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玄幻小说 > 坏血 > 第 24章
束睿的大舅出了事,后半夜酒驾撞死一个老光棍,报警,叫救护车,帮忙送到医院,出医药费,但老光棍不治而亡。
因为有少量饮酒,又承认酒后驾驶撞人,现
找了一周,得到的消息都是老光棍没有家属,尸体放
束睿一家乱了套,妈妈打给却望的电话无一不是石沉大海,却望态度明确,事情办不了,一切依法照章。
大舅年轻时为了妹妹弟弟的前途,甘愿退学,帮助当时患有脑瘫的姥爷照顾一家老小,束睿妈妈一直感怀,今日出现这样的事,他也不是说要逃脱制裁,就是想着能不能轻判。居然走投无路。

束青骅一声不吭,站
束睿不懂“大舅犯法,接受惩处有什么不对吗他情况无奈,但也是犯法了。难道托关系找人让他免予处罚才对那我们还是个法治国家吗”
妈妈站起来,指着他,激动地说“你大舅以前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白养你了你爸当年能被人指引一条正道,能搭上李崇这条船,都是你大舅跟宋雅至公司有合作,他们的运输线都是你大舅他们车队承包的,你爸现
“我没有否认过大舅的功劳辛苦,但有些事不能跟这些抵消,犯法就要承担啊。”束睿不解道。
“你的意思是就看着他进监狱吗”
“我不是,我只是”他还没说完,被束青骅打断,束青骅安慰妈妈道“我想办法,你不要太着急,总有办法。不行就舍老脸去求求李崇,我们之间那么多次合作,我给他创造不少价值,他不至于这个面子都不卖。”
妈妈的情绪这才被安抚。
出了房间,束青骅安慰束睿,“妈妈能有今天,大舅付出很多,她不能看着他进局子。道理很对,但这种时候就像风凉话,不要再说了,以后能担起家庭重任时,你就知道漂亮道理对我们的生活没用。”
束睿听进去了,束青骅这时又说“咱们家又失去一笔生意,不知道你妈妈后面买的房子贷款能不能按时交,我看看转手吧,先应急。你也不用想太多,你还是该花花。”
“卖房那我妈一定会崩溃”
束青骅不敢大声说话就是碍于束睿妈妈的情绪。她过于要强,从上学时就是,别人说她不会经商,她就报班,有成绩也不满足,拿李芈当标杆。
但人的力有限,忙生意,研究就被落下了,她不愿意,两头抓,导致身体和神都崩溃。
后来痴迷购房,房本越摞越高,她好像好多了。
卖房和眼睁睁看着大舅蹲监狱,任何一件事都会让她崩溃,所以这件事必须解决,不然她扛不过去,他们一家也会分崩离析。
李崇正
李暮近进门瞥了一眼跪
李崇不爽他不打招呼就过来,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砸过去“滚出去”
李暮近躲开,开门见山,“却契撞人那个事儿你能解决,对吧”
李崇本来不拿他当回事,闻言放下手册,把女人轰出去,点根雪茄,歪头看过去,眼神不屑“你跟谁说话”
“束青骅找你几次,你闭门不见,都说帮不了。”李暮近又说。
李暮近神情松弛,语气平淡,李崇看不出他的底牌。李芈确实把他教得善于盘算,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不妨碍李崇觉得他不成气候。儿子长多少能耐都斗不了老子。李崇从不怀疑这点。
“你个混账东西,这是你能问的”
“却契那天晚上跑的是宋雅至一个公司的急单,我刚从她那儿回来,她说正常业务,她不管。”
李崇神色不变,“你妈那么多公司,这种小事都管,雇那么多人是做慈善呢”
“却契是被临时通知加急的,车队别人都放假了,他喝酒也硬上了。那条路是那单必经路。”李暮近懒得跟他磨蹭“那老头天天半夜去路上,附近人都知道,为什么没提醒却契因为他必须出事故,你好牵制束青骅。”
李崇讥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过来跟我一二三,妈的儿子给老子编故事,你真让你爹开了眼了。”
李暮近站得累了,坐下来,稳重老道,少年天资,此刻还愿意好好跟他说话“我小时候你信佛信耶稣,带我除了寺庙就是教堂,那天有野猫挡了你的道,你一脚踩死,眼珠都爆出来。扭头赖给路过的车,一边抹眼泪一边把它埋了,神父前祷告、开解,再给教堂捐点钱,第二天新闻报道,好有慈悲心的领导,少找。”
李崇不起波澜,他不用任何人告诉他,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只是小猫,还有小狗,还有人吧李警官”李暮近撑住脑袋,做出回忆架势“你全责撞车,为了逃脱责任,人家没死,你去补刀,手摁着胸口凿死,打火机爆车,伪造现场。这你熟啊,你那么强的反侦察能力。回到车上,你扇蒙我,再装死,直到第二天被过路人
李崇眼一眯,眼神上挑,看向他,像威胁一个敌人那般“你个小贱崽子想干什么”
“你的丰功伟绩我能说一天,可以跟你说,也可以找个话筒说。”
李崇脸涨得酱紫,脖子筋乱跳,站起来,上去就是一脚,“玩儿大义灭亲那一套,你也先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吃我喝我还告
李暮近靠
李崇坐回去,也闭上眼,“滚吧。”
不再辱骂施暴,就是依了李暮近。
李暮近也不多留,把他动作间弄掉的宣传手册捡起来,放好
李崇没睁眼,不想看这个不孝子。
他当然不会被李暮近拿捏,老子跟儿子就不能低头,他是考虑用这种方式牵制束青骅是不是不妥。
束青骅也不是蠢货,有些伪善,万一表面听话,他没察觉,还透露不少秘密,就自掘坟墓了。
本来还
心眼都动到他儿子头上了。
说到这个儿子,自己这么养,李芈这么惯,仍被他长正了,可能吗
不。
绝无可能,他刚
就这样,李崇找到被撞老人家属,家属了老人神不正常、总
解决问题,但要别无所图。
束青骅这人脑子灵活,利用他也不能把自己的问题暴露出来,很有可能被他反利用,那就只谈正义之事,他装他也装。
至于这个混账东西,李崇倒不觉得他真敢告
就算长正也不怕,他们家就没儿子忤逆老子的传统,他如此,他的儿子也应当如此。
篮球场。
林张、江好、李洋,三剑客搭一个束睿约打球,还有鸠大附中两个女生观战。三剑客资产阶级不愁出路。女生一个早通过考试拿到保送资格,一个艺术生,家里已经安排好出国。
下一年就要各奔东西,他们本着多聚一回是一回的心理,生怕以后
束睿兴致不佳,打了会儿出身汗,拿上毛巾坐到观众席。
两个女生互戳肩膀,使眼色,一个女生勇敢走过去,递给他瓶水,“今天状态不好,没睡好”
“谢谢。”束睿接过“歇一会。”
女生看向场上打球也要咋咋呼呼的三人,觉得他们吵闹,“好动,嗓门还大,真该换个地方磨磨性子。”
“没人管,估计更撒欢了。”
他刚说完,江好大声嚷一句“怎么回事啊睿,说我们坏话呢啊家里出这么大事,还有闲心玩笑呢”
束睿神色微变。
女生啧嘴,骂江好“说什么呢不是你们
“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你长嘴了。”李洋也杵了下江好。
江好挨几人批,不吭声了,脖子一缩“打球打球,阿睿快过来”
束睿性子极好,本着答应出来玩儿不要扫兴的原则,不仅没脾气,也没管目前体力不支的状态,上了。
结果就是江好虚晃一招他也上了当,下意识闪避,重心不稳,摔倒
打球的人停住,回头,观众席的女生也立即站起来。
“没事吧”林张伸出手。
江好也蒙了“怎么突然反应这么慢了,家里那事儿真那么难办”
束睿大力喘息,脑子不由得垂进曲起的膝盖里,摆手拒绝了林张拉他起来,说“我缓一会儿,你们打吧。”好几天不睡,真撑不住。
女生跑过来“到观众席吧。来我俩扶你。”
束睿正想再拒绝,一道强有力的手劲拉拽他起来,回头就看到挂的李暮近。又挂了。
李暮近拉起束睿第一句是“要修仙”
束睿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李暮近把外套脱给他,平静地说“睡一觉,也许醒来就解决了。”
束睿没有信心“我爸妈都没辙的事。”
李暮近过来这趟仿佛就是要他去睡觉,说完就走了,火急火燎的。林张和李洋
束睿以为李暮近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不得不说,他来这一趟,江好嘴不贱了,也不撺掇他赶紧上场了。
倒也正常,他们向来怕他,他真下手,也真狠。
飞机抵达鸠州,欧洲夏令营圆满结束。
薛诗与和丁珂、陈享他们先出来,薛诗与挽着丁珂去转盘提取行李,拿上行李,热情地帮丁珂推着箱子,扭头笑“病号待遇,你呀,牢牢跟着我就好了。等会儿让我司机先把你送回家。”
“不用,机场出租很方便。”
陈享
薛诗与拒绝了“哎呀坐那么久飞机,腰都疼死啦,就不去了吧”
陈享问珂珂“丁珂你呢我知道一家很好吃”
“珂珂还病着呢安的什么心啊陈享哥哥,珂珂也不爱
丁珂不想去,由着薛诗与胡说八道了。
三人出了国际抵达的通道,薛诗与扬起漂亮的脖子,墨镜下的眼睛如鹰一般快速锁定司机,回头打个响指,对两人说“我的车到了,走吧。”
丁珂也叫了车,“网约车。”
薛诗与撇嘴“你动作是真快啊,那好吧,回家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我们开学见”
陈享的车还没到,薛诗与也不着急走“我陪你们等会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没事,我车马上也来了。”陈享说“你不是累了,赶紧回吧。”
薛诗与牵动唇角“赶我,伤心了啊。”
“没有没有。”
他们各怀鬼胎,互相试探,丁珂听得清楚,但没有反应,只专心等她的网约车,终于,车到了,不速之客也到了。
李暮近戴着棒球帽,穿着背心,两条胳膊肌肉有些明显,一只手戴着手套,绑带一直绑到小臂。其实很帅,四周看过来的眼神就能说明这点,就是有点像那种痞里痞气、一拳八个小朋友的二流子男主角。
他走到三人跟前时,丁珂没反应过来,被他从她手里拿走了箱子,他还从她肩膀摘下了一个很重的旅行包,背到自己肩膀,整套动作利索得理之当然。
薛诗与和陈享虚伪的聊天戛然而止。
李暮近拿好行李,头也不回地牵住她的手,自然又准。
他手凉丝丝,丁珂被他牵到时像触电,抖了一下,人也清醒过来,告诉他“我叫车了。”
“取消。”李暮近很果断。
“不要。”
李暮近回过头,明明脸上有伤,压迫感仍叫人不能忽视“我送你不好吗”
丁珂头低下去,摩着衣角有点闹气,声音很小“不好。”
“忍着。”
薛诗与咬紧槽牙,下眼睑抽搐,心里不爽。
陈享跟她一样,李暮近和丁珂旁若无人的样子,他觉得那么刺眼。
机场往来的人只以为这是一对男帅女美的小情侣,好像闹了别扭,女孩子沉默不语,男孩子也是,然而男孩子牵着女孩子的手没有一丝松懈。
束睿回到家,听李暮近的话洗个澡,好好睡了一觉,突然来电打断他的自然醒计划,他迷迷糊糊接通,就听到束青骅激动道“阿睿,那老头家人现身了,你大舅可以轻判了,应该也就几个月”
“啊跟我妈说了吗”
“你妈去拘留所看你大舅了。”束青骅说“你现
束睿心里高兴,但还是想知道“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束青骅也不瞒他“你李崇叔叔帮忙找的。”
“但他不是一直闭门不见吗他这样私下帮我们不算违反纪律吗”
束青骅说“我也以为他会有要求,但他什么也没说,就说你大舅这情况要判,也要贴合实情来判。”
束睿一下想到李暮近“爸,今天阿暮跟我说,也许睡一觉就会有好消息,你说是不是他找李叔了而且他脸上有伤,他只有回家时才受伤,但他最近也没犯错”
束睿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一定是阿暮”
束青骅停顿片刻,问道“你是说我的面子还不如你的面子大吗”
束睿皱眉,他不是这个想法“不是”
“我给李崇做了那么多事,找他帮个忙他不愿意,还要靠你跟他儿子关系不错”
“不是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下午阿暮”
“好了,爸爸不是怪你。是以后想问题不要那么表面,大人的事小孩子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阿暮确实是个聪明孩子,他们父子之间也许比我跟李崇的朋友关系好沟通。也许还真是你说的那样。”束青骅把话翻过来倒过去地说,既说好又说坏。
“嗯。”
“说到阿暮这孩子,倒真是比你本事不少,他父母是没有爸爸妈妈学历高的,按理说不应该。”
束睿抿抿嘴,没有说话。
“让你跟他保持距离,你不听,那你跟他一起玩儿,就要多学学他的思维啊。你
“阿暮不是纨绔”
“没有说你的朋友不好,就是你要学习他的优点,然后再超过他。我跟妈妈已经老了,咱们家就靠你来撑了,你要是顶不起来,你妈妈的承受能力你也知道。那就完了。”
“我知道了。”
束睿没再辩一句,用顺从的态度结束了这通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父母跟他小时候印象中不同了,他们变得说话矛盾,漏洞百出,既要,又要,而且好像并不爱他。
也许他们从没变过,只是他越长大越
可是怎么办
即便他逐渐知道父母是困住他的牢笼,可他怎么能背弃他的父母
大舅的事也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个家里诸多问题。束睿以后大概不会灿烂地笑了,那可能会让爸妈觉得他笨,也会觉得他没努力学习。
李暮近的司机没有问地址,丁珂就知道回不了了。
司机把车停
丁珂下了车。
李暮近问“自己走还是我牵着你走。”
丁珂想磨磨蹭蹭距离他三米远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她赌气“你牵着我走。”
李暮近本来都回头了,闻声转过来,像是没想到她这话,倒也没有很惊讶,把手伸过去。
丁珂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手心向上,等待她,她又打起了退堂鼓“要不”
李暮近拉来她的手牵住,不让她反悔。
进入超市,丁珂以推车为由松开了他的手,但还是被李暮近一只手夺过了推车把手,另一只手倒没有继续牵住她。要
丁珂像一个自主行走但走得慢的挂件,全程只是跟着他,转了一圈,他什么也没买,她就知道他
她才不要,万一被他戗,她宁可当一个喘气挂件。
“想吃什么拿什么,回去做。”李暮近终于放弃等她自觉。
“我没钱。”
李暮近把手机放她手里“现
丁珂敢怒不敢言,鸠州平原,不会出现高反情况,她却不如
就这样,李暮近推车,她负责拿东西。
蔬菜拿了满满一车,李暮近说她“你是只羊吗,只吃草。”
“我就爱吃。”
李暮近听不了她的,开始放和牛,三文鱼,螃蟹,羊排拿了两份,烧鸡两只,水果更是看见什么装什么,他逛超市好像从不用考虑预算多少。
最后两个购物车都险些不够装,四个大号购物袋。
付款时,丁珂还
李暮近叫她“给钱。”
丁珂反应过来,李暮近手机
四个袋子,两个人一个两个,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李暮近根本没等丁珂分配,一手拎两个,胳膊一用劲,筋和肌肉线条都变得瞩目。
丁珂两手空空跟上去。
后面排队的妇女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
到车前,司机下车帮李暮近提进后备箱,李暮近回头看丁珂
他说话太气人,司机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道歉“对不起,我”
李暮近没理他,看着丁珂“请上车。”
丁珂仰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能这么损这个人她没好气地上了车,坐到最靠边,贴着另一侧车门。
李暮近也上了车,关车门,仰头靠
半途,丁珂想起还拿着他手机,要还给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怎么解锁的又试了一遍,
她一时失神,忘了还给他。
扭头悄悄看他,鼻梁高挺,鼻基底优越,唇也长得好,整体侧脸十分好看。下巴和喉结也是,额头到胸中线的弧度几近完美。
眼神向下,最后落到他戴的那副手套,绑到小臂的黑色绑带没完全遮住他的伤口,绑绳处露出了血迹。
是又回家了吗
丁珂转回来,也靠
回到家,李暮近先给丁珂开车门,再从后备箱拿了购物袋,他跟司机一人两个,他再拉一个行李箱,背一个背包,行李放
阿姨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也被李暮近挥手拒绝了。
房间只剩下二人,李暮近说做饭真做饭,取出食物,一一摆上操作台,随后去洗澡,换了短袖长裤,出来看到傻站着的丁珂“出去一趟,认生了”
丁珂以前经常过来住,这里就像宿舍,放假会回家,上学期间都是被李暮近的司机强制性一同接回来。
李暮近这套房子是一个复式平层,她
她不是认生,是李暮近专门去了一趟瑞士,让她心里很怪。
虽然他以前也经常不打招呼出现
不管了,她先去洗澡,换衣服,站
她磨蹭够久,不能再拖了,还是下楼,准备看看厨房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李暮近拿着平板,皱眉研究菜谱,手边是已经切好的蔬菜和牛肉。
她看他实
李暮近也不走开,看她用什么,要干什么,他帮忙打下手。
六菜一汤,还有刺身,调料是丁珂自配的。
丁珂做完饭,却不想吃,坐
李暮近也不吃,胳膊搭
丁珂抬起头,“你吃你的。”
“不饿。”
“那为什么要做”
“我以前出去回来最想吃中国菜。”他是吃得下各类西餐的,也能品出好赖,只是中国胃还是更爱吃中国菜。
“那去外边吃不就好了。”丁珂知道原因了,仍然装作不知地说。
李暮近很坦诚“那就没有买菜、洗菜、做菜这个过程了。”
他想跟她一起做这件事,再为她做一顿饭,只是高估了自己,什么都上手快也分情况,做菜就不是速成的事。
丁珂又低头,揪着她那一块餐布的一角,“你知道我故意接近你,还让我得逞,为什么”
李暮近说“你得逞了吗”
“我不自作多情,但你给我报名夏令营,因为我有高反和慢性支气管炎去瑞士,回国后接我,怎么解释这还只是近来
“你觉得为什么”
“我不知道。”丁珂抬起头,十分坦诚。
李暮近给丁珂夹了菜,语气忽而像是自嘲,“我也不知道。”
丁珂不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暮近后面的话似乎是
“你想多了,我要是觉得你看上我了就不好奇你行为这么离谱了。”丁珂当即驳回去。
李暮近自顾自地说“我只是想看你难受,你难受,我就开心。”但是有一天,又不太开心了。后来,你难受,我也难受,我开始避免这种情况,所有让你难受的根源,我都规避。
渐渐,我
我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躲不开李崇的基因,终究被他恶心的癖好影响了
我把你关
我正常吗
我问自己。
到今天,我已经不去想原因,正不正常,就这样吧,只要坚定我不喜欢你,我对你的所有行为就都可以说成是游戏。
既然游戏,当然要投入,扮演一个被你傍的角色,我从你那里获取情绪价值,你从我这里得到这些方便。
自然而然。
也很公平。
丁珂不知道他心里一番想法,满脑子他那句,看她难受,他就开心,忽然有些憋闷,心一横直言说道“但我不开心,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李暮近不动声色给她切肉,夹菜,也不说话,看上去没放
丁珂干脆站起来“我说我不想玩儿了。”
李暮近抬起头来,“周霁让你接近我,你很反感。”
“是。”
“但又不想失去
丁珂攥拳“是。”
“反正已经这样不主动不拒绝了那么久,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没拿这个要挟你,你不开心什么”
丁珂也愣住了,是啊,都过了那么久了,为什么突然说不开心了
因为期待他说点别的,结果他说看她难受很开心还是因为他说“我不可能看上你”时的表情太羞辱人
她不知道。
反正她不开心了。
她跑回房间,把家里的钥匙拿下来,放
李暮近看都没看那把钥匙“坐下吃饭。”
“今天我就搬走。”
李暮近放下筷子,“为什么”
丁珂编了个理由“想到琴房就怕。”
李暮近眼睫微动,不再问了,“我送你。”
丁珂拳头攥了松,松了攥,提最后一个要求“你拍的我的照片,能不能给我。”
“那是我的。”
“那就传我一份。”丁珂停顿片刻,说“周霁从没给我拍过照。”
李暮近手指翕动,答应了。
“今天天太晚了,明天再走。”
也没多晚,但丁珂没拒绝。
这一晚是丁珂住
疏远的首枪打响,终有一天,他们形同陌路。
晚上,束青骅上了床,把却韵手里的书拿走,“这么晚了还要看。”
却韵皱起眉“就看完了。”
束青骅摘掉她的眼镜,说“阿睿说大哥的事是阿暮找李崇说的。你觉得呢”
却韵咂摸一遍这话,觉得她没理解错“什么意思是说李崇没卖你的面子,听了他儿子的,才帮了我们一把”
“我本来觉得不可能,没道理以我跟李崇的关系,他能帮却不帮。我真以为他是帮不了才拒接我电话。后面帮忙,我也以为是他觉得于我有愧,又花心思找了一番关系,这才把那家人找到。”束青骅说完停顿片刻“如果真是阿暮去跟李崇说的,那我就知道我们一家
却韵也觉出这种意思,手搭
束青骅闭眼,越想越心烦。
“那他最好把狐狸尾巴
“谨慎点,总有好处。”
束青骅握住她的手“他这个人滴水不漏,要是对手就有得斗了。”
“是人都有软肋,他也没什么独特,顶多是家里老爷子给他坐镇。细水长流,迟早会露出短处的。”
“嗯。睡吧,这么些日子,为大哥着急上火,还没睡一个安稳觉。”
九月开学,开学典礼。
李暮近和丁珂
丁珂没答。
以为他们之间从此无瓜葛,她做好以后就当这个人不存
薛诗与心情格外好,哼起了歌,笑得灿烂,像太阳。
走出一段路,李暮近问束睿“她回头没有”
束睿扭头,回头“没有。”
李暮近神情微变,“合适。”
“放心吧,她不仅没回头,而且走得更快了。”
李暮近扭头看他。
束睿觉得他眼神有一点凶“你不说合适吗”
李暮近没搭理他。
国际学校是有霸凌现象的,不动手,是一种神霸凌,言语攻击。他们霸凌路数有一定规律,首先一定是一个小团体,其次要有一个带头的,有钱有势,然后他们出
被修理的理由多样,长得丑啊,邋遢啊,家里穷啊,耳朵有耳屎啊,衣服破了洞啊,学习太好了啊,学习太差了啊。
丁珂跟这些人是没交集的,也不想招惹,他们比李暮近还要可怕。他们是打着趋利避害的旗号煽动更多人一起抵制他们霸凌的人,每每闹大,仍能振振有词。
但点背就是什么都能碰到。
因为vce课程的严娜逃课被处分,主任只好临时安排丁珂进人文周成为策划之一。严娜就是一个小团体的头。
中午,自助食堂。
薛诗与这两天心情特别好,自助食堂走一圈人均四百,她请了客。
丁珂去买了两杯咖啡,到隔壁甜品坊拿了几块小蛋糕。
回到座位,严娜已经坐
严娜吃着变色棒棒糖,舌头都是绿色的,她笑起来还能看到舌钉。
她看看座位,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就想坐
丁珂很平静“随意。”说完拿起餐盘,准备换一个位置,还不忘叫上薛诗与“走了。”
薛诗与起身就被摁回去,皱眉问“干什么”
丁珂看她们不放人,就搬把椅子过来,放
严娜托住下巴,笑着问“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主任把我撤下来了”
丁珂吃一口蔬菜,眼都不抬“主任说救场。”
“有录音吗没有录音就是你用手段让主任把我换下来了。连续两年都是我,为什么今年不是了,我说出去大家都会觉得奇怪吧”
丁珂咀嚼着食物,说“没有录音,你可以去问主任,他办公室也不会长腿。”
严娜和两个同伴对视一眼,造谣张嘴就来,“你也没钱,不会是出卖了点别的东西吧,看着纯情,其实不是吗”
黄谣
严娜眼神一陡,像是习惯这种对峙,丝毫不慌,随即又说“我被撤下来,换成你,我只是问问原因,你这么咄咄逼人是心虚吧”
“你问了,我说不是,是你不信,还要怎样,剖腹取粉你咬定我用手段,那应该你拿出证据来,没有就散吧,我们要吃饭了,或者你们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丁珂看眼手机,时间不早了,但不觉得她们会就此罢休。
果然,严娜又说“我很好奇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学费一年六十万,你家有钱供你吗”
丁珂不回答这种问题。
薛诗与忍够久了,拿开她们的手“不光学费六十万,入学还要面试,品行不佳一律不,你这德行是怎么进来的”忽而反应过来一般,又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能连续两年当策划,主任都下得去嘴,你口味很重啊。”
都是少爷小姐,谁又惯着谁
严娜一句话就挑拨了薛诗与目前和丁珂的紧密联系“你还是别说话了吧没她长得好看,又没她会说。”
“你说什么呢”薛诗与站起来,“你眼瞎吧”
严娜缓缓摇头“我看得清楚呢,我要不是审美好,怎么能蝉联两年人文周策划人呢。”
薛诗与杵丁珂的胳膊“我都替你说话了,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啊”
她刚说完,李暮近端着餐盘走来,放
严娜不慌不急,“哟,这是谁啊。”
李暮近把海蟹夹到丁珂餐盘,抬头对三人说“滚。”
“凭什么”严娜可不怕他。
李暮近说“人文周策划是我推荐的丁珂。”
丁珂皱眉。
严娜皱眉。
薛诗与咬住牙。
“现
严娜站
李暮近吃几口,抬头“你不最讲理吗,说了是我,回去想辙吧。”
严娜走了。
薛诗与坐下来,没给李暮近好气“你要不要再晚一点啊,你没看见她们怎么欺负珂珂的,我都骂不过来了,你可欠我个人情。”
李暮近没理她。
薛诗与讨没趣,拉着丁珂要走了“走不走啊丁珂,没心情吃了。”
“我等下。”
薛诗与翻白眼“你们悠着点吧,学校不让谈恋爱。”负气离开。
这一处餐位只剩下丁珂和李暮近。
李暮近压根儿不饿,阴阳怪气“不是说结束吗无论什么关系。”说完拿出手机,把她刚
丁珂低头,正好看到她刚才
“结束了还让我救你,什么意思,不想跟我有什么关系,但又不想失去我这么好使的功用。”
丁珂解释“她们做的不对,但纠错的代价太大了,而且耗时间,找你以暴制暴不是良策,但事实证明管用。用了你我很抱歉,但下次说不好我还用,你嫌烦就拉黑。”
她叭叭说一堆,李暮近真嫌烦了,拿起手机,点两下,扔
丁珂以为他拉黑她了,但
她偏头,
如此,李暮近又被丁珂“傍”上了,又成了她的方便。只不过李暮近阴晴不定,她也不总是顺从,就免不了吵架,赌气。
体育课测验八百米,丁珂生理期差点晕倒,被李暮近小题大做带到了医院。
正好周五放假,薛诗与帮丁珂送了一趟书包。
她家老破小很难找,楼下有棵大树,楼门都是破烂,快到她家那两层楼梯都是酒瓶。薛诗与过关一般,好不容易进了门,进门就被躺
周霁眼都没睁,指向一个杂物间。
薛诗与疑惑那就是丁珂的房间吗犹豫着走去,推开门,窄小、潮湿,窗户上油漆厚厚一层,下午三点这么大的太阳,哪怕一缕都不施舍一点。
但丁珂把小小房间打理得很干净,洗褪色的床单是潮乎乎的,但铺得整洁,枕头上有一架相机。
这牌子,显然不是她的。
薛诗与下意识拿起,打开照片,都是丁珂,背景都是她去不起的地方,用不起的东西。
李暮近带她回家住过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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