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襄到达的时候正值晌午, 众臣相迎已等候多时,遥襄心情不错,朗声与他们道了辛苦。
众臣喏喏应了,遥襄跳下马, 身手矫健。她捋着马鞭,目光缓缓扫了一圈,最终落到司马懿的脸上。
“大都督可好”
她单独点出司马懿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司马懿是主将,而且年纪很大了,须
可为什么大家都是这种表情,极度微妙,好像她光天化日之下要潜规则司马懿一样。
夏侯玄面皮紧绷, 专心看地。
曹爽呢, 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上抽搐的眼角已经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毕竟, 某则故事是
曹爽这些人, 包括司马师
不过, 也仅仅维持
不明真相的遥襄乏味地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了营帐,往正中间一坐,面前就是铺好的地图。
立刻有人呈上最新的战报,司马懿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始汇报工作。
遥襄边看边听,等司马懿说了一会儿,她才眼不抬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坐下。
看完一张战报,换一张继续看,同时她朝司马懿所
司马懿止住话头,没有丝毫迟疑,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从怀中取出三军帅印,双手举过头顶,上前奉给遥襄。
遥襄接过帅印好,脸上始终是稀松平常的表情。
“不管怎样,敌人退了。”
并不是西路这边仗打得有多好,而是敌人的问题,孔明病逝,这才有了蜀军的撤退。不过,就算孔明不死蜀军不退,北伐的失败也已成定局。遥襄击退两国联军,待她回过头来与司马懿等人汇合,对岸的蜀军更无胜算。
这样一来,倒是司马懿捡了个便宜。大压力,遥襄和曹爽连滚带爬地消化了,他
不管是靠实力还是靠玄学,总之,司马懿
“太后,臣以为,应趁势伐蜀。”张郃跃跃欲试。
遥襄沉吟,“可以趁势往前推一推,但是伐蜀这次就不必了。”
孔明定留有遗策,即便军心涣散,小有失误,也足以让主力退进腹地。
“此事就交给张将军了。”遥襄微微一笑,“切记不能强求。”
虽不能大刀阔斧地伐蜀,可是得了差事,也让张郃感到十分高兴。
“蜀地地形复杂,千万小心。”遥襄合上战报放到一边,心有感悟地叹道“每一个将士的生命都关系着国之根本,我们要珍惜。”
“是。”众将齐声应和。
遥襄拍拍手,看向曹爽,正要说没什么事大家就散了吧,她得吃只烧鸡垫垫肚子。
“蜀地地形复杂,正好前日有位蜀将归降,不如让张将军与之一道”司马懿小声建议。
敌方有将归降我方这种事,肯定是要一并汇报给太后的,说不出口也得说,隐瞒是罪。而且,不能心虚呀,罗宪说得那件事跟太后有什么关系,没证据就不要胡想,根本没关系的。
“蜀将归降”遥襄一听,登时不淡定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日。”司马懿喉咙
“不行,不能用他。”遥襄抱臂,神情十分严肃,“那边刚诈降了个王平,这边就又来一个,真降还是假降”
曹爽张张嘴正要说话,就见遥襄猛地起身,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口中抱怨不休。
“他们也太喜欢玩这招了,动不动就诈降。”
“本宫记得,前些年有个什么太守诈降,蜀军都打到太和岭了,咱们还没反应过来呢。”
那次她差点没命,这次,她没了一个哥哥,心痛死了。
“太后”曹爽弱弱地唤了一声。
一听太后提到太和岭,他的心就砰砰猛撞胸膛,有一种该死的,要真相了的感觉。
遥襄竖起手指,用非常严重的语气对司马懿强调,“此人要严密观察,不可轻信。”
司马懿赶紧点头。
遥襄重新坐下,把桌案上的书简、战报挪到一边,准备腾出位置放烧鸡。然后冲曹爽搓了个响指,做出小鸟挥翅膀的动作,示意他可以上菜了。
曹爽深深地看了遥襄一眼,脚步拖沓地往外走。
遥襄忽然“啊”了一声,随口问“那人是谁”
得是个有名有姓的将领吧,否则哪需要这么重视。
帐内一阵沉默,遥襄察觉到这份不寻常,
“罗宪罗令则。”
“哦。”遥襄的反应十分平淡。
曹爽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端盘子的小将,他亲手将烧鸡放
遥襄满意地点点头,一只烧鸡,半只手撕半只切片,不像以前整只端上来,太不讲究了。
众将见太后这是要开始用餐了,便准备集体请示退下。
遥襄拿起筷子,正要挥手叫他们散了,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霍然抬起头,眼光没有明确的指向,怔怔问“罗,宪是那个荆州罗宪”
帐中有人大声吞咽口水,不知是谁小声应了一句“是”。
遥襄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沉默了片刻,末了,她清清喉咙,用委婉的语气,公事公办的表情,温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却不必过于极端,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好生款待着,哈哈”
说话间,她愈
就
“泰初”
只听曹爽惊呼,四下嘈杂。
夏侯玄,晕厥过去了。
“媛容,你,你糊涂啊。”夏侯玄半卧
遥襄耷拉着脑袋坐
初时她还奇怪,罗宪又不知道她是夏侯徽,怎会掀得她掉了底呢,原来,是架不住有人追问,更架不住她自己往上送啊。
“幸好曹叡死了。”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要知道,曹叡临终前可是想过带她一起上路的,毒药都送到嘴边了。以曹叡的性格,若知道她和司马昭还有这么一段,妥妥毒死她,到了阴曹地府再算账。
夏侯玄一把捂住遥襄的嘴,气得眼前
遥襄拨开捂
“你们是不是清白的不重要。”夏侯玄痛苦地扶额,“重要的是旁人会怎样看待子元。”
遥襄叹气,愁绪盈满心间,“哥,那你说,当时那种情形,我该怎么做。”
“我只想他赶紧逃命去,别为我多搭上一个人,我的初衷仅此而已。”谁能想到,司马昭会有那样的表达,谁能想到,后面会一
旁人怎样看司马师,也要怪她吗是该怪她,都是因为有她。
“媛容,说实话,你和司马昭到底有没有私情”夏侯玄幽幽问。
遥襄缓缓挑起一边的眉梢,低下头开始摸鼻子。
“有”夏侯玄压着嗓子,他看出了遥襄的心虚,气愤地一手指指过去,“你对得起”
“打住”这回换遥襄捂住夏侯玄的嘴,苦口婆心地开导想不开的哥哥,“罗宪那件事
夏侯玄扯掉遥襄按
“回来没多久我就进宫了,还能有什么想法。”遥襄摊摊手。
如果不是曹叡横插一杠,她原计划是与司马师离异,司马昭若不放手,就凭心情与他结一段露水情缘,然后辅佐哥哥干大事,或者回自家封地上搞大事。没有什么不理智的想法呀。
夏侯玄跟她掰扯得头昏脑胀,最后微弱的问了一嘴,“你现
遥襄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一声,惊得夏侯玄赶紧睁眼看她怎么回事。
“怎么办,我答应让他做黄门侍郎的”
这下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寻常了,回去这口令可怎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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