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听了懋嫔的话,心里很是疑惑,她皱着眉,瞧了懋嫔一眼。
莫不是懋嫔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所以才急匆匆的贿赂了苏培盛,要见自己一面
“谁跟你说了朕意欲让塔娜和亲朕的骨血何其珍贵,不过是些粗鲁之人,如何能配得上”
和亲,抚蒙。
这是大清朝一律惯用的政治手段,只是
因为觉得一个女子的性命比不上一国,所以以一个女子来维系两族之间的和平稳定,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或许曾经
这些都是名垂青史的杰出女性,可是不可否认,这样成功的例子实
而这背后是更多和亲公主的血与泪。
早早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国家,到达异域之地,不知归期何时。
不熟悉的语言,不熟悉的生活习惯,不熟悉的人和物,每一样都让古代女子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加敏感上一分。
更别说不少和亲公主,其实完全是被她们的母国当作是祭品来安抚强大的敌人,而敌人又未尝不是借助她们来让自己的压力和缓一分
真到图穷匕见,狼子野心毕露之时,这些和亲公主不过是祭旗下的一抹亡魂,成为激
若真的想要国家安定,外族不敢侵犯,唯一的方法便是自强
唯有自强,方可让敌人畏惧,方可让敌人尊重
玲珑这样想着看着懋嫔那莫辨的神色,脸色认真而严肃
“朕之大清,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即便是朕的女儿当真要远嫁出去,那也要是她们自己瞧上了”
玲珑的话让懋嫔一时愣住了,随后,懋嫔这才嗫喏了下嘴唇
“是是臣妾糊涂,是臣妾糊涂,臣妾以为有依着大清的惯例,加之您初登基,蒙古不稳,您会让塔娜”
玲珑这会儿直勾勾的瞧了懋嫔一眼,随后别开了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
“朕还没有那么不堪,让自己那般柔弱的女儿去为自己稳这江山
不,不光是朕的女儿,这天下万民亦是朕的孩子
和亲一事,朕绝不会同意,边境数万万将士更不是摆着看的”
诚然,公主和亲,便可以最小的代价安定国家,但是,玲珑不愿意。
和亲而来的一时和平也只是表象,如果真的将这些当真了,那才是可笑。
懋嫔这会儿只呐呐不语,玲珑又瞧了她一眼,随后连口水都没有喝,直接便离开了懋嫔的宫殿。
她并不认为此次懋嫔祈求塔娜不和亲之事是空穴来风,定是懋嫔听到了什么风声,只是她究竟从哪里听到的呢
玲珑刚一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赫舍里氏,赫舍里氏大老远看到玲珑后,便跪
玲珑走到近前,立刻让赫舍里氏起身
“爱卿免礼平身吧。这延禧宫离皇后的钟粹宫可不近,爱卿怎的突然来了这里”
赫舍里氏垂下眼眸,落落大方拱手道
“回皇上的话,是奴才
赫舍里氏的话,让玲珑不由回身瞧了一眼,那安静沉寂的如同迟暮老人的延禧宫,想起那胆小如兔的女孩那双让人心生怜惜的双眼,她轻轻一叹
“此事,详查。有结果告知苏培盛知会朕一声。”
果然,不出玲珑所料。
只是,那暗中和懋嫔通信之人,又如何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推测自己能让塔娜去和亲
玲珑的话,赫舍里氏立刻面色严肃的应了一声。
随后,玲珑便直接让龙撵继续前行,再没有和赫舍里氏有太多的交集。
毕竟此时女官才刚刚建立,若是她和赫舍里氏说太多的话,只怕宫中会传出不少流言,这于自己日后的计划不利。
至于赫舍里氏玲珑没想到赫舍里氏这般敏锐,看来自己这次没有选错人,这让玲珑的心情有了一分轻松。
只是,懋嫔口中所言之事,终究如一块巨石压
他们既然敢
如此看来,想必是因为此前自己
问题
玲珑轻轻转了转自己拇指的扳指,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心中所想之事也该加快进度了。
于是,等玲珑回到养心殿又开始占据了一方小几,伏案书写的什么。
这一幕,让原本本该坐
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这就是她吗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有着这样的豪情壮志,她又有何资本能说出这般傲气的话
只是,不可否认雍正
而懋嫔的话,让雍正也心里不舒服极了,他自问自己重生以来对这个女儿格外的看重,即便是几个儿子也越不过她。
却没想到,事情一出,懋嫔竟然会那么想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明明看着只要去和亲就一定会丧命的女儿去和亲吗
雍正心里复杂极了,可他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勤勉的拿起了奏折,认真的看了起来。
因为此前玲珑对于奏折的字数规范,让这又上来的一摞奏折,没有经得住看,没过多久便已经早早批改完了。
雍正这边事早早忙完了,可是玲珑那边还
而后,雍正
“天色渐暮,有什么事儿还是明天再写吧,仔细对眼睛不好。”
雍正隐隐约约明白,玲珑此刻
只是看着这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让他忍不住
不过,更多的却是心里那一丝对这人那隐隐感激以及其他复杂的情绪。
雍正的话,让玲珑蓦然从沉溺状态清醒过来,她写完最后一句话后,放下了笔,看着开始灰蒙蒙的窗外,活动了一下手脚
“倒是没有注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雍正抿了抿唇
“只怕朕不提醒你,你能写到天黑去,到时候才真正要把苏培盛给吓死”
雍正的话,让玲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了笑
“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嘛,只是四爷竟然今日这般关心我的身子,莫不是”
玲珑顿了一下,让雍正心中莫名升起一次心烦意乱,随后玲珑笑嘻嘻地说道
“莫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珍惜,却看不得旁人糟践
这你就放心吧,等我走的时候,这具身体一定好好的还给你”
玲珑的话,让雍正有些恼怒,随之又升起一丝淡淡的怅然之瞪了她一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往日也不见你这般勤勉,临时抱佛脚这可不行。”
大概是此刻雍正面色严肃,一板一眼教导的模样,让玲珑不由想起自己曾经
“咳,哪里是我平时不勤勉了,只不过是正会儿突然有灵感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我倒是有些期待明天看着那些大臣们被打脸的模样,只可惜我把朝会改成了三日一朝,不然明天就能看到他们那脸色了,想想一定有趣极了”
雍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玲珑转移了话题,随后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睡懒觉的话,倒是可以,将朝会又改成每日一朝。”
“那还是算了吧”
玲珑连连摇头,虽然说她早已把朝会的时间拖后了许久,可是她还是喜欢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滋味。
雍正看着玲珑这般模样,不由有些怒其不争,看着玲珑摇了摇头,这人那般惊才绝艳,只可惜这惫懒的性子
一夜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溜走了。
虽然玲珑将上朝的时间延后了,可是陈廷敬一向最是勤勉奉公,依旧照着往日的时间起床洗漱。
王氏如同寻常那般为陈廷敬更衣,打理仪容,等为陈廷敬戴上官帽的时候,王氏这才微微一笑,像是看着一件杰出的作品。
即使两个人成婚这么久,陈廷敬和王氏依旧感情很好,可被王氏这么瞧着,也让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
“夫人怎么这般瞧着我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王氏微微一笑
“老爷这些日子让管家时时刻刻盯着我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怕我去宫里做女官呀”
陈廷敬听了王氏的话,面上一红,然后转过了脸。
怎么听着王氏说话的意思,倒像是自己像那对未断奶的小儿离不开王氏一样,简直是羞煞人了。
“怎么会管家跟着夫人,想必是有要事要寻夫人吧”
王氏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的,轻轻一哼,眉眼含笑地看着陈廷敬
“既然老爷这么说的话,那是赞同妾身去宫中做女官了说起来夫妻二人同朝为官,这可是一段佳话呢”
陈廷敬听了王氏的话,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莫名想起玲珑用那第二条政令寻人后,得到天降神物一事,那这第三条的女官,应该也是另有深意吧
“咳,这事不急,夫人还是让我速速去上值吧昨日皇上说起神物一事,今日也不知可能见效,还是让我快些去上值,好瞧瞧那神物可有功效”
“神物,老爷说的神物是何物”
王氏的注意力显然是被陈廷敬给转移开了,而
陈廷敬斟酌了一下,这才小小的透露道
“听说是一个农夫进献上的神物,被皇上命名为磷肥,于农事大有益处,只是昨日只听皇上说起那神物的神奇之处,倒是不曾亲眼所见。”
“磷肥,听起来倒不是什么大雅之词,只是倒格外贴合农事”
王氏喃喃着,而后,陈廷敬看到王氏陷入沉思后,连忙就此脱身
“所以夫人就好好
陈廷敬说完这话便一溜烟跑了,他是不想让夫人去做女官,可是却不想被夫人明晃晃的点出来,毕竟这有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不过,神物之事若真能证明皇上的不凡之处,这女官陈廷敬觉得若是夫人铁了心要去,他会愿意的。
陈廷敬本以为今天自己一定是到得最早的,却没想到比他到得早的人大有人
陈廷敬刚走过了大清门,便看到了那大石槽附近围了一大圈人,他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最外圈人的肩膀,看到是陈廷敬那人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陈大人来了,陈大人来了,诸位为
陈大人腾腾地方”
毕竟此次赌约是陈廷敬和玲珑所作,所以陈廷敬算是主角之一,这会儿众人听到这话,连忙为陈廷敬让出了一条小路。
陈廷敬这会儿没有推辞,能被众人围观至此,想必是这神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么一想,陈廷敬连忙走了过去,刚一进去,陈廷敬整个人便呆若木鸡地站
“这这这真的是昨天割过的扁菜吗怎么一夜之间就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扁菜本就吃水,水浇的好了,往往才搁第二天就会冒出了头。
只是今日瞧着这施过磷肥的扁菜,何止是冒头,简直又
陈廷敬的话,让众人沉默了一番,随后便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拱了拱手
“陈中堂,下官是第一个来此处的。这大清门每日有侍卫一日三岗的轮换,正巧守夜的侍卫乃是下官一亲戚的子弟。
听他所言,他执勤的时候这扁菜正是夜间生长的时候,起初他还没有注意,只是瞧着那扁菜比旁边更绿了一些。
可不过一个时辰,再去看的时候便已经大变了样”
那位大臣的话,让陈廷敬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那位侍卫为可曾下值若是不曾本官,可否与他见面详谈”
陈廷敬之所以会沉默,是因为这磷肥的功效
明显到他已经不想等皇上所说的那七日之期,只看这一日便已经想要将这磷肥大肆的推广出去
毕竟早推广一日,那京郊的百姓便能少受一日的苦,也能早早的心安下来。
只是,
只是瞧那记号,甚至连割扁菜的方向痕迹都一模一样,让陈廷敬一时心里没了底,迫切的想要求证一番。
那大臣听了陈廷敬的话,连连点头,这可是上官第一次对自己提要求。
“陈中堂,我那侄儿现
没过多久,穿着一身侍卫服的年轻人便被叫了过来瞧这浓眉大眼,眼中带着光,一看便是颇为灵活之人。
“你说你亲眼目睹了这石槽中扁菜的生
长,你可否跟本官详细描述一下”
陈廷敬直接开门见山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那侍卫显然没想到陈廷敬是这种风格,愣了愣随后笑着说道
“回陈大人的话,确实如此。”
这侍卫本就属于武将,向来是不喜欢文臣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的模样,而陈廷敬这般干脆利落的模样倒是这侍卫心里舒坦了不少,当即便将自己昨夜执勤时看到的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昨夜,我是丑时三刻换的岗,适逢昨夜月色极好,我才到这里便瞧着这石槽中的扁菜,似乎和旁边的不同,便多瞧了一眼。
等后来,您也知道这执勤枯燥,所以我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我再去瞧,便隐隐约约看到这石槽的扁菜,似乎比旁边开始高了高出了不少,然后便更是注意起来。
只是这一注意那就不得了,这扁菜像是
年轻人说这个话让一旁的大臣们不由笑了出来,他们知道年轻人是夸张了,可是陈廷敬看着年轻人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便知道这年轻人乃是实话实说
而正是因为这年轻人实话实说,让陈廷敬心中巨撼,随后连点卯都不准备点了,便直接准备去宫中求见玲珑。
“哎,陈中堂这是准备去哪里”
陈廷敬还未走多远,便被一人叫了住,陈廷敬听到这声音,顿了步伐朝后看去。
却
“不知希福纳大人有何赐教,本官还有事要寻皇上”
希福纳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笑着说道
“陈中堂这般行色匆匆,想必是要去向皇上进言,让大肆推广着被称为磷肥的神物吧”
希福纳说起这话还是隐隐有几分不屑,不过是一个初见成效的东西,这才一日而已,就已经能让一向稳重的陈廷敬这般模样,当真是好笑极了。
陈廷敬不知道希福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物的成效他已经看
“磷肥的效果你我都已看
希福纳摇了摇头
“本官懂,正是因为本官懂,所以才要阻止陈中堂你啊
陈中堂你只看到眼前的表象,可是你也不细思一番,这只是他乡野农夫所以拿出来糊弄皇上的东西,即便是此刻有些效果,这七日之期可还没有到呢
这谁又知道这七日之后又会有什么变故呢焉知这磷肥这般催熟这扁菜,这扁菜其实还能食用否”
陈廷敬虽说极为不喜希福纳的为人,可是听到希福纳这话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希福纳这话也确实没有错,这让陈廷敬有些迟疑。
“如此,那便还是等七日之后再瞧瞧这扁菜可能食用吧。”
这一次倒是他一时冲动,差一点好心办了坏事。
而这时,王鸿绪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冷冷地瞥了希福纳一眼
“希福纳大人好口才,如此诡辩当真是极妙只是希福纳大人此刻这般抨击这神物,可若这神物真有神效,届时,希福纳大人又准备如何”
王鸿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希福纳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王鸿绪可比陈廷敬难搞多了,况且如今朝中已然因为三人分成了三派。
而这磷肥,到底有没有用希福纳可比旁人可关心多了
这一夜他可是早就让心腹暗中盯着,正是因为盯着这,磷肥展现出来的奇效才愈
若是这磷肥真正有一日得以推广只怕,皇上真龙天子的盛名便会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皇上不过短短数月,便坐稳了龙椅,那要他这老臣又做什么。
况且他可是知道自己曾经做下了多少错事,也正是因为错事才让他想要以身犯险,让皇上可以依仗于自己
只要皇上倚仗自己,那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便可以轻飘飘的一笔勾销。
先帝如此,皇上亦将如此,希福纳这样想着,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
“那不知王大人有何高见”
王鸿绪走到陈廷敬的身旁,正视了希福纳一
眼,兀的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让希福纳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这好说,既然希福纳大人今日对这神物这般诋毁,想必是极为瞧不起这神物。
那等七日之后,这神物当真有奇效的话,还请希福纳大人将这神物供于桌前,日日对其致歉供奉,如此才能让神物更好庇佑我大清”
王鸿绪的话,险些将希福纳气得晕了过去,让他对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日日供奉之前,这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你,你,你”
“本官如何不知希福纳大人认为本官这话可有道理毕竟是神物,若是因为希福纳大人百般诋毁,想要回神力,届时,我大清万万子民,可就指着希福纳大人您呢”
希福纳被王鸿绪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最后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石槽,挥了挥袍袖
“好,本官等着”
反正他打心眼里不相信一个乡野农夫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这磷肥并不是皇上口中所说的神物,指不定还会带来无的灾难。
等希福纳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陈廷敬这时才皱起了眉,看了王鸿绪一眼
“你何苦这么对上他,他乃是先帝的老人了,手里定有不少势力,若是日后给你使绊子”
王鸿绪冷哼了一声,神态高傲
“本官会怕他况且陈忠堂有些事可莫要偏听偏信才好。
据本官所知,昨夜希福纳的副官可是早早就让他族中子弟,倒了侍卫的轮值日夜守着呢。”
陈廷敬听了王鸿绪这话,渐渐瞪大了眼睛
“王大人是说这磷肥很有可能是真的有用”
王鸿绪看着希福纳渐渐远去的身影,讽刺的笑了笑
“希福纳此前干过什么勾当,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是想要糊弄新帝,日后好继续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
只是此事于天下万民大有裨益,本官如何能不盯着他你放心,有本官
陈廷敬虽然如今已经官拜高位,可是某些人脉到底比不上出身官宦世家的王鸿绪,这会儿听到王鸿绪的话,沉默了一下
“如此便请王大人多多留意,若是有要紧事,可随
时差人来府上寻我。”
王鸿绪看了陈廷敬一眼,往日只知道这位陈中堂性子清冷,没想到竟也有邀自己上门的一日。
陈廷敬被王鸿绪看得别扭极了,随后别过了脸
“本宫这么做,只是为了百姓而已。”
王鸿绪哼了哼
“谁不是呢”
而后,两人朝彼此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回到了自己的衙门上值。
只是有了第一次打脸,第二次还会远吗
等到了第二天,陈廷敬看着那俨然已经又高出了一倍的扁菜,彻底陷入了沉默。
照着这样子的趋势瞧下去,只怕用不了七日,便可以看到这扁菜长成的一日,只不过因为和玲珑有着七日之约,所以陈廷敬还是沉沉得住气的。
而玲珑早就知道了,次日后石槽前三人的一番对话,当下对希福纳也更加厌恶了。
“那希福纳还当真是国之蛀虫,看来得早早把他挑出朝堂,不然日后我要是想做什么,只怕他都要能挑出个什么刺来”
玲珑自然是知道希福纳这百般挑刺打的是什么主意,其实正因为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他这般不顾及天下百姓的作态,让玲珑对他厌恶更深,也心中升起了加快将他清理出朝堂的决心。
雍正看着玲珑脸色不好,也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当时那般轻飘飘地放过了希福纳,若是自己能再狠一点就好了。
“希福纳此时还是不好动他,毕竟,除非是谋逆大罪,没有新帝会
而且希福纳之罪,必须要将他凌迟处死方才能解朕心头之愤只是,如此可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所以,此事当徐徐图之。
不过
玲珑听了雍正说话,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
“此事好办,与希福纳如今这般作死的模样,只怕他命丧黄泉之日也不晚了”
玲珑和雍正说完了这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调节好自己因为希福纳便差的心情,又投入了小册子的书写中。
而雍正默了默,瞧着玲珑没有注意自己,最后提笔拿
了一张纸,不知
希福纳此人,着实惹人厌恶极了,再看着他这么蹦哒,实
玲珑虽然厌恶希福纳至极,也是知道轻重的,她如今摊子已经铺得太大了,和希福纳做斗争的话,只怕也没有那个力。
不过,她自信于磷肥的奇效,所以也只是将希福纳一事暂且置之一旁。
等下一次玲珑上朝的时候,看着朝堂之上官员中有不少瞧着自己的目光,都已经变得敬畏而崇敬,便知道自己这次让磷肥以神物的形象现世,已经为自己
这让玲珑当下心头微微一松,做一个新登基的皇上,就是这点不好。
无人服你,只有你能做出真正的成绩,才可能拢一些为自己所用的人脉。
可是这对于大多数心地来说都太难太难了,唯有那种有人品极佳又忠心耿耿的老臣护持者的新帝,那简直就是躺赢的人生。
毕竟,就
这从古至今,人一旦想到了权力,便很难愿意再让自己回到没有权力的时候。
何况是做皇上宠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尤其是当皇上,可以随意左右
不过,玲珑绝不准备做一个这样的皇上。
因为这些日子中,大臣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
所以这朝会便就这么平平稳稳的度过了,只不过临到散朝的时候,玲珑深深的瞧了希福纳一眼,让希福纳只觉得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是自己
不然皇上怎么那般瞧着自己,等心惊完之后,希福纳又不由摇头失笑,不过是一个新帝罢了,以自己经营这么多年的本事,还会怕她不成
只是那被称为神物的磷肥,这三日以来已经让那扁菜吐出了重叶,看上去比旁边的更为茁壮,而这茁壮的扁菜像是一丛绿色的火焰
,烧的希福纳彻夜难眠,寝食不安。
不行,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难不成真的要
而且,磷肥绝对不能顺利推行,否则自己的计划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若是有先帝
都是新帝的错,虽然她手中有神物,可是谁让她对自己这般逼迫呢
于是,就
不过,做那事的小太监被当场擒获,扁菜并没有什么事。
可饶是如此,也让玲珑恼怒极了,这可是皇宫,竟然守卫松懈至此
今日既然可以让人将那不知名的东西撒
“让人将他控制起来,彻夜详查,务必要问清楚他后面到底是何人,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这还是玲珑第一次这么恼怒,只是这究竟是何人,玲珑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毕竟,能和此事有直接利益相关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人。
次日,虽然今日不是朝会的时间,可是玲珑却早早便乘坐了龙撵,准备
只是,她到的时候官员们大多都已经到了,看到玲珑的时候纷纷跪下磕头请安。
玲珑下了龙撵,一番叫起之后,这才走到了大石槽的跟前,看到那比之旁边石槽的扁菜更为茁壮的一幕,玲珑不由脸上浮现了笑意。
这扁菜,绿的让她欣喜啊
“如何,这磷肥的作用,诸位大人今日也看到了,不知可觉得朕此前说的还是虚言吗”
陈廷敬抿了抿唇站了出来,拱了拱手
“是奴才的不是,这扁肥之妙用,奴才等已经看到
此物当真神效至极,还请皇上早日向百姓推广也好,让百姓不再为今年秋日成而忧心”
玲珑看着陈廷敬这般模样,思及那次陈廷敬见过磷肥作用的那一番对话,便知道雍正推荐的陈廷敬并没有错,此人确实于这事有大胸怀。
“爱卿这话朕也以为如此,只是”
玲珑这话还没有说完,希福纳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一个官员站出来,跪
“皇上,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妥,这磷肥虽然可以让扁菜长得这么好,可是谁又知道这会不会让扁菜不能食用呢”
原来是
玲珑冷冷的看了希福纳一眼,面上还有笑意
“这事儿也确实不是没有可能的,如今既然有爱卿提出了,那朕自然能让要让你们放下这个心”
玲珑的话,正中希福纳下怀,让希福纳脸上浮现起一抹笑容。
只要皇上敢让人将这扁菜炒着吃了,到时候毒
这么一想,希福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而这时,希福纳被王鸿绪撞了撞
“希福纳大人颇有圣卷,皇上已经准备请希福纳大人您去品尝扁菜了,您还不谢恩”
希福纳顿时呆若木鸡,他品尝
希福纳僵硬的抬起头,看向了玲珑,而玲珑这时满面笑容
“神物之下第一茬扁菜,朕请爱卿一用,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希福纳
不如何皇上这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