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离儿
抬头看了看远处逐渐变大的日头,离儿转身回了屋,继续拿起针线做起了衣裳,这衣裳自然是为二疤做的,给他量了尺寸后,离儿才
矫健的脚步声过后,炙热的呼吸喷洒
“回来了。”离儿问道,就像是所有等着外出的丈夫归家的小媳妇,淡淡地问一句“回来了”没有多余的话却让听到的人心里暖烘烘的。
“娘子,不要太累了,这衣裳等孩子出世了再做也不迟。”二疤习惯性地摸上小媳妇的肚子,轻声低语道。
“我不累啊,相公难道不知道,我最会偷懒了么方才我还出去走了走呢。”离儿微微后仰,靠
“都说了不准乱走,你就是不听话。”二疤捏了捏她的鼻子,“娘子若再这般,为夫连打猎都不去了,咱整天喝鱼汤吃青菜得了。”说归说,二疤绝不可能如此做,小媳妇如今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又闻不得鱼的腥味,所以他基本每隔一天都炖点清淡的野鸡汤,要么就去山上找点野鸡蛋给小媳妇做蒸鸡蛋吃。
“我想做好了相公的衣裳后再给肚子里的娃娃做几件小衣裳,现
“这个娘子就甭操心了,上次阿娘跟我说家里有包子小时候穿过的衣裳,到时候等娘子肚里的娃娃出世了,阿娘肯定会都送来。小娃娃身子长得快,没过多久这衣裳就穿不得了,娘子这是白费功夫。”
离儿一听,眼睛圆瞪,放下手中的活儿,捏住二疤的耳朵扯了扯,“好呀你,居然把主意打到阿娘家了,你这女婿咋当得啊”
“哎哎哎,娘子轻点,别动气,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娃娃。”二疤嘴一咧,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家小媳妇
离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缓了语气,“相公说得也对,小孩子长得快,衣裳穿不了多久就变小了。可是当娘亲的哪个不希望孩子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裳”
“好好好,娘子想做什么,为夫都赞同,不过娘子还是多多注意身体,毕竟现
二疤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离儿还真觉得有些犯困,就近挪了挪身子,缩
二疤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媳妇,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睛微微闪了闪,觉得一切都如此美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二疤不自觉地笑了,将那瓶药膏擦完后,脸上的疤痕基本消失了,只留下两道颜色不深的红痕,如此已是很好了,二疤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去疤的一天。村民站
小渔村每年八月底便开始纳税,因为村管事将村民纳的税上缴给县老爷,再由县老爷交给知府,如此一层层的程序下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若是要赶
“都是邻里,互相帮衬着点儿也好。”当时候小媳妇是这样说的。二疤听完搂住小媳妇狠狠亲了两口,他还以为如小媳妇这般爱数钱的人知道这事后一定会将自己大卸八块,没想到小媳妇竟会是这个反应。
吴大江完税后上了县里,若是以往,二疤可能会跟着一块去,吴大江身上毕竟带着这么多银两,管做穷酸打扮也最好是防着点,可是上县里的话来回要至少三天,二疤舍不得小媳妇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
含着泪花的吴家媳妇刘氏开了门,二疤一眼便看见躺
吴大江一见是他,挣扎着便要起身,被刘氏骂了回去,“躺着不要动,你都伤成什么样了,再动小心骨头都散了。”吴大江冲自己的媳妇笑笑,脸上的淤青扯着肌肉生疼。
“吴老哥,到底
吴大江叹了口气道“本来一切顺利,可是回来的路上,经过乌龙镇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富家公子,看那人装束我自知惹不起,当下我就连忙道了歉,可是那富公子二话不说,吩咐身边的几个家丁对我拳打脚踢,还
“这人欺人太甚”二疤听后直咬牙,若是那人
“算了算了,这人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绕道走便是。”吴大江挥挥手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管事,惹不起这样的富商。忽然想到什么事,吴大江转换了口气,带着一丝难见的欢喜,道“尤老弟,你可知道咱们冀周县前些日子刚刚换了个县老爷”
二疤点点头,疑惑道“怎么了他可有刁难老哥”
吴大江连忙摇摇头,“按以往规矩,我上缴税银的时候会给那县老爷一些小意思,可是这个新上任的县老爷对于这一点大
“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吧,脸都肿成这样了。”一旁的刘氏哭骂道,手上敷药的动作不止。
“哎呦,媳妇呀,虽然俺老吴鼻青脸肿回来了,可是也省了一大笔钱是不是你应该高兴才对。”吴大江嘶的一声,笑道。
“死老头,你要让我担心死才安心呀”刘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吴大江却只是傻笑。
“吴老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二疤也不好继续打扰老两口,连忙退了出去。
“喂,尤老弟,等我伤好了,咱们喝他个几大碗陈年桂花酿”吴大江远远加了一句。
“死老头,你敢”刘氏叫骂的声音传来,却含着一丝笑意。二疤笑着摇摇头,走远。
小渔村的休渔期一过,江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来来往往的船只,渔民唱着高亢的民歌。
吴大江按照承诺将刘家扣押的船还了回去,这下,李氏和刘铁石皆对二疤感激不已。李氏本就爱说闲话,如今对村民说的都是尤二疤的好,这样一来,二疤还误打误撞地得了个好名头。许久,尤二疤这个称号逐渐淡去,村民更喜欢叫他尤君洛。不只因为他脸上的疤痕淡去,更因为村民越来越敬畏他。
地里的庄稼都丰了,尤君洛摘了几大背篓的鲜玉米,还有一箩筐花生,几个帮着一块割玉米和挖花生的村民也捞到了不少好处,二疤一人给了几个大玉米,几捧花生。众人都叹道,今年是个难得的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