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面无表情地坐
魏紫一边儿调整着花盆的位置,一边儿想着胤禛来之前秦嬷嬷和如烟的话。她们说:
“此事实
魏紫回身看了一眼胤禛,虽说他是
被看着的人忽然抬眼与魏紫对上了视线,胤禛将信纸对折起来,问道:“看我做什么”
魏紫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胤禛低笑一声,轻抬了下眉梢,示意她继续看。
魏紫却不看了,转身将最后一盆花盆移好,却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你若是喜欢摆弄这些,新院子那里后面再开片空地,想种着什么便种些什么。”
魏紫摇了摇头:“也不是喜欢,只是习惯了身边有些花花草草的,不过院子后面开栽片树林倒是可以,把温泉庄子里的老虎养过来吧”
说着便用沾了些泥土的手指拽上了胤禛的衣袖,撒娇似的左右摆了摆。
胤禛低头看她,“真这么想养过来”
魏紫用力点头:“想”
胤禛无奈道:“那便养过来吧,只是你得看好了才行。”
之前将白虎留
“一言为定”魏紫伸出手掌,要胤禛同她击掌为誓才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胤禛将手上的灰拍掉,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你也不问问我李氏的事。”
魏紫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爷的侧福晋爷自个儿处置吧,又不关妾身的事。倒是爷,让二阿哥过来也没提前告知妾身一声,打了妾身一个猝不及防。”
说着埋怨似的嗔了他一眼。
胤禛怔了下,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尾都有了淡淡的褶皱,笑得魏紫不自
胤禛的手很热,将魏紫的手都捂热了,十指抵
“弘昀你帮我看着点,这两天事多,等我腾出功夫再安排,不能让他到处跑了。”胤禛想起
倒是
魏紫蹙起眉头:“可福晋
今日府中来信,福晋亲笔所写,信中讲述李侧福晋有孕两月有余,可胤禛从易光回来将李侧福晋软禁后就再也没去见过她。不仅李侧福晋,府中其他女子,胤禛也没再亲近过,即便是初一十五都会去的正院也只是盖着两床被子睡觉而已。
不过这些事,魏紫是不知道的。胤禛垂眸看向魏紫,眼里柔和了下来。
他本就不是重色之人,更早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心是满的,便足矣了。
世间男子难道不知再贤惠大方的女子也是不愿与别人分享夫婿的吗不过是以贤惠之名将女子束缚起来而已。
胤禛愿意只守着魏紫。早前他尚且犹豫时便不可自制地想过,若是魏紫是他的嫡福晋,他甘愿守着她过平凡日子。后来他想清楚了,
满人
只要明面上大差不差,胤禛这边便出不了问题。
“左右不过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药。”胤禛站起身,魏紫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分明的轮廓和滚动的喉结,心底有些
“若是过几日再意外流产,即便是回京也什么都查不出来了。”胤禛冷笑:“不过倒也说不准李氏有喜是真是假,有些人的能耐真是了不得。”
魏紫起身道:“那爷快些让人查查,若是像爷说的这样,倒像是拿爷当傻子耍呢。”
胤禛扭头,状似不虞:“说什么呢,越
魏紫微微一笑,走到胤禛身边趴
却不等胤禛说话便退开两步,快步到门边打开了门,冲外面候着的一干人等道:“传膳。”
晚膳早早便用过了,这会儿不过是加的一餐罢了。
如今大多满人仍旧保持着一日两餐的习惯,倒是宫里头从康熙开始便带起了晚上加餐的风气。
魏紫闲暇时还想过,估计是康熙太过勤奋,从早忙到晚,用完晚膳还清醒许久,过上两三个时辰自然会饿,只吃点心也太委屈了,于是又传了膳。所谓天子,生前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魏紫倒是听古树说过,人间皇帝死后会入主紫微星,毕竟人间气运的大成者怎么会平凡死去。
不过此时紫不紫微星的倒是不得魏紫注意,她只忙着向被摆了一道的胤禛得瑟呢。
既然要传膳,殿内自然要重新摆设一番,进来许多下人,胤禛便瞪了一眼魏紫,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反手让苏培盛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便见苏培盛小跑着出去了。
用膳时,康熙还赐了道清蒸鱼过来。谢赏后胤禛问了送菜的太监,得知只有自己有赏菜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便继续用膳了。
魏紫嫌弃那道清蒸鱼被康熙动过两筷子没有用,她不嫌弃胤禛,但是嫌弃康熙啊。胤禛注意到了,亲自给她夹了一筷子完好的鱼肉。
若是她今日真放着这道清蒸鱼不用,不用明日康熙便会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样的人,胤禛再清楚不过。
多疑又小心眼。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素来如此。四贝勒府里还好,
魏紫生气地瘪了瘪嘴,过了会儿放着鱼肉的碗又被胤禛不着痕迹地换走了。
晚间忽然起了雾,雾气
魏紫湿着头
用完加的晚膳后胤禛先去了西配殿看胖儿子,随后便去了前殿处理书房里堆积的拜帖和杂物,估摸着还要再同弘昀说会话。
魏紫则是先去沐浴了。这处宫殿有白玉池,虽说不及天然温泉也比木桶舒坦多了。毕竟木桶再大再宽敞再华美也是个木桶不是
若不是今日来了府里那封信,魏紫还想拉着胤禛一道去试试白玉池呢。
食色性也嘛
眉芳感觉手下的身躯忽然颤了两下,歪着身子看了看,魏紫竟然冷不丁地笑了起来,也跟着傻笑道:“侧福晋笑什么呢,吓得奴婢差点扯了您的头
与眉芳等人相处的日子久了后,魏紫同她们说话向来坦率,这会儿却不知怎的莫名不想告诉眉芳自己
一提这个眉芳便愤气填膺:“那些个写话本的先生真真是坏透了,一个故事非要分成好几本来,奴婢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告诉奴婢后面的故事。”
魏紫却来了兴致:“那便把那些先生都找出来,把他们关起来写话本如何”
眉芳最近被如烟和秦嬷嬷教育的省事了许多,心动着艰难道:“毕竟是文人,说不得还有功名
魏紫幽然道:“也是日后再”等胤禛寿终正寝了,她修成人身了再去抓那些话本先生吧。
她后面说话的声音小,眉芳没有听到,松了棉布道:“侧福晋,头
魏紫伸手摸了摸,回头笑道:“果然还是你擦的又快又轻,上回送来的珍珠你拿走吧,我这儿珍珠粉多的是,你拿着玩儿。”
自家侧福晋越来越财大气粗,眉芳早已习惯了,笑着福身道:“奴婢谢侧福晋的赏。”
魏紫解开了披风,穿着寝衣躺到了床上,她已经有些困了,什么消遣都不想做,刚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眉芳拾了东西,悄然退了出去。
前殿走到后殿这段路,胤禛走来时身上已经湿了一层。
正殿门关了,下人都
殿内光线昏暗,胤禛眯着眼睛走到床边,听见床上传来均匀悠长的呼吸声,无端勾了唇角,也躺了上去,揽着魏紫的腰将她塞进怀中。
怀抱被填满了,心也被填满了。
胤禛闻着魏紫
他幼时暗自唾弃祖父顺治帝为了一个女子将后宫前朝闹得天翻地覆。不理解康熙时常独自拿出元后画像默默凝视的行径。
如今却明白了。
翌日魏紫是被胤禛吵醒的,她恍惚睁开眼,呆滞地望着近
胤禛正对着她笑,声音低沉:“昨日你睡得早,还没来得及同你说明日皇阿玛给我放了天假,带你和孩子们去试马埭骑马,记得准备一下。”
魏紫差点气哭,胤禛明显是
胤禛笑得更开心了,低头咬了她一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不就喜欢爷坏”
说完也像魏紫昨日那样,直起身便走了。
已经清醒了的魏紫磨了磨牙,盘算着还要把今天这遭还回去。
福晋从小佛堂中出来,石榕上前扶着福晋向院子走。
京城里依旧热的人心慌,
田大夫给李侧福晋把完脉后,李侧福晋便不肯吃喝了。府里哪个不知贝勒爷从易光回来便没去过西苑,至于私下里去没去过,李侧福晋最清楚不过。
如今李侧福晋却有喜了。
若不是福晋将事情压了下来,处理的及时,怕是整个四贝勒府都要翻了天了。
石榕道:“奴婢正向禀报您,李侧福晋闹着要见您。”
福晋笑了下:“见我见我做什么呢,如今这样只能等爷的信了。若是爷去过,日子对的上,那倒还好。若是没有唉,倒也是我这个福晋失职。”
石榕给福晋打着扇子,道:“李侧福晋说她有事要告诉您,关于关于大阿哥的。”
福晋嘴角的笑意陡然消失,端庄的面容瞬时变得阴森起来,“哦弘晖”
“走吧,去见见她。”
西苑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了起来,李侧福晋躺
门被打开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李侧福晋睁开眼,明锐地察觉出来人与之前的都不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来。”李侧福晋目光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缓缓挪向门扉处。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大家好久不见呀日四第一天差点没赶上,好险好险。
试马埭是乾隆提笔的,不过没关系,这里平行世界。就当这个热河行宫是完整体加虚构体,以后关于行宫的就不解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