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44
大约是心情好, 周进繁洗澡的时候还
关作恒
浴室里又开始哼歌。混淆着水声，关作恒仔细一听，
周进繁本来也没怎么喝醉, 一冲热水澡, 脑子愈
他洗完钻出来, 穿着睡衣跳到床上，趴着问他“你今天不走了吧”
“你想我走吗”
“怎么又问这个，我不想啊。”不过，他也觉得刚确认关系就睡一起好像不太好，但周进繁没打算跟他做什么坏事, 他兴奋过了头，熬不过这劲儿，要是关作恒走了，今晚得想他想到睡不着。
“那我留下。”
“你去洗澡，浴室架上白色那瓶是沐浴露，红色的是洗
他事无巨细，打开衣柜“浴巾，你就用我的，粉红色那个，浴袍你也穿我的，这是我最宽松的，你应该能穿。”
关作恒点头，拿进去冲澡，周进繁不爱拾，但浴室反而很整洁，他站
出来的时候，周进繁似乎已经睡着了，关作恒没有吹头，怕吵他，擦干后坐到床的另一侧，周进繁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你洗完了”
“嗯。”
“吵你了”
他摇摇头“我想着等你出来，我就睡觉，我不踏实啊，觉得你要跑。”
“我跑哪里去”
“离开我啊。”
关作恒伸手拨他的头
关作恒的手掌落
周进繁嗯了声“那我睡了哦。”
“晚安。”
“哥哥晚安。”
关作恒伸手把床头灯关了，躺下来，伸手把他揽过来，那体温隔着皮肤，温暖到不可思议，关作恒闻到他身上的水汽，鼻尖抵着他的
他把嘴唇印
来人间一趟，
睡到七点，周进繁醒了一次，因为平日要上课，他有了生物钟，醒来
周进繁摸了两把，知道今天周六，嘟哝了一句表哥，问几点了，得到他说七点半，就哦了一声，索性闭着眼继续睡。
而关作恒，他向来自律，今天醒了也没有起，有欲望也克制着。
他很少觉得自己拥有很多。不被爱往往会激
可
十二月三号。
周进繁醒来后，
关作恒洗漱出来，他还赖
“小了。”他穿的是周进繁的浴袍，肩宽窄了很多，他没有系腰带，敞开的睡袍中间袒露一片小麦色的皮肤。
“哦，我以为你露给我看的。”周进繁扫来扫去，又伸手要抱，“回头我给你买个合适的。”
关作恒弯腰来抱他，语气和平常不一样“不起床吃饭啊”
“我不想，我不饿，我要你再抱一会儿。”
像他这样长期泡实验室的，很难有机会锻炼，关作恒恐怕是自己有意识，会
看来这两天要抽空去买个新款，旧手机
关作恒就这么让他抱了好久，低头
原来爱是这样的，是毛茸茸的，是这么柔软的。
是来了通顺丰小哥的电话，才把周进繁给闹醒，他换了衣服，两人下去吃小馄饨，周进繁问他今天干什么。
“你想去哪里玩吗。”
周进繁想了一会儿，说不“你回家拿点东西，你今晚也陪陪我，视听课老师让我们看西语片，安排了课后作业的，但是吧，那东西无聊，我不喜欢一个人看。”
刚谈恋爱的情侣似乎都这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
周进繁觉得这很正常，看网上有情侣现身说法。说过一段时间就会腻，他不觉得，他觉得肯定不会，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只有很小的时候和周昆睡
他很贪恋关作恒身上的温度和味道，或许是压抑太久，周进繁就是很爱抱他，自己去上课，他来接自己，周进繁上车就要抱他一下，下车也要，好像很没有安全感似的，总爱问“小泥哥哥，你有多喜欢我啊。”
关作恒回答很喜欢。
“很喜欢是多喜欢，有爱的程度吗”
他说有。
关作恒一直觉得他不够成熟，像个小孩，恋爱了更这么觉得，周进繁随时随地的都
真像小狗。
挑了个上课时的中午，周进繁去买了新手机，旧手机塞进书包内袋里，复制了一些数据
“我要吃别人家的大米了”
正想提醒他看，才
想来也是，他都没两个好友，开通这屁功能也没有用处。
周进繁只能截图
关作恒
“官宣啊。”
周进繁打字“我
关作恒“好。”
关作恒“多少人追你”
“我不骗你啊，真的很多。”
“多少”
“每天约我吃饭的都要排队，从我们教学楼排到食堂吧。”他夸张地形容着。
“但是我只喜欢你啊。”
因为他每次
这回的反应是一个字。
“乖。”
他马上埋下脑袋，脸
“你才
北京十二月底气温已经有零下了，教室里也冷，他平白无故的，脸色红成这样。
“你最近怪怪的哦，有情况”说话的是周进繁
对待这样的朋友，周进繁自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他点头，说有。
“哦哟，搞对象了哦是美女吗，我们系的”
周进繁说不是“我还不想说，保密一下。”
他们系老师都挺温柔的，管得并不严，不过周进繁也很少造次，
关作恒知道他
“好。”
“不过。”
“今天24号欸，我们晚上吃点什么。”
“平安夜吗。”
关作恒知道这个节日，但从来没过过，中国人最爱过的洋节之一，大街小巷都
去年的这一天，他还
小朋友爱过就过吧。
关作恒回“我订餐，你上课。”
全天下都知道了。
因为没有晒照片，知道他性取向的，知道是男的，不知道的，大概就以为是女朋友。他并未解释，一一回复了祝福。
但也不全是祝福。
有男的特奇怪，周进繁都没怎么理过的，莫名其妙地给自己评论一句“什么样啊，有我帅”
周进繁回“男明星哦。”
刘策
周进繁回
刘策你这是什么头像鸟
周进繁回这是长山鹊
关作恒来接他放学，穿的红毛衣，黑色毛呢长外套，围巾也是周进繁买的米白色鄂尔多斯。红白黑的穿搭很古典，站
关作恒如果不是太过孤僻，性格冷成冰了，又整日不见人。估计身边早就围满莺莺燕燕了。
他飞奔上车，也不管车窗是不是透明的，外面是不是有来往的学生，先抱他一下“我想你一天了，你有想我吗”
“想了。”关作恒摸他的头
周进繁从衣兜里摸糖给他“同学给的，苹果味儿的，给你吃。”
他喂给关作恒，关作恒腮帮子鼓着，含着糖果
人类的感官很神奇，他喜欢周进繁，就能
“也没有很多，”他拍了拍书包，“五六个吧。”他
“我也有给你买，中午
他说好“不过我来的时候买了东西的。”
“买的什么苹果”
“苹果也买了，
小孩太会表达爱了，关作恒从未被这么多的爱包裹住过，可这二十天都是这样过的，他慢慢变得柔软起来，也知道要回应“爱”。
关作恒订了一家黑珍珠，
周进繁吃饭的时候一直被消息轰炸，干脆关了静音。
“我要笑死了，你姐姐评论了我的朋友圈，说我找了个好老婆。”
“”
周进繁给他看了一眼。
关敏心留言“小繁找了个会做饭的媳妇啊祝长长久久”
“我晚点给她说。”关作恒扫了一眼，“这是谁”
“哎”周进繁看了下，原来是关作恒
有好几条酸溜溜的，比如那个“比我帅吗”
还有“怎么都不敢
关作恒垂着眼“追你的”
“有的男的，真的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追我的吧，可能是，我也不知道。约我吃饭被我拒绝了的。真讨厌。”周进繁点进去举报那男的微信。
“不删掉”
“我先举报了，我不删，我要专门
真是小孩儿心性。
关作恒摇摇头“你觉得烦就删掉。”
“那好我先把长得丑的删了。”
“帅的不删”
“”
“你加了多少好友”
“大概，一千多个”周进繁用插件统计过。
通讯录只有十来个人的关作恒沉默了，似乎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眼神都变了，半晌道“都是男的”
“那肯定不是啊，有很多女同学的。比如，我妈，我干妈，我姨，你姐姐，我
他吃饭的动作明显一缓“听起来没有几个。都怎么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打游戏认识的，桌游群认识的，留学群认识的，朋友的朋友，网友就这么多了。”周进繁有时候也觉得离谱，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但实际上，有好多是加了根本没有聊过，对方或许都把自己删掉了，而自己还不知道的。
周进繁又不爱
“具体应该没那么多啦，我也没数过。”
“你给我看一眼。”
周进繁刚换的手机，没什么聊天记录，就把手机交出去了。他喝口茶，关作恒看他通讯录，太多了划不过来了，然后蹙了下眉“这些备注加了1的是什么都是1”
“你还知道这些名词啊，”周进繁笑出声来，“不是，我加了1是为了好区分。”
“区分什么”
“区分星座啊，就是狮子座的，我认识的狮子座，我就加个1，好深入了解一下这些狮子座是怎么回事。你又挺奇怪的，你不是典型狮子座，你也不
“现
他点下头，又摇头“我知道你住哪里，老家
关作恒挑了下眉“还有吗。”
“你开一辆和我爸一模一样的车，会给我
“继续。”
“我吃不下的东西你从来不嫌弃，会帮我解决。”
“你睡觉不打呼噜，身上很好闻，每天都会刮胡子，爱干净，衣服每天都要洗。哦对，你每天早上都要勃。”
“”
周进繁盯着他，声音很小“还背着我
前几天他跟付时唯聊到过这个，周进繁说“我刚跟他
付时唯说“你要是好骗，怎么没让别人骗走”
“这就要看我意愿了，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不过，我们只抱了，没有做其他的。好奇怪我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跟他提要求，他更奇怪，
付时唯无法给出建设性的建议，而且他并不想跟周进繁谈论感情生活，周进繁觉得他可能是不太适应，毕竟唯唯是个直男，能这么多年都陪自己电话聊男人，实属不易。
周进繁一直看关作恒的表情，他很能掩饰，一直面无表情。周进繁就
“你干嘛不理我了。”
“好好吃饭。”
“我问个问题。表哥，你多大了”
“虚岁23。”
“你单身了23年了”周进繁唏嘘，又踢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需求啊”
关作恒下颌绷得好紧“饭桌上，不说这个。”
周进繁不觉得他是个保守的人，但关作恒真的非常克制，他隐约能感觉到，关作恒不是对自己没有想法，是过于自制，可能是觉得自己还小。
“我长大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再过三个月，我十九啦。”
“知道，吃饭。”
“吃不下了。”
“今天吃这么点”
“我们回去吃苹果吧，你给我买了东西的是吗，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逛超市看见的。”
“哦。”
周进繁缠着要看，所以还没回家，就
一口袋苹果，圣诞老人的红帽子，红色的雪橇犬手套，雪橇犬拉车的音乐盒，还有圣诞袜子造型的棒棒糖，雪橇犬造型的糖，还买了个圣诞的小蛋糕，小姜饼人，都是很可爱的东西。
“哎呀，你怎么买了一堆小孩儿才喜欢的东西啊。”
“你不喜欢”关作恒是随手买的，因为从不过这个节日，只是看见有小孩缠着妈妈要买，他觉得家里那个可能喜欢，就买了。
“挺喜欢的，你对我真的好像对儿子啊。”他脖子上戴着围巾，把糖拿出来吃，把帽子拿出来，自己不戴，给他戴，关作恒也不抗拒，低着头，帽子被戴到头上。
问他回家吗，他说不“我想去南锣鼓巷逛一下。”
“走吧。”关作恒牵住他有点冰的手，揣进兜里，朝那边走。
“我现
“以前没有感觉。”一年四季都是那么过。可现
“现
他说喜欢“因为不是一个人了。”
周进繁啊了一声，站定“你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我都
他认真地把关作恒的手拉到胸口，望着他的双眼说“假设我们活到八十岁，我们要一起过剩下六十年的冬天。十八所爱，八十所伴。行不行”
肉眼可见的，关作恒的眼里变得有光亮了，似乎是倒映的路灯，又好像是别的东西，像星星的碎片一样，那抹亮是有光的。
他说好。
两人从南锣鼓巷逛了一圈，周进繁冻得不行，回了车上，问他“我今天嘴甜吗”
“比苹果糖甜。”
“那我能跟圣诞老人许个愿吗。”
他侧头“你说。”
“愿望不能说出口的，你觉得圣诞老人，会知道我心里
关作恒头顶还戴着圣诞帽，知道这是让自己猜的意思，索性也没有开车，保持着开着暖气的状态，侧头过去，嘴唇碰他的脸颊“他知道。”
含蓄到不可思议，却让周进繁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垂着双眸看着他陡然靠近的脸，犹犹豫豫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喊“哥哥。”
他应了，嘴唇延续到他的唇角“你今天自己说的话，你要记一辈子。”
“我知道，”周进繁的呼吸变得很重，“你要不要找一个小本子，全都记下来啊。”
关作恒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心里记着就好。”
幽暗的车厢内部，周进繁喘不过气来，明明都没亲什么，关作恒好像也毫无章法可言，而且是克制的温柔，嘴唇很轻地碾过他的下巴，到自己的唇面上，几乎没有感觉，羽毛一样，到脸颊，到耳朵，连舌头都没伸。却弄得他这个自诩高手的人全身已经热得像火烤过一样，抱着他的双臂没了力气，心跳得又轻又快。
“我们真的要
关作恒的嘴唇
眼皮颤得直
“去我那儿。”关作恒嘴唇被他睫毛弄得
周进繁不得不打开窗户透气，手指还有点哆嗦，脸上的潮红久久的下不去。
打开手机，编辑一段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动态。
“所有的美好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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