还有大批来自东土的高僧大德和连绵不绝的商团车队;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
毕竟,作为天山南北路的交汇处和丝绸之路上中外商旅必经的枢要、重镇;于阗国本身以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端,河流冲击而成的连片大小绿洲产出,能够养活和维持的口民数量终究是有所上限的;因此,作为于阗国赖以为支柱的产业,除了传统的玉石开采和贩售之外,就是为东西络绎往来的各方商旅,食水补给和落脚的服务行业了。
因此,从吐蕃统治治下光复之后,历代诸王就不遗余力的开始恢复自古以来的河拢西域商路;但是因为诸多历史遗留问题的缘故,都未能如人意就抱憾去世了;毕竟,随着吐蕃崩灭之后,
光是自草原西迁的回鹘各部就有甘州、西州和安西,各据一方各自为战的三姓;然后,又有散布
因此,无论是沿着昆仑山祁连山贺兰山南下河西走廊,还是迂回北庭境内走草原上的朝天可汗大道,都免不了被层出不穷的地方割据势力所勒索和抢劫;但这至少还是可以进行交涉的对象,至于可能遭遇那些多如牛毛而流窜如风的马贼沙盗,就此人货皆失的更是数不胜数。
因此,站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代啊,就仿若是大唐的荣光和恩泽,又重新降临
接着又割凉州之地而别设节度使以泰宁兵镇守之,就此断绝了归义军想要升格为河西节度使的想念,然后议潮公亲自入朝想要令朝廷安心无虑;结果就此盘桓和蹉跎余生死
因此,于阗前任的国主尉迟佤纳,愿意应大唐宰相郑畋之邀亲率健儿兴师助战中土定难,也未尝不是被其许诺重开商路
所以,
作为清心寡欲而修行自律的佛门中人,他们自然不会轻信任何一个使者空口白牙或是口绽莲花的许诺和说辞;但是再加上浩浩荡荡相随而来的大军作为背书和见证,以及同样规模庞大的中土僧团和来自天南海北的商队之后,就很难再说出任何质疑和抵触的话语来。
因为这些来自中土的僧众与他们形成了某种,无疑是既有竞争又有合作的微妙关系;如果他们不想就此被人取而代之的话,那就只有竭力参与进去而为光复佛国一份力量了;而商人和商团所代表的利益趋向,则是对代表了他们对于此间前景和未来的看好。
就像大漠之中干渴之人所逢的甘霖一般的,自然而让丝路沿途的大多数人为之所动。毕竟,自古以来作为东亚、东北亚传统贸易线上的绿洲城邦国家,几乎都是仰仗中土这个大市场和资源产出地,而维系兴衰变迁的。就像是后世的一带一路一般的朴素道理。
正所谓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一旦形成了相应的利益链和民生基础之后,所谓空洞的民主自由和落后宗教的约束,就自然而然淡化了影响。另一方面,则是作为西域最后的佛土,于阗国内这些年已经集聚了太多逃亡而来的各国信士百姓;因此也造成了不小的社会问题和生存压力。
毕竟,于阗国再怎么强盛也是建立
因此,仅仅是
而
“不要觉得为难,这可是堪比博望侯张骞凿空西域的壮举啊”
“更何况,当年那那班定远以三十六人横行诸国,取其君,欲杀则杀,欲禽则禽,如今咱们可是有数万大军可凭,还有一整个新朝为后盾啊”
“更莫说如今非但没有匈奴一般的强项,新朝之主亦是看重开边之功,主张力所能及者皆可扬威域外,只要你我这一路上事有所成,怕还没有封爵之赏么”
“自古素来都是功名只向马上取啊,但是如今我辈铜臭之人,也有机会凭借货殖通贸的本事得以封享爵禄的机会,哪怕是最寻常的民爵和士爵也好,那还不争相以赴啊”
“归根结底,你若想复兴祖业,不光是要有挣钱的手段和敢于闯出来的机缘,也要有保住自己身家和维系身后子孙安乐长久的名分和权位,两者缺一而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