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三个月。
临近年关, 深冬腊月, 大雪纷飞。
东宫里, 赵越同三个月前相比消瘦了许多, 轮廓越加分明,眉目间渐渐有了成熟男人的影子。
“殿下,你真的不去吗”
小太监一面添着茶水,一面躬着身小声问。外人不清楚, 但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却都知道了赵越心仪天雪一事。
当年太上皇带着皇太后住进行宫,敬太妃没跟着去,而是住进了儿子贤王的王府,今日敬太妃寿宴,京城许多人家都到了贤王府的请帖, 修家也不例外。
赵越语气淡淡,“不去了。”
他不想看到天雪和赵鹏情投意合的模样, 也不想听到众人对他们的打趣。
这三个月来, 天雪和赵鹏不至于每日见面, 但十日总会见到一两次,赵鹏还会送吃食到长宁侯府, 现
今日敬太妃寿宴, 一旦
赵越不是没有争取过, 可天雪半分没有动摇。甚至最近他已经见不到天雪了, 他去了长宁侯府也进不去她的院子。
不仅如此, 赵鹏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找他谈了话,意思很简单,公平竞争。
赵越心想其实不用竞争,天雪从没给他机会。
放下笔,赵越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连着下了几天大雪,外面一片素白。
冷风吹进来,跟
赵越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窗外,周身弥漫着失意的气息。
小太监也不敢说什么了,小心的陪着赵越。
不知过了多久,小太监冷得浑身都僵硬了的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而来。
太子正伤心着,小太监不敢打扰太子,悄声出了内殿,
“殿下不好了。”他转身跑回内殿,因为脚冻僵了,身体有些不协调,还没走到赵越面前就摔倒
赵越回头,嘴唇一片乌色。他不是不冷,只是和心里头的冷、痛比起来,他更愿意承受身体上的冷。
“怎么了”
小太监因为着急和冷,一时爬不起来,他撑起上半身,一脸惨白的说,“侍卫禀报,长宁县主中毒,生死不明。
赵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黑,便有些站不稳,他扶住窗台稳住身形,声音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带着哭腔,“长宁县主
赵越怔怔的看着小太监,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小太监说的话,忽然捂住胸口,嘴角刚溢出点点红色又很快被赵越擦掉。
小太监没有忽略那抹红色,他张大了嘴,声音却
赵越往外走去,对门口的侍卫冷声说,“去贤王府。”
两刻钟后,赵越快马到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正堂内坐满了人,个个神情严肃。
管家到消息跑进来,对房间内的众人禀道,“太子来了。”
他话刚说完,身上带着寒风的赵越就大步进来了,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贤太妃等长辈,他冷声问,“天雪呢”
修哲成也
说罢他便往后面走去,赵越跟上。
剩下的众人有贤王府的几个主子以及苏家人。
苏家人看到赵越这样并没有太惊讶,他们早就习惯赵越对天雪的重视,而敬太妃和贤王妃几个就惊了。
他们是知道太子和长宁关系好,他们想让赵鹏和长宁成亲也不无这个原因。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现
贤王妃看向小周氏,试探着说,“太子和长宁关系真好。”
小周氏担忧着侄女,没有细想贤王妃的话,“是啊,太子从小就喜欢这个表姐。”
贤王妃和敬太妃对视一眼,两个人俱是眸光一沉。
另一边,赵越跟着修哲成来到正堂后面的厢房,一进房就看到站
看到赵越来了,赵鹏目光闪了闪,上前拱手行礼,赵越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越过他进了里间。
天雪躺
被赵越这样无视,赵鹏叹了口气,对修哲成苦笑了下。
若是其他时候,修哲成或许会宽慰他几句,但现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位太医都
太医院首拱手回道,“县主中的是一种名叫断肠草的毒。
赵越点点头,朝拔步床走近。苏明珠坐
赵越没有客气,他急需确认天雪是否安好。
太医
赵越心疼的看着躺
赵越想抬手想摸一摸天雪的脸颊,手都伸到天雪脸颊上方了忽然顿住。天雪不想嫁给她,现
闭了闭眼,赵越回手,起身问修哲成,“下毒之人可找到了”
修哲成点头,“找到了,一个小丫鬟,你大舅二舅正
赵越颔首,往外走去,还没走出房间,他的亲卫就进来说道,“事情查清楚了。”
“是谁”一个小丫鬟万万不会和天雪有仇,背后一定有主使之人。
亲卫回,“温大学士家的二小姐温琼。”
“理由”
“温琼心仪赵鹏世子,得知县主可能会与世子定亲,嫉妒之下便安排捉住了小丫鬟的把柄,要求她下毒谋害
“世子。”
“太子。”
亲卫话没说完,赵越就抽出了亲卫的佩剑,刺向听了亲卫的话而面色惨白的赵鹏。幸好赵越理智还
正堂的人也到消息,又听到里面丫鬟的尖叫声,冲了进来。
看到受伤的赵鹏,贤王府众人很生气,可动手的人是太子,况且如今长宁是因赵鹏之故而中毒,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审出了结果,苏烨霖便过来看看侄女,顺便告诉众人结果。跟着大家一起进来。看到赵越握着剑,他冷面走近,厉声,“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放下。”
苏承宗和周氏出京城游玩后,苏家便是苏烨霖当家。赵越对大舅舅很是敬重,他抽出了剑,苏烨霖忙叫太医给赵鹏包扎。
赵越扔下带血的剑,“那个温琼呢”
苏烨霖道,“
一进大理寺,温琼这一生也就算完了。
下晌,赵越和苏家人把昏迷不醒的长宁送回了修家。
仔细叮嘱了太医,恋恋不舍的赵越赶
只是还没进他的东宫,
他父皇听闻他刺伤了赵鹏,震怒,让他一回宫就去勤政殿。
翌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