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还
程博衍点点头，跟许主任又说了两句，把电话给挂掉了。
“你一妈一要过来许主任要过来”项西一看电话挂了，马上抓着他胳膊问了一句。
“嗯，还有我一奶一奶一和老婶儿”程博衍话还没说完，项西已经转头冲进了卧室，他跟了过去，看到项西拉开了衣柜，正把自己衣服往外拿，他愣了愣，“干嘛呢你”
“你一妈一要来啊还有你一奶一奶一啊连婶儿都要过来啊”项西很着急地把衣服往床上一扔，“我包呢，她们还有多久到”
“项西，”程博衍拉住他，“你这意思是要跑啊”
“不然我
“然后呢”程博衍还是拽着他没松手，另一只手拿起他扔
“我不知道，”项西皱着眉，“我就觉得我呆这儿不合适吧许主任上回来的时候我都快吓尿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妈一知道我的事儿，我一奶一奶一也知道，全家都知道，”程博衍想到全家都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皱了皱眉，“咱俩的关系住一块儿有什么不合适”
“你家”项西愣了愣，接着又挣扎着想甩开程博衍的手，“都知道也不行，要不我先出去散个步吧正好我吃撑了，啊碗还没拾”
“项西，”程博衍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不是紧张”项西也盯着他，“我是不敢。”
“不敢”程博衍笑了，“就”
“我上个厕所，”项西又挣扎了一下，“你先撒手，撒手我真的想上厕所”
程博衍只得松开了他，项西一溜烟地跑进了厕所里，把门一关。
程博衍站客厅里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项西出来，走到厕所门外敲了敲门“你是吓出屎了么”
“您优雅的素质呢”项西
“我知道你
项西
“我现
“多优秀的一个儿子，长得帅，身材好，学习棒，工作也顺，”项西说，声音不高，“往哪儿一戳都是最抢眼的那个，居然找了个连身份一证都没有身上还扯着一堆破事儿的混混。”
“前混混。”程博衍纠正他。
“前混混也一样，有些东西，我可以觉得过去了，你也可以觉得过去了，朋友也可以觉得过去了，”项西声音有些不稳，“但
程博衍没有说话。
“如果我只是随便一个什么人，我相信许主任不会介意我过去怎么样，说不定也会鼓励我往前看，加油，”项西声音低了下去，“但知道了这是他宝贝儿子挑的男朋友，她还会这么想吗人之常情，你别说你没想过这些。”
“所以呢”程博衍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句。
“什么所以呢”项西有点儿茫然地反问。
“就算你说的都对，都有道理，”程博衍说，“所以呢你就打算躲开好，就让你躲，你愿意跑跑，一爱一散步散步，然后呢”
厕所里没有声音。
“我问你呢，拉不出屎的那位，”程博衍敲了敲门，“然后呢”
厕所的门咔地响了一声打开了，项西站
“是么，”程博衍吹了声口哨，“怎么样”
项西愣了愣“什么怎么样”
程博衍又吹了声口哨“能尿出来了么”
“你没救了，”项西从他身边挤过去进了客厅，“你有种一会儿许主任来了你也玩玩这套神经病。”
“不去散步了”程博衍跟了出来，笑着坐到沙
“不去了，不过我现
项西的手
程博衍抓过他的手用力地一搓一着“今天是有点儿太突然了，没事儿，一会儿你要是还紧张，你就进屋呆着，我卧室没人会进去。”
“你紧张吗”项西转过头看着他，“我觉得我耳朵里都嗡嗡响了。”
“我啊”程博衍突然笑了，往后靠到沙
项西跟着乐了“靠，我以为你这种人天生不会紧张呢。”
“别的事儿不紧张，这事儿还是要紧张的，”程博衍手指
“哦，”项西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两口气，慢慢吐出来，“我不说话。”
俩人都挺紧张，把桌上的碗筷拾了之后，就一块儿并排坐
程博衍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项西直接蹦了起来站到了客厅中间“是许主任吗”
“嗯，”程博衍拿过手机接了电话，“一妈一”
“你住几楼啊”老一妈一的声音传了过来。
旁边还有一奶一奶一的声音“你这一妈一当的，自己儿子住几楼都不知道”
“十二，”程博衍笑笑，“到了”
“到了，这就上去，我看你一奶一奶一大概想直接飞上去了。”老一妈一说。
“一妈一，”程博衍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给老一妈一打个预防针，“我这儿有个人。”
“有朋友
“嗯，”程博衍往项西那边扫了一眼，项西僵直地杵着一直没动，“你应该见过的。”
老一妈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知道了，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一会儿上去了看看吧。”
“许主任说什么了没”项西硬着身一体声音
“
就说一会儿上来看看你。”程博衍搂过他，紧胳膊晃了晃。
“好吧，死就死了，”项西咬咬嘴唇，“豁出去了。”
程博衍笑了起来，松开他过去把电视打开了“没那么严重。”
“哎，电视打开就对了，”项西喊了一声，“刚我就说哪儿不对劲，太安静了弄得我紧张得不行。”
“现
“没，只能保证不说脏话。”项西一揉一揉一鼻子。
“别紧张。”程博衍凑到他面前往他脑门儿上用力亲了一口。
“你也别紧张，”项西摸一摸脑门儿，“牙都磕着我了。”
程博衍这房子的门隔音还成，平时听不到走廊里的声音，但今天电梯到的时候叮的那一声，项西
“来了来了”他指着门。
程博衍本来还有点儿不踏实，一看项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宝贝儿，你好歹也是混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废话了”项西压着嗓子，“开门去”
这话一说完，门铃就响了。
“快去”项西推了程博衍一把，太紧张没控制好力度，把他推了个踉跄。
程博衍笑着过去打开了门。
“空调温度也调得太低了，这里外温差得有十五度”第一个进门的是许主任，说完这句话，眼睛往屋里扫了一圈。
项西往前迈了一步，就想跪下去给太后一娘一娘一请个安，感觉自己紧张得绝对是顺拐了。
“这是项西”程博衍介绍着。
话还没说完，项西就冲许主任鞠了个躬“阿姨好。”
“哎好，别这么客气。”许主任打开鞋柜，拿了几双拖鞋出来。
项西看到跟
这声问候一说出口，许主任就愣了愣，转头看了他一眼。
“天哪”胖老太太很尴尬地喊了一声，“他是叫我吗”
“这是我老婶儿。”程博衍回身看着他，嘴角有强忍着的笑。
这一瞬间项西简直从窗户那跳出去。
这居然是老婶儿
这胖老太太是老婶儿
尴尬和紧张让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说这老婶儿应该比许主任年纪小
可长得也忒赶时间了点儿，还胖
“让你着急凑热闹就知道往前挤”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你再挤一会儿就是太一奶一奶一了。”
“老婶儿好，”项西终于回过神来，补了一声问好，又往前凑了凑，冲还
“好好好，”一奶一奶一应着，推了老婶儿一把，“你快进啊。”
“这不是要换鞋么，”老婶儿一边脱鞋一边说，视线一直
“别换鞋了，”程博衍说，“我这两天也没擦地。”
因为之前吃饭，屋里空调温度的确是调得低，但就几个人进门这会儿功夫，项西已经紧张得后背都开始冒汗了。
看着程博衍把一奶一奶一扶到沙
“这是博衍的”老婶儿上一上一下一下打量着项西，又凑到许主任耳边小声说，“男”
许主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程博衍。
“一奶一奶一今儿去医院看眼睛了啊”程博衍没理老婶儿，拍拍项西的胳膊，坐到了一奶一奶一旁边的沙
项西赶紧跟着坐
“嗯，你一妈一非让检查一下说要手术，就去的你们医院，”一奶一奶一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看了看项西，“是叫往西”
“项，项西。”项西笑着说。
“哟还挺书面，不往西，向西，”一奶一奶一笑着说，又看了看项西，用胳膊碰了碰老婶儿，“长得多好看啊。”
“好看，”老婶儿点点头，接着又问了一句，“你俩现
这句话她是看着项西问的，项西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同一居这个词从老婶儿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话本身就算亲戚之间直接问出来也挺无语，还是这样带着猎奇和窥一探的语气。
让他有些不爽。
“去我们医院看眼睛怎么没跟我说一声”程博衍给一奶一奶一剥了个香蕉递过去。
“就是检查一下，先看看，手术的时候再通知你，”许主任
“你那么忙，告诉你也没用，”一奶一奶一拍拍他的手，“还给你添乱，我又不是走不了路了。”
老婶的话就这么被跳了过去，她喝了口水，开始看电视。
项西十来年看人眼色的经验让他就
一奶一奶一是个好说话的老太太，而且特别心疼程博衍，老婶儿不招人喜欢，程博衍直接忽略她的话并且没有被更高一层的领导表示不满，就能看得出来了。
有些拿不太准的是许主任，没怎么说话，也看不出心里
一奶一奶一跟程博衍聊了一会儿，又看着项西“往项西啊。”
“就往西吧，”项西笑笑，往一奶一奶一那边凑了凑，“一奶一奶一。”
“多大了是不是还
“二十了，没上学了，”项西说，“我现
“学茶摘茶叶啊”一奶一奶一不太明白。
许主任
“哦，明白了，”一奶一奶一点点头，“拿着个壶几个杯子来回倒水玩，那个还要学啊真是学什么的都有”
“哎，博衍，我看看你的厨房，”老婶儿
“装修的时候就都弄了。”程博衍回过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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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浪一费，”老婶儿啧啧两声，又往项西那边看过去，“是不是你做饭啊。”
项西没说话，老婶儿绕来绕去都
“要不您做得了。”项西说。
老婶儿愣了愣，拿手
“比我强多了。”程博衍笑笑。
“就你话多，你要待不住你先回去，”一奶一奶一拿了个芒果敲了敲程博衍的肩，“给你老婶儿切一个，堵堵她嘴。”
“我可吃不了一个，我减肥呢。”老婶儿说。
“你跟我一妈一一人一半吧。”程博衍看了看老一妈一。
“行。”老一妈一点点头。
程博衍低头把芒果切了，去了核，拿刀一下下地
从坐一姿他就能感觉得到项西紧张，而且很不自
“你吃吗”程博衍把芒果递给老一妈一和老婶儿之后偏过头问他，“你跟一奶一奶一分一个”
“我吃不下了，”一奶一奶一赶紧摆摆手，“你俩分一个吧，一会儿我再吃你一妈一又要说我了。”
“吃呗，”老一妈一
“我是真吃不下了，”一奶一奶一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怕你说啊。”
程博衍又拿了个芒果，慢慢切着，项西
他本来就不太适应这种不熟的人一屋子坐着的场面，以前平叔那儿来了人，他都会躲到外边儿去，现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眼睛该看哪儿。
除了程博衍把芒果递给他的时候，他偷偷掐了一下程博衍的屁一股表示自己很难受之外，就一直愣
“项西。”许主任突然
“哎，”项西一下蹦了起来，“阿姨什么事儿”
“给我沏杯茶吧，”许主任大概是被他吓了一跳，身一体往后靠了靠，“淡一些的。”
“好的。”项西一听这话，立马转身跑进了厨房里。
一进厨房，他一下就感觉放松下来了，手撑着案台闭上眼睛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烧水，洗杯子，搁茶叶。
“博衍，”老婶儿一边啃着芒果一边说，“你俩认识多久了啊，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冲。”
“对我不冲，”程博衍笑笑，“就行了。”
“哎这护短护的，”老婶儿叹了口气，“学你一奶一奶一吧就。”
“不是人人都像博衍这样的，”老一妈一说，“二十岁年纪也不大，有脾气也
程博衍一听这话就愣了，抬头看着老一妈一。
“打起来”老婶儿一听就来劲了，“嫂子，怎么回事儿你见过”
“替一我出头呢，”老一妈一说，“碰上个加塞儿还不讲理的，吵了起来，他过来给我帮忙了。”
“我以为怎么着了呢，”老婶儿一听是这样立马就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靠回了沙
“满不满意的，我说了不算，”老一妈一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说了更不算。”
“就是，”一奶一奶一
项西还
程博衍看了看厨房那边，这事儿项西从来没跟他提起过。
老一妈一也没再说下去，开始跟一奶一奶一闲聊，他也就不好当着老婶儿的面再问了，只是心里一直
项西给老一妈一出头，他差不多能想像出来是什么场面，没准儿就是一一撸一袖子，一句我一操一，然后就上去了
会给老一妈一留下什么样的印象，还真不好说。
项西把泡好的茶拿了出来，放到老一妈一面前“阿姨喝茶，有点儿烫。”
“谢谢，”老一妈一笑笑，“这是什么茶”
“我师父给的，茶研所今年的新茶，还挺不错的。”项西说。
“好，我尝尝，”老一妈一点点头，拿起来喝了一小口，“其实我也不会品茶，喝茶也有点儿一浪一费呢。”
“不会一浪一费，”项西坐回程博衍身边，“喝茶就像看书听音乐，听见了，看到了，喝下去了都一样的。”
程博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样有哲理的话从项西嘴里说出来，还是
老一妈一显然也有些意外，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就是，喝肚子里了就不会一浪一费。”老婶儿也表示赞同。
“我不是这个意思，”项西有些无奈地想要解释，“我”
“我知道。”老一妈一笑了笑。
一奶一奶一聊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
“您放心吧，”程博衍跟
“你俩，”一奶一奶一把他拉进卧室，小声地问，“确定了”
“确定”程博衍不知道一奶一奶一这个确定的概念是什么，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来理解，“确定了。”
“别管你老婶儿说什么，”一奶一奶一说，“我看这孩子挺好的，长得好看，又挺乖一巧的。”
“嗯。”程博衍笑着点点头。
项西乖一巧
也还成吧，起码今天表现得还是很乖的。
呆了半个多小时，一奶一奶一一挥手“走了，我们回家。”
项西赶紧站了起来“一奶一奶一要走啊”
“我送你们下去。”程博衍说。
“别送了，”老一妈一说，“车就停你们楼下了，电梯下去都不用一分钟，你拾一下吧。”
项西看了看桌上，就几个杯子，果皮什么的都已经扔到垃圾筒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拾的，只觉得这个洁癖还真是许主任遗传的
他跟
一她们送到了电梯门口，等她们进去之后，挨个鞠躬说了再见，看着电梯门关上了，他才拉长声音喊了一嗓子“哎”
程博衍指了指电梯上的楼层指示灯，笑着说“电梯还没下去呢，喊这么响怕她们听不见啊”
“我一靠。”项西吓了一跳，捂着脸转身窜回了屋里。
“怎么样，”程博衍进屋，把门关好，“累吗”
“累死爷了，”项西往沙
“趴着，”程博衍蹲到沙
“服务这么周到”项西马上翻身趴好。
“嗯，今儿
“我婆婆”项西偏过头，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