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事。
胸口
他原先追求更加逼真的效果,想开真枪杀我,然后等夏油杰死后,再把我修好。
我拒绝了。
我的理由很简单,万一夏油杰没有被气死,反而被仇恨刺激得更加难缠,延误了纪德治疗我的时间,我会真的当场去世。
纪德不屑地撇嘴“就算你真死了,我也可以用你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感到一阵恶心。
怀孕七个月从没这么恶心过,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愿意当男妈妈,替我把孩子生下来。
“你能保证母体死亡的时间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不会有事万一影响到术式的继承呢”
纪德不吱声了。
看得出来他是个事业型反派,对有可能继承咒灵操术的孩子相当重视。
“等会儿你管装死就可以了。”他勾了勾唇角,“我要看到夏油杰痛不欲生的样子。”
“是。”我伸手和他击了个掌,“我也想看。”
“你应该知道束缚的效力,违背我的话,你会”
他没有往下说,把机会留给了我。
我很顺从地说“放心,我不会想变成植物人。”
纪德与我定下的束缚,比我原先说的不说谎骗他更苛刻。
只要我违背他的命令,就会变成植物人。
这老家伙果然不好糊弄。
此时此刻,满身是血的躺
“铃溪”
夏油杰,你现
从巨大的惊喜中醒来,撞见一出人间悲剧。
以为很快就能拥抱对方,其实却是再也无法触碰的距离。
我听见了他踉踉跄跄扑过来的声音,可能是裤子还没穿好赶紧拎一下裤子啊,就想过来替我按住伤口。
没用的。
纪德开了三枪,我必须“死”了。
然后黑暗中又传来了开枪的声音。
“你这个废物。”
原来,他才是织田作之助。
一瞬间,锦户舞竟产生了一种追星成功的错觉。
织田作之助与中原中也
谁知道会被误传成是一个人呢
现
见对方紧盯着自己,织田作之助没有直接跨进森鸥外的办公室,而是礼貌地询问道“请问,你有事吗”
“不,没有。织田先生,祝你工作愉快。”锦户舞心情不错,朝他笑了笑,转过身离开了。
送出去的钱和礼物,她当然不会再要回来了。
毕竟对余额无限来说,连洒洒水都算不上。
再者,虽然织田作之助不是她要找的人,但听说他
说起来,她自己也是
锦户舞本以为和这位姓织田的青年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却
“您就是锦户舞小姐”青年甚至用上了敬语。
他背了一个大麻袋。
但是麻袋太大了,没能被拉进门,只能暂时放
麻袋里都是现金,锦户舞送的一亿五千万,他一分都没动。
锦户舞坐
这位“失去”波罗咖啡店工作的金
坂本十分反对,但锦户舞坚持让安室透留下了。
原因无他,安室透照顾人的本领一点也不输于坂本,应该说
安室透擅长烹饪,尤其擅长制作甜食,这简直掐住了锦户舞的死穴。
他俊朗又体贴,声线优美,富有磁性,会念莎士比亚的长诗,懂得说赞美人的话,时常哄得锦户舞心花怒放。
但她并不算是色令智昏的人,她知道对方一定有目的。要是什么都不图,那才让人不得不防。
她有什么呢无非是钱。说的完整点,是余额无限。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她不止一次地对安室透这么说。
手表、房子、车子,她列举了很多种,但回答她的,都是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
对方总是犹豫,最后才鼓起勇气回答。
“想像织田先生那样,得到锦小姐的垂青。”
名为害羞的情绪,被已经快三十岁的安室透演绎的很好,像个十五六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
简而言之,就是
爱我吧,富婆。
“那你估计什么都得不到了。”
富婆有钱,但是富婆没有感情。
锦户舞继续享受着安室透带来的便利,报酬照样让人打到对方的账户里。
她回思绪,平静地看着来还钱的织田作之助。
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拒绝了她给钱的男人。
中原中也一个,安室透算一个,再加上织田作之助一个。
很好,再来一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吹风机的声音始终响着,织田作之助几次张口,
不多久,安室透帮锦户舞吹干了头
他是个很懂分寸的人,知道锦户舞
“您就是锦户舞小姐”红
“对,我是。”锦户舞玩味地看着青年,偏要装出不懂的样子,“织田先生,你找我有事”
“锦户小姐,是您打了一笔钱给我,还有那些礼物,以及这些现金”
“对。”
“我,无功不受禄。”
青年木讷的样子
“你性格挺不错的,这就是功。”锦户舞换了一个坐姿,朝他歪了歪头,“下吧,抚养孩子挺辛苦的。”尤其对方还有五个孩子。
“不辛苦,他们都很乖,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我能养活他们。”青年又一次拒绝了,“现金都
礼物其实是有些麻烦的。
锦户舞的礼物送到他家时,他正
孩子们已经拆过了,他们都很喜欢。
织田作之助不擅长花言巧语,不能像太宰治那样告诉孩子们,是散财童子送来给大家的礼物,他解释“人家送错了,要还回去。”
五个孩子都不想理他。
锦户舞送得太多了,全都是最贵最好的,连年纪最大的幸介,都舍不得放下最新款的游戏机了。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是天衣无缝,只能预知五六秒之后的事。
但他分明看到了,贪婪、不劳而获,那些负面的品格,
天降的财富容易令人迷失自我,抛弃梦想,将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乱麻。这也是很多中了大奖的人却没有好下场的原因。
织田作之助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他虽然贫困,却充实。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家人,有朋友,有自己买得起的辣味咖喱和酒,还有一个最美好最美好的梦想。
要成为写的人。
他无法想通锦户舞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竟然连出版社都帮他安排好了。
那么即使他的书摆满全日本所有的书店,没有人去翻开,没有人真正欣赏他写的东西,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把陷入甜蜜礼物中的孩子们捆了起来,把他们拆开的礼物也都一件一件的,重新包好。
已经吃过的零食,他记下名字,上网搜价格,准备折现赔偿。
“织田作,你就是太较真了。”友人太宰治看得咂舌。
“太宰,这些东西不该属于我。”
“锦户小姐,已经动过的礼物,我会分期赔偿你的。”
知道那一块巧克力的价格就抵上他一天的工资时,织田作之助是有点心梗的。
这个月的生活费又要压缩了。
锦户舞安静地听完了青年的话,垂下了眼眸。
“如此,我倒是给织田先生添了麻烦。”
确实是麻烦。
织田作之助为了天降巨款奔波了很久,和孩子们闹了矛盾,还要提防小偷来他家偷钱,他已经几天没睡好,没有更新了。
但他脱口而出的话却是
“不麻烦。”
因为他看到锦户舞哭了。
是、是被他说哭了吗
她抱着膝盖,两只美丽的蓝眼睛里流下了眼泪,看上去十分委屈。
“锦户小姐,你,你没事吧”
织田作之助没有安慰异性的经验,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言行是不是偏激了。
“谢谢锦户小姐的好意,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工作,照顾好他们的。”
话已出口,又觉得自己嘴笨,别人什么都没说,他答应什么呢
锦户舞还
“锦户小姐”
“眼睫毛,”锦户舞突然开口说道,“掉到眼睛里了,两只都有。”
“啊。”
原来如此。
织田作之助抓了抓头
“麻烦你,过来帮我吹一下。”
她的声音又低又软,尾音像片状的羽毛擦过皮肤那般轻柔。
“”
“很不舒服。”她皱起了眉。
“噢,好。”
他还是不擅长和少女接触。
这方面,只有太宰治有经验。
“原来织田先生,”锦户舞淡声说,“竟然还用玫瑰花味的唇膏啊。”
啊这。
那是港口afia年会抽到的十等奖,早就扔给孩子们玩了,他
他宁愿抽到十一等奖的一袋大米。
他笔下也有过少女,她们贫穷而坚强,有梦想当翅膀,活得满足而虔诚。
想要的一切都得自己去努力,没有不劳而获这种东西的存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写一写面前的人。
像是与老朋友久别重逢。
“是游云啊。”