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现
“如此说来,你比你家公子还会当家做主”
小厮听闻,吓的全身抖如筛糠,连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担忧我家公子身体,才会”
“好了,我随你走一趟便是。”甄画不欲听小厮啰嗦。转身又对李清欢道“清欢姐,你放心我自有打算,去去便回。”
李清欢点头,想着等会还是让司马越再派人前去看看较为稳妥。
小厮见甄画当真肯去,又不免一番感恩戴德,屁颠屁颠的上前引路。
李清欢则去庄外的护卫那里,唤人前去通知司马越。
整整一个上午,李清欢都坐立不安。虽然司马越知晓她担忧甄画,几次派人过来传递消息,可她还是放心不下。
一直到午饭时候,甄画平安归来,她才终于放心了下来。
“如何”她问。
甄画道“谢三公子的确病了,也十分严重,故此我多留了会。”
李清欢想说,她问的不是这个。便听甄画又解释道“我已与他道明,他也答应绝不再让下人过来为难。”
李清欢闻言,终于放心下来。可想到那谢三公子的病,又不免问道“那谢三公子的病”
甄画摇头。“我并未打听。”
李清欢闻言噤声。看来甄画对那谢三公子是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否则也做不到如此无情。
又过了几天,果然风平浪静。
李清欢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转眼又是月余。
京都的冬日与清木镇相差不大,寒冬来的早。距离年节还有月余,便已经开始打霜结冰了。
早上,李清欢一醒来,便瞧见窗外一片雪白。
她想着阿青他们骑马冷,便立即起来温了汤婆子,又做了几道可口早饭。只是阿青近日特别忙碌,早出晚归,多半连早饭也来不及吃。
李青不忍见她担忧,便还是喝了几口米粥,又拿了几块粑粑叼
今日是冬至,外面扑了好几日的大雪,李清欢不成出门。没什么事,她便打算
前几日,她特意向司马越要了几味冬季大补的食材。昨日,司马越又刚好命人送来了一只野鸡和一块羊肉,鱼塘里还有前几日她打捞上来的鱼,这些足够她做一顿鲜美滋补的食物了。
做这些药膳需要时间炖煮,所以李清欢吃完早饭便开始准备了。
甄画也没什么事,便帮着打打下手。
两人正
李清欢不由奇怪。司马越可是许久没有白天过来了,还是赶
她想起自己刚炖好的汤,不由笑道“你来的正好,今日有口福了。”
然司马越神色微沉,并不似往常那般。
“怎么”话未说完,她便瞧见门外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许多下人。每人不是肩上抬着一大箱的礼品,便是提着抱着。
“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你怎买这么多的东西过来”
甄画也好奇的走了出来。不过她看到这些东西时,面色却明显的一变。再看司马越皱眉的样子,显然这些不是他送的。
果然,司马越开口道“这些是谢丞相府送来的。”
“谢丞相府”李清欢一愣,片刻后,她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不由恼道“司马越,你这是什么意思”帮着谢府串通一气
“我也是听闻消息才赶过来。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到快,东西已经送了过来。”
李清欢一噎,明白自己误会了司马越,她顿时有些愧疚。随后又道“那,这谢府送这些礼是什么意思”
李清欢仔细看了一下,整个院子都放满了,足足有百余担,可见谢府的财力。
“聘礼。”司马越简单说明。
“聘礼”李清欢觉着好笑。“甄画已经几次拒绝了那谢三公子。谢府如此,难道是想抢娶不成。”
谁知司马越赞同道“看样子,的确如此。”
“”
李清欢无语了。她见过仗势欺人,却没见过当朝丞相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
她看向甄画,只见甄画惨白着脸不语,显然是既不愿意的。
“这可如何是好”李清欢急道。见那些人放下东西要走,李清欢立即上前阻止道“你们别走,要走便将这些东西从哪里抬过来的,便抬往那处去。”
然那些人仿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的放下东西便走,连个答话的人也没有。可见丞相府虽然名义上是下聘礼,礼品也不少,但却十分的瞧不起人。
否则哪家下聘礼,既无家人提前前来说亲,又无媒婆保媒,便这般无礼的送过来
“罢了这些东西等会我来解决便是。”司马越劝道。
李清欢还是不爽。想到丞相府的仗势欺人,以及司马越如今的地位形势,又不免担心道“你送回去,会不会”
“放心此事我会妥善处理,你们不必忧心。日后也不会再让谢府的人接近庄子一步。”司马越道。
他语气不善,可见他也对此事十分生气。
谢家的人纵然不好得罪,可他司马越想要护住的人,也同样不好招惹。
李清欢见他眉头紧锁,目光微眯,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看样子十分不善。
“要不,我和甄画还是偷偷回乡那谢府再如何权势滔天,总不能跑万里之遥将甄画抢回去。”
司马越抬眸,觉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刚好,他也有心送李清欢快离开这里。
然这时,甄画却摇头道“不,我不走。”
“画妹,你”
“这祸是我惹下的,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况且,阿恒也
李清欢一噎,她能理解甄画的心情。
“可谢府那边”
“我甄画虽无家世,但也不是谁人便可以这般侮辱。他们想要求娶可以,但三媒六聘,一样也不可少。否则,我就算自,也不会让他们谢府如意。除非,他们愿意娶一具尸体过门。”
李清欢张嘴一愣,没想到甄画会突然同意。她还想再说什么,便听甄画道“清欢姐,此事我已想清楚了,也绝不后悔,更不是因你们才答应的。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抉择。”
李清欢又一噎,不知该说什么了。望向司马越,他似乎也
“甄画,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此事关乎你的终身,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也都希望你能余生幸福。不管此事你愿与不愿,我都敢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司马越道。
他这是再一次让甄画慎重选择。
甄画眼中泛出了泪痕,可依旧坚定道“多谢越公子护助。此事我已决定,便不会后悔。方才所言之语,还望你代为转达谢家。”
司马越点点头,也没什么心思喝汤了,唤人将那些聘礼又一担一担的抬回去了谢府。并将甄画的意思,向谢府明确道明。
谢夫人是京都有名的贵妇人,一向眼高于低。
此次若非她那痴情儿子为那不知名的姑娘相思入骨,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她是绝不会将甄画那样的女子看
谁知,那姑娘竟如此不知好歹。不但将聘礼全数退了回来,还提出这般高的要求。
这令谢夫人觉得可笑。
“她当她是个什么东西若非我儿瞧得上她,她就是想要进我谢府的大门当个洗脚丫鬟,我都还嫌她不够机灵。如今我谢府给足了她脸面,她竟还好意思让我们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呵呵,这不是让世人笑话我谢府公子无人可娶吗”
司马越闻言也笑了。
他一袭白衣,身居下位,却坐姿端正,眉目肃冷,丝毫不显地位悬差。
“谢夫人言之有理。”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谢夫人冷哼。心想,这传闻中的越才子也不过如此。她只不过稍施威严,便令此人臣服,可见也不如传闻中那般孤傲冷漠,目中无人。
“只是”
“只是什么”谢夫人问。语气愈加的盛气凌人。
“只是,谢夫人既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无人可取,便更应该珍惜甄姑娘愿意下嫁的机会。否则,甄姑娘若突然想清楚了,不愿嫁给你的病子,岂不叫人说她出尔反尔”司马越淡淡道。伸手端起一旁的茶水,浅饮了一口。
也不知那茶水是何味道,令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叹道“不想,堂堂丞相府竟拮据至此。这至少是去年的雨前龙井”
谢夫人听闻他前半句,已是十分的不悦。特别是那句病子,令她不由火气大冒。此刻又听闻司马越这般说辞,面色顿时垮了下来。
一拍桌面道“越才子慎言”
司马越一脸淡风清云。表示疑惑道“不知
谢夫人大怒起身。欲唤来护卫将司马越赶出去,便听一旁的谢丞相咳声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