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老秦,谁杀的明长宴”
老秦一拍醒木, “谁杀的还有谁那个嫁衣阎罗呗谁能想到,江湖上听之闻风丧胆的嫁衣阎罗竟然是个女人女人也就罢了,她竟然还是雨阵, 奇葩”
一人插嘴道“明长宴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不会又是跟三年前一样, 假死吧”
老秦道“真死了”
“是啊, 我听闻,整个大明殿全都塌了,打成那个鬼样子, 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来啊”
“听说嫁衣阎罗的本名叫华云裳,此人真不是个东西”
“华云裳正干得出来, 明长宴待她不薄,她实
“可惜啊可惜, 天妒英才。说来说去, 明长宴还是死了诸君, 容我一问,那苍生令去了什么地方”
“谁知道呢”
“估计一块儿埋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惋惜苍生令。
老秦又一拍醒木,吼道“这会是死得渣都不剩,绝无生还的可能, 就算是明长宴有通天的本事, 他也不可能从大明殿里跑出来”
“哼, 说得也是。今年的幺蛾子出得太多了,天牢关了一批又一批的造反之人,大宴封禅上的外邦蛮子被抓了一半”
“哪儿有那么多,不是大部分的都被送回了自己原来的国家吗”
“那是签了条约,跟中原达成条件的,否则云青有这么容易放他们回去吗要说这个云青,真是好手段啊。”
“他们不签不就得了”
“不签不签你活得了吗大宴封禅那日,太微庙的烟你没看见吗,据说是剧毒无比啊”
“这可实
一阵唏嘘。
元和坊内,争论不休。
众人叽叽喳喳,大吵特吵一番,最后话题又绕回了明长宴身上。
说来说去,一说天妒英才,二说天命难改。
就算三年前他命大,捡回了一条命,活了一次。三年之后,他还是死了。可谓是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不是上天要你死是什么
总是要死的
老秦讲了半天,大手一挥,盖棺定论一念君子这一次真的死了死得透透的
闻言,众人拍手附和,说道不错,这会应该是真的死了。
又死了一次的明长宴,躺
柳况推门而入,见到他睁开眼睛,惊了一惊,随即,微微笑道“你醒了”
明长宴全身上下,被五花大绑,唯有露出了一张完好无损的脸。
“怀瑜呢”
柳况放下药碗,眼珠子转了一转说道“先声明一下,这几日都是我
明长宴道“谢了。怀瑜呢”
柳况顿了一下“你还是先吃药吧。”
明长宴道“怀瑜人呢”
柳况坐
明长宴又问了一遍“怀瑜呢你告诉我,我就不问了。为什么进来的是你不是他。”
柳况十分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道“显而易见。因为他生气了,并且,再也不想见你了。”
明长宴立刻反驳道“不可能,他怎么会生我的气。”
说完,自己有点心虚,补充道“只能说闹别扭。”
柳况啧啧摇头,劝他“你现
明长宴靠
柳况将药端过来,明长宴瞥了一眼,无动于衷。
看他的模样,就是不打算喝药了。
药又被放到桌上,明长宴问道“谁给我处理的伤口。”
柳况叹气“还有谁。你明知顾问。”
他道“不是我说你。你换个方式思考一下,你站
柳况索性坐
“云青要是晚到了一会儿,你现
半个月前,大明殿
柳况后一步赶到大明殿,此刻,怀瑜背对着他,双手握拳,身体微微
他往前一步,面前立刻砸落下一块大石头,地面狠狠的凹陷下去。柳况连忙退后,再往前看去,眼见的大明殿正
这样直冲冲的跑进去,实
柳况心中狠狠地跳了一下,便道明长宴恐怕凶多吉少。就这么个情况,跟跳下烟波江可不一样,面对乱石飞溅的大明殿,就算是安全地落
秀玲珑迟来一步,连忙拖住他。
“你若再进去,就是三条人命。”
二人
他从未这么狼狈过,金贵的衣裳被石块割破的割破,被尘土染得灰扑扑的,头
柳况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结果快要走到怀瑜身边的时候,又有些惧怕此刻的怀瑜。踟蹰片刻,对方却已经抱着人往九十九宫走了。
说道此处,柳况开口“你那时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的。我都怀疑云青是给你尸出来了。谁知道躺了一会儿,
明长宴动了动手指。
柳况调侃道“又脏又乱,乱七八糟,跟坨垃圾似的。”
明长宴有心给他一拳,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原本不怎么痛的身体,好像也因为这些绷带痛了起来。当然,这个还不是最痛的,主要是一醒来没见到怀瑜,又委屈又痛,还被告知对方生气,身心疲惫,明少侠觉得自己又要晕倒了。
柳况等了半天,没等到明少侠骂他,顿觉奇怪。
按道理来说,这个祖宗对他从来就没什么尊敬的好脸色过,活像他天生欠他的。平日里说几句就要挨揍,今日看他被绑得动弹不得,趁他病,要他“命”。想着,明少侠被他这么说了一通,就算没法儿揍他,最起码也要
奇也怪哉,柳况抬头,不由
谁知道,一抬头,看见明长宴死气沉沉地靠
柳况行动能力极强,还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把二胡,明长宴叹了口气,再抬头的时候,悚然一惊“你哪里找来的二胡。”
柳况道“情不自禁,心之所向。”
明长宴问道“你奏的什么曲子”
柳况放下弦,答曰“小寡妇。”
明长宴这下连伤口都不顾了,遂暴起揍之。
柳况双手扒拉着桌子,捂着脸。他左脸挨了一拳,青肿了一片。
明长宴跳下床,七手八脚地拆起了绷带。
柳况道“我看你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
明长宴懒得理他。
谁知道,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动静。
柳况摸着脸,将二胡放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床板被砸得扑通一声,柳况连忙转过身,便看见明长宴重新跳回了床上,气若游丝地靠
“吱呀”
大门被推开。
怀瑜一脚跨了进来。
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被拆得乱七八糟的绷带。
明长宴心跳如雷,鼻尖立刻盈满那股奇异的暗香。他抬起头偷偷地瞥了一眼怀瑜,又连忙低下。
半晌,屋子里的气氛都很尴尬,也没有一个人讲话。
明长宴咳嗽一声,虚虚地
柳况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个方才能蹦起来暴揍他的男人,如今敢死皮白脸的躺
那一拳的分量真是一点也不虚弱,十足啊
怀瑜道“躺下。”
明长宴心中忐忑不安。当时
柳况一见这个场景,加之他现
他一走,房间内就剩下明长宴跟怀瑜两人了。
桌上的药已经冷了,方才被柳况拿出去重新热去。上头现
明长宴这下光明正大地看他。
可惜,怀瑜虽然坐下,但是也不开口说话。
甚至,也没有直接看着他的脸。
明长宴心中十分忐忑,睫毛随着他的心情微微颤抖。
半晌,明长宴开口“怀瑜,你生气了吗”
怀瑜确实是很生气,但是这个气消失得也快。过了十天半个月,再看到明长宴醒过来时,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总之,此时即使有大的气也消失了。
他扶了明长宴一把“没有。”
明长宴听到他开口说话,连忙顺杆子上。怀瑜扶他一眼,他索性直接挤进对方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明长宴心宽不少,至此,他似乎才从那一场恶战中脱离出来。
怀瑜顺势搂住他。
原本只想轻轻松松
若他真的死
这个后果,他热血上头的时候从未考虑过。当然,那时候,也没有站
一股铺天盖地恐惧席卷了他的身体。
明长宴轻微地
明长宴心中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以后再也不会了。”
怀瑜道“嗯。”随即,又觉得似乎明长宴反应太大了,心中多有疑问,于是问道“柳况跟你说什么了”
明长宴闷声道“说你生我气。”
怀瑜微微皱着眉头。
他继续问“除了这个呢”
此刻,门外的柳况打了个喷嚏。
他摇了摇扇子,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端起碗。
刚站起来,转过身,就看见了怀瑜。
怀瑜脸色不好,不过柳况此刻没怎么看出来。
他道“你怎么出来了,没有陪着他吗”
怀瑜伸出手,将柳况手中的药碗给端了过去。
柳况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良心
没等他惊讶完,左脸一阵剧痛。原先被明长宴揍得那个位置,此刻,又被怀瑜揍了一拳。
柳况捂着脸,抬起头,再看怀瑜,就心知对方恐怕知道自己说得那些话了。说来,还是自己没忍住,因为平时被欺压得多了,一看到对方处于弱势了就戏弄了几句吓唬人家,现
痛完,怀瑜又把药碗塞回了他怀中。
柳况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方才拿开药碗,是担心药撒出来
他心中郁闷道欺人太甚
却是乖乖地端着药进了房门。
放下药碗,柳况闹也闹了,如今却是开口,该说正事了。
明长宴嫌弃药苦,不情不愿,小口小口地抿着。
柳况酝酿了一会儿,说道“我同你们说一件事,听完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